“贤士”培养对确立语文教学目标与内容的启示
2011-08-15赵海艳
赵海艳
墨子是春秋战国时期一位伟大的思想家和教育家。他创立了与儒家对抗的墨家学派,成为中国古代与孔子齐名的学者。他提出了一整套独特的教育理论,构建了相当完备的思想体系。墨子代表小生产者的利益,在政治上要求不分贵贱地任用贤能;在教育内容上,墨子突破了儒家的六艺教育范畴,表现出非凡的创造性;在教育方法上,注重力行,独树一帜地提出“强说人”、“不叩亦鸣”的教师主动精神。他的教育思想独树一帜,对后世产生了极其深刻的影响。
一、古今教育思想的契合点
在连年诸侯争战、动乱不安的社会背景下,墨子形成了其独具特色的人生观,即“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实现“兼相爱、交相利”的理想社会,而教育就是实现这一理想的重要途径。墨子认为,教育的目的是为国家培养大量的“贤士”,墨子希望培养众多的贤士,以利于国家的统治与稳定。《尚贤》篇记载:“是故国有贤良之士众,则国家之治厚;贤良之士寡,则国家之治薄。故大人之务,将在于众贤而已。”按照墨子的观点,国家必须由“贤良之士”来管理或统治才能国泰民安。对于“贤良之士”,墨子也提出了具体的标准,即“厚乎德行”、“辩乎言谈”、“博乎道术”。“厚乎德行”是指要具备良好的道德品质;“辩乎言谈”是指要具备良好的论辩艺术素养;“博乎道术”是指要掌握一定的知识和技能,从这三个方面可以看出他对“贤士”德才兼备的要求。
随着社会的前进,新的时代有了新的教育目标,《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法》规定了“教育必须为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服务,必须与生产劳动相结合,培养德、智、体等方面全面发展的社会主义事业的建设者和接班人”的教育方针,如果把这个教育方针同墨子的育人标准相比较,我们不难发现,今天的教育方针就是对墨子育人标准的丰富和发展。“厚乎德行”、“辩乎言谈”、“博乎道术”,这三个方面从语文教育的角度来看,分别指向语文教育 “情感态度价值观”“语文知识与能力”“语文能力实现的过程与方法”这三维目标。结合当下语文课程标准的新规定,我们可以从墨子培养“贤士”的目的上找到新的切合点。
其一是表达与思辨能力的注重——“辩乎言谈”。按当代社会的发展要求,口语交际能力已成为评价人才的重要标准,而口语交际能力,应当成为衡量“语文综合素养”的一个重要的标志。“辩乎言谈”是从另一个层面来说启示我们在语文教学中要善于培养学生的思辨意识。语文不仅仅是对中华文化的发扬,更多的是需要用思辨的眼光去审视,“取其精华,去其糟粕。”然后对传统文化加以创新运用。逻辑思辨能力的培养在语文教学中首先教会学生如何辨别是非,对事情、人生、世界形成自己的看法,建立自己的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其次应进一步教导学生一些推理辩证的方法,教会他们认识世界的方法;最后,应培养学生进行自主思考,主动地探索事物的本质,积极地建构自我的精神世界的能力。
其二是躬亲实践的方法培养——“博乎道术”。墨子注重实践,主张“述而作”,认为“士虽有学问,而行为本焉”。这种实践力行的教学方法对后世影响深远。前面笔者已提到,“语文素养”不能仅仅停留在知识的传授与接受,以及对课文的理解上,语文课不应当回避对所谓“道术”的实践技能的训练。语文教育更应重视实践与应用。语文教学过程中应该将语言基础、文学常识的学习和口语表达、写作等训练有效地进行搭配来提高学生的能力,掌握实践运用的过程与方法。仅仅停留在课内的书本知识传授已经远不能满足学生发展的需求,充分发挥”综合性学习”模块的作用,把语文课内知识与课外生活实践紧密结合,使学生牢固掌握语文综合学习与发展的方法。
其三是工具人文的高效统一——“厚乎德行”。墨子强调“德智并重”,即把德育放在首位的前提下,德育智育一齐抓,一并重视,以培养德才兼备的人才。墨子认为“志不强者智不达,言不信者行不果。”强调思想毅力决定知识的获得,才智的通达,从而决定行动的结果。自古人们就重视“文”与“道”的关系,对于当代语文教育来说,语文教育是不能回避其“传道”功能的。语文教材中汇集了古今中外优秀的作品,它们或是对人性恶的批判,或是对人性善的赞美,学生通过语文的学习必然会建立起属于自己的价值观念,从而体现出语文教育对学生道德品质的影响作用。我们应该将语文的工具性与它的人文性有效地进行整合,以达到语文课程的最优状态。
二、“贤士“培养与现代教学内容的确立
根据“厚乎德行”、“辩乎言谈”、“博乎道术”这三个关于“贤士”的标准,墨子也确定了相应的教育内容。《耕柱》篇说:“治徒娱、县子硕问于子墨子曰:‘为义孰为大务?’子墨子曰:‘譬若筑墙,能筑者筑,能实壤者实壤,能欣者欣,然后墙成也。为义犹是也,能谈辩者谈辩,能说书者说书,能从事者从事,然后义事成也。’”这里,墨子区分了三种活动,即“谈辩”、“说书”和“从事”。墨子相当重视辩论的方法,他提出的“察类明故”原则以及三表法,是墨家进一步研究逻辑和辩论规律的基础。对于“说书”的含意,在《墨子》一书中并没有明确的解释,大意是指对古人留传下来的文化典籍进行研究阐释。“从事”是指掌握一些能够用来参与实际工作或事务的具体知识和技能。谈辩、说书和从事三个方面,涉及到了语言技巧和艺术的培养、人文传统的继承,知识、技术的实际应用能力的训练等许多方面,这表明墨子的教学是对人才的全面培养。有了兼具这三个方面才能的“贤士”们,使得墨学成为当时的显学,也使墨学的思想能够泽被后世。
“谈辩”、“说书”和“从事”这三个方面的教学内容,从语文教学内容的层面来考虑就是要全面均衡地发展学生的“听、说、读、写”四个方面的能力。“谈辩”既包括了“说”,也包括了“听”,而“说书”则是既包括了课堂阅读,也包括了课外阅读,“从事”则是这四个方面的综合运用与实践。“语文综合素养”的一个重点就在于“综合”,即“全面”与“均衡”。也就是说,语文教学首先要关注的是学生在语文“听、说、读、写”四种基本能力上的“综合”发展。与墨子所在时代相似,当今社会各种思想学说百家争鸣,“理解”与“表达”成为人的重要存在方式,人与人之间的交往与沟通,往往是建立在对自我的“理解”与“表达”之上的,“谈辩”是人与人的对话,是从言语中得到“理解与表达”;“说书”是人与文本的对话,是在文字中得到“理解与表达”;“从事”是与社会对话,在活动中得到“理解与表达”。“与社会对话”是提高语文综合素养的一个重要途径,在这一过程中学生既参与了语文实践活动,提高了语文的应用能力,同时又在这种对话活动中进行着自我的发现与建构,而培养语文综合素养的一个终极目的就是让学生学会如何进行自我发现与建构。可以看出,早在战国时期的墨子,他的教育思想已经是建立在以促进人的全面发展的目标之上的,这对于我们当今的语文教育是具有极其深刻的启发意义的。
结语:墨子对“贤士”培养的教育思想涵盖了对人才评价的标准、培养综合性人才的教育内容等几个方面。尤其是其中所涉及到的对“听说”能力的重视以及对实践教学的倡导既是语文教学在以往所忽视的,也是语文教学现在所重视的。因而,“贤士”教育应当引起当今语文教育者的重视,从中吸取对语文教育的发展有积极作用的养分,从而促进我们现代语文教育教学的高效长足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