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下载

几种清人小说中之独角兽名考论

2011-08-15叶天山

重庆与世界 2011年19期
关键词:小说

叶天山

(洛阳师范学院 文学院,河南洛阳 471022)

清代吴敬梓《儒林外史》、王椷《秋灯丛话》和钮琇《觚剩》在故事情节的构筑中,均涉及“戕虎的独角兽”这一物象。然而,关于此物象的本名及出处,以上各书均未指明。而且,在清代小说中数次出现该物象,其原因也值得探讨。

一、上古畏兽的艺术彰显

《儒林外史》第三十八回:(老虎)“把郭孝子提了放在坑里,把爪子拨了许多落叶盖住了他,那老虎便去了。……郭孝子扒上树去,……等到三更尽后,月色分外光明,只见老虎前走,后面带了一个东西来。那东西浑身雪白,头上一只角,两只眼就象两盏大红灯笼。……老虎忙到坑里寻人。见没有人,老虎慌作一堆儿。那东西大怒,伸过爪来,一掌就把虎头打掉了,老虎死于地下。”[1]450《秋灯丛话》卷六则写一虎匿鹿于树下而去。有樵者下树,取鹿藏草中,复登树。虎引一兽至,“高二尺许,独角上竖,目闪闪如电,雄猛异常”。虎觅鹿未得,向兽叩罪,兽以角剔虎胸,剨然中解,吸尽其血而去。这也是虎为独角兽觅食未果而被杀的情节,只是以鹿代人而已[2]101。与《秋灯丛话》相比,《觚剩》续编卷四《谄虎》所叙似更贴近《儒林外史》。村民戈二遇虎,惧而伏于地。虎竟藏二于山沟。戈二度虎去远,隐身高枝,“遥见前虎背负一兽,遍体斑文,状亦类虎,而马头独角”。虎将献二于兽,然失二所在。“兽怒,以角触虎额而去,虎脑溃而死,二乃下树脱归”[3]80。

在上述作品中,独角兽戕虎的情节有着大致相似的描绘。由于这里采取了限知视角的叙事方式,作者不便直接写出该兽名称,而书中人又不具备相应辨识能力。那么,这一富有情趣的猛兽的本名何从考见呢?钮琇在《谄虎》中的议论仿佛留下一线踪迹。该议论说:“按兽属有名六駮者,如马,黑尾,一角,锯齿,能食虎豹。戈二所见,殆所谓六駮者欤。”“六駮”之名出于《诗·秦风·晨风》:“山有苞栎,隰有六駮。”[4]430此处是植物名。王肃云:“言六,据所见而言也。”结合下章“山有苞棣,隰有树檖”来看,“六駮”当是六株植物,非兽名。陆机《疏》云:“駮马,梓榆也。其树皮青白駮荦,遥视似駮马,故谓之駮马。”(马瑞辰曰:“駮与驳古通用。”)可见梓榆又名“駮马”是出于形似,而“六”则指数量。那么,小说中的猛兽充其量该叫駮马。如果称“六駮”,则似乎有混植物名为兽名之嫌。所以,认为此兽名出于《诗经》,不免流于牵强。何况,钮氏所论也仅是揣测而已。

其实,通过归纳不难发现,小说中的独角兽具有某些共同特征:头上有一角,雄猛异常,能伏虎。考《尔雅·释兽》中有“驨,如马,一角”[5]327;又《山海经·北山经》中有“马,牛尾而白身,一角”,(郝懿行曰:“盖亦巂类”)又有兽名疏:“其状如马,一角有错。”但均不言食虎的特性。《尔雅·释兽》中的“狻麑”虽能食虎豹,却无角。唯一能将两种特性统于一身的则是“駮”。《山海经·西山经》曰:“中曲之山,……有兽焉。其状如马而白身黑尾,一角,虎牙爪,音如鼓音,其名曰駮。是食虎豹,可以御兵。”[6]313此兽名也见于同书《海外北经》。《尔雅·释兽》作“駮,如马,倨牙,食虎豹”[5]335。駮的形状、毛色、习性无不与小说中的独角兽相吻合。至于《谄虎》中所叙的“遍体斑文”,当为同一物种的不同表征,是十分普遍的自然现象。总之,三部小说中的独角兽名为“駮”,此名当出于《山海经》。

由上述可见,从上古经文的片言记述到清代说部的生动描绘,駮的艺术生命得到了彰显。尤其在描绘其戕虎的情状时,以上小说均作了形象的虚构。郭璞注《山海经》云,駮“亦在畏兽画中”。通过以上小说的描绘,駮作为畏兽的性质被表露无余。

二、异名同格的历史纷呈

駮作为小说创作中的形象,绝不是偶然的。如果围绕这一物象本身作纵向回溯,将会发现古人在该名物的运用上,存在着错综复杂的状况。厘清相关名物的实际内涵及运用方式,对于拓展认知视野、挖掘浅层表象背后的相互联系,有着莫大的帮助。

(一)駮、驳之不同及其通用

“駮”之所指已如前言。《宋史·刘敞传》曰,刘敞“奉使契丹。……顺州山中有异兽,如马而食虎豹,契丹不能识,问敞。敞曰:‘此所谓駮也’。为说其音声形状,且诵《山海经》《管子》书晓之,契丹益叹服”[7]10384。郭璞曰,駮,一名兹白;《周书·王会篇》云“义渠兹白”。(按,《逸周书》于“渠”字下有“以”字)兹白若白马,锯牙,食虎豹。“驳”则指红白相杂的马。《尔雅·释兽》:“骝白,驳。”[5]337骝,赤色黑鬣。邢昺疏云“马有骝处、有白处者曰驳”。可见,駮与驳的内涵本不相同。然而,由于駮驳二字可以通用,因此駮有时也指杂色的马。司马相如《子虚赋》(据胡刻《文选》本)曰:“楚王乃驾驯駮之驷。”此处的駮,正是指毛色不纯的马。

(二)駮、駮马之不同及其借用

駮马或作驳马,其含义有四:1)指毛色斑驳的马。如《庄子·田子方》:“乘驳马而偏朱蹄”。2)意同于“駮”。《易·说卦》曰:“乾为马”,“为驳马”。孔颖达疏云,为驳马,言此马有牙如倨,能食虎豹。3)梓榆的别名。沈括《梦溪补笔谈·辩证》:“梓榆,南人谓之朴,齐鲁间人谓之驳马。”4)部族名。《新唐书·回鹘传下》曰:“又有駮马者,或曰弊剌,曰遏罗支。……以马耕田,马色皆駮,因以名国云。”[8]6146这里分别申述前两个义项。

駮马解为第一个义项时,它和駮是两种不同的动物。《管子·小问篇》云:“桓公乘马,虎望见之而伏。桓公问管仲曰:‘今者寡人乘马,虎望见寡人而不敢行,其故何也?’管仲对曰:‘意者君乘駮马而洀桓,迎日而驰乎?’公曰:‘然。’管仲对曰:‘此駮象也。駮食虎豹,故虎疑焉。’”[9]408此可佐证。又《说苑·辨物》“夫駮之状有似駮马”,亦可为证。駮马解为第二个义项是有理论依据的。駮在《尔雅》中属“释畜”部。郭璞《山海经图赞》曰:“駮惟马类,实畜之英。腾毛骧首,嘘天雷鸣。……”所以,“駮”字为本名,“马”字为类属,此二字合称用以代駮,亦为允当。故王廙云:“驳马能食虎豹,取其至健也。”

然而古代文献中有借“駮”指称毛色斑驳之马的情形。《尔雅翼》卷十八云:“盖駮毛物既可观,又似马,故马之色相类者,以駮为之。”其实不仅如此,以駮来命名马,更在于取其威猛至健的内涵。《酉阳杂俎》前集卷十二载:“秦叔宝所乘马号忽雷駮,尝饮以酒。每于月明中试,能竖越三领黑氊。”[10]114怒马独出的气势与威力,于此毕现。

由上可知,駮马的意指比较宽泛,包括了駮的含义。駮、駮马并不完全一样。駮有时被借指为駮马(毛色斑驳之马)。

(三)駮、六駮之不同及其混用

六駮除了指六株梓榆以外,尚有一种叫“六驳木”的植物——崔豹《古今注·下·草木》云:“六驳山中有木,叶似豫章,皮多癣驳。名六驳木。”[11]1104——不知二者是否为同一物种。駮与六駮,一为动物名,一为植物名,二者本来泾渭分明。可是,由于《毛诗正义》阐释了六駮之名的由来,因而后人便将六駮混作兽名使用了。例如《北齐书·循吏传》曰,张华原“先是州境数有猛兽为暴,自华原临州,忽有六驳食之,咸以化感所致”[12]638。又《一切经音义》引魏黄初三年,“六驳再现于野”,等等。

从以上辨析来看,古文献在駮这一名物的运用上较为随意,出现了与其相关品名交错混合使用的现象,从而在文史材料中体现出异名同格的叙述特征。这需要我们具体材料具体对待。然而,透过复杂的表层概念,可以十分清晰地看到:这些纷繁的记叙恰恰说明駮作为文史意象的久远与发达。就此来看,駮能够成为清代小说创作中的意象之花,无疑有着深广的历史底土。

三、文学视阈的多重观照

正如前述駮的历史纷呈一样,駮作为文学创作的形象,始终与整个中国古代文学的嬗变相伴随。在中国文学的历史长河中,关于此兽的文本点滴,汇成了一道奇特的意象流,并在多重文学样式中闪现着自身的光芒。然而,由于古代文学涵容异常深广,研究者们爬罗剔抉,难免顾此失彼。对叙駮咏駮的文学现象失于检讨,即是一个疏忽。这里便有针对性地做一些补救工作。

早在先秦,神话传说中便已透露出駮的消息。除《山海经》两次提到駮之外,《穆天子传》也有所记述。该书卷二载“天子北升于舂山之上。……爰有□兽,食虎豹,如麋而载骨。”[13]110麋即四不象。从外形和习性来看,此兽极可能就是駮。再就产地而言,舂山与《山海经》中的中曲山同属西方山系,也是駮能适应的生存环境之一。当然,以上二书还只是对駮作一般概括性的记叙,类似今天的物产记录。真正首先将它作为小说中的形象加以描述的,可能是宋代徐铉的《稽神录》。此书卷二云:“建安山中人种粟者,皆构棚于高树以防虎。尝有一人方升棚,见一虎,垂头塌尾,过去甚速。俄有一兽,如虎而稍小,蹑前虎而去。遂闻竹林中哮吼震地,久之乃寂。明日往视,其虎被食略尽,但存少骨。”[14]23此处虽未明言是駮食虎,但有一点很明确,即该故事的情节架构和采用故事中人物视角的叙事方式为后世小说家所继承并加以发挥。开头所引的三部清代小说,均是人物逃身于高树而窥听駮食虎的惊心场面。其发挥之处在于:1)《儒林》《谄虎》中的人物起先被虎作为献给駮的食物,因而故事是人物的脱难过程;《丛话》更进一步,写樵子有意掩藏虎献给駮的食物,因而故事是人物的智取过程。总之,三书均增强了人的参与意识。2)三书关于駮食虎的场面不仅有听觉描写,更有视觉描绘,情节趋于细化,因而更加形象真切。

清代小说写到駮的,除了以上三部外,尚有《镜花缘》。该书第五十回写道:“忽闻一阵鼓声如雷鸣。……撺下一匹怪马。浑身白毛,背上一角,四个虎爪一条黑尾,口中放出鼓声,飞奔而来。大虫一见,早已逃撺去了。”[15]879可见,駮作为清代小说创作中的形象,并不罕见。

駮的形象在散文中也有所体现。西汉叙事散文《说苑》卷十八(辨物)载:“晋平公出畋,见乳虎伏而不动。顾谓师旷曰:‘吾闻之也,霸王之主出,则猛兽伏不敢起。今者寡人出见乳虎伏而不动,此其猛兽乎?’师旷曰:‘鹊食猬,猬食鵕鸃,鵕鸃食駮,駮食虎。夫駮之状有似駮马。今者君之出,必骖駮马而出畋乎?’公曰:‘然。’”[16]467(一书,后“鸃”下有“食豹,豹”三字)这与《管子》中桓公乘马伏虎的故事极其相似。二书分别提到的鹊、猬、鵕鸃、駮、虎递相食,既丰富了人们对駮的认识,又增强了文学色彩,为它书所不及。

駮还被揽作诗的意象。李白《送张秀才从军诗》云:“六駮食猛武,耻从驽马群。一朝长鸣去,矫若龙行云。”猛武即猛虎。萧士赟曰:“唐国讳虎,故以武易之。”駮在这里象征着秀才从军之时的威武形象,表达了作者对友人的赞美与祝愿。就写駮而言,这首诗与郭璞《图赞》的“腾髦骧首,嘘天雷鸣。气无不凌,吞虎辟兵”异曲同工,而语言则更加自然。也可见出,大诗人多博闻广识,创作中必不废异兽奇物。

综而观之,我们有理由相信:駮作为我国古代文学创作中的形象,乃是较为普遍的现象。

四、慑暴美政的文化品格

很明显,诸种文学样式中,小说创作运用駮的形象最为频繁。这其中,又以清人小说写駮最为集中而且成熟。那么,为什么駮能成为一种文学现象?该物象在清代小说中写得较为成功,原因何在?这些都值得作进一步思考和剖析。

駮能成为一种文学现象,首先与其本身的特性有密切关系。

駮之所以为駮,正在于它具有“吞虎御兵”的本领。在我国文化中,虎向来是受关注的话题。人们钦服虎的威力,但对于它破坏人类财产、威胁人类生命却惶恐不安,以至谈虎色变。由于技术条件相对落后,在漫长的历史时期里,人们还只能靠较为原始的猎杀方式和猛虎争夺生存空间——往往付出生命代价。因此,人类心灵深处急切呼唤超威猛的实体来护佑自己,同时又希望该实体能为人所控制。于是在兽类中,人们找到了駮,自然要对之施以描绘。

一方面,它适合了人们惩治恶虎的心理需求。另一方面,駮虽属野马(参邢昺疏),却被归在《尔雅》的“释畜”部而非“释兽”部,这恰说明人和駮之间的亲近关系。至于后世极个别小说虚构駮欲食人的情节,乃是溢出早期关于駮的界定范围之后的自我虚构,从总体来看,无碍于人类的情感取向。

从“御兵”之能与民族心理的关系来看:中华民族历来是一个安分守诚的民族。向往和平、维护和平乃是本民族的心理积习。然而,兵甲蜂起、沧海横流的历史遽变屡屡给人们的心灵造成巨大创伤。作为对战争本身的文化反拨,富于民族悲怆感的篇章实已不胜枚举。由于駮同时具有“御兵”之能,其在历代文人心目中当然也就具备了精神接纳意义。写駮,自然于情有据。

其次,駮成为一种文学现象,与古代政治理想相呼应。

中国古代文化具有以儒学为主的结构特征,从总体来看是一种政治型文化。中国文人自古以来便有着明确的政治理想,所谓“欲明明德于天下”,“国治而后天下平”。而这一理想又往往与“天人感应”的传统观念相结合,在古代文学中表现为得政或失政常伴随有相应的物象征兆。駮便被古人看作是政治清明的祥兆。《礼斗威仪》曰:“君乘火而王者,其政讼平,则南海输以駮马。”这里将駮与政治安平联系在了一起。与此相类,史传文学《北齐书》第四十六卷叙述张华原临兖州而有六驳食猛兽,人们皆谓是政化所感。又《毛诗正义》于《晨风》篇《疏》曰:“山有木,隰有兽,喻国君宜有贤也。”此处虽然误解了六駮在诗中的意义,但可看出駮与贤才之间的关联。由于儒家心目中的理想社会模式莫过于尧舜禹三代。三代政治思想,所谓“上德不厚而行武,非道也。乃修教三年,执干戚舞”。(《韩非子·五蠹》)孔子也说:“不患贫而患不安。”(《论语·季氏》)所以,兵刃相加的格局实非善政所为。既然如此,辟兵之物自然也就能与善政理念统一起来了。

清代小说写駮较为成功并且集中,其原因主要有几方面:

先看小说艺术。清代,是中国古代文学的总结时期。小说则是清代文学的最辉煌层面。数千年小说素材的积淀和小说创作经验的积累,促成了清代小说创作的独特优势。从唐代的依附状态到唐以后的独立发展,小说艺术至清明最终达到高峰。与诗歌侧重于内指性的情感体验不同,小说更注重生活的实际过程。举凡宇宙之大、草芥之微,无不能纳入小说创作的形象体系之中。駮作为人们生活的陪护和人类某些意愿的表达载体,当然能在清代小说中得到最大限度的能量释放。

次看小说家。清代小说家大多具有扎实的学问根底和宽广的创作视野。几位写及駮的清代作家也是如此。吴敬梓不仅学问深厚,而且学术个性鲜明。他曾明确说过,读书做学问要“不在宋儒下盘旋,亦非汉、晋诸贤所能笼络”(《尚书私学序》)。这一态度决定了他在创作中能有纵贯古今、广采博收的胆力与识见。钮琇声言:“虞初小说,非尽出于荒唐;郭氏遗经,固无伤于典则。”(《觚剩自序》)王椷则是一位“洵哉!博物君子”。(《秋灯丛话·跋》)《觚剩》《秋灯丛话》的编撰,固非大胸襟、广知闻而不办。李汝珍则明显以才学入小说。《镜花缘》一书搜奇记异,不惮繁杂,因而鸟兽虫鱼中所不易闻见者,往往于此书内彰形显影。全书在讽刺时弊的同时,不无夸显学博的用意。駮被引用,自然是意料中事。总之,从创作主体来看,清代小说家也具有吸纳駮作为小说形象的宏观视角与能力。而这,并不是以往一般作者能够做到的。

再看学术环境。与前代相比,清代的学术环境较为特殊。一方面,异族入主中国,满汉之间的磨合一时无法实现,监谤由此而生。顺康之世,庄廷鑨、戴名世公案迭出。稍后,雍正兴诗狱,乾隆毁故籍。学者因此不敢复扬致用之说以触文网,转而埋首于文献的考订与全面整理之中。这便给文献中的名物再次书面勃兴提供了可能。另一方面,清代学术进入了总历代之大成阶段。考据学、金石学,天文历法、数学,农学、医药、美术等无不兴盛。就经学而言,清人沿承宋代十三经的范围,然而研摩究治则远过之。在学术思路上,宋儒偏重思辨,而清儒崇尚实证,所以清人对经文名物的把握也较前代为稳固。这样的学术氛围延及创作领域,也就必然有助于奇方异物的艺术展示。

从以上数端看来,駮成为一种文学现象,且在清代小说中得以成功展示,乃势所必然。

[1]吴敬梓.儒林外史[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62.

[2]王椷.秋灯丛话[M].济南:黄河出版社,1990.

[3]钮琇.觚剩(笔记小说大观本)[M].扬州:江苏广陵古籍刻印社,1984.

[4]李学勤.毛诗正义(十三经注疏本)[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9.

[5]郭璞,邢昺.尔雅注疏[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9.

[6]郝懿行.山海经笺疏[M].北京:中国书店,1991.

[7]脱脱.宋史[M].北京:中华书局,1985.

[8]欧阳修,宋祁.新唐书[M].北京:中华书局,1975.

[9]管仲.管子[M].杭州:浙江古籍出版社,1998.

[10]段成式,方南生.酉阳杂俎[M].北京:中华书局,1981.

[11]崔豹.古今注(百子全书本)[M].杭州:浙江古藉出版社,1998.

[12]李百药.北齐书[M].北京:中华书局,1972.

[13]王贻梁,陈建敏.穆天子传汇校集释[M].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1994.

[14]徐铉.稽神录[M].北京:中华书局,1996.

[15]李汝珍.镜花缘[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0.

[16]刘向,向宗鲁.说苑校证[M].北京:中华书局,1987.

猜你喜欢

小说
何为最好的小说开场白
小说课
那些小说教我的事
我们曾经小说过(外一篇)
妙趣横生的超短小说
明代围棋与小说
闪小说二则
我是怎样开始写小说的
小说也可以是一声感叹——《寒露寒》导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