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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世纪文学:在文学史的坐标上

2011-08-15李志孝

文艺论坛 2011年5期
关键词:新世纪意象作家

■ 安 涛 李志孝

如何认识中国当代文学的价值,是一个已经令批评家们费尽口舌的问题。新世纪以来,对中国当代文学的否定之声就不绝于耳。这种否定既有来自洋人的,也有来自国人的。举其要者,德国汉学家顾彬发出过“中国当代文学是垃圾”的高论;中国的部分“思想界”人士提出过“当代文学作品脱离现实,缺乏思想乃至良知”、“中国作家已经丧失了思考能力、道德良知和社会承担”的指责。①这两次对中国当代文学的否定都曾引起过激烈的反响,尤其是顾彬的结论,至今还是一个热议的话题。新近更有陈晓明与肖鹰、王彬彬之间的争议。如果抛开争议不谈,我们需要搞清的是,评价一个时代文学的价值,到底应该以什么作为尺度?我主张在文学史的坐标上来进行考察。

文学史的坐标包含着横轴和纵轴两个方面,用南帆先生的说法,“横轴指的是文学与一个时代的互动关系;纵轴指的是文学传统名义之下的各种承传,例如母题、故事模式、意象、性格类型、叙述形式,如此等等。”②从这样的角度去理解,那么,一个时代文学的价值,一方面要看它是否参与了现实的社会文化建构,反映了时代要求它必须关注的政治、经济、社会问题,介入到时代的大潮中去,并帮助人们认识这个时代的本质,从而引导人们去改造现实的弊病,建设理想的未来。另一方面要看它是否创造了新的文学形象,建立了新的叙述形式,对文学本体的建设有无创新和超越。

用这样的标准来看新世纪十年的中国文学,我们的结论也许并不那么令人悲观。或者,在某种意义上,我们还会产生少有的激动,因为与现代文学或当代文学的前五十年相比,新世纪文学至少并不逊色,而且其中的新质还让人兴奋。

首先,在文学参与生活的建构这一点上,新世纪文学表现了少有的自觉。例如面对随着市场经济的崛起而出现的等级和压迫,另一批权力关系的迅速形成,底层民众的困境和困惑,文学自觉地担当起了关注现实、反映现实的使命,一大批底层文学作品应运而生。它们以强烈的使命感和现实承担精神,表现了底层的当下处境,具有鲜明的问题意识和强烈的社会批判精神,其锋芒直指当下现实中存在的种种不平不公。它直接继承了左翼文学、工农兵文学的优秀传统,使曾经一度失声的文学又一次发出了自己的声音。彰显了文学为人民代言、为时代呐喊的特点。其中曹征路、胡学文、陈应松、罗伟章、王十月、王祥夫等人的创作在新世纪文坛上,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那儿》、《问苍茫》、《命案高悬》、《马嘶岭血案》、《太平狗》、《高兴》、《世界上所有的夜晚》、《国家订单》、《无碑》等底层文学创作成为引人注目的作品,有些曾引起激烈的争论和广泛的社会评论。尽管关于“底层文学”的话题还是一个未完成的讨论,它自己也正在生长之中,其中有些作品的粗糙和概念化也是不争的事实,但底层文学企图记录一个时代最为深刻的情绪,这将是永远值得肯定的。

再如一大批乡村小说对转型期中国乡村社会生活的精细刻画,既表现了大变革给农民带来的实惠,也反映了在这种变革面前农民精神的困惑与失措、痛苦与抉择,还揭示了在城市化浪潮中乡村文化精神的某些失落和由此带来的伦理困惑,还有对中国多年来经济改革的成败得失的深入思考以及启蒙主义在当下仍然具有意义等等。在贾平凹的《秦腔》中,与秦地、秦人生命融为一体的,有着千年文化底蕴的秦腔,却悄无声息的衰落了,甚至在清风街也已无人聆听,乡土文化从未像今天受到如此巨大的打击和挑战。而众多青壮年纷纷外出打工,使清风街变成了“空心村”。像夏天义那样与土地生死相依的农民也随着他的去世变成了前朝往事。新村官夏君亭在带领清风街取得经济成效的同时,也出现了一系列问题。乡土中国在新世纪的现代性裂变被作家艺术地展现了出来。周大新的《湖光山色》中旷开田由一个遭受权力之苦因而也想摆脱权力制约的普通农民,到变成像原村主任詹石磴一样专横跋扈、横行乡里的楚王庄的“王”,同样反映了当下农村的某种令人痛心的现实。作家怀着高度的历史理性和启蒙主义精神告诉人们,在乡村变革中,如果只注意经济改革,而农民的民主法治意识、独立自主意识还没有真正树立起来,必要的权力约束机制又没有建立和完善,那么即使通过所谓民主选举产生的干部,也会重复以往掌权者的悲剧。胡学文在他众多的中篇小说如《飞翔的女人》、《命案高悬》、《逆水而行》、《淋湿的翅膀》等作品中,表现了乡村的无序和精神之“困”,他说:“乡村这个词一度与贫困联系在一起。今天,它已发生了细微却坚硬的变化。贫依然存在,但已退到次要位置,困则显得尤为突出。困惑、困苦、困难,尽你的想象,不管穷到什么程度,总能适应,这种适应能力似乎与生俱来。面对困则没有抵御与适应能力,所以困是可怕的,在困面前,乡村茫然而无序。”③总之,大量的乡村小说广泛地描写了乡村各阶层人物的种种命运遭际、人生轨迹。不管如何评价眼前的这一场巨大社会变革,文学存留了许多真实的生活细节,丰富了历史所呈现的面目,对此我们必须保持足够的敬意。

特别需要提及的还有一大批教育题材小说的出现。罗伟章在他的一系列小说如《磨尖掐尖》、《水往高处流》、《我们能够拯救谁》、《奸细》、《潜伏期》、《最后一课》、《心脏石》、《我们的成长》等作品中,对教育尤其是中学教育的现实进行了深入的描写,对其中存在的问题也进行了深刻的揭示,这里既有针对教育腐败和师德沦丧所进行的道德声讨和社会批判,也有针对教师的内心矛盾精神失落展开的自我解判和自我批判。其中体现着作家对教育“现实”的深度介入。而一批描写大学校园生活的小说,更是将当下日益不堪的高校体制的种种弊端和高校知识分子的精神病相揭示得淋漓尽致,使读者在痛感高校无序竞争的同时产生深深的忧虑。南翔的《大学轶事》、张者的《桃李》、史生荣的《所谓教授》、汤吉夫的《大学纪事》、纪华文的《角力》、阎连科的《风雅颂》以及李洱的《遗忘》等等,呈现了一幅幅学院知识分子的群丑图。这里既有对当前学术腐败的揭露与鞭笞,也有对当代知识分子道德灵魂的逼视与诘问。“透过小说中人物的生存状态、命运和结局,我们隐隐可以听到作者们对知识分子堕落的痛惜声,也可以看到对知识分子向理念人的角色回归的殷殷期待。”④杨争光新近出版的长篇小说《少年张冲六章》所反映的既是教育问题,但不仅仅是教育问题,它让我们反思教育,反思考试,也反思家庭,反思社会,反思我们的文化土壤及其复杂性。小说写了几种关系,家庭的关系,老师的关系,同学的关系,亲戚的关系,课本的关系,张冲这个很可爱、很勇敢、也很有正义感的少年,为什么其成长的过程那么失败?他是怎样变成一个问题少年、犯罪少年的?针对教育,我们要问的是为什么分数的高低就成了衡量一个学生好与坏的标准?学习的好坏能否成为判定一个人成功的标志?成长重要还是成才重要?成人重要还是成龙重要?教育是要培养人的独立意识还是压抑人的自由天性?作家在小说中实际上对包括父母、老师、亲戚以及学校教育、教育意识形态在内的这个社会及其文化,进行了深度拷问,小说提出的问题是全方位的。

另外如周梅森、陆天明、张平、王跃文等的“新政治小说”(或称之为“反腐小说”),对当代中国政治的关注,大量的“商战小说”对市场化时代商业竞争的描写等等,都具有强烈的现实关怀倾向。总之,新世纪十年的文学,无论是激情的宣泄,还是深沉的思考,也无论是黄钟大吕,还是小桥流水,都在讲述着发生在我们身边的故事,记录着这个时代的民生百态,也反映着这个时代的欢欣与阵痛,这意味了文学的基本价值。

其次,纵向来看,相较于中国古典文学、现代文学及当代文学的前50年,新世纪文学在人物、情节、意象、叙述模式等方面,也为读者呈现了诸多新的因素。

一是新的人物塑造。吴玄的长篇小说《陌生人》就塑造了何开来这个新典型形象,这是一个和文学史上的“多余人”、“局外人”都有联系,但又完全不同的“陌生人”。这个对工作、对亲人、对爱情都不断逃离、不断后退,对社会通行的一切都拒绝认同,因而孤独、虚无、厌倦一切的何开来,正是我们这个社会的某一群体、或一种亚文化存在的反映,也是作家对人与自我分离、隔绝的问题的形象探索,吴玄说:“陌生人,也是冷漠绝望的,开始可能是多余人,然后是局外人,这个社会确实是不能容忍的,这个社会确实是荒谬的,不过,如果仅仅到此为止,还不算是陌生人,陌生人是对自我感到陌生的那种人。”“对陌生人来说,荒谬的不仅是世界,还有自我,甚至自我比这个世界更荒谬。”⑤对一切都感到特别“陌生”,连丝毫责任感也没有的性格特征,正是作家对当下某种精神状态的独到发现与表达。何开来这个有异于以往任何形象的人物,是作家对新世纪文学的一个独特贡献。

以《历史的天空》获第六届茅盾文学奖的作家徐贵祥,在他的长篇新作《马上天下》中同样为我们塑造了一个有异于以前文学作品中我军指挥员的人物——陈秋石,他从一个稀里糊涂的知识分子成长为一个足智多谋、能征善战的高级将领,其间升升降降,都与他独特的性格有关。与过去文学作品中塑造的爱兵如子、坚决贯彻党的方针政策,有很好干群关系的指挥员形象有别,在以工农为主体的我军队伍中,陈秋石较少同道者,因而孤独寡欢。但是陈秋石却是一个在新的战争理念下塑造出来的一位传奇英雄。而作品把他的遭遇与他的恩师杨邑在国军中的遭遇并列呈现的这样一种方式,又使我们感到,像陈秋石这样的战术型人才,难免不成为一个悲情英雄。所以有论者说,徐贵祥的《马上天下》“无论是在关于战争文学的基本观念上,还是人物形象的深度塑造上,恐怕还要比《历史的天空》更胜一筹的”,“如同陈秋石这样一种足智多谋、运筹帷幄,具有突出儒将气质的技术专家型军人形象,差不多就是绝无仅有的。”⑥另外如蒋子龙《农民帝国》中的郭存先,曹征路《问苍茫》中的常来临,王十月《无碑》中的老乌等,都是新世纪文学中出现的具有独特艺术价值的典型形象。

二是新的形式探索。在1980年代的形式实验热潮过去,一些先锋作家也转向传统叙事之后,在人们的印象中形式探索似乎已走到了尽头,其价值也被有意无意地忽略了。事实上,不管什么时候,真正具有创新性的形式探索都是有意义的。而文学的价值也正在于不断的探索之中。新世纪文学在形式探索方面同样有令人瞩目的成就。

李洱的《花腔》就是一部具有强烈的形式探索意味的小说。作品的正文部分是由白圣韬、赵耀庆、范继槐三人所叙述的葛任生死之谜构成的,而“我”在整理这三份自述时却发现它们都有明显的错讹、遗漏、悖谬,于是就进行纠正、补充和梳理,而冰莹、宗布、黄炎、孔繁泰、安东尼、埃利斯、川井等人的文章和言谈就是对正文的补充和说明。小说情节曲折婉转,充满诡异和悬念,让读者对葛任的命运和结局有一种难以说出的困惑,但正如小说在“真实还是虚幻?”一节中说的“本书中每个人的讲述,其实都是历史的回声”。⑦想努力澄清历史的真相,而结果却是真正的“真相”被瓦解,也许这才是历史本质的“真实”?正如有研究者所说,李洱在《花腔》中的形式探索,“已经超越了80年代末先锋写作单纯的形式实验文本,具有了形式功能上的独创性价值。在文本开放性的叙事体系中,文本形式已经具有了制造或改变意义的功能,成为一种有意味的形式。”⑧

著名作家韩少功更是在小说文体形式的探索上不遗余力,他的《暗示》可以说是一部彻底颠覆解构传统长篇小说文体规范的小说,这已为评论界所公认。而他在新世纪创作的众多中短篇小说从结构方式到叙述模式等,无不充满探索性。如《方案六号》通篇由两个人的对话组成,并且隐去了对话者的言语,只保留了“我”的话语;《801室故事》不仅没有面目清晰的人物,连小说赖以存在的故事也没有。这两篇作品的结构都是开放式的,读者也被拉入小说创作及其意义生成过程中,具有极强的创新性。《是吗?》将事件各种可能性结局并置的开放式结尾方式,更是放弃了叙述者为事件定性作结的权力,让读者在歧义丛生的疑惑中产生“这也许才是生活的真实?”的感受。

在新世纪的小说创作整体上呈现出一种回归故事的传统现实主义艺术倾向的情况下,那些仍然坚持叙事探索的作家作品,显然更值得我们投以崇敬的目光。因为“故事与叙事是不同的,叙事才更接近小说的本质”,“故事所描述的是一种现实,而叙事则是一种语言的魔力”⑨。在文坛上引起广泛争议,被认为故事不好看,使人难以卒读的贾平凹的《秦腔》,在叙事上就是一部大胆探索的小说。它放弃故事主线,用细节、场面、对话来结构整部小说,将生活的鸡零狗碎原汁原味地呈现出来的写法,彻底瓦解了读者心中已经储存的乡村小说阅读经验。这是一种回到生活直接性的乡土叙事,呈现在读者面前的是最原始的风土人性,最本真的生活事象。对于擅长讲故事的贾平凹,这显然是一种艺术的冒险,可贵的是他的这种冒险,收到了另一种有别于“故事”的独特艺术效果。正如作家王彪所说,小说“以细枝末节和鸡毛蒜皮的人事,从最细微的角落一页页翻开,细流蔓延,泥沙俱下,从而聚沙成塔,汇流入海,浑然天成中抵达本质的真实”⑩。《秦腔》这种破碎性的叙事本身,是乡土自在的本真性生活的自我呈现,它也改变了现代以来形成的乡土美学传统,正如陈晓明所言,“清风街的颓败,是革命文学关于乡土叙事的宏大历史解体象喻”11。其中体现着乡土美学想象的终结。

三是新的意象营造。特殊的意象创造是建构独特的审美空间的途径之一,在新世纪文学中,我们常常可以发现与以住不同的文学意象。如贾平凹《高兴》中的“架子车”、“箫”、“高跟鞋”、“塔”、“肾”等象征意象。“架子车”象征的是刘高兴及其同伴拾破烂的底层生活,“箫”象征着刘高兴对精神生活的追求,“高跟鞋”象征刘高兴的爱情,“塔”是对生命意义或终极价值的隐喻,“肾”则象征乡下人与城里人、乡土文化与城市文化的一种分离。而多样的意象共同建构起了作家在这个“乡下人进城”故事中所体现的多重思考和作家对当下现实的矛盾、困惑、茫然,作品因之也具有了巨大的阐释空间,充满了艺术的张力。

在更大量的中短篇小说中,与以往常常出现的“ 田 野 ”、“ 桃 源 ”、“ 边 城 ” 等 乡 村 意 象 ,“ 舞 厅 ”、“ 酒吧”、“霓虹灯”等都市意象不同,那些更接近普通人真实的日常生活的意象大量进入到小说中,如“白水青菜”(潘向黎《白水青菜》)、“围巾”(池莉《托尔斯泰围巾》)、“塑料大棚”(鲁敏 《颠倒的时光》)、“剪纸”(鲁敏《纸醉》)、“夜晚”(迟子建《世界上所有的夜晚》)、“香薰精油”(范小青《城乡简史》)、“路”(陈应松《松鸦为什么鸣叫》)、“树”(蒋韵《心爱的树》)以及许多作品中出现的动物如狗、牛等。这众多的意象中,有些是属于即时审美意象,目的常在于让作品中的人物睹物感兴、触景生情。而更大量的属于象征意象,作家通过对这类意象的营造含蓄曲折地表现某种抽象的思想感情。这些更接近普通人日常生活的意象,也反映了新世纪文学创作在审美空间的开拓上有了更自由更开放的恣态,是对传统美学体系的一种自觉的突破与超越。

总之,当我们将新世纪十年的文学放在文学史的坐标上去考察的时候,我们可以肯定它的价值是明显的。而在这一坐标上去看又是必须的,正如蒂博代所说,“无视文学史的批评家没有任何久存文学史的可能,而缺乏批评审美观的文学史家则会陷入到一种沉闷的学究气中而无人理睬。”12当然我们也不讳言在当今海量的文学作品中,有大量难以入流的作品,真正经得起反复阅读的少之又少,但这又是文学的正常生态。还是蒂博代的话,“如果不是由很快就默默无闻的成千上万个作家来维持着文学的生命的话,便根本不会有文学了,换句话说,便根本不会有大作家了。”13因为他认为文学不能归结为若干部杰作。我觉得评价当今的文学同样需要这样的心态。如果我们的作家都抱着非传世之作不写的宗旨,那么,传世之作未必会有,而文坛将会成为一片荒漠。文学批评的任务,就是要发现当代有价值的作品并予以阐释。让我们记住郭沫若1920年代说过的话:“在这漫无标准的文艺界中要求真的文艺出来,在这漫无限制的文艺作家中要求真的天才出来,这正是批评家的任务。……文艺是发明的事业,批评是发现的事业。文艺是在无之中创出有,批评是在砂之中寻出金。”14

注 释

①《“思想界炮轰文学界”引发论争》,《文学报》2006年6月8日。

②南帆:《文学史的刻度与坐标》,《文艺报》2010年3月24日。

③胡学文:《〈命案高悬〉创作谈:高悬的镜子》,《北京文学·中篇小说月报》2006年第8期。

④许涛:《高校题材小说的精神维度扫描》,《文艺争鸣》2008年第10期。

⑤吴玄:《后现代者说》,《当代文坛》2009年第1期。

⑥王春林:《现实主义主潮地位的加强与拓展—2009年长篇小说印象》,《文艺争鸣》2010年4月号(上半月)。

⑦李洱:《花腔》,人民文学出版社2002年版,第284页。

⑧张学军:《新世纪:前度先锋今又来》,《文艺争鸣》2007年第6期。

⑨谢有顺:《当代小说的叙事前景》,《文学评论》2009年第1期。

⑩贾平凹、王彪:《一次寻找,一曲挽歌》,《南方都市报》2005年1月17日。

11陈晓明:《本土·文化与阉割美学——评从〈废都〉到〈秦腔〉的贾平凹》,《当代作家评论》2006年第3期。

12 13蒂博代著,赵坚译:《六说文学批评》,三联书店2002年版,第88页、第61页。

14郭沫若:《批评与梦》,《创造季刊》1923年第二卷第一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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