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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族传统装饰对现代服装设计的启发

2011-08-15厦门艺术学校福建厦门361005

大众文艺 2011年23期
关键词:苗族服饰色彩

李 晖 (厦门艺术学校 福建 厦门 361005)

服装是社会发展的产物,人类悠久的服饰文化发展揭示了社会、政治、经济、伦理、艺术等多方面的社会特征和人的本质特征,并对社会的发展做出十分敏感迅速的反应。苗族这个古老的迁徙民族,在悠悠的历史长河中,几经历练,形成了自己独树一帜、绚丽多彩的服饰艺术风格。他们的服饰就是其历史﹑社会、文化的百科全书。特别是苗装纹饰上的那些具象或抽象的纪录,几乎都是关于苗族发生在远古时代的重大事件。它的图案纹饰构建了一个庞大的精神世界,以物化的方式表达了苗族人民各种情感诉求和思维方式。尤其是在本世纪,随着科学的发展和技术的进步,为我们提供了新的设计理念和启发。

苗族服饰中最令我们震惊的是其服饰图腾图案,可以说苗族整个历史文化内容和宗教信仰都反映在他们的服饰图腾图案中了。那些渐渐形成的服饰风格,给我们后来的服装设计者带来了丰富的想象和经久不衰的活力。

在苗族服饰绣片中,经常看到“响亮”的色彩调子,是由色彩的明度和纯度造成的。苗族服饰和绣片饰品多用天然色,这种色彩本身就有无杂质、通明透亮的视觉艺术效果。配色时,他们也总是挑最纯的色、最亮的色来用。譬如桃红或玫瑰红,因为它的明度比别的红大,点在画面上更为艳丽和招人眼。浓绿嫣红,这是民间色彩的典型用色,早成为人们所熟悉的指代符号。对于数千年生活在大自然中的敏感的少数民族的眼睛而言,可以说,这种色彩谱系既是写实的,又是装饰性的,它成为囊括万象的生活之美与装饰之美合一的永久符号。贵州省融水地区的苗族服饰中通常都有一套衣服是用“亮布”制作的,衣、 袖、领口及围腰上略镶嵌几道彩条,褶裙与裤脚间拼接鸟羽纹蜡染。整体上保持了布料质地厚重、挺括的美感,又衬托出装饰的明快活跃。短至膝上的褶裙似展翅欲飞的鸟雀,极具观赏效果。色彩是有声音的。苗族服装和饰品是共生互补地长在一起的连理枝,单独的服装、绣片饰品总有一种沉闷之感,但与银饰一搭配,便熠熠生辉了。在服装设计中,我们有意地将这种色彩的音响加入设计构思中,用银色在一片水气氤氲中闪烁出清脆的叮当声,增加服饰的朦胧感,却不让其粘滞无声,以此来加强服饰的节奏和音阶。民间美术根本的意义在于它先是情绪和情感的刺激和对应物。“民间的眼睛”对于色彩是饥渴的,这点从民间艺术色彩的强大视觉冲击力中就可以感受到,这正是某种情绪情感需要一个宣泄的通路、回应的对象,或得到强化后重新吸取源泉的一种自然表现。在设计中,我也试图用这种高纯度的色彩强音,通过合理的面积比例间隔,把相互对立的力量趋向于统一,从而形成一种充满生机、紧凑完整的色彩调和效果。并利用色彩渐变、层层推移等造型手段,使之具有强烈的节奏变化和响亮的对比效果。黄、绿、红、白面料构成面积不等、形状各异的色块,映现在深色的底子上。连续排列的大色块儿中间,又有小色块儿穿插其间,每一个色块儿之间以粗细不同的同类色边线分割,使强烈的对比色自然由冷到暖,形成和谐的变化,使整体达到理想的视觉效果。

苗装传统装饰的布局有一个共同特征,就是以菱形、方格形、复合形等几何纹为构成骨架,在分割的单元空间内填充适合的动物或植物纹样。填充纹样一般作为对称组合排列,图与底的面积大小儿乎近似,从而常常形成苗族织锦中的“图—底”转换关系。苗族刺绣使背景图案进入前台,繁复的形式构成了主体的种种冲突。在我的一个图案创作中,我用三角形齿状的线条与其它纹饰组合,由于不同颜色形成不同的图形并相互为背景,从而有视觉中心转移的感觉,前后层次不断变化,还可产生炫目的动感。

肌理变化是苗族刺绣技艺的重要审美内容,各种的针法使得“苗族女青年在刺绣中的愉快感,往往来自于刺绣中的针脚变化,针脚所形成的肌理效果等。”然而朴实的“浮雕”,肌理意识,却并非来自文明的“立体空间”观念,它实际上是为了获得形象外廓和结构的清晰“世界”和自然物体的坚实感。在具象的刺绣造型中,花朵大体上是红的草,叶多数是绿的,人体的裸露部分都是白色。这体现着在材料的制约下对自然色“逼真性”的模拟。但大量的自然生命赋色则是七彩俱备——“花”的。如果说,蝶翅、鸟羽的多彩犹是来自其自然表象的话,那么五彩的桃、石榴、鱼鳞、蝙蝠等必当另作别论,更不用说只存在观念中的龙凤。陕北的“五毒”绣件,石绿色的蛙背上,盘旋着大红的蛇、纯白的蝎、玄色的蜈蚣等,正是装饰意向的鲜明表现。

在服装设计创作中,我也大量地借用了这种装饰意向。不以再现对象色彩感觉为目的,不去描绘瞬间的具体变化,而是绣出自己主观梳理过的色彩。如在具有印象主义的现代舞服装设计中,多用大红、大绿等多种原色和饱和色进行色块对比,或在具有民族风格的现代时装中,巧妙地运用金、银、白、黑、灰等色块分割和协调。达到既丰富又统一、既鲜明又和谐、既浪漫又现实的色彩效果。以视觉心理来看,色彩装饰的需要产生于被装饰物本身色彩的“缺乏”,它们多是靛蓝、青黑这种底色本身就是非写实性的,它们先天地否定着整体性的写实意向。这些质朴的蓝、黑背景,与鲜亮的彩绣构成色彩感觉的积极肯定和相对否定。幽暗与鲜明、稳定与梦幻、深沉与活泼的辨证的和谐,建立服饰本身色彩结构的对比关系,即典型的装饰性色彩关系。在设计创作过程中,既含有主体对生活经验、视觉表象的追忆,更有对形式结构本身的营照生发,也可能还包藏着某些深久的集体记忆。

苗族蜡染中“旋涡”图案代表着另一类张力结构。这种从古代玄冥莫测的太极图上开始,一直不倦地旋转到今天的“旋涡”,它的骨架初看是一个内向的圆。但当你凝视它的中就会触到一股急速的离心旋转的气流!不能把它们看作是一个个等差的同心圆的组合,这些圆既不相互套叠,也不是简单的相互承接,它们以一种连续加速运动的态势相互延伸,仿佛是向着时空纵深的某一个目标前进!

著名时装设计师,号称褶皱印染之王三宅一生的作品中多处借用了民间美术中的图腾造型、太阳光轮的造型和大量类似的设计,形成了对涡旋纹张力的自觉运用。三宅在褶皱系列中运用了涡旋纹。将涡旋线的内外两端开放,打破原有旋转运动的方向性,使其既可看作是内向外的扩张,也可以看成自外向内的旋入。似乎一股巨大的力量竭力要挣脱圆周的束缚脱身而去。而这种神秘的力感也就是涡旋纹的永恒魅力……外国人设计师们也快目于陌生神秘的东方情调,如约翰•加利亚若的百鸟纹绣花包;三宅一生的太阳光轮;高田贤三的苗风时尚……

身处21世纪的今天,艺术更加注重对自我的表现,服装领域出现了无以胜数的款型和装饰风尚,其表现形式的演化发展也常常伴随新的形式产生。服饰作为人类文化与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融合了东方和西方、前卫与保守、质朴与华丽、古典与时尚、传统与现代的诸多因素,展现出无尽的风采与魅力,成为打造出多姿多彩衣装款式的最有力的依托。

人类所创造的物质和精神财富己无法用数字来衡量,古人所幻想的浪漫而神奇的未来世界在今天己成为现实,甚至大大超出了他们的想象。作为整个人类文明发展的重要组成部分,各民族的各种服饰形式经历了漫长复杂的政治、经济、文化、历史、哲学及战争的洗礼,表露出古朴、神秘、奇丽的特质,蕴含了深邃的哲理睿智,成为引发现代艺术灵感的源泉之一。优秀的民族民间传统服饰是人类文化的宝贵财富,是现代服装设计的巨大源泉。民族民间传统文化中那种至真、至善、至美的情感,令现代人向往。挖掘和吸收优秀的民族民间文化艺术之精华,已成为现代服装设计师热衷的设计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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