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们的收入那么低读《郎咸平说:我们的日子为什么这么难》
2011-07-10答剌灵
文/答剌灵
为什么我们的收入那么低读《郎咸平说:我们的日子为什么这么难》
文/答剌灵
我们的工人,拿的是全世界最少的工资,但工作时间却是全世界最长的。我们的收入既跑不过GDP,竟然也跑不过CPI。在相同的起跑线之后,跑得最慢的就是我们的收入了。
——郎咸平
著/郎咸平出版/东方出版社
中国经济的问题错综复杂,老百姓怨声载道。经济学家郎咸平认为不是我们的干部不聪明不能干,而是他们做决策的时候总是只看到表面现象,从来也不去想怎样才能一劳永逸地解决本质问题。
说起当今的中国有两个有意思的现象:一个是中国居然成为了奢侈品消费的第二大国,另外一个是金融危机的时候,“民工荒”出现了。谁能搞得清楚,一个奢侈品的消费大国,2009年它的消费占GDP的比率却只有29%,按照这个数据看的话,中国其实是个消费者严重不足的国家。为什么消费力严重不足呢?因为中国人太贫穷,举个例子,把各个国家的薪资收入加在一起,除以这个国家的GDP,然后作个比较,很多读者认为我们的比例和非洲有点接近。不过,那只能说我们有点乐观了,其实是全世界最低。那么每小时人均工资呢,我们比泰国还差,泰国还接近2美金,我们才0.8美金,位列世界倒数第一。那么我们的工作时间呢?我们一年的工作时间高达2200小时,是世界第一。就是说我们的工人,拿的是全世界最少的工资,但工作时间却是全世界最长的。
“被增长”的财富速度
不知道大家发现没有,我们的GDP在大幅上升,但是居民储蓄的上升却非常缓慢。如果储蓄是一个财富衡量指标的话,那我们这几年的GDP尽管是以每年10%的速度增长的,但却跟我们老百姓的关系不是很大,因为老百姓的财富并没有增加多少,也就是说,我们老百姓财富的增长速度和我们GDP的增长速度差距越来越大。读者朋友可以问问自己,我对我的收入满意吗?我的收入能够应付我的生活支出吗?大家基本上都会说,收入总是跟不上支出的步伐,因为我们总觉得自己入不敷出、捉襟见肘。我们的收入既跑不过GDP,更严重的是我们的收入竟然也跑不过CPI。在相同的起跑线之后,跑得最慢的就是我们的收入了。
茅于轼曾经问过这么一句话:“为什么说中国人是最勤劳的,可是我们却是不富裕的?”这是什么原因?包括咱们政府和企业的领导人、首长去非洲考察工作,给非洲的几个国家题词,按照咱们的惯例,领导们题词都会说:“勤劳、勇敢的中非人民友谊长青,友谊万岁!”看到这个,非洲领导人就不干了,他们说,你们中国人勤劳,我们非洲人不勤劳,我们只勇敢。看到没有?非洲人民可不认为你说他们勤劳,是在称赞他们的。
想想看,金融危机之后,珠三角又出现“民工荒”,99%的企业缺工人。后来有很多人分析了原因,发现这不是简单的因为订单增多了,而是因为工人对工资不满意,工资实在是太低了。近10年,东莞的工资基本上都是770~900元月薪,包吃住,10年都没有怎么变化,但是这10年来的通货膨胀却在大幅度增长,所以我们的农民工越来越穷,我们也就成了全世界收入最低而工作时间最长的民族了。
我们的“农一代”是非常勤劳的,为了770~900元的薪水,他们愿意出来打工,因为在他们的家乡有着嗷嗷待哺的妻儿们,所以他们能够忍受低工资和恶劣的工作环境。可我们的“农二代”可不是这样的,他们可不想为这点小钱打工。而且“农一代”还都不舍得让自己的儿女出来打工,太苦太累不说,也挣不了什么钱。这就形成了一个恶性毒瘤,想想看,如果说我们国家薪资上不去的话,储蓄也就上不去,那我们怎么增加消费呢?我们国家目前所推动的任何鼓励消费政策都不成功的原因,就是因为老百姓太贫穷了。对于政府来说,必须要先使老百姓富裕,才能够推得动消费。现在很多老百姓都有这种钱包的危机感,总觉得自己的支出永远要比收入多。
是谁让我们如此辛苦
我们普通老百姓的日子确实过得很辛苦,我们的企业家其实也是非常辛苦,但这个辛苦换来什么结果呢?结果就是拿到了全世界最低的工资。这其中一个重大的原因是:欧美对我们的剥削。
我们的学者经常讲,我们中国的传统劳动密集型产业因为缺乏核心技术,所以毛利率低,而解决毛利率低的现状是要转型成高科技企业,例如芯片,它的毛利率就高达40%。郎咸平觉得这些学者总是瞎掰。他个人从来不反对高科技,但是中国传统劳动密集型产业的毛利率为什么低?真的是因为它是传统劳动密集型产业缺乏核心技术吗?就以东莞的玩具为例吧,中国的玩具业毛利率接近零,但是再看看美国的玩具公司,例如美泰,它的毛利率是多少?在2007年它们的毛利率超过了40%,和芯片是一样的。
再说说工厂的生产成本,还是以玩具工厂为例,你要不要购买塑胶粒呢?当然要。塑胶粒是什么东西?化工产品。而全世界化工产品的价格又是谁控制的?华尔街。因此在你购买原材料的时候会发现,我们没有定价权,价格又被掌控在别人手里。因此对于我们中国的制造业而言,我们刚好卡在中间——购买原材料的价格是华尔街控制的,生产出来的产品价格又被美泰这样的公司控制着。我给美泰取了个名字,叫做“产业资本”,我给华尔街也取了个名字,叫做“金融资本”。我们的制造业真可以说是:前有狼、后有虎,具体点说,就是购买原材料时,是金融资本在控制着我们的价格;我们销售时,是产业资本控制着我们的价格,我们就这样被夹在了中间,它们一起把我们剥削得干干净净。
由此,笔者以为正如金融专家刘晓虹所说的,金融定价权是国家金融安全的七寸。在国际大宗商品市场上,无论是中国制造的工农业产品,还是产自中国的大宗矿产资源类产品,中国都没有定价权,更为严重的是在中国的金融市场上,我们本国的金融产品的定价权也旁落在外国人手中。因此,只有维护好我们的金融主权,中国的老百姓才能真正通过勤劳致富。
编辑:黄灵 yeshzhwu@gmail.com
郎咸平,经济学家。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沃顿商学院博士,现任香港中文大学讲座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