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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安格的雪样年华

2011-05-14小楼

花火B 2011年8期
关键词:病房医生患者

小楼

前情回顾:安格送给夏荷依的种子终于发芽了,两人也越来越靠近。安格那份能从人体中看出一片绚烂花海的乐观,感染了夏荷依,使她开始走出心的阴影。然而,不久后,安格却忽然在教室里发病了!

1、白雾成霜微见月(一)

当安格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由淡绿色帐帘围成的小城堡里。

空气中有淡淡的饭菜余韵以及无数蜜蜂飞过的声音,只是被围帘挡在了外面,隔绝出一方小小的净土。安格转了一下头,果然看见夏荷依仿佛泄了气的气球一样蜷缩在床头的椅子上,连她那张一向清冷孤绝的面孔也仿佛揉碎了的胭脂,露出一抹疲色来。她知道他已经醒过来了,却依然没有说话,就只是看着,眼中写满了类似“抗拒从严坦白从宽”这样的未尽之语。

安格干涩地笑了笑,故意用很轻松的语气开心道:“太好了!终于得救了呢!”

荷依依然没有说话,疲惫的眼神越发露出责备之意。

安格立刻又换了一种腔调继续讨好:“要不是姐姐神功盖世、慈悲为怀、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小生我这条性命今天就要交代了。还要多谢姐姐救命之恩啊……”

难为他一副虚弱的样子居然还想得出这么多调调,而荷依只用了六个字就把他截杀出局。

“再障什么意思?”

“哈?”

“再障。医生调出你的病历后就说了这两个字,到底什么意思?”

看着荷依一副要吃人的模样,安格只好虚弱地笑了笑:“就是再生障碍性贫血,我就是因为贫血才昏倒的。”

再生障碍性贫血——荷依在心中默念了两遍这个陌生的词汇。

“这个病……严重吗?”

安格做了一个撇嘴的动作:“简单说来再障就是身体里的造血机器出毛病了,只见消耗不见生产,于是体内的血细胞越来越少,血越来越稀薄。别人的血都是红色的,我的血呢,就是淡红色的。别人滴两滴血是红梅朵朵开,我滴两滴就是樱花片片飞。不过我个人是觉得樱花比红梅好看啦,所以完全不介意……”

“你还要插科打诨到什么时候!”

荷依声音虽不大,但语气非常重。

“你要把天下人都当傻瓜吗?一会儿得了离太阳很近的病,一会儿说不介意自己的血液像樱色一样稀薄……谁都知道没有血人会死的!你怎么还能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虚伪!”荷依情不自禁发狠道。

安格立刻闭上了嘴巴,过了一会儿才轻轻叹出气来。

“不要随随便便就给别人定性……虚伪这个词很重,我没有乌龟壳,背不动的……”

荷依却依然气得浑身发抖,完全没有谅解他的意思。

安格看着她,终于把语速放下来,耐心地、慢慢地解释道:“如果是严重再障,也就是造血机器完全不工作了,自然会危及生命。但我却是很轻很轻的那种,造血机器虽然不爱干活,但抽两鞭子也还跟得上趟儿。这些年我一直在血液科医生的监测下长大,除了减少运动注意冷热、少感冒外与正常人也没有太大区别。我不是有意要隐瞒什么,但的确也不觉得它是事儿。难道说师姐今天陪我来了一趟医院,就从此刮目相看,要把我当成贡品供起来?”

“那……你的那台造血机器会不会越来越不爱干活,以后也……彻底的罢工?”

安格微笑着,一副翻到试题标准答案的胸有成竹样:“那么遥远的事情谁去想啊。我才十二岁,我还没有玩够。”

不。你想过的。你有很认真的想过。

为了不浪费时间,你把每一天都当成生命的最后一天在过,所以总是一副与时间赛跑的样子。

想到这里,荷依终于笑了起来。尽管那笑容看起来十分惨淡。

“可笑啊,你都这副样子了,之前的我却一心……想要从你这里汲取力量。”

“哎?你在崇拜我吗?像赫敏崇拜哈利•波特一样崇拜我吗?”安格做出一副很happy的表情。

而荷依却不理会他的耍宝,继续呢喃道:“你虽然年纪很小,心智上却很成熟,至少比我成熟。”

荷依垂下头:“我虽然健健康康的,却连做人这样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在这个世界上我根本就是一个废物,不存在也没有关系。”

“一个自认为是废物的人却在化学实验室里救了我呢。”安格呢喃着,眼中一抹淡红色的水汽,“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你的存在,我大概已经去阎王爷那儿喝茶嗑瓜子了。”

荷依猛地抬起头来,与安格对视着,两人中仿佛有一条无形的气流从安格处徐徐流向荷依,让她的眼睛里腾起一层雾霭,终至晶莹。

“不过话说回来了……”安格费力地从被褥里抽出胳膊来,一边揉着一边掳袖子,“我这两条胳膊好疼啊,你到底用了多大劲儿掐我啊,该不是借机在我身上练九阴白骨爪吧……”

方才还很唯美的气氛一下子就被破坏殆尽,荷依头上青筋乱蹦,连忙挥舞着双手道:“我又不是有意掐你的,只是太紧张了,所以才会失控……”

说话间安格已经掳起了袖子,把一条白生生的胳膊戳到荷依面前,对着破皮处使劲儿嘟嘴。

“仙人球姐姐,你的尖刺扎着我了。”

“对不起……那个,能不能别叫我仙人球姐姐?”

“水母姐姐,你的刺细胞好像带毒!你看这一道一道的淤青,该不是已经毒血攻心了吧?”

水母啊、刺细胞啊到底又是些什么东东啊?

“我那吹弹可破滑若凝脂的美丽肌肤啊……”他更装了花旦腔,秀上兰花指,似乎还有唱上的意思——荷依头上三花聚顶,电闪雷鸣,立刻捂住他的嘴哀求道:“好了好了,我赔你成吗?我赔给你。”

安格被捂住嘴不能说话,点点头,一双眼睛笑得弯弯的。

“我不想待急诊了,我要住病房,你帮我找床位去。”

荷依一听,眼睛珠子都差点瞪出来了:“你当这医院是我家开的啊?!我……我也就能帮你找个地铺,上面不带房顶,四周通风豁亮。”

安格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你终于也会耍嘴皮子了,真好啊……”他诡秘地眨眨眼睛,又道,“这地头我熟着呢,你只要带着我去血液科就行了,剩下的事情我自己能搞定。”

夏荷依借来一辆轮椅,把安格送到了血液科病房。

与急诊不同,这里的环境更安静,更整洁,也……更有死亡的味道。

荷依贪婪地吸了吸鼻子,对空气中的味道有一种莫名的迷恋。一低头看见安格那仿佛能探进心里的清澈眼神,她尴尬地避开了对方的视线。

来到病房后,安格像个老熟人一样对来来往往的医生护士们报以“赵叔叔”、“王阿姨”这样亲昵的称呼,脸上更挂着甜到发腻的笑容:“陈姐姐,白望副教授在吗?”

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小护士跑过来揉头毛,一直揉到荷依心中……嗯……然后护士笑嘻嘻地回答道:“白望去看16床病人了。”

待两人来到病房门口,荷依看见一名男医生逆光而站,正捧着病历夹和16床说着什么。他看上去三十七八岁,浓密而黝黑的短发,都在头顶上一根一根咋呼着。面孔初见很平凡,仔细看却别有味道。眼角堆着懒懒的笑纹,鼻梁嚣张地平地拔起,丰满的嘴唇总有一抹揶揄的意味,笔挺的身材透出一股不羁的帅气。

如果不是穿着这身白大褂,荷依真以为他是哪个部队的特种大队队长。

男医生望着对面床上的年轻患者,用一种近乎讨好的语气劝说道:“你的化验单我都看过了,已经没大碍,可以出院了。”

那患者脸上带着明显的犹豫:“可是我还觉得有些头晕,指标也好多不正常……”

“化验单可以信,但是也不能全信。你要是抽我一管血,也能验出个甲亢来。”

“不会吧,白医生看起来好健康……”

“我晚上可是会梦游跳僵尸舞哦。”

“真的假的……”

“你在这病房住了快两个星期了,看见过我值夜班吗?我跳得僵尸舞可帅了,还会跳伦巴,可是有两个病重的老奶奶不能欣赏。”白望颇为遗憾地耸了耸肩膀。

“我……还是回家养着吧……其实也不是很重……”

那患者火速拿出手机给家人打电话,白望目的达成,帅气地合上病历夹,一扭头就看见轮椅上的安格,他挑了挑眉毛,忽地一拍大腿——

“我说今天怎么就空了一张床呢,感情给你留的,你小子鸿福不浅啊!”

他脸上写满了“你小子真他妈走运”这样的字眼。

只是,都沦落到要住院了到底有什么“鸿福”值得欣喜的?

而安格却很享受地笑着,乖巧地回答道:“这不是又想望爷了吗?所以挣扎着也要来看看您。”

“别叫我望爷,我没那么老。”眼见着荷依的目光顿时考究起来,白望立刻反驳道,“我只是面相老,其实我真的只有三十五岁,真的!”

医生难道不是越老越吃香吗?他在那儿到底忿忿个啥?

“我是全院最年轻的副教授,最——年——轻——的。”白望一字一句地强调了一遍后,忽然潇洒一笑,那张成熟的面孔忽然如同撒上一层金粉一样闪闪发光起来,“还有,我是全院最帅的副教授,最——帅——的。”

夏荷依隐约意识到,安格的贫嘴都是跟谁学的了。

7、白雾成霜微见月(二)

夏荷依终于见到了安格的妈妈。

穿着白大衣,双手插在工作服的下兜里,站在病房门口和白望说话。

烫了精致的细鬈,露出一张干干净净没有上妆的面孔,但看过去就是非常美丽,非常干练。就好像电影《阿凡达》里面的那个女科学家,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强势而又不失婉约的迷人气质。

当知道夏荷依把安格送到医院里来之后,她走过来,握住了荷依的手。

“谢谢你。”她的目光坚定而专注,手指干燥而有力,言行举止中都传达出“你是我很重要的人”这样的讯息。

夏荷依开始明白,为什么安格想要成为一名医生了。

“小姑娘很漂亮呢,安格是怎么认识你的?”

她温柔地笑着,问得十分随意。但荷依不知不觉脸就红了。

“生物组一起做实验,然后就认识了。”荷依结结巴巴地回答道。

“真好啊,和漂亮的姐姐一起做实验,他很开心吧。”

“……”鉴于安格只有十二岁,还是个萌团子一样的小正太,荷依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只能晕红着脸不说话。

她扭头看了看屋内,又转过头来柔声道:“安格虽然看上去很活泼很外向,其实是个相当怕寂寞的死小孩。以前住院的时候就老是喊‘没有朋友就像没有空气一样一天也活不下去,而急吵吵地要出院。这段时间,就麻烦你有空时多来看看他吧。”

“妈,我哪有说过那么酸不拉几的话啊,你乱讲。”安格在屋内听见了,抱着枕头在病床上打滚。

完全就是一副母宠子娇的场景,看得夏荷依羡慕不已。

安格妈妈笑了起来,她的笑总让人有一种清洁温润的感觉,就好像初春的白玉兰。看她的胸牌上写着主任医师,却完全没有架子,同小孩子也很谈得来。只是三个人坐在一起说了不到十分钟,忽然一个院内电话打进来,又要她去处理临床上的事儿,于是急匆匆地又走了。

“其实妈妈是自己忙不过来,才说好话给你听,骗你过来照看我的。”安格耸着鼻子,甩手做出一副嫌弃的样子。

“是这样吗?”

“所以完全不用理她。专心自己的学业就好。”

荷依却没有在意他说的内容,而是直接问:“住院的时候,身边一个人都没有的感觉很难受吧。”

安格那始终掩饰得很好的面孔终于安静了下来,他静静地望着荷依,然后再淡淡地滑出一个笑容来。

“你应该去中央电视台的《探索与发现》。”

荷依想笑,却笑不出来。她很想告诉安格,她能够洞悉这一切的缘由是因为在很长很长的一段岁月里,她都是一个人在孤独行走,她太了解那种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要相互取暖,相互安慰的人类的社会性。

不过,天天往医院跑需要理由不是吗?

“我给你带笔记吧。”荷依突然道。

“那种东西……过了4年还有用吗?”

荷依咬牙道:“这4年没教改,课本都一样,我的笔记你看了准没错。”

安格似乎被荷依那顽固到偏执的目光吓到,呆了好一会儿才终于笑了起来。

“那就谢谢师姐了。”

宛如白玫瑰般轻轻地绽放。

“啊!耽误你到这么晚了!晚饭还没吃吧。走走走,咱们去找望爷搭伙去!”

“望爷?医生食堂?”

“医生食堂怎么了?我还有饭卡呢!走,去听望爷讲故事去,比《一只绣花鞋》好听多了……”安格就像完全没病的人一样,下了床拉起荷依就走。可是……他凭什么就认为人人都爱听《一只绣花鞋》啊啊啊……

“在医院,长期卧床的人容易发生褥疮啊、便秘啊这些问题。有一次,我们病房里就有个患者好几天没大便了,找医生开了通便用的开塞露。”

考虑到小姑娘在场,望爷很绅士的没有引用医院恐怖故事来危言耸听,不过一边筷子飞舞一边屎尿屁还面不改色谈笑风生是不是太过粗神经了一点?而安格却兴趣盎然地扭转头对她说:“还好啦,上次吃饭的时候他讲的是一个血馒头的故事……”

……

“……医生给开了五支开塞露,交给护士执行。只是不巧遇到了一个实习小护士,操作规范还不很熟悉,于是她诚惶诚恐地拿着开塞露去了,好心好意地帮患者换成俯卧的位置,不怕吃苦不怕脏臭的往患者的肛门里塞了五支开塞露……呵呵呵呵……”

只有望爷一个人笑得十分开心,夏荷依和安格面面相觑后,安格用筷子头拼命敲着餐桌道:“不说完笑话就自己一个人笑出来的人最差劲了!”

“你们不懂的……呵呵……放开塞露应该用侧位……”

“那俯位会发生什么?”

“天女散花……后来,我们在隔离帘上找到了一个人形……”

“呕……”

荷依拼命跑到水池边干呕起来。

望着目瞪口呆的安格,望爷无辜地挑挑眉:“怎么?我的笑话不好听?”

安格一头黑线。

“讲这种笑话也要分场合好吧,你在做手术的时候,会跟旁边的护士家长里短吗?”

望爷越发夸张地挑挑眉。

“你不知道手术室是医院里最著名的八卦集散地吗?多少冤情、苦情、亲情、爱情都是在手术间里发扬光大的。如果患者是局麻的话,有时候还会加进来说两句。”

……安格无言地瞪着白望。

“上次有个医生和患者聊得太开心,还和患者说:‘聊得这么好,一会儿我给你缝肚子的时候一定亲自打个漂亮的蝴蝶结。”

……安格继续无言地瞪着白望。

“还有一个开脑手术,医生始终跟患者聊天,还让患者对着监控录像比了一个小树叉。”

……安格仍然无言地瞪着白望。

“你这是神马表情啊,清醒开颅手术很难的,全国也没有几家医院敢做。而且让患者在手术中保持清醒,也是为了避免损伤正常组织而损害神经系统啊。”

夏荷依本来刚吐完回来,听完这句话后转身又去吐了。

白望看看水池子那边,又看看安格:“我又说错什么话了吗?”

安格终于同情地说:“望爷,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老是找不到女朋友了。”

居然……被一个十二岁的小屁孩教育了……

白望头上插着箭簇,捧着心窝,眼神倍哀怨,倍无辜。

在医院里工作和生活着的人们,到底是怎样一种奇怪的精神状态啊?

带着这样的疑问,回到校园里的荷依总是忍不住想起那个洁白的小世界,以及个性十足的医生群体。

想着……就连对面坐了人也毫无知觉。

“我的笔记你帮我带回来了吗?”

荷依这才发现在自己的正前方,林稼阳已经落了座,而且正用专注的目光看着自己。

“哦。昨天是实验课,抄了一点笔记,不过没来得及帮你抄。”荷依从书包里拿出自己和稼阳的笔记本,“要不,借给你抄吧。”

稼阳嗯了一声,意味不明地接过本子去,闷着头一页一页地翻,忽然又抬头笑道:“你的笔记记得好整齐啊,而且很详细。我要好好看看,过两天再还给你。”

说到笔记,荷依立刻想起另一件重要的事情来。

“对了,你还保留着初一时的笔记吗?”

“认真找的话应该能找到,你要用?”

“我答应一个人借他笔记,可是我自己的却找不到了。所有的科目都想要,如果能找到的话就尽量找给我吧。”

“是要借给初一的那个小屁孩吗?”

“……”荷依有些戒备地看着对面那人。

稼阳立刻补笑道:“我就是随便问问,别一副踩了雷区的表情好吗?再怎么说,老同学找我做的事儿我赴汤蹈火也要想办法完成的。”

荷依的表情终于柔软了下来,说了一声谢谢后,她忽然醒悟似的问道:“对了,昨天的足球赛怎么样,赢了吗?”

稼阳怔了一下,这才露出他的招牌笑容来:“嗯,托你的福,赢了呢。我还进了三个球。”

“这么厉害?”

“这次的对手比较弱,侥幸进了球。”

“能上演帽子戏法就已经很厉害了啊。”

“……”

“怎么了?为什么是这副表情?”

稼阳不自然地摸摸鼻子,垂着头嘀咕说:“因为你刚刚才问到……”

医院。血液科病房。

“白大夫,这么晚还没走呢。”

“哦,刚巡视了一圈病房,想起有个孩子的化验单应该出来了,所以过来找找。”

“你说的是安格的吧,都在病历里贴好了,你……看看吧。”

说话的护士立刻低下头,就像是……在逃避什么一样。

白望微微觉得有些诧异,不过那也只是一过脑子的事儿。他从护士站的病历夹上翻出安格那本,手指飞快地移动着……

忽然就顿住了。

白望不相信地又仔细看了一遍,眼前的东西却仿佛地震似的自己晃动起来。

白细胞计数:

血小板计数:

下期预告:去探望安格病情的荷依,发现白望对安格的病情并不乐观,但她指出这点后,又因为白望的一句“你很敏锐,适合干我们这一行”而萌生了从医的念头。此时,白望主治的病人死后尸体状态异常,为此,病人的家属前来闹事,而安格为白望解围的方法却是伪装成女护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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