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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诗经》国风与小雅对“家”的赞颂

2011-04-12

衡水学院学报 2011年6期
关键词:血缘小雅诗经

刘 全 志

(北京师范大学 文学院,北京 100875)

论《诗经》国风与小雅对“家”的赞颂

刘 全 志

(北京师范大学 文学院,北京 100875)

《诗经》中国风、小雅两部分的许多篇章都表现出一种共同的感情倾向,那就是重视“家”的地位和作用。并且,这种重“家”的意识在与“国”的意识的对比中,表现得更加强烈、突出。究其原因,这与春秋时期的“家”“国”关系的变化有关,而深层次原因则是西周宗法制的破坏、血缘政治的解体。

《诗经》;“家”;血缘政治;宗法制度

《周易·序卦》说:“有男女然后有夫妇,有夫妇然后有父子[1]。”可见,家庭的形成往往以男女双方的组合为标志,由此也产生了维系家庭的两对关系:一是血缘关系,主要是父(母)子(女)关系;二是婚姻关系,主要是夫妻关系。这两对关系是组成家庭的基础和纽带,也是决定制约家庭意识的首要因素。家庭意识主要反映在婚姻规范、伦理道德、风俗习惯、日常行为之中,具体而言,它是指导家庭成员立身行事的行为准则。而家庭成员则具体包括父母、兄弟、妻子、儿女等,有时也只指夫妻二人;前者我们称之为角色齐全型家庭,后者可称为夫妇小家庭。

在先秦语料中,“家”有3种含义:诸侯封地、卿大夫封地、家庭(家族)等,具体考察到《诗经》,其中的“家”主要指家庭(家族)。

以此再来考察《诗经》的“国风”“小雅”两部分,我们会发现“家”的观念和思想体现在许多篇章之中,它们或明显或暗含,或直抒或委婉,都在咏叹“家”的作用、彰显“家”的地位。家中有亲人,“家”才显得有意义,“家”才成为“家”。家中有自己的父母、兄弟、妻子等亲人,对亲人的怀想与思念,其实就是对“家”的吟咏与赞叹。

一、成家而喜

面对婚姻的成功、夫妻小家庭的建立,诗中主人公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在他们的庆喜之日,往往鼓瑟弹琴、高兴而唱,如《周南·关雎》、《周南·樛木》、《周南·桃夭》,这 3篇都可看作表示成家之喜的诗歌。《周南·关雎》,方玉润说“咏初婚”[2]76,结合诗意以及此篇列在诗经之首的重要位置,可以断定方氏所说是很准确的。诗篇中的“左右流之”“左右采之”“左右芼之”“琴瑟友之”“钟鼓乐之”,都说明“君子”得到“淑女”的欢乐喜悦之情。关于《周南·樛木》,依据程俊英、蒋见元两先生的考证,也应是祝贺新郎新婚之喜的诗[3]12,结合诗篇,笔者认为比较符合诗意。全诗用“葛藟”萦“樛木”来比兴“君子”娶妻之喜,三章反复言说“快乐的君子,幸福围绕着他”,可见诗人对“君子”成家之喜的艳羡,其中也更能说明“君子”本人的快乐幸福[4]。至于《周南·桃夭》一诗,从《毛氏序》到方玉润都承认这是一首“婚姻以时”“美嫁娶及时”之诗,全诗三章用桃花之艳来赞美出嫁女子之美,又由容貌之美连类到德行之美,指出女子“善处其室家与家人耳”[3]56,即“宜其室家”“宜其家人”。

此外,表现成家之喜的诗歌还有《召南·鹊巢》、《郑风·女曰鸡鸣》、《唐风·绸缪》、《小雅·鸳鸯》、《小雅·车舝》等。《召南·鹊巢》是一首颂女子结婚之喜的诗[5],此诗用鸠居鹊巢作比,来喻女子嫁到夫家;用迎车之盛,来说场面之大,从中可见新人宾客欢庆喜悦的情形。全诗三章节奏回环,诗意又有递进,如马瑞辰所言:“首章往迎则曰‘御之’,二章在途则曰‘将之’,三章既至则曰‘成之’,此诗之次也[3]73。”《郑风·女曰鸡鸣》,据闻一多说“乐新婚也”[6]63,用男女对话的联句来看此诗[3]237,闻一多所说比较符合诗意。其诗中用“琴瑟在御,莫不静好”来比喻新婚夫妇的和美爱恋,从中可见男女主人公的相悦之情。对于《唐风·绸缪》一诗,方玉润说“此贺新婚诗耳”[2]257,依诗意来看,较为准确。此诗篇章结构比较特殊,察其诗意,好像是男女对歌而言,正如钱钟书所言:“此诗首章托为女之词,称男人为‘良人’;次章托为男女和声合赋之词,故曰‘邂逅’……末章托为男之词,称女‘粲者’[7]120。”从诗中“见此良人”“见此邂逅”“见此粲者”的对称与互称可以看出新婚之家的活泼与和美。《小雅·车舝》一诗,朱熹在《诗集传》中说:“此燕乐其新昏之诗……当燕饮以相喜乐也[8]。”从全诗来看,朱熹所言很符合诗意。诗中的“辰彼硕女,令德来教。式燕且誉,好尔无射”可以看作是诗中主人公对要娶女子的由衷赞誉,也可窥见诗人自己因能娶到如此好的姑娘而欢快喜乐的心情,其中的“式燕且喜”“式歌且舞”“鲜我觏尔,我心写兮”就是明证。

二、离家而思

由于战争、徭役、灾荒等原因,家庭成员角色的一部分离开了,远离了亲人,但在远方又很想念自己的亲人或在家的亲人担心远行之人,把这种思念与担心写成诗,就成了“离家而思”。这种“思”,按诗中具体主人公诉说的角度不同,可分为怨妇诗和征夫诗,前者是居家之人“思”在外之人,这一类数量较多,如《周南·卷耳》、《周南·汝坟》、《召南·殷其雷》、《召南·草虫》、《邶风·雄雄》、《卫风·伯兮》、《卫风·有狐》、《王风·君子于役》、《秦风·小戎》、《小雅·采绿》、《小雅·杕杜》等;后者是在外之人“思”居家之人,这一类也有可观的数量,如《邶风·击鼓》、《王风·扬之水》、《齐风·甫田》、《魏风·陟岵》、《唐风·杕杜》、《小雅·日月》、《小雅·四牡》、《小雅·北山》、《小雅·小明》、《小雅·渐渐之石》、《小雅·采薇》、《小雅·出车》、《小雅·北山》等。这两者虽然主人公诉说的角度不同,但从字里行间无不表达其共同的特征——对家及家人的思念与牵挂。表达方式可能因人而异,但在他们言语中都在说一个字——“归”。思妇们在家希望远行的丈夫归来,她们吟唱“振振君子,归哉归哉”(《召南·殷其雷》)、“君子于役,不知其期,曷至哉”(《王风·君子于役》)、“道之云远,曷云能来”(《邶风·雄雄》);而征夫们也在高歌“式微式微,胡不归”(《邶风·式微》)、“怀哉怀哉,曷月予还归哉”(《王风·扬之水》)、“慆慆不归”(《豳风·东山》)、“岂不怀归”(《小雅·小明》、《小雅·四牡》)。然而当“归”“不知其期”之时,主人公又有伤心的诉说“不我以归,忧心有忡”(《邶风·击鼓》)、“顾瞻周道,中心怛兮”(《桧风·匪风》)、“我心伤悲,莫知我哀”(《小雅·采薇》)、“女心伤止,征夫遑止”(《小雅·杕杜》)。

在思妇诗中,较为典型的要数《周南·卷耳》。此诗四章,以眼前景、手边事说起——“采采卷耳,不盈顷筐”,其后想象远行之人对自己思念的忧愁,难以排遣,唯有借酒消愁——“我姑酌彼金罍维,维以不永怀”“我姑酌彼兕觥,维以不永伤”,这正如钱钟书先生所言,以对面著笔的形式,来写我之忧愁[7]67。从中更可窥出诗中主人公对远行之人思念的强烈。在征夫诗方面《魏风·陟岵》也是一个典型。对于此诗,《毛诗序》指出:“孝子之行役,思念父母也。国迫而数侵削,役乎大国,父母兄弟离散,而作是诗也[9]208。”考察诗意,毛氏所评较为准确。从诗中想象家人如何思念自己,我们可以感悟到征夫思家的心切。如《诗经原始》云:“人子行役,登高念亲,人情之常。若从正面直写己之所以念亲,纵有千言万语,岂能道得意尽?诗妙从对面设想,思亲所以念己之心与临行勖己之言[2]247。”

三、失家之痛

这一类指原先有自己温馨的家庭,但由于丈夫的变心或一方的去世,幸福的家庭走向分裂,面对这些事实,诗中主人公更多的是悲愁伤心。《诗经》中众多的弃妇诗就是如此,她们多因丈夫变心而家庭破裂无处排遣,作诗泄愁,如《召南·江有汜》、《邶风·柏舟》、《邶风·日月》、《邶风·终风》、《邶风·谷风》、《卫风·氓》、《王风·中谷有蓷》、《郑风·遵大路》、《秦风·晨风》、《小雅·白华》等,都是写妻子被丈夫遗弃,新建的家庭从而走向了瓦解。面对失家之痛,弃妇们表达心中感受的方式可能有差别——或心苦“谁谓荼苦,其甘如荠”(《邶风·谷风》);或愤激“遇人之不淑兮”(《王风·中谷有蓷》);或惆怅“耿耿不寐,如有隐忧”(《邶风·柏舟》);或哭诉“啜其泣矣,何嗟及矣”(《王风·中谷有蓷》);或悔恨“静言思之,躬自悼矣”(《卫风·氓》)。但她们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为失去家庭而感到痛心。

因夫妻一方的去世而产生的痛苦,更能说明主人公的失家之痛,这就是后世所说的“悼亡诗”。如《邶风·绿衣》、《唐风·无衣》、《唐风·葛生》、《桧风·素冠》等。其中《邶风·绿衣》是一首丈夫思念亡妻之诗,绿衣大概是爱妻留下的一件衣服,诗中主人公睹物思人,想到亡妻在世时的种种好处——在生活中不但“俾无訧兮”(使我没有过错),而且“实获我心”(对我体贴有加),而现在两世相隔,生死不通,欲相濡以沫相依相靠又怎能实现,正如苏轼所言“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10],于此自己倍感愁苦揪心,进而吟诵“心之忧矣,曷维其已”“心之忧矣,曷维其亡”,从中可见主人公夫妻二人的深厚真挚的感情。程俊英、蒋见元两先生称此诗为“悼亡诗之祖”[3]66,是有一定道理的。《唐风·无衣》也是一首睹物思人之诗,闻一多说:“此感旧或伤逝之作[6]67。”考察全诗,较为符合诗意。此为小诗共两章六句,因为都是揽衣思人,可以看作是《邶风·绿衣》的姊妹篇。对于《唐风·葛生》一诗,郑玄作《笺》说:“夫从征役,弃亡不返,则其妻居室而怨思[9]226。”所以考察诗的内容认定此诗为妻悼丈夫之诗,是较为正确的。诗的前三章写爱人的过世使自己孤独无所依靠——“予美亡此,谁与独处?”“予美亡此,谁与独息?”“予美亡此,谁与独旦?”忧愁思念魂牵梦绕,令人叹息扼腕,后两章说“百岁之后,归于其居”“百岁之后,归于其室”,是思念之情的极致,诗中主人公想到死,正如清人刘士毅所言:“生前相见无期……死后方得聚首[11]。”“这是诗人思念到极点的感情的延伸,也是哀痛到极点的心理态度”[3]328。全诗五章,格调低沉回环,诗中主人公的忧愁之思逐层增叠,正如陈澧在《读诗日录》中所说:“此诗甚悲,读之使人泪下。”《桧风·素冠》一诗,闻一多认为是悼亡诗[6]61,“正值抚尸而痛之际”,诗三章短促而激烈,章章递进,忧伤悲怆之情显得极为强烈,读之令人为之动容[3]388。

《诗经》的国风、小雅时代对父母、兄弟、夫妻之间的感情是非常重视的,而且这种感情往往集中于家庭之中,这无疑又一次证明了以父母、兄弟、妻子为亲人代表的“家”在时人心中的重要地位,从某种意义上说“家”成为了诗中主人公的精神归宿,“宜室宜家”“其乐融融”就是“家”在时人心中的写照。这一点在《小雅·常棣》中体现得较为典型。此诗本言兄弟之情,但后两章,却涉及到对家庭和睦的描写,说“妻子好合”“宜尔室家”,可能是诗人由兄弟的和睦想到家庭的和睦。其中“妻子好合,如鼓瑟琴。兄弟既翕,和乐且湛。宜尔室家,乐尔妻帑”几句可以看作古人对整个家庭和睦图景的描摹——“妻子儿女相爱相合,手足兄弟深情聚和”。如果不能说是现实的描绘,这种图景可以说是一种美满的期盼,也可以说是一种幸福的标准,但无论哪一种无不在其中包含了对“家”的赞颂和祝福,这可以看作时人对“家”推崇的极致表现。

从以上主人公对“家”情感态度的分析可以看出,《诗经》时代的人们十分重视家的作用,他们无论是固守其土还是远在他乡,都在对它进行各种各样的赞颂。诗篇中的主人公往往成家而喜、离家而思、失家而悲,从诗中人的感情变化中,可以窥见主人公意识中对家的依恋和赞颂,从中亦可见“家”在时人心中的特殊位置。

由以上对《诗经》国风、小雅中“家”意识的分析可以看出,诗篇所反映的“家”往往代表着喜庆、温暖、亲情,“家”成为居家之人心中的歌唱、远行之人心中的牵挂,其意义最终指向人们希望得到的幸福,家中之人更是诗篇主人公思念、怀想的核心。特别是在“家”与“国”的对比中,这种意识变得更加强烈,“家”在人们心中的地位也更加突出。

四、高唱“家庭”赞歌的背后

出现这种“家”的意识得到彰显、突出的原因,我们可以从当时社会政治的变化中找到答案。

追根究底,“家”意识的彰显与西周时期的血缘政治的解体有关。众所周知,西周是宗法制度的开创者,正如王国维先生在《殷周制度论》中说“中国政治与文化之变革,莫剧于殷周之际”[12],其所指就是西周的宗法制的确立。所谓“宗法”,《白虎通》的解释是:宗指先祖主,为整个宗族所尊,也即“大宗能率小宗,小宗能率群弟,通于有无,所以纪理族人者也”[13]。通俗地说,“宗法”就是以血缘为纽带调整家族内部关系,维护族长的统治地位和世袭特权的行为规范[14]。西周“宗法制度”特点就是政治关系与宗族的血缘关系合二为一,是国家组织与宗庙社稷结合的统治模式[15]。根据“宗法制”原则,周天子世代相传,施行嫡长子继承制。于是,周天子既是全国的最高统治者,又是全族的家长,集政权与族权于一身,揉“家”与“国”于一体,成为全宗室的大宗。因此分封到各地作诸侯王兄弟,相对天子大宗,被称为小宗。在此制度下,不论周王还是封国的国君,都是家族中的家长担任的,正如夏曾佑先生所说:“大抵一族是一国,一国之君,殆一族长耳[16]。”其说虽着眼于周初,但从施行分封制以后所形成的大、小宗来看,情况也是如此的,只不过周天子是大家长,诸侯国君是小家长。因此可以如此理解“宗法制”:周天子统治的天下就是周天子的大家,各诸侯国就是周天子的兄弟,又是周天子大家的成员,周天子集家长与国君于一身,所以此时的“家”即是“国”,“国”即是“家”,“家”“国”混融一体的,即“家”与“国”是完全重合的两圆,这在《诗经》中也有例证,比如产生于西周前期的《小雅·南山有台》中的“邦家之基”、《大雅·思齐》中的“以御于家邦”、《周颂·载芟》中的“邦家之光”等,其中代表“国”的“邦”与“家”合用本身就说明当时社会的“家”“国”的浑融。这种“家”“国”的重合依赖的基础就是同姓家族的血缘关系,与后代“家”与“国”从属关系下异姓统治的“家国同构”有本质的区别。但随着社会的发展,到西周末年这种“家国同圆”的关系开始被打破。因为靠政治关系与血缘关系的组合宗法制从本质上说就是血缘政治,即靠血缘宗亲来维护周朝的统治,这种制度在西周前期确实起到维护天下稳定的积极作用。然而随着历朝逐级分封的持续,王朝统治时间的延伸,宗法制度产生血缘基础越来越大,在全国范围内呈现出血缘泛化的趋势,即表现在诸侯国君与周王、卿大夫与诸侯国君、士与卿大夫之间的血缘联系越来越疏远。再加上异姓之间的联姻与联宗,血缘的界限越来越模糊。像有些学者指出的那样:随着社会的发展,西周的宗族逐渐由血缘关系向地缘关系过渡,其中有同宗的支系相互联宗形成“一种同姓地缘联盟”[17]20,也有两姓的联宗成为“一种更为典型而松散的地缘联盟”[17]26,这两者都是由于地缘关系的聚合,尤其是后者——异姓联宗(这种形式的出现本身就意味血缘关系的打破)更促使了血缘关系的泛化以及血缘界限的模糊。而血缘界限模糊又必然意味着对“大宗”的疏离,这一疏离进一步的加剧,必然导致原先依赖于血缘统治制度即宗法制也走向了末路,从而家庭也从原先“家国混融”的体系中分离出来,随着血缘政治的进一步破坏,家国关系也逐渐走向了分离。从本质上正反映了“家”地位的突出、“国”地位的降格。这种情况在西周后期已表现得较为突出,至春秋时期更为典型。所以,春秋时期的“家”意识的觉醒与凸现,是当时社会发展的必然趋势。

由此,家庭在社会角色中的突出地位必然影响着家庭成员对它的依附与留恋,从而形成家庭的凝聚力,经过长期发展,这种凝聚力逐渐地内化为家庭成员自觉意识、共同的精神归宿,成为人们行为处世的旨归,并由此积淀为人们的集体无意识。这反映在《诗经》诗篇中就是对“家”的歌唱和赞颂,与先秦其他典籍相比较,可以说“家”的意识在《诗经》中表现得异常突出;从历史发展的角度来看,也是“家”的意识、地位第一次得到重视和突出,这无疑体现了《诗经》的独特价值,更为我们分析春秋时代“家”的意识提供了最原始、最鲜活、最形象的资料。反过来,用此“家”“国”关系、重“家”的意识去分析《诗经》诗篇,也会让我们更能准确理解诗篇的本真意义。

[1] 李道平.周易集解纂疏[M].潘雨廷,点校.北京:中华书局,1994:724.

[2] 方玉润.诗经原始[M].李先耕,点校.北京:中华书局,1986.

[3] 程俊英,蒋见元.诗经注析[M].北京:中华书局,1991.

[4] 周振甫.诗经译注[M].北京:中华书局,2002:7.

[5] 马瑞辰.毛诗传笺通释[M].陈金生,点校.北京:中华书局,1983:39.

[6] 闻一多.闻一多全集:第四册[M].北京: 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82.

[7] 钱钟书.管锥编:第一册[M].北京:中华书局,1979.

[8] 朱熹.诗集传[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110.

[9] 孔颖达.毛诗正义[M].毛公,传.郑玄,笺.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0.

[10] 邹同庆,王宗堂.苏轼词编年校注[M].北京:中华书局,2002:141.

[11] 刘士毅.读诗日录十三卷[M].光绪六年刻本.

[12] 姚滏铭,王燕.王国维文集:第四卷[M].北京:中国文史出版社,1997:42.

[13] 陈立.白虎通疏证[M].吴则虞,点校.北京:中华书局,1994:394.

[14] 张国华.中国法律思想史纲:上[M].兰州:甘肃人民出版社,1984:44.

[15] 林咏荣.中国法制史[M].台北:台湾大中国图书公司,1976:228.

[16] 夏曾佑.中国古代史[M].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58:35.

[17] 钱杭.血缘与地缘之间:中国历史上的联宗与联宗组织[M].上海:上海社会科学出版社,2001.

On the Praise to Home inGuo FengandXiao YaofThe Book of Songs

LIU Quan-zhi
(College of Liberal Arts, Beijing Normal University, Beijing 100875, China)

InThe Book of Songs, many chapters in bothGuo FengandXiao Yashow a common emotional tendency,emphasizing the status of home. Moreover, the home consciousness is more intense and prominent in comparing with national consciousness. The reason is that the strong home consciousness is related to the changes of the relationships between home and nation in Spring and Autumn periods. And the deeper reason is the destruction of patriarchal system of Western Zhou Dynasty and the disintegration of blood-oriented politics.

The Book of Songs;home; blood-oriented politics; patriarch system

I207. 62

A

1673-2065(2011)06-0021-04

2011-06-12

刘全志(1981-),男,河南鹿邑人,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古代文学在读博士.

(责任编校:耿春红 英文校对:杨 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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