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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分析学的影响及其被质疑的原因

2011-04-12方轻

关键词:弗洛伊德心理学人类

方轻

(中共厦门市委党校哲学教研室,福建厦门361027)

精神分析学的影响及其被质疑的原因

方轻

(中共厦门市委党校哲学教研室,福建厦门361027)

精神分析学是20世纪心理学研究的代表性成果,引起了一场心理学革命。然而在其诞生后很长一段时间却不被科学界所接受和认可,甚至被认为是非科学、伪科学。其主要原因是:弗洛伊德理论本身具有的谬误;形形色色的变种学派和学说的干扰;弗洛伊德的研究途径与方法和所得出的结论的超常性以及人们对人性真知的畏惧。

科学革命;弗洛伊德;精神分析学;非科学;伪科学

没有人会否认弗洛伊德引起了一场革命,精神分析是弗洛伊德对人类的一大贡献。但是,当代学术界包括很多学院派心理学专业的学者都认为,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学是“非科学”、“伪科学”。综观当代众多的介绍科学史或与科学史有关的著作文献,我们会发现,只有很少一部分的作者将弗洛伊德和他的学说明确地归入科学与科学革命的范围之内,并且,在那些提及了弗洛伊德及其理论的科学史著述中,作者们往往不会直接对精神分析学的科学性做出肯定的评价,而只是把对弗洛伊德和精神分析学的争议呈现在人们面前。“弗洛伊德总是声称他的思想是具有科学性的,但他所提出的观点都是猜测性的——一种高于任何假设的猜测”。[1]443波普尔坚信,一个理论要是科学的,它必须能够被证伪。精神分析理论“对于所分析的人的各种行为来说,其假设不能证实,也不能证伪,因而不属于科学理论”。[1]443萨特认为,所谓精神分析学家所要做的工作就是要弄清楚他所不清楚的东西,而这是徒劳的。科恩提出了这些人的普遍疑问,“对于许多人来说,弗洛伊德的革命是不明确的,因为就它的重要地位,人们并没有一致的意见: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学是科学吗?或者,它是社会科学吗?或者,它甚至根本不是科学?”[1]443

一、弗洛伊德精神分析学的影响及其意义

(一)弗洛伊德的自知之明

弗洛伊德是什么人?从职业角度看,他是一个医生,他用自己发明的方法治疗病人。在今天,他会被称为精神病学家。事实上,弗洛伊德本人就一直以科学家自居,他认为自己是一个试图揭示一种其性质尚未得到认识的疾病的医学研究者。终其一生,他的这种科学家的自我定位始终不变,尽管后来他还给自己增加了一些其他的头衔。传统的科学家能够接受的科学是这样一种活动:人类最理想地摆脱主观偏见以及潜在的各种信仰倾向,在对自然现象进行仔细观察的基础上形成解释该现象的假说,继而通过寻找各种证据来支持这个假说,或者通过发现新的资料来修正这个假说。如果这种对科学的解释成立的话,那么,我们用其对照弗洛伊德的工作,将会发现弗洛伊德是遵守科学的规则的,他的行为甚至比大多数传统科学家都更有资格被称之为科学活动。他们之间唯一的区别是:弗洛伊德的研究对象是人的精神,而传统科学家的研究对象是自然现象或那些可以通过实证方法加以研究的东西。这个区别直接导致了弗洛伊德科学家的身份不能被传统科学家所认可。

除了研究对象的不同外,弗洛伊德本人的一些性格特征也是他引起学界反感的重要原因。无论是公开的言论还是私下所持的信念,弗洛伊德都对自己创立的精神分析学自视甚高。即使他已经有意识地在公开出版物中控制自己的这种态度,人们还是可以从他的文字中很明显地感觉到他对精神分析学的那种极高的评价和期望。1913年,他在意大利《科学》杂志上发表了一篇题为《精神分析学的科学要求》的文章,把精神分析描述为一种医学手段。“正常人心理学如果要与我们这些新发现契合一致,就必须进行根本的变革……对普通心理学必然具有重要的精神分析的具体发现实在太多了,我在这里无法一一列举”。[2]24在后期的著述中,弗洛伊德开始转弯抹角地指出他所认为的精神分析学的深远影响。在1932年出版的《精神分析论新编》中,弗洛伊德已经丝毫没有掩饰地表达出他对精神分析学的真实评价,他写道:“严格说来,只有两大科学,即心理学,包括纯粹心理学和应用心理学,和自然科学。”[2]25在此,弗洛伊德的潜台词昭然若揭,那就是:所有社会科学不过代表了精神分析学的各种应用。

弗洛伊德早年与弗兰斯的通信充分表达了他在青年时期要综揽人类所有知识的希望和梦想。在后来与荣格的通信中,也清楚地显示了他对自己所建立的科学所抱有的雄心壮志。在1909年12月19日给荣格的一封信中,弗洛伊德写到:“我渴望有一批神话学家、语言学家和宗教史学家;假如他们不来帮助我们,就得由我们来做所有这些工作了。”[2]27在1910年7月5日的信上,弗洛伊德表述了他最大的希望:“我现在越来越深信精神分析学的文化价值,我渴望一些有识之士会从中得出合理的哲学和社会学推论”。[2]27可见,弗洛伊德所希望的是把精神分析学扩展为一门关于人类的统一科学。

(二)精神分析作为一场科学革命

在精神分析学创立伊始,人们就抨击它是“非科学的”,而且在各种学术圈子里,这种评价的支持者始终不乏其人。实际上,科学性的争议并不是精神分析学独有的,所有探讨人类问题的研究成果都存在这样的争议。只不过在所有存在类似争议的研究成果中,精神分析学的社会影响最大,并且它似乎比其他研究成果具有更多的“疑似”科学的成分。20世纪80年代的一些学者通过大量研究发现,弗洛伊德理论较之心理学中的其他任何理论都更为经得住科学的检验。例如:第一,弗洛伊德从心理学发展出的关于口唇和肛门类人格类型说的主要观点已经成为了合理的命题;第二,弗洛伊德大体上用心理发展论所述的同性恋的病源也充分合乎已知的事实;第三,弗洛伊德关于偏执狂妄想根源的论述中一个关键思想也被证实是有效的;第四,恋母情结理论的某些方面,也得到了部分肯定;第五,尽管对弗洛伊德的梦理论的主要部分的经验评判结果不佳,但是他所认为的梦可以给内心张力和障碍提供某种出口的思想仍然是有些根据的。

了解精神分析学的人应该承认,精神分析学的本质是从深层的心理动力解释人类行为的一种研究方法,而它所涉及的关于人类行为或人类社会的各种观点和评论,不过是精神分析学研究的副产品,或者说是尚未展开研究的“预理论”。因此,从本质上看,精神分析学的科学性不会比其他科学研究更少,况且它的大多数内容仍然是在经验的基础上展开的。尽管很多科学家认为,弗洛伊德的思想和理论无法进行科学评价的检验,但是,有关这种评价的研究成果却为数不少,甚至大大超出了关于人格或心理学发展本身的理论的文献。皮亚杰、维特金、阿尔波特和艾森克等人都曾经对弗洛伊德的理论进行过科学评价。我们几乎可以断言:人类文明史上还没有哪一种系统心理学理论像弗洛伊德的理论那样如此频繁地受到科学评价。正像哥白尼和伽利略打碎了人类对于地球是宇宙中心的优越感、达尔文进化论结束了人类是上帝的创造物的骄傲,弗洛伊德企图揭开的是人类思维的秘密,这必然会再次触动人类脆弱的自尊。尽管如此,人们最终还是没能把日心地动理论和达尔文进化论拒之于科学大门之外,那么,我们同样可以期待,精神分析学的科学性得到进一步证实的那一天。不仅如此,凭借其曾经在人类文明中掀起的轩然大波,它应该被作为一场科学革命而载入史册。

(三)精神分析作为一种社会改革

虽然精神分析学作为科学理论或科学革命受到诸多质疑,但几乎没有人会否认弗洛伊德掀起了一场社会革命。在创立精神分析理论的整个过程中,弗洛伊德就有心把该理论从心理学体系扩大为关于人类的统一科学。不过,自视为科学家的弗洛伊德本人并不是一个激进派,相反,他在学术研究方面绝对可以称得上是一个有着强烈保守性质的典型的自由派。他希望能够在精神分析的科学体系足够完善的情况下才开始进行向人类统一科学的扩展。这样决定的结果是,他一生的绝大部分时间和精力都被用在了研究精神分析的各种实验上,以至于没有更多的时间完成他起初希望的理论扩展的目标。直到第一次世界大战后,弗洛伊德才开始表露精神分析具有更为广阔的范围,并且可以在人类历史上祈祷一种更为重要的作用,而决不仅仅局限于医治神经症的狭窄的技术作用。

弗洛伊德集毕生之力创立精神分析理论,并促使其发展为一种遍布世界各地的社会运动。精神分析理论从诞生之日起就不可避免地具有深远的社会牵连,因为对于其所生长的时代而言,它确实是非常激进的。无论是弗洛伊德提出的性欲理论,还是对心理玄学的猜测,以及他强调压抑情绪对人的行为的核心作用,和他对潜意识的全新解释,都是超越时代和人们心理承受能力的研究成果,它从根本上改变了以往人们对人类本性的看法。由于其理论的深刻性和颠覆性,在不需要很多引导下,精神分析的理念就迅速波及到了心理学、哲学、历史学、人类学、社会学、伦理学、政治学、美学等几乎所有的人文学科和精神领域,对当代人的世界观、价值观及其对日常生活方式的理解都产生了划时代的影响。

二、精神分析学被质疑的原因

(一)弗洛伊德理论本身具有的谬误扰乱了人们对其理论进行科学价值的判断

人们往往更易于或更乐于接受描述性和建设性的理论,不过,描述性和建设性的理论很少能够同时具备创造性。创造性的思想和理论通常挟带着批判性和破坏性。更为普遍的一种现象是,创造性思想中正确的部分受时空条件的制约,与偶然产生的或错误的成分混杂在一起,这就使得“孩子被同洗澡水一起倒掉”的不幸事件每每发生。

在弗洛伊德引起的“这场革命中,原始文献由于其科学的内容而不是其历史的价值仍然受到实践者的高度重视和认真研究……主要是由于这个原因,批评家们经常指责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学是一个封闭的体系,它更近似于哲学甚或宗教,而非真正的科学”。[1]447实际情况确实也是如此。在弗洛伊德的理论中,人们常常会发现这样那样的问题,甚至是谬误。弗舍尔和格林堡就从中发现了如下的缺点。第一,弗洛伊德对做梦的性质的理解与许多科学观察是相矛盾的;第二,当人们追溯弗洛伊德关于精神分析治疗的思想时,明显地可以看到,他从来没有专门确定达到某种疗效的充分必要条件;第三,弗洛伊德关于男性恋母情结的一些特别部分似乎在已知的事实面前是站不住脚的;第四,弗洛伊德关于妇女的论述往往是偏激的或不正确的。

为了正确地评价弗洛伊德理论或任何富有创造性的思想、理论的科学本质,我们必须首先清楚地认识到,任何新的理论,在它产生、发展的过程中,都必然有缺陷。这并不是因为开创者缺乏智慧或自我批评的能力,而是一个事物发展所不可避免的一种经历。由于研究领域、研究对象的特殊性,决定了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不是纯粹的精神病诊疗技术或心理学说,同时也是一种体系庞大、标新立异的人生哲学。有时候,弗洛伊德对理性的信心以及对科学方法的态度常常给人以某种极端理性主义者的形象,人们会感觉弗洛伊德把理论几乎建立在自我营造的虚无之上,甚至到了歪曲理性的地步。他常常用琐碎的证据来进行理论的建构,而那些琐碎的证据却往往导致简直可以说是令人难以容忍的荒谬的结论。因此,要实现正确地评价弗洛伊德及其理论的科学地位,就必须尽力去认识他的哪些观点是真正的科学上的创新与发明,在哪些地方他不得不用歪曲的方式来表达他的发现,以及他是怎样通过将他的思想从这些束缚中解脱出来而使他的理论显得更加丰富。

(二)形形色色的变种流派和学说使弗洛伊德理论显得混乱难辨

弗洛伊德唤醒了20世纪的人们对人性、婴儿期、儿童心理以及人类的非理性等的兴趣。他是精神分析学的源头,虽然存在许多例外,但就大部分而言,弗洛伊德对这些研究领域的创想和尝试(而不是他关于它们的概念和理论),已经为人们所接受了。1910年,在纽伦堡召开的一次大会,成为弗洛伊德个人历史上、也是精神分析学发展的整个历史上一个重要的里程碑。这次大会一方面使精神分析学说被思想界和学术界的各个领域所接受,成为一种新的社会思潮;另一方面,弗洛伊德的主要信从者同弗洛伊德本人由于在精神分析学说的一些基本问题上存在着尖锐的矛盾和严重的分歧,开始出现了分裂,从此,精神分析学就演变出许多新的流派。

精神分析学派内部产生的观点分歧和对立,突出表现在对性本能问题的不同解释上,并由于这个问题的不同解释涉及到决定人的行动的主要因素的不同看法上。首先一个重要的发展是荣格,在众多背离弗洛伊德而去的信徒中,荣格是最著名的一个。他不强调性欲的中心作用,而指出精神分析学家从病人的无意识中发掘的东西与世界各地人民的神化和信条有某些类似之处。艾尔伏雷德·阿德勒由于主张把权利的愿望作为认识人的动机的关键概念,而成为给予人的侵犯以中心地位的第一个精神分析学家。另外两个流派也是值得一提的,一个是在瑞士出生的美国精神病学家迈克创立的精神病学派;另一个是美国的精神分析学家哈里·斯塔克·沙利文为首的一个流派,这个流派把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精神分裂症上。除了上面介绍的这些,还有许多精神分析学家,如费尔班克、岗特瑞普、巴林特和弗洛姆,他们看到社会条件社会因素对人的活动、人格的形成的重要性,因而更加关注社会力量和伦理力量在形成人际关系方面的作用。

形形色色的变种学派和学说成为弗洛伊德精神分析学的“衍生物”。甚至已经形成了这样一种局面:要想在20世纪众多的思潮中区分出哪些属于精神分析学,哪些不是精神分析学,即使不是不可能,也是一件极其困难的工作。其中不乏有一些人在实验地验证或拒绝弗洛伊德的思想与理论之前,在对它们进行彻底的研究或界定之前,就自觉或是不自觉地将精神分析学作为一种思想工具、研究工具。一旦任何一种变相的发展与利用精神分析学所成就的理论和学派出现了问题,弗洛伊德都因其“过剩”的知名度而成为首当其冲的被审判者。

到了20世纪50年代,过去半个世纪的那种学派林立的状况已经有所缓解,在心理学领域只剩下两大理论方法,即精神分析(动力心理学)和学习理论。虽然临床心理学大体上是精神动力思想的一种完善和应用,但是在美国心理学会中的精神分析学分会仍然没有建立起来。如果要当时的心理学家做出某种个人的表态的话,大多数人无疑仍然会自认为是折中派,因为当时统治大学和心理学组织的仍然是实验—行为主义观点。

(三)研究途径及其结论的超常性使人们对弗洛伊德理论的科学性产生了怀疑

弗洛伊德研究得出的结论是以对不正常人的研究为根据的,并把研究不正常人的结果应用于正常人的心理。且不说这其中所包含的歪曲和谬误究竟有多少,单是弗洛伊德这种大胆的推广就已经令很多人感到难以接受。人们认为,理论的科学性取决于对其可重复性和普遍的客观有效性,弗洛伊德却一再地违反科学家的这一神圣法令。他往往是从个体的,而且通常来说是不可重复的经验事实出发,既而提升和推广到普遍性。这就难怪杜·舒尔茨会提出这样的抗议:“根本无法重复弗洛伊德的观察,因为无法确切地知道他在收集资料和概括观察材料以及做出假设的时候,究竟做了些什么。……精神分析学有许多根据和假设,但好像没有什么定理、公设的井然有序的系统,也没有科学理论所必需的那种精确的关系”。[3]352-353

几乎所有的传统科学家都从这样一个隐含的或明显的假设出发:科学是研究事物的类别或群族,而不是研究单个的事物。我们在任何一本物理学或化学的教科书中都不会找到对个体特征的描述,更不用说数学书了。即使一位科学家在特定的时间观察、研究单一的物体,也只是把这个东西当作某一种类的一个样品来对待。样品就是样品,它不再是它自身,科学家竭尽全力研究它,为的是研究此种类中的普遍性和规律性。传统科学的任务就是抽象与概括,了解单个物体或某一个人的个性特征,已经被许多科学家视为琐碎之事而排除到科学行为之外。以此为根据,天文学家、地质学家、生物学家有时也与某个星体或某次地震或某一棵豌豆打交道,但是他们这样做仍然是为了趋向普遍性,以此作为取得同行承认的途径。弗洛伊德离开了这种非人格的、概括化的、寻求相似性的科学传统,他显然对独特的、特殊的、个别的东西更感兴趣,他所研究的人或事都是不可替代的,是自成一格甚至空前绝后的。岂不知,认识人亦是科学家责无旁贷的任务。“善知人者能得到传统科学知识的帮助;不善知人者即使有全世界的抽象知识也无济于事”。[4]9

(四)对人性真知的畏惧使人们抗拒弗洛伊德的大胆尝试

弗洛伊德“主要的根本的创新是他对无意识和超出我们的理性控制的心理学的力量对行为、愿望、幻想和动机因素的影响的认识”。[1]446弗洛伊德无疑是在进行一次大胆的尝试,他试图通过揭示人类现实的一个未知领域——无意识,启发和帮助人们用理性控制自己的非理性情感、意欲,实现理性价值,提高人类的文明。然而,由于人类对揭示自我真相的畏惧,造成了科学发展的一种倾斜。科学的发展总是在距离人的知识越远的领域获得更多的支持与理解,在远离人性真知的地方,科学研究更加安全,科学发展也更加成熟。在科学发展的历史和现状中,我们不难发现,人类对力、金属、电和化学药品的认识,远远比对剥削、性和意识要丰富和进步得多。因此,社会科学家和类似弗洛伊德的心理学家在为自己的理论冠上“科学的”头衔时,要比其他自然科学家拥有更多的勇气、克服更多的困难。

与任何其他知识相比,人类似乎更害怕涉及到人自身的那些知识,害怕那种可能会改变人类的自尊和自我评价的知识。虽然人们热爱真理并寻求真理性的认识,但是人们又畏惧真相。哥白尼带来的新的世界观是对人类自我的一次打击,达尔文的进化论也是如此,虽然日心地动和物竞天择在科学发展史上取得过伟大的成功,但是,在特定的历史时期,这些理论都曾遭遇到空前的抵制和反对。可见,对知识的畏惧是热爱真理的人类同样不能否认的一种情感。

不仅如此,对知识的畏惧还有着程度上的差别:越是非人格的知识,越是与个人关心的事情、与人类的情绪及人性的根源关系越少的知识,人们对它的抗拒越少;相反,越是接近人性、迫使人类径直观察自己或是赤裸裸地展现自己的知识,越会让人类感到害怕,也越容易遭遇抗拒。弗洛伊德理论的开创性体现在他对超越人类理性领域的理解,体现在对个人真知和社会真知的揭示,这恐怕是他的理论引起人们畏惧和抗拒的根本原因。

[1] [美]科恩.科学中的革命[M].鲁旭东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99.

[2] [美]J.弗莱克斯.精神分析学与科学哲学[J].郭贵春,范建年译.世界哲学,1983,(1).

[3] [美]杜·舒尔茨.现代心理学史[M].杨力能,沈德灿译.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1981.

[4] [美]亚伯拉罕·哈罗德·马斯洛.科学心理学[M].马良诚译.昆明:云南人民出版社,1988.

The Influence of Spiritual Phenomenology and the Reason for Its Being Queried

Fang Qing
(The Department of Philosophy,Xiamen Party School,Xiamen 361027,China)

Spiritual Phenomenology is the representative achievement in psychological study in the 20th century,which initiated a psychological revolution.But in a long period after its birth,it was not accepted by the circle of science and was even regarded as non-science or pseudoscience.The main reasons included the falsehood of Freud’s theory,confusion of schools of thought,extraordinariness of Freud’s study method and conclusion and the fear of exposing human nature.

scientific revolution;Freud;psychoanalysis;non-science;pseudoscience

B151

A

1672-0040(2011)06-0090-05

2011-09-26

方轻(1979—),女,福建福州人,中共厦门市委党校哲学教研室讲师、哲学博士,主要从事科学技术哲学研究。

(责任编辑 郑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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