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设现代化新农村:必然选择与路径探讨
2011-04-12杜瑾
杜瑾
(中共中央党校研究生院,北京 100091)
·经济探求·
建设现代化新农村:必然选择与路径探讨
杜瑾
(中共中央党校研究生院,北京 100091)
党的十七届五中全会通过的“十二五”规划,明确提出了“推进农业现代化,加快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现代化新农村建设战略的提出,抓住了三农问题的实质,找准了三农发展的正确方向和根本任务;是党对农业大国基本国情的重新认定和准确把握;是对西方现代化道路的新探索和新突破。城镇化与现代化没有必然的因果联系,城镇化只是现代化的一种结果和体现。建设现代化新农村,必须根除不平等的制度根源,从战略高度对全面建设现代化新农村做出全面部署,完善农村发展的体制机制。
现代化;新农村;必然选择;根本路径
党的十七届五中全会通过的“十二五”规划,明确提出了“推进农业现代化,加快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的总方向和四项具体目标任务。要而言之,就是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新农村。这一重大战略思想的提出,是党对三十多年改革发展历程的又一次新的总结、反思和升华,是党对国情、现代化等一系列重大的现实理论问题认识的更加成熟的标志,对三农问题的根本解决具有重大的战略指导意义。
一、建设现代化新农村的必然选择
(一)建设现代化新农村战略的提出,是党对农业大国基本国情的重新认定和准确把握
一切从实际出发、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要求我们必须立足现实、认清国情。农业大国依然是我们今天的基本国情。虽然农业目前的地位、财富在社会中微乎其微,但占了总人口80%的9亿农民的生活状况却是检验我们社会文明程度的真正标准和决定性因素。农民问题一直是我国的基本问题,是我们一切工作的出发点,是整个战略成败的关键。如果说,中国民主革命的胜利是因为党成功地组织和发动了史无前例的农民战争、农村革命,那么,今天中国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事业的成败仍在于我们能否成功地解决农村问题,使其最终实现现代化。没有农村农民的现代化,那么中国的现代化就只能是一句空话、大话和假话。近年来三农问题的日益突出及对整个社会经济的负面效应的事实,再次有力地证明了,三农问题始终是中国改革和现代化大业中一个永远绕不开的话题和必须着手解决的一个难题,三农在我国经济社会发展中的基础战略地位,决定了它是现代化事业成败的关键因素。“十二五”规划提出的建设现代化新农村战略,正是体现了党在新时期新阶段对我国基本国情的再次清醒认识和正确果断决策。
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党和政府先后做出了三次对三农有决定意义的战略决策,第一次是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第二次是2005年对农业赋税的免除及对三农的直补,第三次就是党的十七届五中全会通过的“十二五”规划纲要提出的“推进农业现代化,加快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的战略。如果说,第一次战略决策基本解决了农民的温饱,第二次让农民从几千年来的农业税负中得到了新解放,那么,随着这次建设现代化新农村战略的实施,农民从此将过上生存无忧的自由平等幸福的现代公民生活。每一步都是农民的渴盼和福音,每一步都是对党在理论上成熟、实践中果敢的考验和验证。尤其是这次。结构调整和社会建设是此次规划的两大战略任务,而促进城乡经济结构均衡协调发展和共同富裕文明则是实现社会全面协调可持续科学发展的关键和核心。因此,纲要明确地将解决三农问题“作为全党工作重中之重”,把“在工业化、城镇化深入发展中同步推进农业现代化,统筹城乡发展。提高农业现代化水平和农民生活水平,建设农民幸福生活的美好家园”作为目标,意味着党的工作重心重新移向农村,把实现三农现代化的舞台正确设定在新农村,把三农发展的方向和目标确定为现代化的新农村建设。这是一幅社会主义现代化新农村的崭新蓝图,是顺民意合国情的英明之策,也是一条真正能把中国引向现代化的光明之路。标志着党将三农作为现代化的立足点的准确定位和决断。
(二)建设现代化新农村战略的提出,是对西方现代化道路的新探索和新突破
迄今为止,西方现代化国家所走的历程大都表现为先城市化,而后现代化。因此有人认为,西方发达国家的现代化就是通过城市化实现的,这是一种误读。从时序来看,英美等西方发达国家的现代化历程是先城市化、工业化,而后现代化,但实质是以高度机械化、自动化为特征的资本主义经济的高速发展给城乡经济带来的新的发展机遇,推动了原有城市规模的扩大和新兴城镇在乡村的崛起。比如英国的现代化,就是当时以大机器工业为代表的生产力的大发展及海外殖民地市场的急剧扩张给经济注入的新活力和发展机遇,要求并推动了农村的机械化生产和规模化经营,才出现了“羊吃人”的圈地运动,以此来满足当时城市二、三产业快速发展所需的充足廉价原料和劳动力,并最终推动了城市化的进程和现代化的实现,只是剥削者采取了野蛮残忍的掠夺手段。美国的资本主义现代化更是已有近300年发展史的欧洲经济文明向美洲这块高度自由化之地延伸发展的结果。欧洲经济文明的劲风吹动和私有者追求财富的贪欲,使现代化的萌芽首先在交通便利的港口和其他自然条件较好的乡村发展起来,之后迅速推动了美国经济的发展和乡村城市化进程,现代化最终得以广泛推进和实现。西方国家的现代化历程很容易给人造成一种错觉,认为现代化的道路就是如此。但事实是,现代化是由生产力高度发展所推动的经济内在要求和发展的必然结果,城市化不是通向现代化的唯一途径,相反它只是现代化的一种结果和体现。中国的南街村、京华园、华西村等地的现代化就是典型的实例。它们不是搞城市化,而是大力发展本地支柱产业,打造经济实力,之后实现了本区域内的经济和社会生活的全面现代化。它体现了现代化的内在规律,也启示了我国农村发展的正确方向。我们一定要深入分析现代化的内在动因,不要误读和盲从西方的城市化现代化。
社会主义现代化新农村建设战略,是对西方现代化道路的反思和创新,为三农解困、学界解惑指明了道路和方向,结束了对西方由城镇化而现代化的误读和盲从,标志着党对现代化理论认识的成熟和对现实的清醒认识。
(三)建设现代化新农村战略的提出,抓住了三农问题的实质,找准了三农发展的正确方向和根本任务
三农问题的实质是,城乡贫富差距日益加剧和农村农民不断被边缘化的问题。城乡差别不在于地域差距,而在于生存条件的巨大反差;消除城乡差别的任务在于从根本上改变目前农村艰苦的生存条件。因此,目前的首要问题不是一哄而上地急于推进城镇化,而是首先弄明白三农问题所在、发展方向和目标是什么。笔者认为,三农的发展方向和根本目标是实现现代化而非城镇化,这不是通过人为地扩大城市数量和规模、让越来越多的农民进城成为市民这样的城市化来实现,不是单靠聚居地变迁和从事产业的变换就能解决的。现代化的真正含义是先进的科技成果对人类生存生活方式带来的根本性变革,它的意义在于使人类的生存状况不再是一种人与自然、人与人、人与社会间的残酷争斗,而是一种和谐美好的良性共融共存状态。因此,现代化不择地域,可以在地球的每个角落实现,只要人的生存条件和状况达到了现代化标准,不再是一种异化状态。城乡之别也只具有地理人文意义,而不再是一种经济社会贫富悬殊的象征和自由流动的屏障。据此,我国城乡目前都面临着实现现代化的共同任务,只是由于历史现实的人为因素,使中国广大农村在向现代化迈进的道路上显得步履蹒跚,不仅被城市远远地甩在了后面,而且一直在充当城市的垫脚石。农村尤其是广大中西部农村意味着贫穷落后,成了名副其实的穷乡僻壤,城镇则成了富裕文明的乐园和现代化的标志。这样,推进城镇化似乎就意味着向现代化的迈进。其实,城市的繁荣景象映现的只是富足、便利、文明这些现代化特征,代表的只是现代化的某种方向,而不能作为农村现代化的唯一模式和途径。目前城镇发展本身同样也存在着与现代化要求相悖的诸多缺陷即城市病,诸如土地占用、社会治安、环境污染、交通拥塞、失业等城市问题,城市同样处于现代化的进行中。
建设现代化新农村战略,找准了三农的现实问题,认清了城乡、工农的差别不是地域和职业身份的差别,而是生存发展的社会条件的根本差别,三农发展的方向和目标是农村的现代化而非城镇化。
二、城镇化不是建设现代化新农村的唯一途径
自三农问题在世纪之交成了我国社会的又一热点问题之后,在求解三农难题之点上,专家学者纷纷建言立说,至目前虽依然众说纷纭、莫衷一是,但有一点似乎已成共识或较少异议,那就是城镇化。认为,通过推进城镇化来转移农村剩余劳动力,使广大农民跳出标志贫穷落后的“农门”进入相对富裕文明的城镇,以此逐步消除城乡二元对立、实现城乡一体化发展。可以说这是一种主流思想。然而,城镇化近年来在现实中遭遇的种种困局、难以推进的事实证明,城镇化不是建设现代化新农村的唯一和最好途径,更不是新农村发展的方向和目标。
(一)从城镇的起源来说,城镇是经济社会自身发展的必然与人类主观选择的共同结果
社会经济的不断发展,要求人财物各生产要素适当集中配置,以发挥规模效益,城镇正是应此要求而诞生,并在此规模效益作用下不断发展扩大,由当初的居民聚居地逐渐发展为小城镇、大城市、国际大都市,这一规模由小到大、功能由单一到日趋完善的城市发展史的每一步都是与社会经济的发展同步推进的,城市的兴衰与社会经济的发展休戚相关,离开社会经济的支撑和推动,城市将无由诞生,也无法存续。一句话,城市的形成和发展是社会生产力发展的内在要求和必然结果,并非单由人类主观造城的结果。即使如当年的小渔村深圳也非平地崛起,是深圳所享受的一系列人为的优惠政策客观上形成的财富、机遇和商机汇集而成的巨大经济实力和发展潜力所致,这些优势资源和条件汇聚哪里,哪里都会产生城市兴起所要求的磁场效应和结果。
(二)我国现有大中小城市无论其空间容量还是经济能量都难以独自承担解决三农问题和实现农村现代化的任务
我们知道,无论是大城市还是小城镇,其存在和发展的支撑点都是二、三产业,而我国不少城市产业经济本不发达,在经历了上个世纪90年代的改制后,产业阵线更是大大缩小或断裂,许多国企破产倒闭,工人失业,东北老工业基地的衰落就是典型。目前我国大部分城市都正处于自寻出路、自顾不暇阶段,如果再奢望通过城市大量吸纳农村剩余劳动力来加速城市化解决三农问题,则是不现实的。即使如北京上海广州等这些较发达的大城市,其吸纳劳动力的能力也是有限的,仅是每年几百万新增大学毕业生的就业都难以解决,更不要说几千万其他新旧失业群体了。就业岗位是与城市富足程度紧密相联的。我国不仅存在城乡贫富悬殊,而且城市间也基本呈贫富等级序列。总地来说,仅首都、省会直辖市及沿海少数城市尚能吸纳部分外来人口,其他中小城市基本是吃饭财政,无业无岗可就,大多城镇市民也不得不靠外出沿海和大城市打工生存。而通过遍地开花式的兴建小城镇来推进乡村城市化也是值得商榷的,因为近年曾经的造城运动就像各地的盲目开发热一样,出现了有城无市的空心化,大多成了劳民伤财的景观。城镇化是以城市经济的繁荣为前提、以乡村对城市经济的快速发展需求做出积极回应为保证而形成的良性互动的结果。否则,只能重演“拉美现象”的悲剧——众多农民沦为城市贫民窟里的流浪市民或城市乞丐。
(三)片面通过城镇化来解决城乡二元、实现农村现代化存在很多弊端
城镇化意味着乡村以城市为发展标杆和中心,意味着社会各种资源向城市的更多投入和聚集。这种以资源的单向不平等流动为特点的城镇化将加剧、固化城乡间的二元分化对立。随着农民工不断涌入城市,农村不但失去了新农村建设的主力军,农村产业将更加凋敝,农村人财物也会源源不断地流向城市;农村固化为城市廉价原料和劳动力的供应地,成为依附于城市、服务于城市、并永居于城乡不合理分工末端的地位。如此,由乡村向城市靠拢看齐的城市化,只是在加剧、固化城乡分化而不可能消弭其贫富鸿沟。我们与其扬汤止沸、给城市不断锦上添花,何如釜底抽薪、给三农雪中送炭?试图通过片面的城镇化来达到以城带乡实现共同富裕的目的,认识上既显幼稚,实践上也行不通。理论上,马克思早在1846年的《德意志意识形态》里,就深刻地阐明了分工是社会分化的开始;实践上,当今世界贫富国之间的差距日益扩大的根源、发展中国家发展的外部障碍之一就是旧的国际不合理分工和秩序。
(四)一味人为加速推进城镇化,将加剧我国人地矛盾
我国虽地广但人口众多,以世界7%的耕地养活了21%的人口,人地矛盾紧张,18亿亩耕地是我们必须牢牢守住的生命底线。推进城镇化,势必需要不断征地扩城建城,这除了使各地继续不断上演目前贪腐的土地财政丑剧外,必使有限的耕地逐年减少,终有土地不能承受、被迫退城返乡还田之日,这无非是在土地上的往返折腾,徒增发展成本教训而已。
(五)由乡入城的民工潮,不仅使众多农民失去家庭天伦之乐,而且农村的“空巢”、“留守”也带来了一系列社会问题
城镇化热潮背后折射的是三农严峻的现实,即城乡贫富差距日益加剧和农民被不断被边缘化的问题。近几年,这一问题因各种生存资料价格的一涨再涨而更为突出,农民因病因教致贫返困凸显。农民再不能靠土里刨食维持生计,只得背井离乡、纷纷涌向沿海和大城市打工方可勉强维持生存。这股自上世纪80年代末兴起、至今仍势头不减的民工潮并非如有人乐观地评定的那样是好事。它给三农的长远发展带来的严重后果和整个社会和谐稳定发展带来的巨大隐患无法估量。大批农民工进城的结果是几乎每个农民家庭都“妻离子散”。青壮年成了常年奔波于城乡间的“候鸟”,老弱病残成了无人照顾的可怜守望者,真所谓老无所依、幼无所教、壮无所安。中国农民这一庞大群体所遭受的这份阖家离散之苦历时之久、涉及家庭和代际之多、心灵伤痛之剧、社会后果之不堪设想及社会一直对之缺乏应有的关注,令人忧心。当一个社会不能给一个庞大的社会群体提供安居乐业、享受合家团圆的最起码的天伦之乐时,无论如何都不是一个正常的、和谐良善的社会。
建设现代化新农村战略的确立,意味着现代化的重心转向农村,使农村成为农民安居乐业的美好家园。这是最具重大战略意义的结构调整和发展方式的转变。它合乎国情民意,合乎科学发展、构建和谐社会的总要求。
三、建设现代化新农村的对策探讨
(一)根除不平等的制度根源
不平等的城乡二元体制,是今日三农问题的最大祸根,它使三农成为社会不公的最集中体现者和最大受害者。这与社会主义国家性质不相容,与公平民主的现代文明潮流相违逆,因此,必须根除二元体制。这是破解三农及目前几乎所有社会问题的必由之路。我们的现代化无论具有怎样的中国特色,都不该离开人类文明的大道。
新中国成立以来,国家一直以城市、工业为中心,在投资分配等方面优扶城市薄待乡村,让三农不断为城市和工业的发展供血牺牲。其一,新中国诞生之初,国家面对的不仅是战后国内的一穷二白,而且国际上面临着西方列强的联合经济封锁和军事威胁,为国家安全计,被迫效法前苏联优先发展重工业,形成了二元结构,使乡村服从于城市、农业服务于工业,由此很快建立起了相对完整的工业体系,巩固了新生的人民政权,但由此形成的城乡二元体制也造成了今日的城乡分化。其二,改革开放后,二元体制的固化和强化,加剧了城乡的贫富分化和对立。1978年后,国家先后对城乡进行了重大体制改革,农村实行了家庭联产承包制,城市国企进行了改制,但唯独对城乡不平等的二元体制不曾触及,不但予以保留,而且进行了某种意义上的强化,使城乡贫富分化加剧。如果改革开放前是被迫实行这种不平等战略,那么,在改革开放后,工业积累已经完成,就该逐步把发展重心移向三农,优扶三农,这既是还公平道义于农民,也是农业自身这一特殊的弱质产业存续的客观要求,各国概莫能外。遗憾的是,到了正该反哺三农的阶段,反而以加重农民负担来继续供养城市,以行业垄断、城乡和社会群体间的分配不公来继续盘剥三农,把农村原来初步享有的公共服务完全市场化,把脆弱的三农完全推向市场任其自生自灭
如此持久的战略倾斜不仅造成了社会的严重不公和全面失衡,而且严重背离了社会良性发展的内在规律,破坏了社会发展所要求的全面协调关系,造成了今日社会的重重危机,不仅三农问题积重难返,而且开始殃及城市及其二、三产业的难以为继。如此,中国今日每年数千万到上亿人失业、百万人比拼的国考热、上亿人游走城市的都市热就不足为奇了。
由制度造成的三农问题当然需要制度本身的变革来解决。否则,无法破解三农难题,无法推进现代化。为此,必须改革现行的不合理投资分配制度。首先,取消城乡地域间、行业部门间、社会群体间的分配不公制度,建立全社会统一的社会保障制度和救助制度,实现城乡间、城市间公共产品和服务的均等化。这意味着从此农民的生老病死和市民一样有了保障,全体社会成员没有了户籍身份职业等的社会歧视,由此附加在城乡、城市间不同户籍上的歧视政策将自行消失,长期困扰的户籍问题及由此带来的乡村空巢,而城市、行政事业单位和国企人满为患等一系列社会难题将迎刃而解。人财物在全社会将合理流动,全体社会成员可以充分而平等地享受居住、迁徙、择业等自由,可以各安其业、各享其乐。这就是在向马克思所设想的美好社会迈进——劳动不再是谋生手段,而是个体实现自由全面发展、获得幸福的途径。有人以国家财力不足为由将其视为难以实现的乌托邦,这是在为继续的贫富分化辩护。且不说国家只需从每年8万亿的国库收入中拨出1/8就可解决农村的养老保障问题,单就压缩公务挥霍浪费和调整20%的人占有80%的财富这一不合理格局两项变革就可大大提升低收入者的收入、拉动社会的消费和经济发展,摆脱目前社会经济的低迷徘徊状况。借用孟子的话来道其症结,就是“非不能也,不为也”。其次,采取优扶三农的倾斜政策。鉴于三农因长期失血而致的积贫积弱的严峻现实,仅给予其平等的国民待遇短期内远不能加快其现代化步伐,还必须对三农输血,倾斜三农,使其尽快“复元”。为此,必须在投资、分配、信贷等政策上倾斜三农,使人财物等社会资源的投资分配由以城市为重点转向农村,用于建立和改善农村基本的生产生活设施、建立略高于城市的社会服务和保障体系,以此加快三农脱贫致富的步伐,使广大农民在广阔天地里安居乐业、建设现代化新农村。也才能吸引更多的人才献身西部、献身农村,三农和整个中国的现代化事业才能指日可待。“十二五”时期是建设小康社会的关键期,也是改革的攻坚期,需要破关斩隘。而是否敢于和能否完成改革攻坚,成为小康能否实现的关键因素,这也是考验党的执政理念和能力的关口。
(二)从战略高度对建设现代化新农村做出全面部署
农村的现代化不仅是物质生活的富有、生存条件的现代化,而且是农民科学文化素质的提高和精神文化生活的健康幸福。因此,必须从解决农村农民水电路能源(沼气等)、危房、清洁等生产生活设施入手,再深及宜居环境、科教文卫、社保扶贫助困等公共产品和服务体系的建立完善、提高和均等化,从生产到生活、从生存到发展、从物质到精神,对全面建设现代化新农村做出全面详细部署。随着这些举措的实施,把农村建设成“农民幸福生活的美好家园”、人间乐园将为期不远。
(三)完善农村发展的体制机制
中国农村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已走过了三十多个年头,其解决温饱的历史作用不可低估,但其发展极限也必须正视。目前分散落后的生产经营方式,从根本上说是不利于机械化现代化的发展方向的,必须建立和完善各种生产经营合作组织,实行机械化生产、规模化经营,以提高效率,把农民从繁重耗时的劳作中解放出来。也是众多农民得以分工合作大显身手、大量剩余劳动力得以吸纳的最佳途径。马克思曾说:“个性得到自由发展,因此,并不是为了获得剩余劳动而缩减必要劳动,而是直接把社会必要劳动时间缩减到最低限度,那时,与此相适应,由于给所有的人腾出了时间和创造了手段,个人会在艺术、科学等等方面得到发展。”[1]这指明了社会发展的方向和最终目的是减少生存层面的耗费,增加个体精神生活和全面发展的自由。农民不是天然的生存动物,也不应一生和世代辛苦劳作而无暇展现和享受生之崇高意义。新规划着力强调“加快发展现代农业”,提出了农业生产经营要实现专业化、标准化、规模化、集约化的“四化”标准,这是实现传统农业向现代农业提升转变、进一步把农民从繁重的劳动中解放出来的必然选择,是三农现代化的应有之义,我们的现代化就是要通过先进的科技文化和政治文明来解放每个人尤其是千千万万的农民,使他们能平等自由幸福地生活。
[1]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6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0:218-219.
F320.1
A
1008-8520(2011)06-0014-05
2011-08-30
杜瑾(1967-),女,河南南阳人,博士研究生。
[责任编辑:梁桂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