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汉逻辑衔接时空关系的显性隐性转换特点探究*
2011-04-07李文芳彭利元
李文芳,彭利元
(湖南工业大学外国语学院,湖南株洲412008)
英汉逻辑衔接时空关系的显性隐性转换特点探究*
李文芳,彭利元
(湖南工业大学外国语学院,湖南株洲412008)
英汉语篇逻辑衔接中的时空关系有显性与隐性之分,翻译过程中二者之间的转换一是通过简单的“显性”与“隐性”易位来实现,二是通过“关系转换”来实现。其目的之一是可以丰富语篇对比研究,二是可以使译者在翻译实践中更加贴切地再现原文的逻辑关系。
逻辑衔接;时空关系;关系转换;易位
衔接是语篇特征的一个重要方面,Halliday和Hasan把衔接定义为如果对篇章中某一语言成分的理解取决于对同一篇章中另一语言成分的理解,那么这两个语言成分之间结成的关系便是衔接关系。据此,衔接不是一种结构形式,而是一种意义上的联系。他们二人将语篇的衔接手段划分为语法手段和词汇手段两大类。[1]胡壮麟的分类较之则更为具体,他列举了指称性、结构衔接、逻辑衔接、词汇衔接四种主要衔接手段。[2]其中,逻辑衔接是一种非常重要的篇章衔接手段,它能使篇章简洁,结构紧凑,从而使篇章成为先后衔接的整体。黄振定从时空关系、因果关系、转折关系和推延关系等四种主要的逻辑关系阐述了逻辑连接在英汉联结语中的差异,以及用与不用联结语、即显性与隐性的差异。时空关系是一种最基本最自然的逻辑关系,因为一切事物无不发生在特定的时空中,并构成相互间的基本联系。其他一切逻辑关系均建立在这种基本联系之上。但是,在用语言表述体现这些关系时,又总是有所侧重(以实际意图、目的和语境等为依据),而且英汉语之间也常有差别:关系范畴不同或联结词的使用不同。[3]因此,对英汉语篇翻译过程中的时空关系的处理也要注意采用不同范畴关系或者不同联接语,从而实现符合原文和译文实际意图、目的和语境的显性与隐性的相互转换。
一 汉重“意合”,英重“形合”,在英汉语时空关系上表现出相应地显性隐性变化
美国翻译作家奈达指出,从语言角度来说,英、汉语言之间重要的区别特征莫过于意合与形合的区分。[4]意合,又称“隐性连接”(implicitness);形合,也称“竖性连接”(explicitiness)。汉语民族综合型思维方式不依据明确的逻辑规则,在语言上呈现出“意合”的特征,其连接关系一般具有隐含性。汉语的逻辑关系并不全靠语言形式衔接。虽没有很多语篇标记,但语义前后连贯;结构虽然松散,但疏而不乱,语篇自然流动。英语民族的分析型思维重逻辑,重形式,其语言特征大多呈现出“形合”,因此相对而言,其连接关系具有显明性。语篇连贯靠连接词或其他衔接方式,逻辑关系规范严谨。这种思维方式的差异在英汉语篇翻译中的逻辑连接上又相应地表现出连接关系上的显性与隐性转换特征。具体情况可以分成两种,一是通过显性隐性易位来实现时空关系中的显性向隐性互相转换,二是通过关系转换来实现时空关系中的显性隐性互相转换。
(一)通过“显性隐性易位”来实现时空关系中的显性向隐性互相转换。汉语隐性时空关系在古文语篇中有很充足的体现,在向英语转换的过程中,通常会采用分析型思维,把汉语内在的逻辑关系通过显性的形式来表现出来。
例1父母在,不远游。
While father and mother are alive,a good son doesn't wander far afield.
原文并没有很明显的逻辑衔接标记,但流畅自然。译文的联接语“while”使得整个语篇的逻辑关系既显明,又很严谨。再来看下面的例子:
例2两人走上窄小的圆拱桥,到了对岸。他们下了桥,前面是一尺多宽的草地,走上台阶,那段有一个大天井,天井段种了几株玉兰树。
The two traversed a small hump backed bridge to the opposite shore.Then crossing a narrow strip of lawn,they mounted stone stairs to a large garden of magnolia trees.
中文本来都是靠地点词语和相应的动作,显示位置变化的逻辑关系如“到了对岸”,“下了桥”,英语却改换为用"Then”表示时间的接续,这恰好印证了英语重“形合”的特点,也使得汉语当中的时空关系的隐性在译文中实现了显性的转换。
例3Now I wonder through my garden indecisively,trying to hold on to the last days of late summer.
译:我在园中徜徉,拿不定主意,只求留住残夏的最后几天。
原文中表时空关系的Now是弱化的现在时刻表示,是次要的方面,更主要的是起到和上文语篇的衔接作用。译文较好地表达了now的主次意义,并且译者把握住原文作者的真实目的,顺利地把原文时空关系上的显性转换成译文时空关系隐性衔接。
(二)通过“关系转换”来实现时空关系中的显性隐性互相转换。英语时空关系的显性衔接通常通过汉语因果关系和推延关系转换实现隐性衔接。如下例:
例1Where there is life,there is hope.
译: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原文句中when在时间上起着连接作用,译文中却成了“留得青山在”(“所以”或者“就”)“不怕没柴烧”,前后句的关系既带有因果性,又带有推延性,即前句成了后句做出判断的条件。
例2He was looking back.When he saw that she saw him and was safe with her sister he turned to go,sending back the shadow of a smile.Only Carrie saw it.She felt something lost to her when he moved away.When he disappeared she felt his absence thoronghly.
译:他正在频频回头张望着。看见嘉莉在看他,并且得到了她姐姐照料,他给她投去一个笑影,转身就走了。这个笑影只有嘉莉看见了。看他渐走渐远,她觉得茫然若有所失。等他的踪影消失殆尽,她彻底感到:他不在,自己才真的孤独呢。
“when”是表示时空关系中最常见的一个逻辑连接词。英文中出现的3个“when”分别引导了3个时间状语从句。英语中频繁使用时间副词是出于连接句子结构的需要,由于汉语是“意合”语言,所以翻译成中文的时候不必严格地把这些词全部翻译出来,而是应该以流畅紧凑为标准,将原文中显性的时间关系进行隐性处理。译文在这一点上做得比较好,避免了“当……”及“当……的时候”的过多使用而造成句子结构上的单调重复。同时,这三个“when”在译文中都转化成逻辑上的因果性,也使得原文中的时空关系通过汉语的因果关系实现了隐性转换。
二 汉也“形合”,英也“意合”,同样影响着英汉语时空关系显性隐性变化
片释用意合或片释用形合的语言是少见的,各种语言都使用意合手段,各种语言也都使用形合手段,只是使用的范围,程度各不相同。意合形合普遍地存在于汉英语中,但它们在两种语言中的使用频率有差异。[5]汉语重“意合”,英语重“形合”并不等于所有的语篇都千篇一律,即汉语都是“意合”,只能说意合以隐含性的语句逻辑结构形式为特征,隐性结构的语篇里逻辑联结语减少到最低限度。汉语同样也有形合句。如下例:
例1幼年的鲁迅听了这个故事,心里很不舒服,他为白蛇娘娘打抱不平。当时,他的唯一的希望就是这座镇压白蛇娘娘反抗的雷锋塔快些倒掉。
译:The story made the young boy very sad.He had deep sympathy for lady White Snake and strongly wished that the pagoda which rested on her as a dead weight would collapse soon.
原文中有两个地方在时间关系上起着逻辑衔接作用:一个是以“了”字表示的先后关系,二是以“当时”表示的同时关系。在形式上时空观关系是非常明显的。译文则以隐含的因果关系对前者进行处理,同时通过其他衔接手段对后者内容做进一步的展开,并以and与其前文形成推延的逻辑关系。毋庸置疑,译文中也用“意合”很好地处理了原文中的“形合”。从这个例子,我们也不难看出,虽然英语注重显性表达,汉语注重隐性表达,但不能就因此在翻译的过程中完全遵照这一特点进行翻译,否则,结果势必会使得译文僵化,不生动。英语当中的时空关系也同样表现出“意合”。如:
例2The saga of the White Star liner Titanic,which struck an iceberg and sank on its maiden voyage in 1912,carrying more than 1500 passengers to their deaths,has been celebrated in print and on film,in poetry and song..
译:白星级定期班轮泰坦尼克号在1912年的处女航中因撞上冰山而沉没,船上1500多名乘客几乎全部罹难。此后关于它的种种传说就一直成为各种刊物、电影以及诗歌、歌曲的内容而广为流传。
英语中根本没有表时间的逻辑联结语,全靠谓语动词的时体形式struck和sank与has been celebrated来标记时间的先后,而中译中的“此后”使得译文前后内容紧密衔接,自然流动。
在特定语篇中,最佳关联只有一个,形合还是意合得视具体情况而定。只有这样,译文才会最大程度的贴近原文。
英汉两种语言的差异表现在衔接手段上各有不同,译者对原文衔接手段的认识,并不必然导致对译文衔接手段的得体使用。因此,在英汉互译的过程中,译者对原语和目的语的衔接手段都要有深入的了解,也要学会做适当的调整和转换,在译文中使用的衔接手段符合目的语语篇要求,译文才能够连接自然。
[1]Halliday.M.A.K.&Hasan.R.Cohesion in English「M].London:Longman,1976:28.
[2]胡壮麟.语篇的衔接与连贯[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1994:33.
[3]黄振定.试析英汉语篇逻辑连接的异同[J].外语与外语教学,2007(1).
[4]Eugene A nida.Translating Meanings[M].California:English language institute,1982:106.
[5]连淑能.汉英对比研究室[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1993:48-63.
Overtness-and-Covertness Transformation of Time-Space Relationship for Logical Cohesion in Chinese and English Texts
LI Wenfang,PENG Liyuan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Hunan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Zhuzhou Hunan,412008 China)
Time-space relationship for logical cohesion in Chinese and English texts can be overt or covert because of the differences between Chinese and English.There are two ways for transformation of the two:transposition or relationship transformation.It aims to enrich contrastive study on Chinese and English texts and make translators be able to precisely replay the logical relationship of the original in the translation.
logical cohesion;time-space relationship;relationship transformation;transposition
H314
A
1674-117X(2011)04-0087-03
2011-06-12
湖南工业大学研究生创新基金资助项目“英汉小说翻译逻辑衔接的显明性和隐含性规律探究”(CX0804)
李文芳(1979-),女,河北泊头人,湖南工业大学讲师,硕士研究生,主要从事翻译理论与实践研究。
责任编辑:李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