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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青泥莲花记》的伦理叙写

2011-04-07

湖南人文科技学院学报 2011年3期
关键词:莲花伦理

陈 晨

(南昌大学中文系,江西南昌330031)

明代中叶以来叙写娼妓专书如《莲台仙会品》、《秦淮女士表》、《广陵女士殿最》、《青泥莲花记》、《青楼韵语》等的涌现,反映了文士们基于“性别”和“身份”的双重立场以及他们与主流社会的关系变化。而且,“情色叙写”、“名士叙写”还超越了“伦理叙写”,成了此期叙写方式及价值取向的主流。13卷《青泥莲花记》,从梅鼎祚“要以皈从,若忠若孝,则君臣父子之道备矣”(《青泥莲花记序》)的初衷来

看,与当时叙写娼妓的大势不合,似要重回“伦理叙写”。如此一来,“尚名行而略声色”(《青泥莲花记·凡例》)似乎就是其叙写特点了。这种伦理叙写,似乎也让《青泥莲花记》与晚明思潮脱节了。其实不然,只要仔细阅读内编文本,即可感受到娼妓叙写及伦理评判中的另类意味。为什么《青泥莲花记》会呈现如此矛盾的面貌?要弄清这一问题,关键有二,一是要挖出他特出娼妓名行的根源,二是要理清这些叙写与传统伦理规范的关系。换言之,就是不能简单停留在“为娼妓正名”[1]的结论上,要追溯其文本构成、分析其叙写策略、探讨其价值取向。而这些都应回到当

时的历史语境,才能触摸到纂者跳跃在文本中的思想火花,并真正揭示该小说集的独特性。为此,本文拟结合明代士风、文本情况及撰者生平,重点解读其中伦理类故事,以期能作出合理解释,并廓清一些接受误区。

娼妓,由于社会和性别的双重劣势,既无需遵守传统社会对良家妇女的各种伦理规范,也不必承担更为重要的各类社会责任。在梅鼎祚眼里,这群为人贱视的娼妓,常常是践行传统伦理美德的主体;与人文精神和道德节操双重倒退的部分士子形成鲜明对比。

貂珰之地,城社是依,人所难指及者,而足下易之,动不标名,言必中款,平康正直具见斯文。然荪而萧,艾橘而枳,初固非不良矣。[2]

屠先生所为遮须芙蓉城,真不足恋……清淮白下名都会也……即长桥花柳,亦自有薝蔔、青莲。[3]

《青泥莲花记》记载的正是这些“出淤泥而不染”有德有才的好女子,“青泥莲花”典出于鸠罗摩什纳妓事,野史称鸠罗摩什纳妓十名,声称只取莲华而勿取污泥,而后世又掺入了“出污泥而不染”的意义,梅氏“书名即称‘青泥莲花’,喻其身为下贱,而品质高洁”[4]。

历史上确有不少娼妓能突破了性别和身份的局限,表现对国家、民族及他人非常难得的担当意识和献身精神。为了彰显和颂扬娼妓的高尚节操,梅鼎祚在《青泥莲花记》内编特设了“忠”、“义”、“节”等伦理类目。至于“娼妓和士林之间的相参照与相对峙”的叙写策略,则充分反映了他对明嘉靖以来衰颓士风的批评。

明代前期严酷的政治对士子确有震慑,到了后期则暴露出了腐蚀士风的弊病。“国朝既罢丞相,大臣体轻,以故权归宦竖,士鲜廉节。如“成化间,汪直用事,至使卿佐伏谒,尚书跪见,书之简册,贻笑千古”[5],是万历礼部尚书于慎行笔下实录。清修《明史》有关明代“士子道德操守的沦丧和担当意识的缺失”的记载亦不少:

自嵩用事,风俗大变。贿赂者荐及道跖,疏拙者黜逮夷、齐。守法度者为迂疎,巧弥缝者为才能。励节介者为矫激,善奔走者为练事。自古风俗跖坏,未有甚于今日者[6]5540。

于此,梅鼎祚并不陌生,当年父友周怡弹劾严嵩被廷杖后陷诏狱①,“谏诤之臣自此钳口”[6]5530,就是为严嵩淫威所摄。

梅氏不满士子道德节操的沦丧,焦虑士人担当意识的衰退,直接例证至少有二,一为批评丧失政治担当意识的南贬士大夫,如《答严礼衡少参》:

夫士大夫一不得志,辄深怨而极陫,以为无所容,非亮节也;其计划无复之耳,不则不,事事优游待报而谓迁人之体。是选事也,吴倅至,述公所为居东状:率励于职而和平其中,甚善!甚善![7]

信中他毫不掩饰对严公的仰慕与赞许,因为与那些计较个人得失、自我放逐的士大夫相比,严少参不失为有担当意识。二为批评忙于私利之争而缺乏高远担当意识的士大夫,其《答蹇督府》:

近者众议易淆,党同好胜,吠声捕影……颇旁闻诸大老绪论,未尝不扼腕不平,而叹劳臣之难为、新进之多事也[7]。

尽管他错将时人对申时行、许国等阁臣的弹劾概括为“劳臣之难为,新进之多事”,并不客观;但对于一些因缺乏高远的担当意识的士子往往将政见分歧演化为“党同好胜、吠声捕影”的私利之争的现象,梅氏的反感是有据的。

梅氏荐主首辅大臣申时行,“于边事愦愦……茫然无所应;徒为梅友松等缓颊,养交市德……危而不持,颠而不扶,则焉用彼相为哉”[8],也是缺乏道德自律与担当意识的。风气如此,士子的道德自律与担当意识自然岌岌可危。相反,明代娼妓尤其是秦淮名妓,她们的人格气节与担当意识却有明显的提升。

从宏观来看,明代士风的衰颓,梅鼎祚个性的刚直,既是解读该集伦理分类和叙写策略的现实语境,又是理解其另类编纂的必要前提。从微观来看,还需从《青泥莲花记》②特殊的文本构成(“干预式的‘女史曰’批评”、“按语式的稽考评论”以及“增辑的异文轶事”)出发,结合内编“忠”、“义”、“戒”、“节”等各类故事,进一步分析。

(一)“忠”

在这类故事中,那些“无限腰金者,歌舞筵中过一生”的官僚士子,面对国家民族危亡,往往毫无气节和担当可言;而那些处于社会劣势和伦理边缘的娼妓,如“万人英”的毛惜惜,却能直言“妾虽贱妓,不能事畔臣”后从容就死(《毛惜惜》)。大敌当前,娼妓能挺然受死,士流却苟且偷生,对比太鲜明了。难怪梅鼎祚借女史氏之口感慨:

妇终于其所事而忠矣,况倡乎?彼徐倡之三人者,即终事且难于国,又何以死焉?夫忠及于倡,其世良可悲矣。……所谓劲烈不贰心之臣,岂复得辱以巾帼?则何论于倡也?

关键时刻,娼妓取代士大夫,成了“忠君报国”的担当主体,不能不说是对那些以忠君报国自期的虚伪之士的辛辣讽刺。

(二)“义”

此类故事尽显了娼妓“信义”之光,如严蕊几被榜笞近死,也能仗义不诬陷士大夫,而事件中某士大夫却不过为“争闲气耳”(《台妓严蕊》)。又如名伎王翘儿,虽为倭寇首徐海的宠妾,却能大义助明将胡宗宪灭倭,后因深感有负徐海投江自尽(《王翘儿》)。传作者徐学谟力赞其“义”:

翘儿以一贱倡,能审于顺逆,身陷不测,竟灭贼以报国,诚伟烈矣!太史公曰:祸之生由爱姬殖。则海之谓也。而翘之死以殉海,其或可附于堕楼之义也乎?

尽管梅氏也无法彻底摆脱传统的评价标准,但并不认同徐氏以毁灭翘儿生命为代价的肯定,因为他能充分尊重翘儿的生命权:

宗伯义翘儿以殉海,要其志灭贼耳;不妇夷,生可也;余故置于忠义之介。督抚大度人,握槊更衣何足悔?而夷之,且安信赏哉!

梅鼎祚“而夷之,且安信赏哉”的讥刺,既凸现了胡宗宪的背信弃义与赏罚不当,也折射出了封建时代难得的人性光芒。与所谓督抚大人的粗暴自私相比,翘儿们的形象光彩夺目,尽管无法把握自己的命运,却能有关心国家、民族及他人的仗义之举。

(三)“戒”

在梅鼎祚看来,佛教伦理中轮回报应的观念,能让那些丧尽天良、道德堕落之人有所惕戒,如女史氏所云:

大戒有二:其一,有所堕者也;其一,有所负者也。堕则往因,负则来国。曾子曰:戒之戒之,出乎尔者,反乎尔者。

于是在此类故事中,李林甫因生前“毒虐弄权”,被罚来生七世为倡(《李林甫为倡》);丧尽天良的府判王某逼良为倡,致使后世子孙被罚为倡(《湖边曲》)。对于儆戒那些道德堕落的士人来说,这些故事的效果很难估量,却反映了一种美好愿望。

(四)“节”

此三卷故事,马珏坪曾有专文研究[1],他关注的是梅氏倡节妇的历史背景、同情态度和唯美倾向。细读该类故事后,笔者发现,此类故事及其“节”的义蕴复杂,需重新审析。

尽管“倡以色为职而主利者也”,本无贞节可言,但她们中总有些人能苦守操节,并得到传统士人的肯定。“表彰娼妓之贞节”仅是叙写意图之一,从《刘苏哥》原文中的晏殊感慨及梅氏从《苕溪渔隐丛话》中辑录出的本事③来看,“批评士子之无行”也应是梅氏意图所在。见《陶师儿》所附评论:

陈方伯《杭州志》,引陶师儿事,书其后曰:色之迷人,一至于此,可为永鉴。然绳以王生可耳,师儿虽匹妇之谅乎,要亦无负所事者。若杨实庭、章导与傅郎,皆不得其死者也。彼三妓亦以死死矣。靖难师入,有约与周是修死者,而学宫之殉,无复其人,此岂足称尊

生哉!将无如信国之取谑玉川耳。

梅鼎祚认为,她们的殉情之举难能可贵,那些轻易殉身的士子才应受责。更令人咋舌的是,他竟将矛头指向了本朝靖难之役,他借文天祥常用“刘玉川”揭穿幕僚虚伪的典故,着实辛辣地讽刺了那些言而无信且失节“名士”④。

尽管梅鼎祚对娼妓业的危害性有清晰认识,但他仍坚信“(娼妓)乃翘然殉其身而皎然不其志者,顾代不乏其人焉”,并将娼妓能保有美好节操归因于“习不能远性”,这种观点无疑横扫了那些鄙薄娼妓的言论。他这样特出娼妓名行的根源,无非就是“对操行高尚的娼妓的敬意”和“对操行低劣的士子的批评”。在相参照与相对峙的伦理叙写中,尽管“重情”、“尊生”、“反道学”等思想倾向,不得不潜伏在所谓传统伦理规范之下;却能使包括梅鼎祚在内的书写主体不自觉地丧失双重优越感。此外,这种伦理叙写与传统伦理要求也不完全一致。

与《才鬼记》相比,《青泥莲花记》的异质思想,被披上了浓重的伦理外衣,更不易被察觉。之前主要从“明代士风”与“文本情况”考察了“梅鼎祚特出娼妓名行的根源”与“这些伦理叙写与传统伦理规范的关系”两问题,本节将结合梅氏特殊人生际遇及思想取向,作更深入的考察与探讨。

梅氏早年本着“丈夫出世一番,必不肯小处结局”[9]的信条,踽踽于科贡之途数十载,“终焉枯槁而已”[10]。据《青泥莲花记序》“万历庚子”的题署,该集的编刻距最后一次应贡近十年了。十年来,经历了病痛折磨、家族内讧、四处奔逃、南中卖书诸困境,他却仍坚持“编蒲缉柳提纂微言以俟来者”[11],先后撰成《才鬼记》、《□嘘嚧志》、《书记洞诠》诸书。这一特殊的人生经历,无疑是理解《青泥莲花记》绕不开的背景,事实也是如此,如果不是“文待诏”、“修国史”的相继落空⑤,他怎甘心将修史热情投向“为才鬼修史,替娼妓立传”。如果不是“‘编蒲缉柳提纂微言’与‘佐公家章明大教’同样都是人生大事”[12]的价值支撑,他怎会将大量时间与精力投入到《青泥莲花记》的编撰。当然,要深入剖析内篇伦理叙写的思想取向与价值特色,尚需挖掘这一背景后面的思想根源。

简略而言,梅氏《青泥莲花记》伦理叙写有两个思想支撑:一是扎根于他思想深处的“佐公家章明大教”。且蕴含着他对师道精神的变形追求,从万历五年梅鼎祚与沈懋学之间有关“器识”与“文艺”的论争中可得到印证⑥。事实上,他不同意沈氏“重器识轻文艺”的观点,并不是不清楚好友质疑“即识即艺即道,谁得而二之兼能”的分量。不过,他最终还是放弃了仕进之途,并试图在青楼杯光舞影中消耗生命,但最终仍无法忘却“壮心”:

私信依仁辅义,理胜君典。比周游屠先生时,徵歌放酒,搔头弄姿,口多微辞,风流自憙,要非本色,不过以柔傲骨、耗壮心而已。[3]

与山人食客不同,梅氏虽不免也有“搜奇志异”的“谋食”之需,但毕竟还是“君子谋食亦谋道”。其各类“载道而行,达心而止”的艺文撰编,成了他“佐公家章明大教”的另类阵地,也体现了其“师道精神”;而《青泥莲花记》“对‘伦理叙写’的回归”无疑是一体现。

另一是“重情”、“尊生”、“反道学”等非主流思想。梳理梅鼎祚放弃科考后的思想理路,我们发现,自从他认可“天之放民”[13]的社会角色后,其原本趋近主流社会的价值走向有所改变,从如佛道思想乃至左派王学等中获得了更多的思想文化空间。就后者而言,梅氏所处宁国府曾一度是王门心学的讲学重地,其“重情”、“尊生”、“反伪伦理”的思想对他影响深刻。此处聊以《答王汝中先生》为例:

奉讳载期,壮心都尽,贲亨罔著,充塞未能,徒以取阴蜉蝣悬赘大地而已。往承门下畅指于艮,蒙来教引,端于华实,敢不稽首,载诸佩绅。[7]

信中为他“畅指于艮”的心学学者是王龙溪先生(1498-1583),虽然因现存文集中未收录他与鼎祚讨论该问题的书信,以致无法明确“畅指于艮”所指;但借助王氏《艮止精一之旨》(卷六)及《道山亭会语》(卷二)、《答吴悟斋》(卷十)、《性命合一说》诸文(《王畿集》),结合鼎祚当时的生活状况,仍可窥见一斑:为了解决他久困场屋的困惑与痛苦,龙溪先生借说易之“艮”来安顿他的身心,鼓励他超越一切世俗的旧格套、旧见解、旧思想,重获自信本心;教育他尊重生命情感但不可纵欲,努力将仁义礼智等建立在人的生命情感中。

虽然此例并不足以详尽心学对梅鼎祚的影响,却非常有益于解读他“载道而行,达心而止”的文化心态及撰著中的担当意识与理性精神。同理,佛道思想也为编撰《青泥莲花记》提供了一些思想文化资源。

除以上两思想支撑外,多年与名妓的交游体验也是重要因素。如果说他前期浪迹青楼,多为自命风流的厮混与玩赏;那么,在经历数次科贡失利并饱尝了被摧折的生命苦痛后,他的态度也发生了变化,转傲视为平视,变玩赏为欣赏。《妾薄命为张怜赋》诗序即云:

要以顾门之期,矢以共穴之信,词诚不工,意独良厚。虽然死生亦大矣,彼堕楼沉井,何人哉![7]

现实娼妓中的信守诺言、忠于爱情、敢于担当等美德,激发他对这一特殊人群的尊重。相近的命运及情感,又促动他在对娼妓群体的赏爱之余,理性观照她们的命运与出路。

《青泥莲花记》伦理叙写中价值取向的含混复杂,确实与梅鼎祚特殊人生际遇及思想取向密切相关。不过,在传统伦理思想与其他异端思想的交织中,整部小说集的价值判断并未混乱失控。换言之,代表梅氏社会理性的“佐公家章明大教”的伦理诉求与代表其个体知性的“重情”、“尊生”、“反道学”等的现实批判,在《青泥莲花记》中得到了较好的兼容;这点正是其“回归伦理叙写”的最大特点。

与《教坊记》、《北里志》、《东京梦华录·京瓦伎艺》、《梦梁录·妓乐》、《青楼集》等相比,《青泥莲花记》的价值,不仅在于它是一部娼妓通史,将对“娼妓生存及文化”的辑录扩展到一个前所未有的历史时空;更在于他已不再停留在对娼妓群体的同情层面,而将思考的触角伸到了“生命”、“人性”、“人与社会关系”等思想禁区。因此,必然对后世产生深远影响,比如,从沈德符不重艳情、色欲等狎妓内容的《杜韦》、《侠娼》诸篇(《万历野获编·妓女》)以及凌蒙初在二拍小说中塑造的妓女形象⑦等中,都可见出《青泥莲花记》的影子。

尽管如此,长期以来,这部被誉为“狎邪小说之尤有名者”的小说集,其文本情况及价值取向少为人理解,不断遭遇误解、肢解乃至诋毁。明清之际宣城吴公肃,只认可其中宣传伦理道德的部分,其他则是“艳史溢情,举不足信”[14],这显然是对该集价值取向的偏执理解;而以此为指导节录成的《义娼》,纯粹就是冬拱先生对《青泥莲花记》的粗暴肢解,完全破坏了原书的叙写策略与价值表现。清中叶《四库全书总目》、《郑堂读书志》等更有甚之,指责《青泥莲花记》助长青楼狎邪淫荡之风;既无视梅氏伦理叙写中“佐公家章明大教”的良苦用心,也未客观评价其中的进步思想。此外,还将其编纂贬为“捃摭琐闻”,也有失严谨。因为,《青泥莲花记》不仅有明确的价值导向,还有精心的叙写策略。

上述诸种误解、肢解乃至诋毁,多是无法准确把握伦理叙写中的价值取向,不能正视其中“重情”、“尊生”、“反道学”等进步思想。当然,随着时代思想及学术研究的进步,《青泥莲花记》的特殊性及价值必将浮出水面。

注释:

①有隆庆元年梅鼎祚《送太常周公顺之谪海右佥事》诗为证。

②下文所引《青泥莲花记》故事,均为四库存目丛书本。

③晏殊云:“士大夫受人眄视,随燥温,变渝如翻覆手,曾一女子不若”,乃是为“宋子京不念旧恩、诋毁自己”而发。

④玉川是《刘玉川倡》中的无行士子,得功名后,为甩相期偕老的倡女,竟以共死为由,骗倡女饮毒酒。

⑤万历十九年申时行荐“文待诏”未果(《嘉庆宁国府志》),万历二十二年王锡爵荐“修国史”未果(《上元辅太原相公》)。

⑥参梅氏《与沈君典》、《答君典太史》(《鹿裘石室集》书卷四)与沈氏《答梅禹金》、《复梅禹金》、《复梅宛老》(《郊居遗稿》卷六)等书信。

⑦为妓女辩护:“多数风尘能自拔,淤泥本解出青莲”,《拍案惊奇》,卷二十五,古本小说集成本,上海古籍出版社,1994年。

[1]马珏坪.专以倡论”肠内热:《青泥莲花记》青楼女性观管窥[J].明清小说研究,2004(4):125 -137.

[2]梅鼎祚.答仲举弟[M]//鹿裘石室集.四库禁毁丛刊影明天启三年刻本.

[3]梅鼎祚.答屠长卿[M]//鹿裘石室集.四库禁毁丛刊影明天启三年刻本.

[4]周振甫.钱钟书谈艺录读本[M].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1992:476.

[5]于慎行.穀山笔麈[M].四库存目丛书影.万历刻本.

[6]张廷玉,等.明史[M].北京:中华书局,1974:5540.

[7]梅鼎祚.鹿裘石室集[M]//四库禁毁丛刊影,明天启三年刻本.

[8]谈迁.国榷[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8:4632.

[9]梅守德.与汤孝廉义叔[M]//无文漫草(卷十).明刻本(善本).

[10]梅鼎祚.答朱中丞[M]//鹿裘石室集.四库禁毁丛刊影.明天启三年刻本.

[11]梅鼎祚.答姚国瑞书[M]//鹿裘石室集.四库禁毁丛刊影.明天启三年刻本.

[12]梅鼎祚.与姜户部[M]//鹿裘石室集.四库禁毁丛刊影.明天启三年刻本.

[13]梅鼎祚.答韩君陈[M]//鹿裘石室集.四库禁毁丛刊影.明天启三年刻本.

[14]吴肃公.阐义[M]//四库禁毁丛刊影.清康熙四十六年刻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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