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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谈历史著作翻译——以《波斯帝国史》和《伊朗历史》的翻译为例

2011-04-02李铁匠

常熟理工学院学报 2011年1期
关键词:专业术语著作词典

李铁匠

(常熟理工学院 人文学院,江苏 常熟 215500)

改革开放之后,笔者在业师的指导下,由帮助老一辈学者校对译文开始,自己也逐渐翻译了一些外文著作,如《古代早期的奴隶、希洛人和农奴》、《古代伊朗史料选辑》、《卡廷惨案文件》和《苏德秘密条约附件》等,这些译文不仅满足了自己的教学需要,也为同行提供了一些帮助。临近退休,笔者应上海三联和东方出版社的邀请,完成了A·T·奥姆斯特德《波斯帝国史》[1]和E·L·丹尼尔《伊朗历史》[2]的翻译,笔者拟通过这段翻译工作的总结,以期对自己和同行有所助益。

一、翻译的准备工作

吕叔湘先生说过:“要做好翻译工作,……必须得对于原文有彻底的了解,同时对于本国语文的应用有充分的把握。……这两个条件的比重,该是前者七而后者三。”[3]202笔者不敢说自己对于两书原文有彻底的了解;但是,笔者在翻译两书之前,已经翻译、出版了《伊朗古代史料选辑》;在撰写《伊朗古代历史与文化》的时候,笔者又拜读了《波斯帝国史》;在撰写《伊朗现代史》的时候,笔者又阅读了大量伊朗现代史著作,可以说积累了不少有关伊朗历史的资料,可以帮助解决翻译中遇到的一些难题。此外,针对历史著作内容“庞杂”的特点,在动手翻译之前,笔者还做了两件准备工作:一是尽可能多的找一些相关的参考书,以解决翻译中可能出现的问题;二是编制译名表,尽可能使专业术语标准化。

在参考书方面,本人所作的准备如下:

1.字典类

英文字典 5 种:Philip Babcock Gove:Webster’s Third New International Dictionary;陆谷孙:《英汉大词典》;王同亿:《英汉辞海》;郑易里:《英华大辞典》;李华驹:《大英汉词典》;其他外语字典4种:集体编写的《法汉词典》、《德汉词典》、《大俄汉词典》和《波斯语汉语字典》;汉语字典2种:集体编写的《现代汉语字典》和《新华字典》。总计共11种。其中,前3种英文词典词汇量上大致相同,但有些单词解释有所不同,例句、词组选择也有所不同。之所以要这么多字典,主要是尽可能地为自己提供更多的参考和选择;其他外语词典,是为翻译正文之中的注释和个别术语用的;汉语词典则是为消灭错别字和计算机汉字输入用的。

过去,有人贬低翻译工作的重要性,以为翻译就是一本书、一本词典加一支笔就可以,用不着费什么脑筋。实际上,要翻译一本历史著作,一本词典是绝对解决不了问题的。如前述《古代早期的奴隶、希洛人和农奴》,虽然只是一篇论文,引用各种现代语言的资料就不下四五种之多,再加上古代希腊语、拉丁语、苏美尔语、希伯来语、巴比伦语、亚述语以及作者所使用的母语——俄语,就有十几种之多;奥姆斯特德的《波斯帝国史》引用的各种资料使用的现代语言包括英语、法语、德语,古代语言则包括古希腊语、埃及语、巴比伦语、希伯来语、亚述语、波斯语、阿维斯陀语和梵语等;丹尼尔的《伊朗历史》使用的现代语言也包括英语、突厥语、现代波斯语、阿拉伯语等,同样还有许多古代语言。在一般情况之下,这些专著所引用的古代语言资料是有英文翻译或注解的,但也有一些古代词汇是没有任何解释的。而要把一本专业书籍忠实地翻译出来,任何一个词汇都是绝对不能含糊了事、蒙混过关的。因此,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不妨多准备一些词典以备不时之需。

2.专业工具书类

在翻译过程之中,笔者使用的大型工具书主要有《简明不列颠百科全书》中译本、《中国大百科全书》中国历史和外国历史分册、《伊朗历史词典》(英文版)、《苏联百科字典》(俄文版)、《伊斯兰教简明字典》、《英语姓名译名手册》、《世界姓名译名手册》、《世界地名翻译手册》、《西域地名》(增订本)、《辞海》等。

这些专业工具书的使用,主要是为了编制译名表,使专业术语标准化;此外,这些工具书还有一个重要的作用,即它可以为我们提供一些在中型外文词典中所没有的、极为偏僻的专业术语。例如,在《伊朗历史》中有一个波斯语词汇tariqa[2]4,这个词在英文词典中是找不到的,但在《简明不列颠百科全书》中就有,而且有详细的解释。在很多时候,工具书可以使我们对一些专业术语有更加深入和全面的了解,有助于提高翻译的质量。

3.相关的中外文参考书

主要有两类。一类是作为翻译标准的坐标性译作。譬如,我们要判断什么叫“忠实于原文”,什么叫“通顺”,就应当找一些公认比较好的译著作为参照,在翻译过程中常翻一翻,互相对照比较,使我们做到心中有底,掌握质量的底线究竟在哪里。

另一类是直接与具体翻译工作有关的外文书籍,总的原则是多多益善。如凡是与伊朗、伊斯兰有关的外文著作,只要能想法找到的,哪怕有一点用处,也不要遗漏。

笔者参考的中文著作大多是译著,比较重要的有希罗多德《历史》(王嘉隽译)、希提《阿拉伯通史》(马坚译)、阿宝斯·艾克巴尔·奥希梯扬尼《伊朗通史》(叶奕良译)、《新编剑桥世界近代史》有关章节,还有一些朋友没有公开发表的论文,也认真进行了研究。凡是与古代波斯有关的译著,在翻译过程中都尽可能细心阅读,以汲取有用之物。例如,在《波斯帝国史》中,小居鲁士被其兄任命为卡拉诺斯(Karanos)[1]369,这个单词是古希腊语词汇,在一般的英文词典中是找不到的,奥姆斯特德在书中也没有注释;但在崔金戎的译著色诺芬《长征记》中,就可以找到这个单词,意思是“司令官”[4]1。在《伊朗历史》中,有一个人担任的官职是vakil[2]98,这个单词是现代波斯语词汇,不懂现代波斯语是没有办法把它译出来的;而在叶奕良译的《伊朗通史》中,就有这个单词的翻译,意为“代表”[5]811。还有更多的伊斯兰教专业术语、阿拉伯语词汇,则是借助马坚译的《阿拉伯通史》才得以翻译出来。可以说,不利用这些学者的已有译著,要想把这些专业书籍翻译出来是非常困难的。

编制译名表的工作也不容易,笔者的做法是按照英文字母顺序排列译名。这样做的好处是,读者比较容易查找。大多数比较容易确定的专业术语,在开始的时候就翻译出来。有些一时难以确定的专业术语,则采取“摸着石头过河”的办法,在翻译过程之中边译边改。在遇到专业术语同名异译,需要确定到底那个译名比较合适的时候,笔者采取的办法是《中国大百科全书》的译法排在首位,其次是《简明不列颠百科全书》,再往下是词典的译法、译名手册和地名手册的译法。有些古代西域地名在我国同时代古籍中已有记载,则采用我国古代的译名。这样一来,别看冯承钧、陆峻岭先生的《西域地名》只是一本小册子,它对解决西域地名的翻译还是帮助多多的。当然,即使我们竭力想使译名标准化,但它能不能得到大家承认还是问题。我们只要看一看《简明不列颠百科全书》中译本条目之中同名异译的情况有多少,就可以知道这件工作有多么困难。笔者所能做到的是,在笔者所翻译的著作中,专业术语的译名都能够有根有据,不出现乱译或同名异译现象。

二、翻译的基本原则与技巧

一般的翻译包括两种,一种是我们平常在阅读外文著作时所做的笔记或心得,一种是准备正式出版的译作。无论哪一种,都离不开最起码的翻译原则和一些基本的技巧。

我国是一个文明古国,翻译历史非常悠久,翻译著作非常丰富,①古代比较重要的翻译高潮可以佛经翻译为代表,近代比较重要的翻译高潮可以马列主义经典著作翻译为代表。这两次翻译高潮都对中国的传统思想产生了巨大的冲击。并且形成了一套自成体系的翻译理论,提出了各种不同的翻译标准。在古代就有所谓“直译”、“意译”之说,在近代又有所谓“信达雅”、“传神”、“化境”之说,并且在翻译理论方面进行了许多有益的讨论。②翻译理论的争论,可见罗新璋编《翻译论集》,商务印书馆1984年版。笔者以为在过去的讨论之中,存在着把翻译标准和翻译技巧混为一谈的倾向。所谓的直译、意译只是翻译的手法,信达雅则是把标准和手法混为一谈了。翻译的标准只有一个,那就是“忠实于原文”,或者说“尽可能按照中国语文的习惯,忠诚地表达原文中所有的意义”。[6]597即原文是什么样子,我们在把它译为中文的时候,就是什么样子。我们没有必要想当然地把它搞“通”、搞得使人能够“理解”。

在“忠实于原文”的前提之下,笔者以为可以先将所要翻译的作品仔细地进行分类,对各种不同体裁的作品,应当采用各种不同的译法,不能用“一刀切”或“一把钥匙打开千把锁”的办法应付了事。比如,人文著作就应当与自然科学著作有所区别,文学作品就应当与非文学作品有所区别。文学作品可以允许译者在忠实于原文的基础上,尽量表现文学的色彩;而历史著作则以叙述事实或议论为主,词达而已,文字搞得花狸胡哨,美言不信,反而令人生疑。但是,由于历史著作内容非常庞杂,牵涉政治、经济、宗教、文学、自然科学等多方面内容。在翻译手法上,不同的内容也应当有不同的译法。

在原则确定之后,就应该开始实际的翻译。与自己著书立说不同,谋篇布局不是翻译工作者的任务;但是,在翻译过程中,如何根据上下文意思来确定每个词的意思,并且用恰当的形式把它表达出来,是一个重要的基本功,需要熟练的技巧才能完成。

在确定词义方面,勤查词典,特别是原文字典,根据上下文仔细推敲,进行逻辑推理是十分重要的。即使像people这样的常用词汇,在什么时候译为“人民”,什么时候译为“民族”,也要根据上下文的情况进行认真思考,选定词义。而像monument这样的多义词,在什么情况下应当译成“纪念碑”、“纪念像”、“ 纪念柱”、“纪念馆”、“遗址”或“不朽建筑”和“不朽作品”等等,就更是如此。在一般的情况下,这种逐字翻译(word for word translation)看起来似乎很容易。但是,在世界古代史和伊斯兰国家历史著作之中有许多冷僻的词汇很难找到,一个单词往往要费几天工夫才能确定其意义。

在一般的情况之下,绝大多数词汇在词典之中基本上都可以找到。但是,对于在词典上无法直接找到的单词,需要千方百计把它找出来。例如,《伊朗历史》有一个单词“turcophone”词典上没有,词典上有“turcophile”却没有解释,我们根据“philhellenes”的解释反复转换,可以推测出它的意思就是“使用突厥语的居民”;具体方法大概有这么几种:(1)利用构词法,看看它是用什么方法构成的,按照构词法找出它的词根、前缀、后缀,再到词典上查出类似构造单词的意义。(2)如果是出自古希腊语、拉丁语和其他欧洲语言的词汇,可以通过其他语言的词典,或者手头各种外文参考书的注释、索引查找,一般也能找到。因此,笔者在阅读外文著作的时候,常常把书后所附译名表复印下来,以备今后翻译时所用;(3)东方各种古代语言、现代阿拉伯语、波斯语和突厥语专业术语,可以在相关词典和著作之中查找。例如,有一个突厥语单词“Devshirme”(拉丁化音译),[2]90它在英汉词典之中肯定是没有的。笔者翻阅了《新编剑桥世界近代史》中译本有关土耳其历史的章节,很快就找到了这个单词的音译是德伍希尔曼,意为“进贡的儿童”[7]4634。(4)请教网络与专家。笔者在翻译过程之中,既使用网络进行过搜索,解决过一些电影片名的翻译问题,也请教过有关专家,解决了一些搜索不到的难题。例如,在《伊朗历史》中,有一部名叫Gabbe的伊朗影片[2]235,这个单词是一个非常偏僻的波斯游牧部落使用的方言,在《波斯语汉语词典》中无法找到,经请教伊朗德黑兰大学波斯文学博士、北京大学王一丹教授才得知其准确含义。后来,笔者在维基百科和中国伊斯兰学术城网站之中也查到了这部影片的译名,证明了王先生的解释准确。于是,笔者把它译成了《小地毯》。

在词义确定之后,就要把这些词汇组合成一个通顺的中文句子。通顺可以理解为人们常常说的“达”,要做到这一点,就必须掌握词汇的搭配、加减、变通等技巧,即遣词造句的基本功。在这一点上,我们可以用词典的经典例句作为自己榜样,尽量注意不要出现病句。不过,这一点也是不大容易做到的。例如,有一本大家都认为很好的英语词典中有这么一个句子:“The metal is so hot I can’t touch it”,编撰者把它译为“金属太烫,我的手碰不上。”[8]这个句子从字面上看没有什么大问题,但读起来总觉得娘娘腔或者不通,原因就在于它没有掌握好词汇搭配的技巧。笔者以为这句话可以翻译成如下两句:“金属太热,我不敢碰它”,或“金属太热,我不敢摸它”。这两句都比前者切合原文,又更通顺。这里要声明的是:(1)之所以举这个例子,完全没有贬低该词典编者的意思。而是要说明通顺不是一件容易做到的事情,更别说人们常常挂在嘴上的“信达雅”,那就更难达到了;(2)词典上的例句一般都出自名著,如果能够看到上下文,翻译可以准确点。遗憾的是笔者不知道它出自何书,上下文如何,因此笔者的译文也可能存在着断章取义,不一定正确。

历史著作的翻译,主要以直译为主。但是,直译并不等于逐字翻译。在对原文理解正确无误的情况下,也可以按照字面的意思翻译(literal translation),使译文更接近本国语言的表达方式。例如,在《伊朗历史》中,有一句话原文是“As traditional sayings has it,the responsibility for this story rest with the one who tells it.”[2]12这句话可以翻译成“正如老话所说,谁讲的故事谁负责。”但笔者把它译成了“正如老话所说的,文责自负。”因为“the responsibility for this story rest with the one who tells it”包含有“文责自负”的意思,读者对“文责自负”这句话又非常熟悉,而且它比“谁讲的故事谁负责”这样的大白话也文雅一点。所以,在忠实的前提之下,如果有可能照顾到雅,适当的照顾也是可以的。

在全书的翻译过程之中,笔者每翻译一段,就及时校对一段,以免日久遗忘。校对包括对译文进行逐字校对、查错(错译、错字、标点)、查漏(漏译)、修改润色、通读整段译文。为了加快速度,一时难以确定的译文则标上记号,放在以后一并处理。一般而言,翻译中的错漏现象虽然很少,但绝不是没有的。为了提高译文质量和对读者负责,哪怕是一点错漏也必须找出。

翻译的最后一个阶段是定稿。它主要解决这样几个问题:(1)前一段翻译之中还没有确定的译文,必须最后确定下来,不能拖而不决;(2)在通读译文的基础之上,对整个译文进行最后一次的文字加工、修改润色。它包括按照中文语法的规则,把译文句子顺序做适当的调整,把译得过于直白的句子稍微加以修饰,使不大通顺的句子变通顺流畅,使不大明确的地方更明确,让读者能够看得懂,并有兴趣看完。在这里,我们要感谢自然科学家的发明,由于电脑技术的使用,文字修改工作再也不像过去那样麻烦,我们可以使译文尽可能达到完美的程度。但是,文字加工应当适可而止。历史著作不同于文学著作,词达而已,不可过分追求辞藻的华丽。因为美是没有标准的,每个人对美的感觉又是不同的,有人觉得美的东西,也许别人觉得是“臭美”、“葡萄酒被水”、“美言不信”;(3)消灭错字、漏字、同名异译等。这里,不仅包括纠正自己的错误,也包括原书印刷之中的错误(主要是人名、地名、还有少量词汇),争取把错误减少到最低程度。

在做到上述这些要求的同时,笔者还做了一件工作,这就是为专业术语做一点解释或注释工作。作为一本专业书籍,肯定有一些普通读者难以理解的专业术语。因此,对这些术语做一些简单的注释或解释是非常必要的。例如,在《伊朗历史》中有这样一段话:“Finally,for the name of the national languages,Persian is certainly preferable to Farsi,a needlessly affected usage which is out of place as insisting on Deutsch for German or Franc,ais for French.”这里有6个表示语种的词汇(Persian,Farsi,Deutsch,Germanian,Franc,ais和French),[2]4如果不加适当的注解,读者是没法理解的。因此,笔者按照《简明不列颠百科全书》中译本对Deutsch和Franc,ais的解释,把这句话译成了:“最后,这个民族的语言被称为波斯语(Persian)确实比现代波斯语(Farsi)更为恰当,后者就像坚持把现代标准高地德语(Deutsch)称为德语,把以法兰西岛方言(巴黎方言)为基础的标准法语(Franc,ais)称为法语一样,是一种不必要的矫揉造作和不恰当的习称(两种语言的含义按照《简明不列颠百科全书》有关条目翻译——译者注)”。这样,译文就说明了伊朗人对本族语言,也像德国人和法国人对本族语言一样,有一种被其他国家的学者们认为是不太恰当的、过分的民族自豪感。

又如,在谈到现代伊朗政治体制的时候,书中经常会用到velayat-e faqih。[2]按照《波斯语汉语词典》,这个词应当译为“法基赫的监护”或“教法学家的监护”;但是,在我国常常把它译为“法基赫的统治”或者“教法学家的统治”。笔者在把它译为“法基赫的监护”的同时,又给它加了一个注解,说明在我国有人译为“法基赫的统治”。而且,由于伊朗实行的实际上并不是法基赫的监护,而是法基赫的统治;因此,笔者在译文之中除了少数情况之外,大多采用“法基赫的统治”的译法。所以,专业人员在翻译专业书籍的时候,应当利用自己丰富的专业知识,为一些难以理解的专业术语做一些简单的解释和注解,使读者更加容易理解原书。不过,这种注释不应太多。一来是为了表示对读者的充分尊重,不要门缝里看人,把读者看扁了;二来也是为了防止喧宾夺主或弄巧成拙、谬种流传。

三、结 语

作为一名大学世界史专业教师,笔者认为注意收集外文资料,养成经常阅读外文著作的习惯,在阅读之余经常动手翻译一些国外重要刊物的论文或著作,对自己的工作和学科建设是非常重要的。

作为历史著作的翻译,笔者认为其标准只能是“忠实于原文”。忠实于原文就是要做到原文是什么样子,译文就是什么样子。既不曲解原文,也不删改原文。历史著作以历史事实为基础,翻译工作能够做到“词达而已”就是圆满完成了翻译的任务,不必过分追求词藻的华丽。这个标准不是降低翻译的要求,而是一个很高的标准。这是因为由于外语词汇的多义性,中外语言的差异,一个好的译品能够与原作大致相等就很不错了。如果有人说某译品比原作还好,那它就不是翻译,而是假翻译之名行改写之实。或者如古人所说的那样,“屈从流俗,删改经文”。这种做法是不值得提倡的。

为了搞好翻译,笔者以为学习、掌握基本的翻译理论和技巧也是非常必要的。这种知识既可以通过翻译教材来取得,也可以通过认真汲取翻译名著的长处来取得。然而,更重要的还是要通过自己的翻译实践来取得。也就是自己一定要动手翻译一些东西,取得实践经验。我们在翻阅词典的词条,阅读外文译著的时候,经常想一想它们的译文是否准确通顺,有什么长处可供参考。这样,我们对翻译标准的尺度就可以心里有底,在自己动手翻译的时候就可以得心应手。

翻译工作是一件永无止境,永远不敢说如何完美的工作。由于种种原因(出版时间的紧迫、译者的外语水平、知识的缺陷和粗心大意等),不管译者如何努力,他的译品总会留下某些遗憾。我们希望的只能是遗憾越来越少,译品质量越来越高。

[1]Olmstead A T.History of the Persian Empire[M].Chicago:Chicago Press,1948.

[2]Elton L Daniel.The history of Iran[M].Westport,Connectict:Greenwood Press,2001.

[3]吕叔湘.吕叔湘全集:第七卷[M].沈阳:辽宁教育出版社,2002.

[4]色诺芬.长征记[M].崔金戎,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85.

[5]阿宝斯·艾克巴尔·奥希梯扬尼.伊朗通史[M].叶奕良,译.北京:经济日报出版社,1997.

[6]林汉达.翻译的原则[M]//罗新璋.翻译论集.北京:商务印书馆,1984.

[7]新编剑桥世界近代史[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9.

[8]陆谷孙.英汉大词典[M].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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