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慧廉与中国宗教文化的西传
2011-04-01李新德
李新德
(温州大学 外国语学院,浙江 温州 325035)
苏慧廉与中国宗教文化的西传
李新德
(温州大学 外国语学院,浙江 温州 325035)
传教士出身的汉学家自明末利玛窦以来不计其数,然而像苏慧廉这样在中西宗教文化交往中影响深远的汉学家并不多。苏慧廉致力于中西文化交流及对中国宗教的研究,尤其是在中国宗教经典研究及翻译领域。苏氏早期的汉学研究是直接服务于在中国的福音传布,致力于基督教与中国社会文化的会通;后期的汉学研究则透过著书翻译和讲座,促进中西宗教文化交流,尤其是在佛教的西传方面做出很大贡献。
苏慧廉;汉学;中国宗教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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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清时期,少数来华新教传教士在宣教实践中认识到了学习和研究中国宗教文化的重要性,开启中国宗教文化的研究。他们透过西文著述和对中国宗教典籍的翻译,在中国宗教文化西传方面做出了重要的贡献。传教士出身的汉学家苏慧廉(William Soothill,1861-1935)就是其中的一位。苏慧廉并不像林乐知、丁韪良、李提摩太等传教士那样,在北京、上海等中心城市从事宣教和文化交流活动,他是在浙东南的温州地区传教;加之他隶属的偕我公会的在华最早两个传教点也是主要的传教点在浙江的宁波、温州,国内学界很少甚至根本不予关注。笔者在认真阅读苏慧廉著述原文的基础上,充分利用收集的文献资料,拟就传教士出身的汉学家苏慧廉在基督教与中国宗教文化关系史上地位与作用作以初步的评价。
有关苏慧廉的生平叙述,就现有有限的国内外资料来看,出现的错误很多,这里有必要先厘清一些历史史实。苏慧廉,英国约克郡哈利法克斯城人。他是一位著名的传教士、教育家和汉学家。1882年至1907年受英国偕我公会派遣在温州传教。1907年至1911年任山西大学堂西学专斋总教习,1914年起在欧洲任基督教青年会宗教工作主任干事。1920年至1935年任英国牛津大学汉学教授,致力于中国儒道释三教的研究。其间曾于1926年至1927年被英国政府派为英中庚款委员会委员,1928年任美国哥伦比亚大学访问教授。其妻苏路熙(Lucy Farrar Soothill),一直协助苏氏在华传教、工作,著有《中国纪行》(A Passport to China,1931);其女谢福芸(Dorothea Hosie),著名的旅行家、作家,著有游记、小说作品多种,曾协助苏慧廉编辑整理多部汉学著述;其婿为英国著名的驻华领事官谢立山 (Alexander Hosie)。偕我公会在英国称United Methodist Free Churches,创立于1857年,该差会1864年开始进入中国传教,主要传教地为浙江的宁波、温州;1878年由传教士李华庆在温州开教。截止到1907年苏慧廉离开温州之前,当时偕我公会温州教区共有6名英国传教士,其中女性1名,他们分别从事宣教、教育和医疗工作[1]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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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早期的新教传教士一样,苏慧廉来温州是采取“直接布道”的方式,然而在传教的实践中认识到中国宗教文化的重要性。在温州宣教期间,苏慧廉在温州方言以及中国官话语言研究方面做了许多开创性的工作。他曾把温州方言罗马字母化,并用罗马字母注音的方式,先后将四福音书和使徒行传,以及把新约全书翻译成温州方言,这两个译本由大英海外圣经公会先后于1894年、1904年在英国与温州出版。除此,为便于西方人学习中国语言,他还编有《四千个常用汉字袖珍字典》(1899)。也正是在温州传教期间,苏慧廉开启了中国宗教文化的研究,并将《论语》翻译成英文。
苏慧廉是理雅各在牛津大学任第一位汉学教授时的学生,他自己多年后也成了牛津大学的汉学教授。苏慧廉承认,自己是在理雅各、艾德、李提摩太等人的基础上对中国宗教进行研究的。苏氏继承了他们研究中国宗教的传统,同时指出以往西方学者在对中国宗教研究方法的不足,即他们仅仅关注中国宗教方面的历史材料,缺少对现状及发展的评价。苏慧廉认为,讨论各种宗教,要备好“活水”。一方面要展示中国宗教的美好与真实的一面,另一方面指出它们的不足,“我们能够提供些什么”[2]13-15。
早在温州传教时期,苏慧廉对中国儒道释等宗教就有了初步研究;如在其早期传教著述《中国传教纪事》(1906、1907)一书中专辟五章来论述中国本土宗教儒、道与民间宗教,以及外来宗教佛、耶。在《中国传教纪事》一书中,苏慧廉对佛教的历史发展、基本教义以及中国化的过程等,都有了相当多的论述。不过苏氏当时沿袭明清之际来华耶稣会士的观点,认为是佛教传进了偶像崇拜[3]256。但就佛教初传中国之“汉明帝求法”的故事,较之当年的利玛窦的篡改,苏氏对佛教传入中国的评论客观多了。苏慧廉说,佛教的天堂地狱说“也许”受了基督教的影响[3]278,比起当年利玛窦肯定的说法,以及李提摩太的武断,要更具理性。当然,据苏氏在温州的观察,当地佛教徒声誉同样不佳,他们“没道德、懒惰、没文化,唯利是图,为信徒所鄙视”[3]279。对于佛教的中国化,苏慧廉这样评论:“今天,佛教僧人是佛教的代表;外表徒有佛教僧人的袈裟,而内裹着的则是中国人的躯体和灵魂”[3]277。在道教研究方面,苏慧廉很早就注意到了道教的两个派别:哲学的与世俗的派别,以及道士也有神职的与世俗的两类[3]269。在其著述中,苏慧廉还对当时道士自甘堕落的行为,和他认为是迷信的做法进行了批判。
1907年秋,苏慧廉离开温州,转而接受李提摩太的任命,到国立山西大学堂任西学总教习,这之后学者身份的苏慧廉一直致力于中西宗教文化交流以及对中国儒道释三教和民间宗教的研究,他先后在山西大学堂、牛津大学等院校就西方文明、中国历史与宗教文化等作了系列演讲。尤其是在中国佛教经典研究及翻译领域,成绩斐然。这一时期主要成果有:学术著作《中国和西方》(1925)、《中国简史》(1927)、《中国和英国》(1928)、《中国儒道释三教》(1913)以及《中国佛教术语词典》(1937)的编著、佛教经典《妙法莲华经》(1927)等的英译。
在《中国儒道释三教》一书中,苏慧廉运用比较宗教学的方法,研究了中西宗教思想的不同。苏慧廉说,与西方各种宗教间有着明显的分野不同,中国的儒、道、释三教相互补充、协同满足中国人的精神需求,而非相互敌视、孤军奋战[2]3。苏慧廉观察到,儒道释三教在中国人的日常生活中是不能分割的,三教就似三种不同的“药”,中国人会按生活上的不同需要,寻求不同宗教的协助。苏慧廉还认为,佛教的传入与中国化,大大丰富了中国文化,加速了儒、道向哲学、教派的转变,最终形成“三教”。
如果说苏慧廉在其早期传教著述 《中国传教纪事》一书中对中国佛教的描述,尚带有传教士本身的偏见的话,在后来出版的《中国儒道释三教》,以及《中国与西方》汉学著作中,作为汉学家的苏慧廉能够较客观地评价佛教传入中国之史实以及佛教思想了。苏慧廉认为,佛陀的思想不单对亚洲,而且对西方的人文思想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他引用普夫莱德尔的观点说,初期基督教派之一的诺斯替教的教义就深受佛教教义的影响[2]86。苏氏在认为佛教的现代形式模仿基督教的同时,他也承认“佛教对基督教的影响可能要比普遍认为的大”[2]97。李提摩太认为景教对佛教产生了影响,苏氏则持谨慎态度[4]315。
晚清时期,中国佛教衰微、僧人素质低下这是不争的事实;然而苏氏并不像早期的来华新教传教士那样对中国佛教全盘否定。他说,在整个远东地区,佛教作为一种宗教对人们的生活和思想有着深远的影响。“我个人认为,就其形式上来讲,大乘佛教并不是基督教传教士的敌人,而是我们的朋友;因为它已经使得中国人对接受基督教内核不再陌生,基督教无论在信仰或实践上都是一种更高级更健康的宗教”[2]123。由最初罗明坚、利玛窦以“西僧”的身份入华,到后来“易佛补儒”传教策略的确定,进而认为佛教是基督教在华传播的“敌人”,再到苏慧廉等认识到佛教是基督宗教在华宣教的朋友,西方传教士对中国佛教体认方面走过了何等漫长的路程!
当然,苏慧廉称大乘佛教为“朋友”,并非是基于平等对话的基础上的。苏慧廉的比较宗教研究是有好坏优劣之分的。在《中国与英国》的第九章、第十章,苏慧廉着重介绍了外来文化尤其是基督教新教文化流布中国的历程。作为对比,苏氏称中国佛教为“次等”的宗教。苏慧廉称中国人不会永远满足于次等宗教(指佛教)的,他们会寻求最好的宗教――基督教。苏慧廉还认为,道教和佛教的出现并没有使古代中国人有关神的观念增色,相反倒使得它降格了。这些教派应为人们盲目崇拜的多种“神”或“圣人”出现负责,是它们犹如一块乌云遮蔽了神的光辉[5]132。但与早期新教传教士一味地鄙视佛教不同,苏慧廉建议来华传教士:对于中国本土宗教的信徒,同情和劝说他们比讽刺争吵更有效。祭拜祖先的形式可以改变,但其精神没有必要毁灭[2]218。“成全而非废弃”,是苏慧廉理解基督教与中国宗教关系的前提。他所追寻的是基督教如何与中国宗教接轨,如何在中国宗教中发掘基督教的思想,并通过中国宗教的元素来表达基督教信仰。
苏慧廉除了致力于中国儒、道、释宗教的研究外,还致力于中西宗教文化交流的研究与实际推动工作。苏慧廉先后在剑桥大学、牛津大学、哥伦比亚大学等作了有关中国问题的系列演讲,内容涉及中国的历史、宗教、民俗生活等。
《中国与英国》是苏慧廉在牛津大学所作的系列演讲集。苏慧廉从英国与中国的早期交往与冲突的历史谈起,讲到治外法权的产生、发展以及对中英关系的影响;谈到英国与中国的贸易、关税、海关等部门,还专用两章论述了西方文化东传及其影响,苏慧廉着重介绍了外来文化尤其是基督教新教文化流布中国的历程。《中国与西方》是苏慧廉于1924年在牛津大学给现代历史与地理学院学生以及东方研究的学者做有关中国与西方关系六次讲座的结集。全书共分15章,从古希腊罗马时代中西的交往讲到民国时期的中外关系,内容简洁,历史线索明晰,成为中西关系史方面不可多得的参考书之一。在本书最后一章“东方与西方”中,苏慧廉认为,东西方的相遇、摩擦是不可避免的。如何减少摩擦、共同生活在这个日益变小的世界上,却是个现实问题[6]195。
作为一名出色的汉学家,苏慧廉的晚期汉学著作还包括对中国早期君主政体和古代宗教生活“明堂”制度的研究,这就是其遗著《明堂》[7]一书。该书于1951年由苏慧廉的女儿谢福芸与著名历史学家赫德逊共同校注出版,直到最近还在西方不断重印,该书也是到目前为止西方汉学界研究中国古代宗教君权神授之“明堂”制度最为全面的汉学著作。除此,本书还对《礼记》中“月令”、“明堂位”进行了考察、对《夏小正》进行了翻译研究,在本书的最后,苏慧廉还将中国古代的明堂与罗马王者之城进行了比较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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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慧廉尊重和研究中国宗教文化,还可以从他英译《论语》、以及佛经翻译、佛学词典编撰上可看出来。到了清末民初,重视中国传统文化包括宗教已成了不少新教传教士的共识,已不似当年丁韪良、李提摩太等的单枪匹马的呼喊。
《论语》首先是由耶稣会传教士利玛窦译成拉丁文,后又被意大利、比利时、法国籍的传教士不断地重译;1861年,理雅各出版了他所翻译的 《中国经典》的英文译本,其中包括《论语》英译。为得到一个更为现代的译本,苏慧廉称自己是在未参照别的译本的情况下,在温州传教期间的1906年完成了《论语》“新译本”[8]ii。该译本于1910年在日本横滨出版,洋洋1028页。该译本的简缩本后经他女儿謝福芸编辑整理、并由她撰写了一篇很长的序言《孔夫子》,由牛津大学出版社收入世界经典丛书,于1937年首版,后来多次重印。现在较常见到的译本是牛津大学出版社的世界经典系列的简缩本,共有254页[9]。
在《论语》英译1910年版的译序中,苏慧廉强调:“任何学习中文的学生,至少是所有来华传教士都不能忽略《论语》这部书。”苏慧廉对理雅各的《论语》译本推崇备至;称辜鸿铭1898年的《论语》译本是专门为那些不懂中国文字的英语读者准备的,有着相当的价值,但辜氏的译本与其是说翻译不如说是解释,他自己自由地诠释论语中的观点也“绝非总是孔子的”[8]i,iii。在导论部分,苏氏介绍了中国古代历史、孔夫子的生平及时代背景,有关《论语》版本权威性的考证、孔子的弟子介绍、中国历史年表、古代中国地理以及儒家思想中关键术语等。与理雅各从基督教角度对《论语》进行过度诠释不同,苏慧廉的译本则力求客观公正。该译本正文部分,不单有《论语》的中文原文、苏慧廉的翻译,且有详尽的译注。译注部分有《论语》中每一章的题解、每一节的主旨,以及朱熹以及别的中国学者释义;同时苏慧廉还列出理雅各、晁德莅以及辜鸿铭和法国耶稣会顾赛芬神父的部分参考译文,并对以往《论语》翻译的不当之处提出了自己的看法,解释自己的处理方式。这种编排方式,是以往的《论语》译本中不曾有的。
另外,在 《中国传教纪事》、《中国儒道释三教》中,苏慧廉还选译了《道德经》、《庄子》、《朱子语类》以及道教《功过格》等部分内容。不过,苏慧廉英译中国宗教经典,其主要成果还是在汉语佛教经典方面。他曾翻译《妙法莲华经》,校译《法华三部经》,编有《中国佛教术语词典》等。在《妙法莲华经》译序中,苏慧廉说,该经被称作“半个亚洲的福音书”,李提摩太、桑德斯都曾给予很高的评价;苏慧廉认为《妙法莲华经》是“世上最伟大、影响最大的经典之一”,其教义的革命性,正如基督教义之于犹太教;《妙法莲华经》“即使不是世界上最著名的宗教剧,也是最伟大的宗教剧之一”。与李提摩太翻译该作品想论证《妙法莲华经》中有基督教的因子不同,苏慧廉称翻译该经的动机就是为西方学者研习佛经之用[8]vi,vii。
苏慧廉对《妙法莲华经》的翻译,与李提摩太一样,也是摘译、改译,不过他已经抛弃了基督教本位之成见。李提摩太喜欢用圣经经文来注释佛典,如将“佛”译作 God,将“寺”译作 Church;不仅如此,在“译注”中,李提摩太还标出英文译文的圣经出处,“援耶入佛”可说是达到了极至。相比之下,苏慧廉对中国佛教历史与现状的研究要深入得多,他的译文则力求客观、准确。针对其中一些术语的翻译,苏慧廉尽可能使用学界普遍接受的译法,如他一般将“佛”译作 Buddha,“菩萨”译作 Bodhisattva 等。另外对佛经的翻译,苏慧廉力求保持原文的风格,字句对应,简约明白。
晚年,苏慧廉和何乐益花了十年的功夫编辑出版了《中国佛教术语词典》,该词典与艾德于1870年出版的《中国佛教手册》一起,被西方汉学界称作绝无仅有的两本英汉中国佛教术语词典。在序言中,苏慧廉说,艾德的佛教术语词典并没有将中文佛教术语包括进去,且在第二版中又略去了汉-梵索引,而这对阅读中国佛典的西方学者来说又是至关重要的。在编撰这部词典时,他们遇到两个主要困难,一是大量汉语普通词汇的特殊用法,二是汉语佛典中大量的音译字词。纵观《中国佛教术语词典》的编写体例,与艾德的《中国佛教手册》有着很大的不同。该词典的正文部分是按照每个术语的首个汉字的笔划数目从少到多排列,同笔划的又按照偏旁部首的顺序。其编排方式是在苏慧廉的《四千个常用汉字袖珍字典》基础上,但又较之《四千个常用汉字袖珍字典》有了很大的简化。每个佛教术语,倘若有梵文、巴利文拼写的,又在中文词条后加以说明,然后是英文释义。同样的词条,苏慧廉与何乐益所编撰的词典,较之于艾德的《中国佛教手册》,不但内容丰富了,而且解释更加准确。何乐益在序言中对苏慧廉的中国语言文化和宗教功底倍加赞赏,说他有“敏锐的理解力与非常出色的翻译能力,将深奥的术语翻译成简洁的英文”,更重要的是“他对他者宗教生活以及别的国家的人们思想的远见卓识和深切的同情心”[11]vii-xii。
除此,难能可贵的还有苏慧廉自我批评的精神。如在《中国儒道释三教》1929年第3版的“序”中,他承认自己早年对中国先秦经典中的“上帝”或“天”认识很不全面,他不再坚持中国经典中的“上帝”或“天”,就是西方基督教中的God[2]。在其遗著《明堂》一书的最后注释中,苏慧廉坦言,当年翻译《论语》时沿袭理雅各的做法,将《论语》最后一章中的“帝”字都译成了God,将“允执其中”的“中”字译成the golden mean,现在应当分别用Ruler above与the meridian代之[2]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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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传教士的苏慧廉,他早期对中国宗教文化的研究还是出于传教本身的需要。尽管如此,当年他认真学习温州当地的语言、宗教习俗、编写汉语字典、翻译方言本圣经的做法,给今日温州教会留下了丰厚的遗产,如基督教的本色化尝试、教会自养传统,以及重视西方科学、学习新知的风尚等。而在专业汉学研究时期,苏慧廉那严谨的治学态度,已经超越传教本身,极大地促进了中西宗教文化交流与宗教间的对话,尤其是在牛津大学执教期间,他对中国的宗教文化进行了深入细致的研究,并不人云亦云。苏慧廉不但有对中国儒道释三教以及民间宗教思想的研究,还有《论语》、《妙法莲华经》等儒、释经典的英文翻译,以及英文《中国佛教术语词典》的编撰、中国明堂制度的研究专著《明堂》等汉学成果。直至今日,苏慧廉的许多汉学著述在西方不断被重印出版,有不少成了西方汉学研究的经典。作为一位传教士出身的汉学家,苏慧廉在中国宗教文化西传方面做出了很大贡献。
[1]MacGillivray,D.A Century of Protestant Missions in China[M].Shanghai:the American Presbyterian Mission Press,1907.
[2]Soothill,William.The Three Religions of China[M].London:Hodder and Stoughton,1913.
[3]Soothill,William.A Mission in China[M].London:Oliphant,Anderson&Ferrier,1907.
[4]Soothill,William.TimothyRichard ofChina[M].London:Seeley,Service&Co.Limited,1926.
[5]Soothill,William.China and England[M].London:Oxford University Press,H.Milford,1928.
[6]Soothill,William.China and the West[M].London:Oxford University Press,H.Milford,1925.
[7]Soothill,William.The Hall of Light:a study of early Chinese kingship[M].London:Lutterworth Press,1951.
[8]Soothill,William.The Analects of Confucius[M].Yokohama:the Fukuin Printing Company,Ld.,1910.
[9]Soothill,William.The Analects[M].London:Oxford University Press,1937.
[10]Soothill,William.The Lotus of the Wonderful Law[M].Oxford:Clarendon Press,1930.
[11]Soothill,William et al.A Dictionary of Chinese Buddhist Terms[M].London:K.Paul,Trench,Trubner,1937.
William Edward Soothill and His Chinese Religious Studies
Li Xinde
(School of Foreign Studies,Wenzhou University,Wenzhou,Zhejiang 325035)
As a down-to-earth missionary and a serious sinologist,William Soothill took good advantage of the chance,and he studied Chinese language,history,and religious culture as well.He adjusted himself to Chinese society and began his Chinese religious studies while preaching in Wenzhou.In doing so,William Soothill advanced the communication between missionaries and the native Wenzhou people,and the merging of Christianity and Chinese society and culture.On the other hand,he strengthened the religious exchanges and dialogues between Sino-West,and made a great contribution to Chinese religious studies in the West.
William Soothill;Sinology;Chinese Religious Studies
B929
A
1674-1102(2011)02-0052-05
2011-02-22
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规划基金项目(09YJA751068);浙江省哲学社会科学规划课题(09CGZW003YBQ);第46批中国博士后基金项目(20090460601)。
李新德(1970-),男,安徽临泉人,温州大学外国语学院副教授,复旦大学中国语言文学博士后流动站研究员,研究方向为中西文学文化关系。
[责任编辑:余义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