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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代民间的酬神演戏和迎神赛会

2011-04-01

城市学刊 2011年6期
关键词:演戏活动

刘 峰

清代民间为酬谢神祗的保佑,常常以演戏、歌舞等形式举行敬神、媚神活动,或者用仪仗、鼓乐、杂戏等迎神出庙,周游街巷。此俗古已有之,宋代已有“风烟向处喧墟市,箫鼓谁家赛水神”的诗句。明清时期,随着商品经济的发展和寺庙广建,各地庙会进一步增多,带有封建迷信色彩的酬神、迎神活动逐渐演变为具有悦神、娱人双重意义的民间娱乐活动。尤其是清代,民间的酬神演戏吸引的观众更多,气氛更热烈,呈现出“红男绿女杂沓来,万头攒动环当台。台上伶人妙歌舞,台下欢声潮压浦”的场面。迎神赛会更是规模宏大,盛况空前。

春季是城乡酬神演戏最热闹的时候。新春伊始,万象更新,为图吉利,此期内“神诞”庆祝和“迎春”活动格外频繁。第一个高潮是正月十五“上元灯节”。这一天是赐福天官紫微大帝诞日,也是“天官赐福”之时,“上元”前后几天内,民间要举行盛大的“闹元宵”活动。“上元,张灯三夜,演戏祭三官神。”[1]140这在许多地方成为惯例。在北京,“上元弛夜禁,街市张灯,士民观灯,食元宵,放花炮。铺户悬灯,演唱为乐。”[1]36在南方的浙江,上元节“神庙则有社火、烟火、鳌山、抬阁、戏剧,星布珠悬,皎如白日。士女骈集,终夕鼓吹。”[2]593全国各地,自北向南,无不张灯结彩,百戏杂陈。

元宵后,又有祭祀与农事联系最紧密的土地神的“春社”活动。农民们为祈求丰年,常常演戏祭神。浙江山阴,“社日,乡有社祭,必演戏以祀土谷神。”[2]822河南信阳县,“春社日,各乡村演剧,祈谷于社神。”[3]231这种祭神演戏活动有的地方称为“社戏”,有的地方称为“春台戏”。

秋季是农村演戏的又一黄金季节。秋收以后,农事由忙转闲,农家手中又有积蓄,赛会演戏之风往往又盛于一时。与“春社”遥相呼应的“秋社”,是祭报土地神之期,为庆贺丰收,“各乡村演剧酬社神。”[3]231在河北龙门县,“秋熟无不醵钱作会,唱戏赛神,其祭尤谨。”[1]138

俗话说“闹正月,玩二月,沥沥拉拉到三月”。从三月到年底,各地的庙会又接连不断,庙会期间酬神演戏更是让人应接不暇,奔走若狂。清代民间“俗好赛庙,祈神佞佛,谄鬼淫祀,无村无之,往往附会诞期,醵钱唱戏,虽费不吝。”[3]13清时城乡庙宇甚多,庙会一直是一种极重要的民俗活动,较大城市(连同城郊)每年大型庙会常在数十次以上,庙会演戏名义上是“酬神”,实际用意却在为庙会张扬声势,增添热闹气氛,招徕更多香客游人,进行物资交流。关于庙会演戏记载以清代以后为多。例如北京,“其演戏酬神之日,南草庵四月初八,西大寺二月十九,关帝庙五月十三,文昌庙二月初八,火神庙正月二十九,娘娘庙四月十八,药王庙则在九月,订戏谓之写戏,一台连四月。”[4]

神诞之日,除演戏之外,另一项引人入胜的活动就是迎神赛会,往往用仪仗、鼓乐等迎神像出庙,周游街巷,在游行过程中伴以舞狮子,走旱船、扭秧歌、踩高跷等杂戏。一般情况下,迎神赛会既庄严郑重,又豪华热闹,届时人们穿新衣,放爆竹,张灯结彩,看热闹的人山人海,车水马龙。

在山东潍县,迎城隍出巡“仪仗鲜明,争妍斗巧。木工、铁工等行均各有旗帜鼓乐,游观者几乎万人空巷,邻县数百里之人多有来者,神像以八人肩舆舁之,舆前扮有执香炉童子及鬼判之类,城厢著名街衢经行殆遍,沿搭高棚,陈列古玩、花木不等,为延神憩止之所”。[2]209浙江上虞县迎东岳帝时,“羽葆鼓吹,绣帜锦伞,高跷、文马、鱼龙百戏,约排三、四、五里许。”[2]837这种热闹场面各地皆有。有些地方还把小孩组织起来装演种种故事。河南获嘉赛会期间装演的故事有“殷纣宠妲己,吕布戏貂蝉之类”的高台戏,有“让成都、取荆州、杨妃醉酒、霸王别姬”的抬阁戏”,还有“走旱船、抬皇杠、舞狮子、耍龙灯之类的杂耍,指不胜屈,博人欢笑,令人喝彩。”[3]71

在迎神出庙、奉神出巡、送神入庙的活动中,人们为了表达自己对神灵的敬仰之情,制作的神像和各种仪仗都金碧辉煌,巧夺天工。河北怀来县四月十八日泰山庙会制作的娘娘驾“作楼台五、六层,殿宇廊榭,钟阁碑楼,神鬼形象,靡不穷工极巧,金碧辉煌”。[1]140-141山西沁水县春祈秋报时,所擎之神“以木雕刻如楼殿状,面以金制,极工巧。”[1]638

由上述我们可以看出,清代几乎全国各地,一年四季在特定的日期内都有酬神演戏或迎神赛会活动。这种活动在当时的社会情况下,带有浓厚的封建迷信色彩。因为当时科学技术落后,自然灾害频繁,医药卫生事业不发达,靠天吃饭的百姓只能求神拜佛,祈求风调雨顺,以保家人平安。当然这种活动也给人们创造了一个合理渲泄,纵情享乐的机会,在活动中人们放松身心,进行休息、交往、娱乐和狂欢,满足了人们精神文化生活的需要。因此这种活动在当时成为百姓日常生活中不可或缺的内容。

清代民间结社演戏的最初目的是为了敬神、酬神、还愿报恩和祈求神灵的保佑,“俗喜祀神,乡里多结社演戏,以媚神求福。”[3]140这是民间信仰崇拜活动的一个部分,久而久之,各地都相应地形成了一批最受崇拜的神,出现了香火最盛的庙,如城隍庙、土地庙、东岳大帝庙、娘娘庙、关帝庙、药王庙等。每年神诞之日,都要演戏祭神,这种活动在民间搞得有声有色,历久而不衰。

为了便于祭神时演戏,许多寺庙前均建有戏楼,戏楼通常面对正殿,以便于殿内神像“看戏”。 乡民们则在殿前庭院中观看。山西至今保留有明清时期的寺庙戏台数十处,如临汾的东岳庙戏台,牛王庙戏台,永济三郎庙戏台,翼城乔泽庙戏台等。寺庙前无戏台时,则在演戏时临时搭设草台,江苏吴县“二、三月间,里豪市侠搭台旷野醵钱演戏,男妇聚观。”[5]451戏台搭在庙外时,台前也要为神像设“特座”,有时此村乡民往彼村看戏时,还要把本村神像抬去一同观看。

城乡一些大型赛会活动,往往集宗教祭祀、集市贸易、文化娱乐和会亲访友等多种活动于一体。至庙会之期,四方商贩与各色艺人等纷至沓来,远近乡民更是云集潮涌,浙江玉环一带,在城隍诞日“庙中召优人演剧,市肆皆悬灯,四乡男女此往彼来,络绎如织,凡七日而罢。”[2]866天津三月二十三日为“天后诞辰,预演百戏,俗称‘皇会’,十六日,曰‘送驾’,十八日,曰‘接驾’,二十、二十二两日,辇驾出巡。先之以杂剧填塞街巷,连宵达旦,游人如狂,极太平之景象。”狂欢活动长达八天之久。[1]48

酬神时所演之戏种类繁多,内容丰富,可以满足不同人的精神需求。山西翼城之财神大会,“沿街搭布台,唱皮人小戏,而大戏亦有之,至少不下十余台”。[1]658河南林县“城市乡村报赛所演戏剧有梆子、弦子、怀调、平调、反调、捞子数种”。[3]178天津静海演戏之声调“曰高腔,曰昆腔,曰秦腔,曰二簧,风尚因时而异,然皆客音,非土音”,因该县地处南北运河要道,外来人员较多,在文化上相互交融,身处华北的江南客商,也能领略到乡音,“一曲吹来,八音俱奏,一似苏、浙之清吟小曲,悠扬顿挫,令人神怡。[1]75在杭州,东岳帝君诞日百戏竞集,观者如堵,有杂剧、清乐、耍调、小说,还有体育表演蹴踘、拳棒之属,令人应接不暇。[2]574

由于人们的爱好不同,文化层次不同,修养不同,即使在同一地区,人们对戏剧的欣赏眼光也有所不同。正如有句民谣唱道:“《打金枝》、《骂金殿》、《杀狗劝妻》、《牧羊圈》,爱听文的唱《醉写》,爱听武的《鸿门宴》。”河北武安县,“酬神演戏无日无之,甚有一日数台者,农民喜平调(本地土戏),绅商以皮簧、梆子为适宜,村夫愚妇最迷乐子腔。”[1]469河南获嘉县,“二簧”不受乡人欢迎,因为“其声调简直,萎靡凄凉,且多用文言,乡人难晓”,“惟上流社会以其稍近文雅,尚乐听之,”而“梆子”受乡人欢迎,其“唱后长呕,声调简单,无殊说白,乡人大多欢迎,盛行于河北一带”。“二架弦”即“安阳腔”也很流行,“其唱也,重用胡琴,安阳最盛,汲、新、辉、获之间皆其地盘,惟此种极简单猥鄙,每数十人就地方为台,即行唱演”。[3]71

酬神演戏的经费有是民间集资。如湖北荆州府,“村农醵钱扮赛,街市各坊建醮演戏。”[3]384有的出自固定的庙产、会产、族产等。如江西义宁,“各城镇村落每建一神龛,必襄金立会,置买田租,少者不下数十石,多者或至数百石,岁岁皆为演剧消耗,甚至强宗之祖祠,亦复如是”。有的由地方富商大贾捐钱作为演戏费用。江苏无锡在关圣诞日,“市人有商贾皆有会,北郭每演戏数日,大抵诸行家客商所为也”。[2]449

每年酬神演戏次数的多寡,要依本年收成好坏而定。上海嘉定县,“每岁冬令,城市乡镇均借酬神为名,醵资演戏,年岁丰稔演者尤多。”[2]59河北新河县“各村庙宇多有年会,届期商贩咸集,游人如织,丰收之年,辄演剧助盛”。[1]516而灵寿县,往者绅士在端午、中秋、重阳、冬至等节日都要酬神演戏,康熙年间由于连年荒歉,谋生维艰,所以酬神演戏之事也荒废甚久。[1]84

有特定的时间,固定的地点,有丰富的戏剧内容,有可靠的经费来源,特别是有热心的组织者与参与者,每一次酬神演戏和迎神赛会活动都搞得轰轰烈烈,如火如荼,并且将宗教信仰、神祗崇拜、商贸活动、社会交往、文化娱乐、会亲访友等活动集于一身,酬神演戏和迎神赛会为乡村民众提供了休闲娱乐的机会和社会交往的空间,在很大程度上改善了乡民们贫乏枯燥的生活,消弭了乡民们彼此孤立隔膜的状态,成为民间一次规模空前的狂欢节日。

演戏是酬神的手段,也是酬神的内容。演戏的本意在于祭神和敬神,但在民间的报赛活动中,每每被换成娱神或媚神。这种转换是有原因的,中国民间的神祗崇拜与佛教、基督教和伊斯兰教等正式宗教不一样,这三大宗教都要求众生克制私欲,忍受今生的痛苦,从前世的“罪孽”和今世的“迷途”中解脱出来,从而进入天国,得到欢乐,永享荣华富贵,而中国民间崇拜的神祗都是专以保障人间的种种利乐为职责的,如天官为人间“赐福降瑞,”财神为人们“招财进宝,”土地神保佑“五谷丰登”,送子娘娘使世间“人丁兴旺”,文昌帝君帮士子“中举做官”,龙王给大地“普降甘霖”,药王使百姓“健康长寿”等等。神灵们既然如此通人性,近人情,他们当然也会像俗世众生一样有耳目声色之欲,有追求享乐之念。正是从这样的逻辑出发,人们便要给神祗们送钱、送物、送戏进行贿赂和酬报,满足他们的口腹声色之欲,讨他们欢心,博他们一乐,让神祗们降福于人。当然,这一切都不过是神的人化,泥塑木雕们的口腹声色之欲,不过是凡人们把自己的欲求推己及神的结果罢了,人们往往演戏进行酬神,正折射出世人对于幸福的强烈向往和对于欢乐的执着追求。

清代农村生活色彩单调,节奏迟缓,信息不畅,多数地区几乎是“文化沙漠”,农民大部份时间忙于“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劳作,而且毕生受着压迫,“很多苦痛。”[6]632在这样一种生活环境中,他们对于文化娱乐的渴求,自然是不亚于他们对物质生活的渴求。不难想象,农民们在庙会上看戏时,对于出现在戏台上那一个通向另外某个世界的窗口,对于出现在那里面的人物、事件及其所体现出的情趣和观念,以及对于万人聚而观剧时的那种热烈欢愉气氛是何等的喜爱和入迷,因此酬神演戏无疑成为民间百姓的一大乐事。正如天津静海县戏台有幅对联写道:“纳罢钱粮这戏说唱就唱,排好腔调来客爱听不听,”横批是:“田家乐”。[1]75这一“乐”字点明了演戏的真正意义。

酬神演戏,奉神出巡,人们乐于观看,常有“乡民络绎入城”,“男妇趋走如狂”,“观者蜂涌蚁簇,妇女登巢车以望,举国若狂”的盛况。[1]273“人们还乐于参与,充当迎神赛会中的表演人员。河北万全县农民“每届冬令,各村皆学习秧歌,春节后登演唱不辍,至耕种时止。”[1]197在山东,“清明日、中元节、十月朔为三冥节,城隍出巡,仪仗甚丰。妓等白衣白裙,手捧链索,扮作女囚,若戏中所演之苏三者,乘敝轿随行,谓藉以谶除罪恶。”[7]409

酬神演戏往往是亲朋好友团聚,共享天伦之乐的时候。清代有首民谣唱道:“拉大锯,扯大锯,老爷门口唱大戏,接闺女,请女婿,小小外甥也带去,问你愿意不愿意。”[1]30可见唱戏是联络亲朋好友的纽带。河北蔚州,“当春秋祈报日,里社备牲醴祀神,召优伶作乐娱之,各邀亲朋来观,裙屐毕集。[1]42酬神演戏也是官民同乐之时,湖北长阳县“社神生诞”时,“每家出酒肉合席聚饮”,每社先一日于社庙前糊布棚,悬灯彩,鸣鼓锣,出现“老少子弟竟夜欢哗。”“师儒官吏演戏庆祝”的共同欢娱场面。[3]427人们不分年龄、性别、职业和阶层,欢聚一堂,载歌载舞,官民同乐。为了看戏,许多人停下田间的活儿,甚至达到学生放假,工商放工的地步。在江苏元和县周庄镇一带:天齐王诞辰,东岳庙左演戏三日,近乡田作多停工来游,俗称“长工生日”。[2]390河南汝南县三月二十八日,北关“东岳庙大会”,“演戏数棚,男女老少争去望会,私塾放学,工商放工”。文人雅士则“携酒带馔,或在青草地上,或籍桃李园中,拇战欢饮,颇极一时之盛。”[3]215

酬神演戏给老百姓带来无穷乐趣,当然也带来一系列社会问题,令封建统治者头疼烦恼。最令封建统治者头疼的首先是“男女混杂”问题。因为在封建社会,有各种各样的封建规范限制妇女言行和自由,她们不能轻易走出家门,抛头露面,大声言笑,但庙会时的酬神演戏却给了她们一个合理合法的出门机会,“每逢庙期,妇女辐辏,远者大车以载,近者连袂而来,夜则执香卧庙中。”[8]所以一些封建卫道士认为“男女杂沓,大为风俗之害。”[8]其次,封建统治者认为民间集资演戏是一种伤财废业的败俗。“入春以来,各乡村次第演春台戏,几无虚日。所谓迎神赛会则乐趋,醵钱演剧则不吝也。”[2]390“直隶易州尚庙会,每于会期商贾辏集,献戏献神,温饱之家随时侈糜,贫户亦典质裳衣,诣庙祈福。”[9]再次,迎神赛会时穿着仪仗可以逾越平时的等级规定,平民百姓扮成上层人士,完全模仿现实中地方官的排场,这也往往遭到士绅的抨击,引起官员的嫉恨。此外,由于演戏时游人如织,观者如堵,社会治安状况也令人担忧。“拥挤之时,往往毁台倒椅,妇女有至堕钗遗舄者。”“无业游民多在庙侧摆设赌具,诱人往博,抽取头钱。”还有“乡间多有在僻静之处唱演淫戏者。”[2]815这些社会治安问题也令封建统治者寝不安席。

基于这些认识,许多地方官在任所对酬神演戏和迎神赛会活动实行严禁措施,其中最著名的是汤斌在江苏的毁淫祠举动,他在禁谕中说:“……如遇迎神赛会,搭台演戏一节,耗费尤甚,酿祸更深。此皆地方无赖棍徒,借祈年报赛为名,图饱贪腹,每至春时,出头敛财,排门科派,于田间空旷之地,高搭戏台,哄动远近男妇,群聚往观,举国若狂,费时失业,田畴菜麦,蹂躏无遗。”他规劝当地百姓“何苦以终岁勤劬所获,轻掷于一日,曾有何益?”[10]有的官员禁戏时还要向老百姓讲点道理,如康熙时嘉定知县所颁布的禁令云:“照得敬礼神明,在实心而不在虚文,愚民无知,乃以演戏为敬神,不知此乃亵渎神明不敬之大者,岂有聪明正直之神,肯喜此游戏不经之事?必遭殛罚,决不眷佑。”[11]97

人们当然不会喜欢这位禁戏知县的推理,也不会理睬汤斌的规劝说教。敬神本来就是幌子,人们所要得到的是观赏戏剧时那种耳目之乐。虽然酬神时所演之戏大多是宣扬忠孝节义的封建伦理道德和因果报应的封建迷信思想,但也有对横征暴敛官吏的鞭笞,对贪得无厌财主的嘲弄和对人世间真挚爱情的歌颂。人们压抑的感情得到了宣泄,忘却了暂时的痛苦,得到了心理上的满足和精神上的享受。观众随着戏中主人公的悲欢离合或悲或喜,如痴如醉,看戏已经到了入迷的程度,以致于“自秋成以后冬月以至新春三四月间,无处不以唱戏为事,男女杂沓,举国若狂。”人们看后还要对戏进行回味品评,“梨园唱罢斜阳天,妇稚归话村庄前,今年此乐胜去年。”[2]613这种对看戏的强烈兴趣和对文化生活的执着追求,怎么能被官方禁绝呢?

演戏,看戏,酬神,娱人,其乐无穷。不管官方对这种活动的态度如何,源远流长的酬神演戏和迎神赛会活动发展到清代已是枝繁叶茂,成为清代民间的文化盛宴,是当时民间娱乐的重要组成部分和人们文化生活不可缺少的一项内容。

[1] 丁世良, 赵放.中国地方志民俗资料汇编·华北卷[Z].北京:书目文献出版社, 1991.

[2] 丁世良, 赵放.中国地方志民俗资料汇编·华东卷[Z].北京:书目文献出版社, 1991.

[3] 丁世良, 赵放.中国地方志民谷数据汇编.中南卷[Z].北京:书目文献出版社, 1991.

[4] 李光庭.乡言解熙·卷二·寺观[M].北京:中华书局, 1982.

[5] 胡朴安.中华全国风俗志·下篇卷三·江苏[M].上海:上海科学技术文献出版社, 2008.

[6] 鲁迅.鲁迅全集·第七卷[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 1958.

[7] 胡朴安.中华全国风俗志·下篇卷二·山东[M].上海:上海科学技术文献出版社, 2008.

[8] (光绪)正定县志·卷十八·风俗志[Z].

[9] (乾隆)直隶易州志·卷十·风俗志[Z].

[10] 贺长龄.清经世文编·卷六八·礼政十五[M].北京:中华书局, 1992.

[11] 王利器.元明清三代禁毁小说戏曲史料[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 19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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