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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目漱石文学作品中的亲情观

2011-03-31

关键词:淡漠夏目漱石文学作品

李 娇

(苏州科技学院天平学院,江苏苏州215011)

夏目漱石文学作品中的亲情观

李 娇

(苏州科技学院天平学院,江苏苏州215011)

夏目漱石的文学作品中始终贯穿着一个现象:主人公都设定在父母亲缺失或者淡漠的亲情观里。这与夏目漱石自身缺少关爱的童年,以及对家庭的理解、对亲情的具体体验密不可分。通过解读这种亲情观,可以更好地把握夏目漱石文学作品的内涵。

夏目漱石;文学作品;亲情观

一、亲情观在夏目漱石的文学作品中的体现

夏目漱石的文学作品中的人物大多父母双亡,或者失去其中一方。《我是猫》是夏目漱石的处女作,奠定了他在明治文学史上作为批判现实主义作家的历史地位,是一篇风格独特的长篇小说,它的出现打破了自然主义文学风靡明治文坛的局面,使二叶亭四迷开创的文学传统得以继承和发扬。小说的第一节介绍了小说的主人公——猫,出世不久就被一个书生扔在路边,睁开眼时,母亲和诸位兄弟早已无影无踪。长篇小说《心》是日本近代文学的杰作,被誉为透视日本人性格和心魂的最佳读物,其中的主人公——先生,也是在他不到二十岁的时候就失掉双亲。在《草枕》中,画家第一次见到志保田那美时,就注意到她那奇异的舞姿,而这个舞姿正是志保田那美在失去母亲后精神上强烈不安的一种直接表现。《哥儿》是夏目漱石的一部犀利、幽默又平民化的现实主义作品,充满诙谐、辛辣、极具讽刺意味的语言描写,在介绍主人公的父母去世时也是如此:“母亲病逝前两三天,我在厨房翻跟头,肋骨撞在锅台上,疼得要命。”主人公之所以能记住母亲去世,是因为自己在两三天前撞疼了肋骨,而不是出于对母亲的感情;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是因为肋骨碰撞的身体疼痛,而不是永远失去了母亲的伤痛。随着小说情节的发展,对其父亲的死亡也就是很平淡的一句话:“母亲去世后第六年的新年,父亲也中风死了”,仅此而已。《虞美人草》是夏目漱石成为专业作家后的第一篇长篇小说。小说带有劝善惩恶的伦理色彩,情节生动,富有戏剧性,文体优美,充满理性思考,轰动当时的日本文坛。作品中描写了两组对立人物的矛盾和纠葛:一组是甲野和宗近兄妹,另一组是藤尾和她的母亲。前者代表正义,后者代表邪恶。这两组人物中的三个核心人物:甲野钦吾的父母双亡,甲野藤尾的父亲不在人世,宗近的母亲也撒手人寰,他们都生活在失去父亲或母亲甚至双亲尽失的残缺家庭。

在夏目漱石的小说中,除了以上提到的主要人物的父母大多早逝以外,即便是父母健在的,对其家庭情况也没有进行充分的描写,出场人物往往家庭观念比较淡漠。《行人》是夏目漱石的“后三部曲”之一,他以细腻、简洁的笔触描写了一个正直博学、勤于思考,而又敏感多疑、怠于言行的孤独痛苦的学者一郎及其冷漠晦涩的家庭生活。这部小说是夏目漱石所有文学作品中唯一一部主人公双亲健在,并且都在小说情节发展中登场的完整作品。但是纵观整篇小说,不难发现一郎的父母在家庭中的存在及出场,几乎没有对整个家庭生活产生任何重大的影响,并且在一郎、二郎、阿直三个人的感情纠葛和不断上升的家庭矛盾中,父母似乎没有洞察到孩子们的苦恼和矛盾,在精神上也没有给予孩子们任何实质性的指导和帮助,使整个家庭笼罩在令人费解的冷漠晦涩气氛之中。《明暗》是夏目漱石的一部未完成的长篇小说,集中体现了作者后期的创作思想,这部小说以细腻生动的笔触描写了津田中吉和阿延夫妇之间的微妙关系,暴露了人们自私自利、苦闷无望的心态,告诫人们要去掉私心,顺应天意。在这部小说中,主人公的父母也都健在,但是对于儿子生活中发生的一切变化,远在京都的他们却丝毫不知,也无法给予儿子安慰和关爱。在这些文学作品中,即使主人公父母健在,但对于整个家庭关系并没有发挥应有的影响力,都是持有一种淡漠的家庭观念。

夏目漱石在进行文学创作的时候,将其作品中的出场人物特别是核心人物都设定在父母亲缺失或者淡漠的亲情观里,讲述一个又一个残缺家庭的故事,对于人物命运的描写也让人感到悲从中来的无奈与凄凉。这些看似无关紧要的情节,其实对于小说的发展具有重要的影响。例如,《我是猫》中的猫如果有父母,则会是另一种命运,那么故事情节也会随之改变了;《二百一十天》当中的阿圭如果父母健在的话,就无法把“革命”天天挂在嘴边了;《哥儿》当中的“我”如果父母健在,哥哥也很疼爱他的话,就不会被哥哥分家,不会到乡下去教书。夏目漱石几乎没有描写一个完整家庭的幸福故事,主人公要么母亲去世,要么父亲去世,要么被亲人夺走财产,不得不早早踏上人生艰难的旅途,饱尝世间生活的疾苦,形成寂寞、孤独的性格特质,充满着悲凉的人性。

二、夏目漱石对家庭的理解、对亲情的体验

在整个社会关系中,血亲关系是最基本的关系。父母同子女的关系,是一种割舍不断的血缘关系。而夏目漱石在其文学作品中,却把原本温馨的家庭关系以可有可无的形式表现出来,让主人公处于一个个亲情淡漠的家庭,饱受失去双亲(或者一方)的苦痛,却以冷漠、平淡的方式加以描述,从深层次来说,这根源于作家对家庭的理解、对亲情的体验。

庆应三年(1867)2月9日,夏目漱石出生于旧江户的一个“名主”家庭。由于父母年事已高(父亲50岁、母亲42岁),上面还有四个男孩和三个女孩,因此,他的出生并未给家庭带来喜悦。夏目漱石在《玻璃窗内》中写道:“我是父母高龄时出生的所谓老幺。出生时,因母亲年岁已大,甚感为耻,街坊邻居们也耻笑不已……也许是此原因,出生后不久就将我送人。当然这一切我自己未曾留下任何记忆,长大后听说是将我送给了开旧家具店的人家。他们做生意时,就把我放在一个小筐子里,放在四谷大道的路边。有一天姐姐路过那儿,甚感可怜,遂把我抱回家。据说那晚我哭了一夜,姐姐还受到父亲的训斥。”1868年,夏目漱石刚满一周岁,再次被送给另外的人家。养父母家境较殷实,因不能生育才收养了夏目漱石,对他比较疼爱。进入小学后,夏目漱石成绩非常优异,养父母觉得他以后会有出息,自己将来也就有了依靠,所以对他更是疼爱有加。这种投资式的爱跟亲生父母那种纯粹无私的爱是不同的,有很强的功利性。之后,由于养父母离婚,夏目漱石再次回到亲生父母身边,但是仍未受到父亲的欢迎。可以说,出生于家境败落的家庭,被亲生父母两次送人,在养父母家成长,夏目漱石自幼就没有得到真正的父母之爱和亲情,而是过早地品尝到了人世间的冷暖,这在他的心中留下了永久的创伤,使他能够看透人生,甚至影响到他对人性的认识。所以,夏目漱石在创作文学作品时,几乎未写一个完整家庭的故事,小说中的主人公大多父母缺失,或与父兄不和,或不受父兄重视,他们的人生仿佛永远无法摆脱残缺的家庭、孤寂的心灵、淡漠的亲情,人与人之间缺乏信任和关爱,充斥着自私自利。

童年和少年时代的痛楚经历,使夏目漱石对扭曲的亲情有着不堪回首的体验和理解,使他觉得无需对亲情多费笔墨,父母对子女的无私关爱、温馨和谐的亲情仅仅是一种理想状态,在文学创作中,他把这种亲情关系写成了冷酷、虚伪、淡漠的关系。这种亲情观贯穿夏目漱石的整个文学创作生涯,甚至可以说是他的每部小说情节发展的主旋律。

[1]李光贞.20世纪中日两国夏目漱石研究评述[J].山东外语教学, 2007(3).

[2](日)夏目漱石.哥儿·草枕[M].陈德文,译.福州:海峡文艺出版社,1986.

[3](日)夏目漱石.硝子户の中[A].夏目漱石全小说[C].第三書館, 2006.

责任编辑叶利荣E2mail:yelirong@126.com

I10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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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3-1395(2011)06-0023-02

2011-03-20

李娇(1983—),女,江苏徐州人,助教,主要从事日语语言文学教学与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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