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词韵考

张建坤

（广东广播电视大学 文法系，广东 广州 510091）

张建坤

（广东广播电视大学 文法系，广东 广州 510091）

王喆的词韵可以分为20部。王喆词用韵有三个特点：-m韵尾、-n韵尾、-ŋ韵尾有通用的现象，入声韵尾的消变具有不平衡性，入声韵尾已经弱化。

金代；陕西；王喆；用韵；汉语史

一、引言

真正的词韵书在明代才出现[1,p430]，因此，金人作词并无韵书可遵循，所以，“其押韵不受官韵的约束，基本上以词人的口语为准，这是音韵史上的极好材料。”[2]金代陕西词人有作品流传下来只有两位，一位是王喆，另一位是景覃。景覃的词流传下来只有三首。因此，王喆的词对于研究金代陕西的韵母系统具有无可替代的作用。本文拟通过对王喆的词深入探讨，考察它们的用韵特点及其所反映的当时的实际语音情况。

王喆（1112-1170），字重阳，全真道创始人。原名中字，字允卿。入道后，改名喆，字知明，号重阳子。祖籍陕西咸阳，其祖父时，全家迁往终南县（今属周至县）。王喆的语言习惯应形成于终南县。后来前往山东布教，建立全真道。现存词作652首（同一词牌下若干首词使用同样的韵脚字的按一首计，若整首词只重复一个韵脚字则不计入）。王喆的词在内容上基本都是劝人入道或修炼之术的，因此，都是用口语创作，很能反映当时的语音实际。如《捣练子·名利》204①：“名利海，是非河。王风出了上高坡。哩囉，哩囉。纔候十年功行满，白云深处笑呵呵。哩囉，哩囉。”词中的“王风”是作者的自称，“哩囉”是象声词，当是模仿伴奏的声音。和这首词一样，王喆的词几乎都是用口语写成，非常通俗，对于语音史研究来说是很有价值的。

本文采用的版本是由唐圭璋主编、中华书局1979年出版的《全金元词》（上册，1979年出版），韵谱的确定主要参考《钦定词谱》[3]，必要时以同词牌的词相互参证。

二、王喆韵的部类

下面每一部首先列每部内部各韵独用或通用的次数，这在本文称作例（即韵段），其次列韵字表（以平声赅上去），最后全部列出本部和其他通用的韵例及其讨论。

1. 歌戈部

戈韵独用5例，歌戈通用26例。

歌韵：多哿可荷我佐個大那贺何痾箇哥哦嚲呵河

戈韵：磨趖卧祸过和座麽课唾挫破颗坐锁朵火妥他裹堕懦果垛躲波拖楇坡科

2. 麻邪部

麻二独用1例，麻二麻三通用13例，麻二麻三夬通用4例，麻二麻三佳通用9例，麻二佳通用4例，麻二麻三佳夬通用5例，麻二佳夬通用2例。

麻二：傻灑雅下假化迓亚芽花野打（《六书故》都假切）夏寡加差华沙姹家霞葩誇马價麻家茶砂嘉帕瓦（《广韵》五寡切，施瓦于屋也）诧嫁罢哑架耍骂譁衙跨诈怕

麻三：也捨且奲惹冶写谢藉榭舍邪射姐嗟斜夜者车

夬韵：话

佳韵：涯娃掛畫挂卦洒

在《中原音韵》中麻韵被分成家麻、车遮两部，但在这里麻二麻三基本上混用不分。本部和曷合部押韵1例：傻捨殺黠韵也《捣练子·猿骑》204。

3. 灰 部

咍灰通用11例，咍灰皆佳泰通用1例，咍灰皆泰麦通用1例，咍灰佳通用1例，咍灰泰通用1例，咍灰皆通用3例，皆佳泰夬通用1例，咍皆佳夬麻通用1例，咍泰通用3例。

咍韵：载黛海在埃赛戴礙才来材灾莱待爱态开埃栽裁鼐荄改台胎岱腮哀猜靆慨

泰韵：最会葢泰外害奈

灰韵：磑罪对陪瑰恢迴隗摧催雷退悔梅内碎醅推杯

佳韵：卖钗摆隘

夬韵：快

本部与昔职通用3例：最快磑坏罪□债（《广韵》侧革切，负财也）麦韵《暮山溪·驢驢》164，会怪在债麦韵爱待态外《苏幕遮·少烦》173，队害债麦韵爱戴《踏莎行·莫骋》205。本部与之微通押者见之微部。

4. 之微部

脂韵独用1例，支韵独用1例，微韵独用4例，齐韵独用7例，脂之支通用20例，脂齐祭通用3例，脂之支微通用2例，之支通用7例，脂支通用2例，脂微通用1例，脂之支微齐祭通用1例，脂齐祭废泰通用1例，脂之支齐通用3例，脂之通用2例，微齐通用1例，脂支泰通用1例，之支齐通用1例，脂支微通用1例，脂之支祭通用2例，脂之支齐祭通用1例，脂之齐通用1例，脂齐通用1例。

脂韵：追水遂利悲迟祗为遗师致旨视至龟弃寐地俐尸夷位类秘祕二自示秘邃腻悴坠媚死指伊壘翠四轨

之韵：址市志旗思记疑持醫芝词士起里此意事字喜理李止辞使异侍慈怡炽饵齿似已禧

支韵：戏瑞蘂蕊知随髓羁离奇泚宜池驰移儿寄睡累是赐易疲宜义施帔披议垂诡委

微韵：气贵飞依微机味讳归衣稀非辉违围纬卉威睎

齐韵：稽体计契繋蒂细慧闭济谜丽洗妻恓迷躋西泥圭携鸡齏堤蜺霓

祭韵：际世誓制岁税

废韵：秽

泰韵：锐

《中原音韵》的支思、齐微两部字在这里还是完全通用不分的。本部与灰咍通用 5例：遂水戏彩咍韵瑞利蘂《蓦山溪·洪波》164，世利起计爱咍韵是侍遂避意死祕似异瑞位《解红·叹嗟》222，开来灾壘脂韵迴莱《临江仙·绛帐》232，思思知推灰韵随《梅花引·少无》252，岁最泰韵《金莲出玉花·心数》381。上面的“壘”“推”“最”还同时出现在灰咍部。本部与鱼模部通用1例：瑞坠媚觑鱼韵贵锐起醉《醉蓬莱·然间》198。

5. 鱼模部

鱼韵独用1例，鱼虞通用1例，鱼虞模通用42例，虞模通用12例，鱼模通用6例，虞模尤通用1例，鱼虞模尤通用1例，虞尤通用1例。

鱼韵：觑女去居如舒与所嘘语虑侣处据絮吕著助余书初虚疎渚举阻予庐

虞韵：于无遇住父树聚舞珠炷主趣敷隅纡踰夫愚躯取羽矩武雾惧戍数具府抚釜句衢付赴谕务煦驸驻宇簠赋

模韵：徒鑪悟顾诉露暮路步户做簿苦土虎午素顾固谟湖途甦铺麤吾呼兔祖睹库祖袴布误妒芦怙沽吐圃杜作措误枯孤度炉塗慕渡鹭璐互肚護鲁五醐都古

尤韵：浮富

侯韵：母

本部与药觉部通用1例：聚户落铎韵处住固顾遇路《酹江月·木初》167。

6. 尤侯部

尤韵独用5例，侯尤通用35例，侯尤幽通用6例。

尤韵：收修舟求休酒有寿首守流尤秋周洲州愁酉毬朽友游由悠谋牛油搜旧秀就呪救肘昼手诱袖抽酬祐俦绶柔留丘筹究裘偢久柳稠

侯韵：母骰侯楼走透头沟构口後沤漏厚狗偻候钩奏勾鬭媾斗

幽韵：幽缪飍

本部和萧豪部通押者见萧豪部。

7. 萧豪部

豪韵独用15例，肴韵独用2例，宵韵独用4例，豪肴宵萧通用1例，豪宵通用6例，宵萧通用9例，肴宵萧通用8例，肴宵通用2例，豪宵萧通用4例，肴萧通用1例，豪肴宵通用1例，豪萧通用1例，豪肴通用1例。

豪韵：到操靠倒奥考草宝岛耗好道皓瑙讨告造恼老遭槽刀骚涛淘牢陶考焘剖保抱帽扰砲脑傲竈诰

肴韵：饱教泡巧较罩貌效校搅抓豹肴包茅梢敲挠窖胶爻炮抛交哮闹

宵韵：矫俏照妙要绕召峭耀诏小少飙飘嚣苗昭霄遥饶烧韶抓乔腰臕消缭超燎瓢朝瑶招表肇绡

萧韵：尿了晓跳叫袅窈么辽挑条调箫浇寥杳瞭皛钓竅潇

本部与尤侯通用1例：宝剖侯韵保抱帽《捣练子·三丹》246。“剖”有“芳武切”又读，故本例也可放入鱼模部。

8. 江阳部

阳韵独用4例，唐韵独用1例，江阳唐通用1例，阳唐通用43例。

江韵：江

阳韵：张霜庄丈杖仗样放方防坊央向怅怏胀昌唱祥详芳粧妆阳尝浆香相厢凉常良匡筐乡娘强长量王装赏让上飏肠扬旸爽况往尚狂房床亡裳酱掌养商怆汪疮殭忘粱洋獐璋彰章蒋想

唐韵：藏浪当傍旁康苍珰光荒徨惶煌忙芒广朗琅郎黄钢岗刚汤囊堂綱罡桑行荡

庚韵：盲

“盲”字在《中原音韵》同时被收入东钟、庚青两部，但在王喆的词中只出现在江阳部。本部与寒仙通用见寒仙部。

9. 寒仙部

山韵独用1例，桓韵独用2例，山韵独用1例，寒桓通用23例，桓山通用1例，寒删通用1例，山删通用4例；仙先通用31例，元仙先通用2例，元仙通用1例，仙韵独用1例，元韵独用1例。

寒韵：岸燦汉罕看丹餐坛难按安叹讃案弹惮散檀懒爛残趕

桓韵：端翫段观换焕满唤伴泮半绊管鑚攒盘宽团蟠丸暖畔煅断算搬熳乱灌罐懽馆贯竄短完判盥椀酸彖谩欢鸾冠

山韵：闲间山绽潺限盼揀办眼简产

删韵：蛮攀关涧慢颜环顽姦颁

元韵：劝饭贩宪健建愿言源掀原园轩远晚偃辕苑

仙韵：缠箭煎善恋面软羡剪便偏全选鸢缘然转传权钱鲜船变辩院圆浅椽遄绵蝉川倦卷延乾虔眷捐

先韵：錬徧霰见现显边牵贤田天玄絃莲坚研颠宴电年眠县片妍烟悬迁怜钿前炼练

从上面的统计数字可以看出，寒桓山删与元仙先有分用的趋势。但他们之间也不能截然分开，因此，把它们合为一部。下面是它们通用的韵例（加“ ”者为元仙先类字）：善箭羡缘蛮箭便面《苏幕遮·醴泉》178，元言源盘掀虔《望蓬莱·能下》180，丹全田仙然《瑞鹧鸪·修行孰》188，辩涧慢片贩绽《河传令·心合》197，懽全丹安丸攒坛《菊花天·此药》199，管懒短暧卷满汉趕《夜行船·王喆》230，餐圆残盘坛看《悟南柯·芋栗》265，端观完餐年坛《临江仙·洁己》232，岸錬段讃燦翫观唤汉换《换骨骰·幼慕》164。本部与江阳部通用2例：鑚攒丹餐康唐韵坛《南柯子·白鹭》176，算象阳韵唤 难燦伴《卜算子·卜算》200。本部与谈盐部通用2例：远染盐韵岸岸练晚《黄鹤洞中仙·正被》255，店添韵叹喊谈韵偃羡战《黄鹤洞中仙·夜宿》255。

10. 真文部

谆文魂通用1例，真谆通用10例，魂痕通用3例，真韵独用12例，魂韵独用4例，真魂通用1例，文韵独用2例，真谆臻通用1例，文魂通用1例。

真韵：信真因申亲神伸身尘引忍儘珍臣陈人新津邻辛瞋银尽印嗔贫仁紧

谆韵：巡俊春凖润衠匀皴顺纯

欣韵：近

文韵：分问韵粪训文焚纷闻君愤运郡蕴雯巾

魂韵：论喷顿囤门昏存尊崘坤浑村闷本循

痕韵：根

本部与东钟部通用1例：公东韵信近趁认《卜算子·囊者》234。本部与庚蒸部通用见庚蒸部。

11. 庚蒸部

青韵独用1例，清韵独用3例，庚清青通用21例，清青通用6例，庚耕清通用1例，庚耕通用8例，庚清通用2例，蒸登通用5例，清青蒸通用1例，清蒸登通用1例，庚蒸登通用1例，庚清登通用1例。

庚韵：惊影命行映庆迎明横嵘生咏永炳丙景憬颈境觥敬荣猛更鑛镜平

耕韵：幸倖耕樱並（《广韵》蒲幸切，偕也）玎

清韵：淨性省（《广韵》息井切，察也審也）莹营令圣正整请成名声程盈情贞静逞盛聘骋睛逈轻顷领呈精劲

青韵：定径听醒钉倂（《广韵》部迥切，並立也）迳铤迥顶聆经咛庭惺灵形溟零屏莺宁磬

蒸韵：凝冰昇蒸承勝证兢拯秤应澄凭

登韵：能增登腾曾憎朋等肯层灯

本部与真文部通用3例：尽谆整骋景屏 省炳影永逞《二郎神·观尘》219，训文韵润谆韵姓 臣真韵俊谆韵命《清心镜·尹虞》367，人真韵尘真韵引真韵贞神真韵凖谆韵《西江月·堪叹东》208。本部与东钟部通用当是用韵宽所致，共 2例：纵钟韵玎弄东韵玎 鞚东韵玎洞东韵玎《风马令·意马》234，龙钟韵腾东东韵功东韵经空东韵融东韵通东韵《六幺令·真清》267。

12. 东钟部

东韵独用14例，东钟通用5例，东钟冬通用2例，东冬通用1例。

东韵：穷中踪风同通珑东穹空公红瞳童潼侗崇功送动用洞凍弄汞贡凤羾忡蓬蒙窿宫虫融笼鞚洚众

钟韵：重种钟容从颙峰锋浓凶逢龙纵丰

冬韵：悰宗

本部与庚蒸部通用见庚蒸部。本部与真文部通用见真文部。本部与侵寻、真文、庚蒸通用见侵寻部。

13. 谈盐部

覃谈衔2例，谈衔咸盐添1例，覃谈1例，盐添2例，盐巌添3例。

覃韵：感颔暗憾潭菴参男躭

谈韵：淡谈三憨敢

咸韵：蘸湛减

盐韵：堑艶尖验赡瞻蟾厭险黏暹钤占飐渐

巌韵：严剑

添韵：點添甜恬念嫌兼

本部与寒仙部通用见寒仙部。

14. 侵寻部

侵韵独用19例。

侵韵：心今甚寻金恁临深愔音岑吟擒凛懔（《集韵》巨禁切，心怯也）沈寝饮任林锦针阴審审荏枕品琴侵沉

本部与东钟部通用1例：红东韵心金 侵音《瑞鹧鸪·修行莫》188。

本部与真文部通用1例：引真韵忍真韵儘真韵凖谆韵紧真韵懔沈甚 寝饮恁《折丹桂·气财》189。

本部与庚蒸部通用 2例：情清韵吟金音 侵今寻《菊花天·此药神功别有情》199，侵寻影庚韵临金锦《西江月·常把》209。

本部与庚蒸、东钟、真文通用1例：阴惊庚韵沉身真韵重钟韵琴 心寕青韵迎庚韵京庚韵音金《玄靖三台·有限》267。

15. 屋烛部

烛韵独用1例，屋烛通用11例。

屋韵：逐簇福郁速宿肉碌禄禄逯録屋六熟哭独

烛韵：褥斸局玉促足俗狱浴欲觸曲束属嘱旭籙

本部与昔职部通用1例：福国德韵禄《梅花引·为人》252。

16. 昔职部

錫韵独用11例，陌麦通用11例，陌麦职通用21例，陌麦昔职通用11例，陌麦錫通用21例，錫职通用11例，职德通用21例，錫职德通用21例，昔錫通用11例，昔錫职通用11例，昔錫德通用11例。

陌韵：赫泽白陌拍客坼搦索格宅获

麦韵：摘擘脉隔

昔韵：惜辟積益席

錫韵：的喫滌寂历迪笛勣觅檄鏑敌皙慼閴涤剔觌滴

德韵：得则国黑默

职韵：测色识侧息力憶翼極陟直匿

本部与葉薛部通用1例：索获白 赫宅折薛韵拍客《迎仙客·做修》191。本部与屋烛部通用见屋烛部。本部与曷合部通用见曷合部。本部与灰咍部通用见灰咍部。

17. 药觉部

药韵独用2例，铎韵独用1例，药铎通用11例，药铎觉通用1例。

药韵：灼躍削著约作却谑缚铄鑠爍鑰略弱

铎韵：廓脚鹤阁乐落礴错托魄索漠恶讬萼烙

觉韵：角殻雹邈觉

本部与鱼模部通用见鱼模部。

18. 薛部

葉帖通用2例，葉業帖通用1例。屑韵独用1例，薛月通用1例，薛屑通用10例，薛屑月通用4例，薛月業通用1例，薛屑葉通用1例。

葉韵：接镊捷瞱烨晔摄蹑獵

帖韵：惬协颊浃捻燮

業韵：業

薛韵：说悦雪喆哲热别设彻劣折泄绁拽绝列竭冽掣舌灭拙爇

屑韵：決结切屑诀节瞥缺窃齧捻（《集韵》乃结切，按也）

月韵：月歇谒越發厥

没韵：忽兀

本部与鱼模部通用1例：忽歇越發 兀谒曲麌韵月《解佩令·平生》199。

19. 曷合部

曷鎋合洽盍狎通用1例，曷鎋黠合盍狎末通用1例，黠合通用1例，曷合通用1例。

曷韵：萨逹撒

鎋韵：刹刷刮

黠韵：八察揠劼

末韵：抹沫斡

合韵：帀答匝纳咂拉

洽韵：恰洽

盍韵：塔

狎韵：甲壓

本部与昔职部通用1例：察揠八北德韵劼 拉刮逹沫斡《解佩令·金郎》225。本部和麻邪通用见麻邪部。

20. 质缉部

质韵独用1例，術质缉通用1例，術质通用2例，缉质通用2例。

缉韵：急十粒集汁入执

術韵：出

质韵：密蜜实室谧乙逸失一毕栗漆七吉日

三、结论

根据王喆词的用韵情况，金代陕西的韵母系统可以归纳为20部，其中阳声韵7部，阴声韵7部，入声韵6部。

与《广韵》相比，王喆词的韵部系统大大简化了。这个韵母系统与同时期的中原一带的韵母系统要复杂一些，特别是在入声韵部方面。金代中原一带的韵母系统一般被归纳为17到18部，入声3到4部（参看宋洪民[4]，李爱平[5]、鲁国尧[1]、鲁国尧[2]），这个韵母系统具有以下几个特点：

1. -m韵尾、-n韵尾、-ŋ韵尾有通用的现象

寒仙部与江阳部、真文部与东钟部、庚蒸部多用通用。这种现象有可能是作者用韵宽造成的，并非方言现象，因为在宋金时期其他地区如四川、山东、河南、吴方言区的词作中也有这种现象（参看鲁国尧[6]、鲁国尧[1,p399-400]，朱晓农[7]）。这里面也不能完全排除方言的因素，因为今天的周至方言中山臻深咸四摄的鼻音韵尾全部丢失，主要元音鼻化[8]，王喆的词深臻两摄通用，很有可能是方言的影响。

2. 入声韵尾的消变具有不平衡性

入声韵尾-p、-t完全相混，-k韵尾保留得比较完整。山摄入声三四等与咸摄三四等合为一部，山摄入声一二等与咸摄入声一二等合为一部，臻摄入声与深摄入声合为一部。-k韵尾的屋烛部、昔职部、药觉部和其他入声韵部很少通用。

3. 入声韵尾已经弱化

这表现在两方面，一是曷合部、葉薛部、药觉部、昔职部都有和阴声韵通用的现象，二是山臻摄入声、深臻摄的入声分别合并（如前所述）。这些都说明有些入声字的韵尾已经弱化甚至消失。

[注释]

① 本文在引用词作时，书名号里“·”前面的文字是词牌名称，后面的文字该首词的前两个字（因同页中同一词牌前两个字有重复，在引用时有时会超过两个字），书名号后的阿拉伯数字是指《全金元词》（上册）的页码。

[1] 鲁国尧.元遗山诗词曲韵考[A].鲁国尧语言学论文集[C].南京∶江苏教育出版社,2003∶430.

[2] 鲁国尧.宋代辛弃疾等山东词人用韵考[J].南京大学学报, 1979,(2).

[3] 陈廷敬.钦定词谱[M].北京∶中国书店,1983.

[4] 宋洪民.金元词用韵与《中原音韵》[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8∶22&40.

[5] 李爱平.金元山东词人用韵考[J].语言研究,1985,(2)∶50.

[6] 鲁国尧.宋代苏轼等四川词人用韵考[J].语言学论丛1982年第八辑.

[7] 朱晓农.北宋中原韵辙考[A].音韵研究[C].北京∶商务印书馆,2006,295-300.

[8] 董琳莉.周至方音的古今音变特点[J].咸阳师范学院学报, 2008,(3).

（责任编辑、校对：郭万青）

The Research on the Rhyme of WANG Zhe

ZHANG Jian-kun

(Department of Literature and Law, Guangdong Radio & Tv University, Guangzhou 510091, China)

The rhyme of WANG Zhe can be divided into 20 segments. There are 3 characteristics in Wang Zhe’s rhyme. The first one is -m, -n and -ŋ can be replaced with each other. The second one is there is no equilibrium in the course of the evolution of endings of Ru rhyming. The last one is that the ending of Ru rhyming has been weakened.

Jin dynasty; Shan-xi province; WANG Zhe; rhyming; history of Chinese

2010-11-11

张建坤（1974-），男，山东冠县人，硕士，广东广播电视大学文法系讲师，研究方向为音韵学。

H11

A

1009-9115(2011)03-0021-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