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康新概念——疾病的辨析和调理——访中国工程院院士 空军航空医学研究所俞梦孙教授

文图/《中国医药科学》记者 源 慧 王昌亚

风光秀丽早秋的北京，宏伟的国家会议中心，在2011中国心脏大会举办的间隙，记者就有关健康问题，采访了中国工程院院士、空军航空医学研究所俞梦孙教授。精力充沛、平易近人、风趣健谈、大师风范给记者留下了深刻印象。

新医学模式——整体观与系统论

采访一开始，俞梦孙院士就新的医学模式就是人类学问题时说：“在新医学模式的研究过程中，我体会到必须用整体观、系统论的思想来看待人的健康水平，才能够更加深刻地认识人的能力。我认为，人应该有很强大的能力，通过深入地对人的内在整体进行辨析，从而发展出对待健康和疾病的新的、有效的健康理念。”

记者与俞梦孙院士交流到现有的医学模式改变时，俞梦孙院士介绍说：“我们是不是可以重新认识一下疾病，然后对人的能力再有新的认识。我概括了几点认识，符合现代医学和中医学的共性。我把它们归纳起来，然后再从系统的角度去进一步认识和理解。

第一点，已经形成的共识，包括癌症在内的非传染性慢性病，当然包括我们今天参加的中国心脏大会的心脏方面的疾病。中医也认为这些疾病与整体失调有关。整体失调前提下，究竟会发生哪一种疾病？与生活方式、遗传因素等有密切的关系。现在无论是控制疾病的发展倾向，还是治疗倾向，都认为把疾病调理好是最重要的。

第二点，疾病的症状当然取决于这个疾病的种类和程度，中医更加注重这方面的研究。那么人生了病以后，病情往哪个方向发展，取决于体内两种力量的对比。一种是病理损害，还有一种是自我修复能力。从系统的角度，把它联系起来就是自我组织能力。自我组织能力就是人的能力，那么疾病往哪个方向发展取决于人的能力，是两个力量的对比的结果，人体会有反馈的现象。如果疾病损害大于自我修复，那么一定是往越来越严重的方向发展。为什么？因为这个系统就不稳定了；如果自我修复力很强，那么疾病的发展就是负的，这个病就会慢慢好起来，中医既往也是这样。刚才举的实例存在什么问题呢？存在两种对待疾病的思想：一种是从这个治病入手，“以疾病为中心”的思路，以疾病的诊断和治疗为主要发展方向；另一种是从寻找疾病的根源入手，调理失调的机能。我们现在大部分医学存在的问题，病人来了以后，说我这个病在这里，哪知道你这个病的根子在这儿，你怎么会有治疗效果？

健康状态——辨析与调理

在中国心脏大会的展区内，心脏病诊断的设备很多。医生忙不过来接受日新月异的新设备，疾病的诊断和治疗也跟不上。其结果呢，分科越来越细，仪器装备越来越大，医疗设备越来越复杂，光看设备检查结果没用，给民众蒙上了疾病恐惧症。尤其是这个癌，本来还没什么，一听说检查出了癌，马上精神就垮了。现在患病率越来越高，还有40%属医源性疾病重要的是，即使生了病，包括癌症在内，要把工作的重点放在健康状态的辨析和调理，而不是疾病的诊断。这样听起来，有人就说，你肯定在胡说吧，疾病肯定要诊断和治疗。如果再仔细的想，我们现在发生问题的根源在哪儿？要把工作的重点放在健康状态身体的调控上。通过增加有序能（气血），降低熵力（清除气血凝滞）恢复自组织能力，使整体重新回到生理协调状态。这个就是我们后面讲的，我们人体的自组织系统。任何一个自组织系统，他都具有“目的点”，这个“目的点”就是健康状态——功能和结构完全的状态健康。从而真正在恢复健康基础上，实现健康。

健康原理——与生俱来的能力

在谈到健康的原理与进展时，俞梦孙院士说：“健康的原理，人与生俱来就有一种能力——自我组织系统。人体本身是一个内环境开放的系统，人与环境之间存在物质交换、信息交换、能量交换，使人的整个生命轨迹成为从环境中不断汲取负熵、并消除疾病所产生的全部熵的过程。这个上面说的新陈代谢过程，实际上，可以把它看作是一个开放的热力学体系过程，所以可以建立一个热力学方程。”俞梦孙院士给记者画了一个热力工程学和新陈代谢图后，接着说：“我给你画的一个新陈代谢的过程。这是输入能；这是排除的无序能，我们通俗的讲叫排毒；S是自由能，S的自由能在我们生命里头是有序能，我们生命靠有序能维持。但人体整个代谢过程中，精神的力量又同时受到有序能的控制。”

俞梦孙院士接着说：那么当系统内有序能达到一定程度时，系统会自发的走向结构和功能很高的、有序程度很高的稳定状态（耗散结构论）。并且系统内的各子系统会协同地走向系统的“目的点”和“目的环”。这就是生命所具有的自组织性。因此，健康的人是功能强大的自组织系统，借助于维纳的反馈理论，可在上述开放的自由能方程基础上构建一个达到“目的点”的自组织系统模型，当那个有序能足够的时候，一定会达到“目的点”。

在谈到健康医学模式时，俞梦孙院士介绍说：“对于概念，健康医学模式，最早美国有个医学哲学家就明确指出：健康是医学之目的，是人与社会和环境相适应的基础和结果，更是真正治愈疾病的根本途径。我认为这是对的。因为过去认为医学就是治病救人。实践中应该把健康作为医学的目的，这才是对的。健康是人与社会和环境相适应的基础。如果没有健康，很难走进社会，很难与人交往。同时，人又是健康的结构体。最后这句话更重要：健康是真正治愈疾病的根本途径。”

健康体现——自我组织功能

俞梦孙院士说：“自我组织功能在健康的人身上应该表现为三个方面。第一，就是有序能充足的前提下，达到“目的点”就是达到健康的能力。就是我们从娘肚子出来，整个成长过程，各个阶段都有“目的点”，如果达到了这个“目的点”，你整个人就身体健康，所谓出毛病就是离开了这个“目的点”。第二点，当环境条件在一定范围内变化，机体生命环境的改变，我们健康人会发生什么变化。第三，当人体发生损害和疾病时，人的自组织能力在这个时候表达为自修复力，这个自修过程，就是使机体重新回到“目的点”的能力。就是我刚才说的，是机体祛除病痛的能力。所以，我们要尊重人本身具有的这种能力，现在医学的毛病在于忽视人所具有的这种能力。在这样的背景下，我讲讲健康医学模式。

健康恢复——心身调理

在谈到对于疾病是应该“治疗”还是“调控”时，俞梦孙院士与记者对视了一下目光说：“这个问题很好，我也对这个问题有一些研究。今天我们参加的是中国心脏大会，参会的都是心脏方面的专家。比如，我们量血压，实际上在正常状态下，还有比通过量血压更重要的。首先当然要量得准。但是还应该通过量血压知道他整个的内脏。有没有可能通过量血压找出整个病的根子。那么找到病根后简单的来说就是调控了。至于调控就两条。第一条，生病了以后，怎么进行调控。怎么把病调回来。第二条，改变不合理的生活方式。归结起来，就是管住嘴和心。

关于三大技术：生物反馈仪、多点振动仪、低频旋转磁场。我这里举三方面反馈。基本都是无创伤的、很安全的。生物反馈原理必须用心身失调原理来讲。Miler，这个概念是Miler提出来的。对心身失调，他是利用生理、心理过程中的体内信息，以视、听方式反馈给本人，便于本人用意识去控制自己体内原本不易控制的生理过程，得到目标性的控制。将生理、心理过程达到体内活动有序化，增加负熵流。这个心身失调，可以看成是主要反映在精神、心理方面对体内活动调节控制能力的减弱。人本来是有“目的点”的，就是用内分泌来控制代谢，达到“目的点”的控制。如果干扰太大，或者说输入的有序能不够， 那么就很可能心身失调。心身失调以后怎么办呢 ？后面就是我刚才画的一个疾病。比如说，高血压，我画的微动脉来控制心身失调。

健康物联网——未来的健康管理顾问

在谈到现在社会的快节奏，人们的健康状况下降，亚健康人群比例增加，人们对健康的需求增大。怎样让人们在便捷、准确、权威的前提下，获得健康知识和健康咨询时，俞梦孙院士说：“你说的这个问题，也是我现在正在研究的问题。这个问题会是将来互联网可以解决的问题，我们计划创立了一个健康物联网。健康物联网是借助于互联网信息传输的形式，以及与之相匹配的健康状态辨识与调控技术，对人的健康（包括疾病在内）进行网络式的管理，达到消除疾病，临床可持续健康状态。这个健康物联网今年很热，但如果乱热，哪个方向热错了，那就是灾难；如果我们热到健康状态，会帮助我们医学界同仁。我刚才说的，健康互联网起源于物联网，强调信息。而健康管理呢，又起源于健康的需要，突出了管理。因此健康物联网是否也可称为健康管理物联网。

系统构建——调理的根本途径

谈到健康物联网和健康监测系统的构建，俞梦孙院士说：“在我国大多是城市和乡镇，都有很多体检中心。具不完全统计全国有4000多家健康体检中心，基本上做了疾病的初筛，体检中心挂的都是 “健康体检”的名字，能说明健康吗？很难理解。

关于21世纪的生物学工程，21世纪的生物学工程就是健康状态变成了调控。研究的机器越来越多，越弄越复杂，实际上用不着那么复杂，其实今后对人的了解并不需要那么复杂，甚至对于某个病因，究竟属于哪一种疾病不需要知道的很仔细，我们并不需要搞清楚，我想，要把它搞清楚很难的，我想再过200年也不可能搞清楚。因为我们不是去治病，而是去调理，是调理他的整体。我们一定要尊重事实、尊重人本来就有的调理能力。要从精神状态的角度去了解，从我刚才方框图的角度去了解。除非我刚才方框是错的，如果我刚才方框是对的，那么从根上去做，解决问题的途径没有那么复杂，解决问题的路径没有那么复杂。第一种是身心失调，第二种代谢失调。还有一种是什么呢，是环境，就是他所在的那个环境。现在我们有很优越的条件，很可能每天在失调的状态下工作，每天在空调下，你整天坐在那儿，你肯定会得病。那么对这三类，最后造成整体失调。如果我们把他失调的情况搞清楚了，一定要让他自己认识到，调理的条件是具备的。如果调理好了以后，他们就是宣传健康的种子，会在各种场合去宣传这个新的健康理念。

“辨析疾病，调理机体，实现健康”，我想，我们中国有优势把它发展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