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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语与汉语具象诗的语言学机制比较研究

2010-09-28李文静王华民

黑龙江教育学院学报 2010年4期
关键词:蚱蜢水牛语法

李文静,王华民

(1.哈尔滨市第三中学校,哈尔滨 150078;2.哈尔滨师范大学西语学院,哈尔滨 150080)

英语与汉语具象诗的语言学机制比较研究

李文静1,王华民2

(1.哈尔滨市第三中学校,哈尔滨 150078;2.哈尔滨师范大学西语学院,哈尔滨 150080)

具象诗是一种运用语言系统创作出来的极具艺术性的文本形式。具象诗正是在语言机制模式运作的支配下,打破传统语法使用规则,创作出的语言产品。具象诗很好地诠释了解构主义的理念,解构主义实质是对结构主义的破坏和分解。传统语言学把语言看做是一个有结构的体系,具象诗的创作过程是将完整结构打破的过程,但破碎本身就是一种全新的艺术形式,此独特形式本身是诗意的一部分。通过分析英语具象诗与汉语具象诗中的语言机制和副语言特征,比较具象诗在两种语言中的语言学机制的异同,对文学与语言学结合分析诗歌的文体学发展有重大意义,对语义学、句法学研究有其推动作用。通过比较英汉两种语言中具象诗语言学机制,加深对两种语言诗歌语言的运用的理解,促进比较文学的发展。

具象诗;语言机制;副语言特征

一、具象诗

具象诗(Concrete Poetry)于 1953年为瑞士诗人尤金·冈姆林格(Eugo Gomringer)所创。西方学者把此种重视诗的视觉资源和视觉效果的诗称为“为眼睛而写的诗”(poems for the eye)[1]。中国古代诗人对格律为代表的诗的音乐美的重视远远大于对诗的排列美的重视,因此中国古代都是以典型的“豆腐块”形式为主的诗。到了现代才借鉴了西洋诗歌的诗形。但早期的诗形,几乎是以英语诗歌为代表的西洋诗形的直接“移植”。创作具象诗歌的诗人笔法千姿百态,然而他们的共同之处在于使用极度压缩的文字,经过书写排版使诗文聚合成一个实物图像映入读者的眼帘。事实上,很多具象诗歌是根本无法用传统方式去阅读欣赏的。因为它们可能只包括一个适应其字母排列与位置变换的单字或短语,或者仅仅是由支离破碎的字词、毫无意义的音节,甚至是由单一的字母、数码或标点符号组成的。在具象诗的造型上,诗人使用的印刷字体、型号及油墨颜色变化多样,有时还给诗配上插图或照片[2]。有些具象诗的造型还会逐页演变,被称为“活性具象诗”[3]。

E.E.肯明斯是具象派诗的先锋 (Ihab,1980:880)。以他的诗《蚱蜢》为例,见图 1。

单从此文本的表象看,很难看出整首诗是一只蚱蜢。通过多次的阅读体会,蚱蜢的形象渐渐地在读者头脑中浮现出来。这种认知过程使我们把蚱蜢的形象从纷繁复杂的文字中抽象出来,形成以下的表象图,见图 2。

不难看出,字母重新组合后,使 E.E.肯明斯的这首诗可读性更强。如维特根斯坦说的“诗是语言的游戏”,变形后的图形“诗”游戏性更强。然而,诗有娱乐的功能,但游戏不是诗的全部功能,诗者不能通过语言“进入”游戏,随即又抛弃了语言这个方向盘,更不能将游戏作为恶搞诗的伊甸园。诗者从不同角度感受了 E.E.肯明斯这首诗的艺术性所在,使诗更容易理解。但分析具象诗不可流于表面意象的归纳整理,单纯使之成为具体的形象,要注重诗的深刻内涵。变形后的“诗”虽然解释性更强,但却忽视了 E.E.肯明斯诗中要表达的主题“Leap”。

无独有偶,在中国现代诗歌中也能找到如此经典的具象诗,如台湾著名诗人詹冰的《水牛图》。

这是首颇具知名度的图像诗,整首诗外表看起来就像是一头水牛的模样,大字体的“黑”字是牛头,头上有两只“角”,并以字数长短别出牛的四肢,最后一行诗是牛尾,低一格的排列造成自然下垂的弧度。并用不同的字的排列和空格描绘出了火红的太阳,一朵朵白云,蔚蓝的天空,绿油油的田野,棕色的森林,鸣叫的蝉和清澈的河水。太阳的造型,使用了“日”字,运用了三行“日”字通过不整齐的分行排列,给读者以太阳的视觉印象。白云的造型借用了“云”字;天空的造型借用了“天”字;森林的造型借用了“木”字;河水借用了“水”字的分行排列给人以动感。此诗不是只追求视觉上的效果,读者从水牛诗可以感受到农民的生活。所以这首诗为人知不只是因为模拟的水牛的外表,而是诗的内容与形式配合无间,相辅相成,诗人借着水牛此意象,表达诗人对时间、等待、寂寞三者的看法;诗人更以水牛的特征来描写农民,读者可以从诗中感受到农民的生活。

二、具象诗的语言学机制

具象诗与绘画、音乐创作有其本质的不同,其诉诸的是语言,而不像绘画、音乐可以仅靠线条、情感。任何语言现象都包括语言和言语两个方面。语言·言语 (language·parole)二分法是瑞士语言学家索绪尔语言体系在其普通语言学教程一书中提出的。语言是指语言体系即语法、词汇及语音体系,而言语所指的是个人运用语言的过程及产品——话语[5]。E.E.肯明斯打破诗律传统,勇于创新,超常规运用语法、词汇等语言手段和副语言手段创作出富有艺术特色的新形式的文本。

(一)语言机制——语法

人脑的进化使其认知体系中形成专门掌管语言的机制。语言机制 (Language Faculty)有它独特的运作模式,这个运作模式具体地说就是语法[6]12。张道真传统语法认为,语法是语言的组织规则,它是关于词的形态变化和用词造句的规则。句子是词的序列,研究词的构成方式和屈折方式的是形态学也叫词法;研究如何把词组成短语或句子的是造句法也叫句法。因此,传统语法就是指词法和句法。

1.词法

在《蚱蜢》中,E.E.肯明斯将两个或几个单词放在一起组成新词,旨在创造意象,表达诗的内容。Up-gather被插进now这一时间副词,构成 up-now-gather这一新词,诗表达更形象,蚱蜢仿佛“现在”就在读者眼前出现一样。Re-arrangingly中穿插进 become这个动词,使“重新组合”与“变成”浑然一体,使读者感觉这一系列的变化重组形象逼真,表达出由于蚱蜢 (grasshopper)单词字母的任意排序,眼前一片混乱,不知所云,但随着信息增多,信息仿佛在读者的头脑中进行了重组,最后信息明了——grasshopper,原来一直描写的是只乱蹦乱跳的蚱蜢。

汉字不同于英文字母,汉字这种方块形文字的特点决定了汉字的图像性和汉语的表意功能,使中国诗人比西方诗人更容易构造诗形。在《水牛图》中,诗人用了一个“黑”字代替水牛的牛头,不用其他过多的修饰便给人一种“水牛又黑又壮”的印象,给读者更多的想象空间。“扩开”、“跳扭扭舞”等动词词组的运用,给读者一种动态的印象,感觉这是一个烈日当头的夏天,水波在荡漾,微风拂过,树叶随之舞动,树上蝉在鸣叫,这种景象仿佛就在眼前。“摆动”、“沉在泪中”、“倾听歌声蝉声”、“水牛忘却炎热与时间”等短语的使用,俨然使读者感到水牛活生生地站在你面前。原本这些用来形容人的动词:“懂”、“思想”、“沉思”、“倾听”、“忘却”,却借助拟人的修辞手法来形容水牛。“不懂阿几米得原理”,“吹过思想的风”,正是诗人的巧妙之处。全文没有“农民”这样的字眼,但著名的“阿基米德定律”却被叫做“阿几米得”,这正刻画出了文化水平不高的“农民”的形象。“吹过思想的风”表现出农民对知识的渴望,使读者可以从诗中切实感受到农民的生活。“忘却炎热与时间与自己”正是以水牛的特征烘托出农民的勤奋,任劳任怨。诗人借着水牛此意象,表达诗人对时间、等待、寂寞三者的看法。

2.句法

A.Radford(2000,F14)认为:“句法是语法体系中联系语义和语音的机制。……句法对生成式作这样那样的调整,经过合并和移位,使生成式内的成分得以整合 (converge),成为一个个能够被语音形式和逻辑形式接受的句子。”

在《蚱蜢》中,grasshopper一词后有who引导的定语从句A grasshopperwho now up-gathering into the grasshopper。通过句法分析,这个从句是不合乎句法规则的:(1)英语语法规定反身代词(reflexive/anaphor)可以用来指代同一句子或短语中其他地方提到的相同的人 (前置词 antecedent)。本诗中要表达的是蚱蜢聚集成一只我们熟悉的蚱蜢,也就是本句中刚开始描写的蚱蜢,因此 the grasshopper应用反身代词(itself)。(2)转换生成语法中的最简方案[6]17认为,句子的最小结构为屈折语素词组 (IP(inflection phrase))。IP中的中心语 I标志句子所表达的时间概念。也就是说,英语句子“时”的范畴要体现在屈折(动词)形式上,本诗中的who now up-gathering into没有标志时间概念的动词的屈折形式,now是“时”的词汇标志,所以句子中缺少的是 be动词屈折形式,如果根据上下文补出可用 is。根据以上分析定语从句可变为who is now up-gathering into h imself.E.E.肯明斯正是借助对句法规则的反传统使用达到了表达主题的目的:蚱蜢在诗行中乱蹦乱跳。句法规则的破格运用,使读者的平稳阅读得以中断,中断的印象与蚱蜢的跳跃构成联想,E.E.肯明斯运用语言学机制形象地展示了蚱蜢活动方式。

在《水牛图》中,“角質的小括號之間一直吹過思想的風”通过句法分析也是不合乎语法规则的。Larson(1988, 1990)[7]提出“论旨指派一致性假设”,动词的论元结构依照此假设向句法结构进行投射,域外论元投射在VP深层结构的指示语位置,从而映射为表层结构的主语。VP“思想的风一直吹过”深层结构的指示语,即表层结构的主语为“风”。而在诗中,“角質的小括號之間一直吹過思想的風”句中无主语,“思想的风”也变成了动词词组中介词的宾语,不合乎语法规则。詹冰正是借助对句法规则的反传统使用巧妙地引出“农民”这个形象,尽管全文没有这样的字眼。

(二)副语言特征

除了语言形式方面的大胆尝试外,这两首诗通过不同的副语言特征的巧妙设置分别创造出蚱蜢和水牛的意象。

1.《蚱蜢》的副语言特征

(1)字母混杂,任意排序

在《蚱蜢》诗中,E.E.肯明斯改变了单词蚱蜢 grasshopper的字母原有的顺序,使其成为新的蚱蜢单词:r-p-o-p-h-es-s-a-g-r,PPEGORHRASS,gRrEaPsPhOs,而且将它们分别放在不同的诗行中,由于蚱蜢单词字母的任意排序,他们眼前一片混乱,有点搞不清楚东南西北似的,就好像刚看到蚱蜢一样,由于蚱蜢又蹦又跳,真有点“乱花渐欲迷人眼”的感觉。后来,随着信息的增多,读者也越来越清楚了,到了最后,终于看清楚庐山真面目了,是 grasshopper,即蹦来蹦去的原来真是蚱蜢!他之所以这样做,仍是为了给读者产生视觉效果。整首诗如蚱蜢那样充满了活力。

(2)大小写的反常使用

在《蚱蜢》诗中,大小写字母交替使用,整齐不一,如gRrEaPsPhOs等。正是这种不整齐显示了蚱蜢乱蹦乱跳的神情,犹如顽皮的孩子,读者也深受这种氛围的感染。

(3)标点符号的使用

E.E.肯明斯在此诗中的标点符号使用也不同于常规,他根据所表达的意象文本形式使用标点符号。根据 1996年的《国家标准标点符号用法》,标点符号是辅助文字记录语言的符号,是书面语的有机组成部分,用来表示停顿、语气以及词语的性质和作用。常用的标点符号有十种,分点号和标点两大类。一般而言,感叹句末尾的停顿,用叹号,标注语气、停顿。而在《蚱蜢》中,E.E.肯明斯在第九行的行首使用了感叹号,表达了他向读者们所传递的惊讶:蚱蜢!国家标准规定行文中注释性的文字,用括号标明。而本诗使用括号是用来帮助读者在混乱的文字中区分词语,rea(be)rran (com)gi(e)ngly这个新创的单词如果不用括号标注很难辨认出是 rearrangingly和 become两词的结合,同时括号将 become一词凸显出来。让读者感到:诗读到第十四行时,乱蹦的蚱蜢终于可以停下来了,grasshopper终于清晰可辨。

2.《水牛》的副语言特征

(1)“飞白”的使用

西式标点只是一种语言符号,缺乏汉字的象形表意功能。受西洋标点和外国翻译诗的影响,中国诗人在 20年代初期也开始使用标点。但是在 20年代中期,很多诗人摒弃了标点。中国诗人摒弃了西式标点不仅体现汉语诗歌的本土性,还赋予了诗人在诗形创造上的自由,完全采用具有极强的综合表意功能和图像感的汉字,更有利于创造图像,还可以更灵活地通过“空白”来弥补语言的“辞不达意”的弱点。詹冰用“空白”创作出诗形逼真的《水牛图》:字是牛头,头上有两只“角”,并以字数长短别出牛的四肢,最后一行诗是牛尾,之前一行只用了一个“只”字,低一格的排列造成自然下垂的弧度。

(2)不同字体的使用

《水牛图》整首诗之所以从外表上看起来就像是一头活生生的水牛站在眼前,很大程度上归功于大字体的“黑”字。正因为“黑”字,以大号的黑体字出现,给人以“水牛又黑又壮”的视觉冲击。

(3)网络技术的使用

电子网络带来了诗的文体特征及美学特征、特别是诗的形态及诗体形式和写作方式的巨变。在华文诗歌界,台湾诗人率先进行网络诗创作,取得了比大陆大得多的成就。网络技术使图像诗人如虎添翼。在《水牛图》中,除了由汉字组成的水牛本身,读者还能看到用不同的字的排列和空格描绘出的火红的太阳,一朵朵白云,蔚蓝的天空,绿油油的田野,棕色的森林,鸣叫的蝉和清澈的河水。太阳的造型,使用了“日”字,运用了三行“日”字通过不整齐的分行排列。白云的造型借用了“云”字;天空的造型借用了“天”字;森林的造型借用了“木”字;河水借用了“水”字的分行排列给人以动感。“日”、“云”、“天”、“木”、“水”等文字还运用了与事物本身相应的颜色:太阳由橘红色字组成,白云由白色字组成,天空由蓝色字组成,田野由深浅不同的绿色字组成,森林由棕色字组成,水由深浅不同的蓝色字组成。此诗从远处看去,更像是一幅色彩鲜艳的图画。这种动态或静态的图文背景发挥预示题旨的作用,读者因而对过去的阅读经验产生否定,建立起新的视野,使交流效果得到增强。

三、《蚱蜢》与《水牛图》的语言学机制的对比研究

(一)语言机制——语法

从语言使用机制——语法的角度分析,无论是《蚱蜢》所代表的西方具象诗还是《水牛图》所代表的华文具象诗,都体现了刻意打破了语言使用常规的束缚,主张词法和句法的超常规使用。但这绝不是违反语言的使用,而是对内容的表达,诗的意象、意境的表达起巨大的促进作用的刻意使用。就好像世界上所有语言都有一个共同的使用规则“普遍语法”一样,语法在具象诗中的超常规使用可被称为具象诗语言表达的“普遍手段”。虽然表面看上去只有“破碎的”缺失和不连贯的文本形式,但这种“破碎”本身就是一种新的文本艺术形式,是具象诗的精髓——建筑美。

(二)副语言特征

然而,两首诗毕竟分属不同的语言体系中,因此诗的造型手段又必然会有语言本身的特点——语言的差异性。英语是字母排列的线性语言,汉字是重词序的表意语言。不同于英语,汉语任何一种诗歌形式都会体现本土性,汉字具有极强的综合表意功能和图像感,更有利于创造图像,还可以更灵活地通过“空白”来弥补语言的“辞不达意”的弱点。然而,英语是拼音文字,每一个单词都是由 26个字母中的字母组合起来的,并且字母书写还有大小写的严格要求。如果单词中任何一个字母出错,或字母排列顺序出错,都会改变单词的意义。所以,具象诗人可以利用字母的排列顺序和字母大小写的反常使用创造意境,表达主旨。

(三)比较结论

西方或华文具象诗歌,无论创作具象诗的过程中运用的语言机制是否相同,目的都是为了创造诗形,主张诗人应该将情绪予以解体分析后以新的秩序和型态构成诗。诗形创造是诗歌创作的重要内容,诗形即是“词语的表演”呈现的诗的形式。从《蚱蜢》和《水牛图》这两首诗中不但看出,无论具象诗的形式如何变化,形式都要服从内容的需要,内容决定形式。然而,运用语言这种交际工具表达内容,就要使内容符合语言的使用规范。即使违反语言的使用,目的也是为深刻表达内容,烘托诗的意象、意境。从语法角度看,不同语系中的语言都是在遵循普遍语法规则的前提下,有意打破语言使用规则。然而,不同语言中的具象诗的副语言特征会因语言的书写差异性而完全不同。

四、结论

具象诗的创作如同其他语言形式使用一样,是一个运用语言系统的过程,具象诗歌是其产品。同时,具象诗又是一种文本形式,其创作过程是诗者运用语言学机制(语法、词汇和语音的使用),表达诗意的过程。这种文本形式实现了语言的艺术创作功能。但具象诗的创作打破了传统,大胆对诗的形式进行创新,打破语法常规,通过语言进入“游戏”,但没有抛弃语言这个方向盘,可以说是一种极具创造力的艺术形式。“从心理学的角度来看,艺术形式在某一文化当中的发展过程,很有可能是一个从某些相同的简单形状开始,然后又逐渐向复杂的形状进行过渡的过程。”[8]人类探寻诗的音乐形式的历史悠久,获得了很多种音乐形式,对视觉形式的探寻相对落后,促使现代诗人关注诗的书写形式。印刷术和电脑网络技术的日新月异为诗人重视诗的视觉形式创造了条件。此形式把完整的现代主义、结构主义整体打破,然后重新组合,形成一种汉语书法艺术中的“飞白”艺术形式,其“完整”与“缺失”的结合是由读者在自由的想象空间中按照语言的语法、语音和词汇系统所指示的方向来完成的。虽然表面看上去只有“破碎的”缺失和不连贯的文本形式,但这种“破碎”本身就是一种新的文本艺术形式,即具象。正是由于 E.E.肯明斯和詹冰打破传统的词、句使用规则,把单词、句子分裂开任意排列,形成一种“破碎”的形式,得以形象地展现蚱蜢和水牛等意象。蚱蜢大幅度跳跃的动作,使诗的文字变化多端,充满活力。水牛头顶烈日的意象生动形象地刻画出任劳任怨的农民形象。同时诗人借着水牛表达了对时间、等待、寂寞三者的看法,这也正迎合了后现代主义方法之解构主义[9](Deconstruction)的创作理念。

[1]X.J.Kennedy,Literature:An Introduction to Fiction,Poetry, and Drama,Boston&Toronto:Little Brown and Company, 1983:557.

[2]M.H.艾布拉姆斯.欧美文学术语词典 [K].朱金鹏,朱荔,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0:45.

[3]EmmettW illiam:Anthology of Concrete Poetry[M].Washington Ave Books Inc,1976:58.

[4]Harris,W illiam J.On Poetry and Poetics[M].Universiy of Missouri Press:Columbia,1985:174.

[5][瑞士]费尔迪南·德·索绪尔.普通语言学教程 [M].高明凯,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80:41.

[6]Andrew Radford.Syntax:A Minimalist Introduction[M].顾阳,导读.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00.

[7]Larson,R.On the Double-object Construction[J].Linguistic Inquiry,1988,(3):595-621;1990,(3):335-351.

[8]鲁道夫·阿恩海姆.艺术与视知觉[M].滕守尧,译.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4:177-178.

[9]萧莎.解构主义研究现状[J].文艺研究,2000,(2):8.

(责任编辑:刘东旭)

H319.3

A

1001-7836(2010)04-0119-04

2009-12-17

2005年黑龙江省教育厅科研资助项目 (10552079);黑龙江省 2008年研究生科研创新资助项目 (YJSCX2008-152HLJ)

李文静(1982-),女,黑龙江哈尔滨人,中学二级教师,哈尔滨师范大学 2005级英语语言文学专业硕士研究生,从事理论语言学研究;王华民(1958-),男,黑龙江哈尔滨人,英语系副主任,教授,硕士研究生导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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