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戏“大爷”十年不名章子怡有个同学叫党昊
2010-09-20刘子超易立竞
■文/刘子超 易立竞
中戏“大爷”十年不名章子怡有个同学叫党昊
■文/刘子超 易立竞
他比谁都渴望“得到”,对名与利的追逐比谁都露骨,甚至连领奖词都想好了……
我是在华谊兄弟公司见到党昊的。他光头,黑风衣,黑边眼镜。据说,他去哪里都骑一辆自行车,这在圈内是一个传奇。党昊的另一个传奇是,从2004年开始连续4年,所有参演的电视剧都没播,在圈内被称为“党昊定律”。
按照党昊的说法,一切都是从2004年8月30日的那场车祸开始的。车祸当晚,他喝了很多酒。回家的路上,他感觉前面的车晃了他一下,便下意识地搂死了方向盘。他像一只木偶,旋转着飞向隔离带的另一边。20个挡光板被撞飞了,车轮只剩下一个,可他奇迹般地从车里爬了出来。
“我看到一个车轮正沿着二环路‘轱辘轱辘’往前滚,还感到奇怪,这是哪儿来的轮子?”他没等交警出现,就带着醉意跑到附近的一家夜总会跳舞,直到第二天醒来,才感到后脖梗子一阵发冷。
至今,党昊无法确定这场车祸和“党昊定律”有什么关系,他只知道在这之后,他的演艺事业突然陷入了低谷。不管导演的腕儿有多大,他接的戏总是在没有到达观众之前就夭折了。
“也许,从车祸中幸存下来,把我所有的运气都用完了。”他说。
2000年毕业前夕,党昊曾是中戏96级最耀眼的明星。在毕业大戏《费加罗的婚礼》中,他饰演酒鬼一角,赢得了可以堆满整间宿舍的鲜花。
然而,谁也没想到,当全班同学都去报考国家话剧院时,党昊却主动放弃了。
“当时感觉《费加罗的婚礼》成就了你,谁见你都觉得你挺牛×,都跟你说话。你万一去了考不上呢?多没面子啊!”
“这就是明星班,”回想往事,党昊说,“都是爷,到现在都是。”
就这样,党昊去了北京舞蹈学院做老师,给学生导了一个美国作家欧文·肖的话剧《灵魂拒葬》。他仍然是“爷”,“特有劲儿”,对什么事都愤愤不平,试图跟体制对抗。学校不给他宿舍,他就在邓小平“教育要面向未来”的牌子下搭了一个帐篷。帐篷是舞美系花200多块钱买的道具,上面还带网眼。3月天气寒冷,好心的学生给他送来被褥。他在帐篷里住了一个半月,直到问题得到解决。
因为看不惯学校招生中的一些事情,党昊带着学生把舞蹈学院的八个大铜字校训“歌舞升平,德艺双馨”拆下来两个半。事后,他写了检查,不过还是决定离开此地。为了不交三万五千块的违约金,他把竞聘书投到现代舞系。“但是现代舞系不需要表演老师,他们就拒聘我。”党昊说,“拒聘我,我就可以不交钱辞职。”
命运的转机出现在2008年。那年夏天,党昊在云南丽江的马路上找到了信仰—藏传佛教。那时,他每天坐在街边晒太阳,思考自己的生活。直到有一天,他在街上遇到一个长眉毛的高人。
回到北京,党昊接拍了电视剧《绝地逢生》,饰演男一号。这部电视剧在中央一套播出,也是党昊的绝地逢生。
“从次以后,我演的每一部电视剧都播出了。”党昊说,“我觉得人都有一个势,跟自己的势去较劲是没有用的。”
党昊成功地做到了自给自足,但他依然是个现实主义者。他足够彻底地检视自己,以便知道什么是他生存所必需的,但他没有隐士弃世的想法,恰恰相反,他骨子中依然渴望“得到”。在这一点上,他显得相当矛盾。
“我最大的困扰就是怎么尽快得到。”党昊说,“原来我认为我能放下。可是你什么都没有,是个穷人,怎么放下?”
党昊毫不掩饰对成功的渴望。“我是该想不该想的都想—上台领奖一点边都没有,我连演讲词都想好了。”他停顿了一下,表情突然变得十分郑重:“首先,我要感谢我的父母,在那么多候选者中抽奖抽中了我,使我活着变为可能;我要感谢冉杰、马玉、常莉、李玉坤老师,你们就像是我的翅膀,使我飞到今天的高度。”
他流利地复述着,目光咄咄逼人,“有一天得到了,我一定会这么说。”
我问党昊得到是为了什么?
“为了放下。”他想了想告诉我,“因为你拿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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