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求自由路上的荆棘——《法国中尉的女人》中的道德赏析

黄云金

(福建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福州 350007)

追求自由路上的荆棘
——《法国中尉的女人》中的道德赏析

黄云金

(福建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福州 350007)

《法国中尉的女人》这部小说通过对维多利亚社会典型人物的塑造,展示了一幅关于维多利亚社会道德风尚的真实画面,同时尖锐地批判了维多利亚社会对人性的压抑和控制。在当时的时代背景下,从道德角度剖析其中主要角色的不同追求和他们为此付出的代价,旨在体现对自由的歌颂和对虚伪的批判。

维多利亚时代;虚伪的道德观;人性的压抑;自由

一、引言

《法国中尉的女人》在约翰·福尔斯众多作品中被认为是最重要的一部。故事的主人公查尔斯已经和当地一家有钱的布料商的女儿——欧内斯蒂娜订婚了。然而,查尔斯有一次在海边寻找化石的时候,碰到了萨拉——法国中尉的女人。后来查尔斯发现萨拉身上散发着独特的气息,也就是她的我行我素、不顾一切的作风,并且深深地为之吸引。在他们的交往中,萨拉始终占着主导地位,一步步引导着查尔斯走向追求自由的道路。但最终萨拉却是带着对查尔斯的深深的爱无可奈何地选择了离开。查尔斯尽管被萨拉拒绝了,但却获得了精神上的解放。

二、从道德的角度剖析在压抑的维多利亚社会人类对自由的追求

1.压抑的维多利亚时代

在维多利亚的黄金时代,英国在 19世纪度过了“饥饿的四十年代”以及宪章运动的三次高潮后进入相对稳定的“维多利亚盛世”。从历史的角度去看,那是一个在科学技术、工农业生产和思想文化都有长足进步的时代;同时,那也是大多数人过着贫困生活,城市和乡村充满非正义的年代,特别明显的是,它在思想意识、道德观念上有着因循守旧、妄自尊大、虚伪自私的特点。正如《法国中尉的女人》这本书中的第 35章所概括的那样,那是一个充满矛盾现象的时代:“那时候妇女是神圣的,然而,你花几个英镑就能买到一个 13岁的女孩子——甚至只要几个先令,如果你只要她陪你玩一两个小时的话;那时候兴建起来的教堂比在那之前历史上所造的总和还多,然而,伦敦每 60幢房屋就有一幢是妓院 (现代的比例是接近六千比一)……”[1]228-229。

上面所描写的为我们展现了一幅关于维多利亚人虚伪的生活方式的极为真实的画面。维多利亚时代十分注重人的责任和道德。对于大部分维多利亚人来说,他们应该压抑自己对自由的追求而去履行所谓的责任义务。

2.备受时代折磨而又被拯救的灵魂——查尔斯

查尔斯出生于维多利亚时代,靠父辈的遗产生活,看起来像是贵族家庭的纨绔子弟,但生活并不富裕。生活中,他热衷于在海边、在山间、在森林里采集古生物化石。他深受达尔文理论的影响,因而看到了维多利亚时代的虚伪、没落和保守,因而他内心深处有着对现实的极大不满,尽管表面上还是个中规中矩的维多利亚人。他崇拜自由主义,有着改变现实的勇气。但是为了生活和迫于社会的压力,他只得一直压抑自己的个性,与自己并不喜欢但家境富裕的蒂娜订婚,被动地接受命运的安排。只有在他遇到萨拉之后,他内心的那潭死水才激起了涟漪,心潮澎湃,找到了真正恋爱的感觉。在与萨拉的相知相爱中,他初时好奇,继而畏避,进而知情而助,最后冲破束缚,解除婚约,勇于承担责任,追求真正的爱情,从他对萨拉的态度可以看出他不同于维多利亚俗人之处。

3.对人性自由的追求——萨拉

维多利亚时代是一个极其保守压抑的时代,人们都过着循规蹈矩的生活。然而,萨拉却在这种环境中特立独行着。尽管因为据传与一名法国中尉有染而声名狼藉,整日“以一个有罪女人的身份[1]55”生活在别人鄙视和轻蔑的眼光中,她不但不替自己辩解,反而还自取其辱,毫不掩饰地向人宣称“我把自己给了他”[1]150。萨拉看穿了维多利亚时代教会的虚伪和愚昧荒唐,她说:“我那样做事为了把自己永远变成另外一个人……让我坚持活下来的恰恰是我的耻辱,是我知道自己确实和别的女人不同。我永远不会有孩子、丈夫以及他们享有的各种纯真的幸福。她们永远不可能理解我的罪恶的原因。有时候我几乎可怜她们。我认为自己享有一种她们无法理解的自由。什么侮辱,什么责难,都触动不了我。因为我已经把自己置身于社会所不容的境地。我蝼蚁不如,几乎不是人。我是法国中尉的女人。”[1]151

当时的社会赋予女性所谓的“家庭天使”这一美称,使得妻子和母亲成为家庭的核心。妇女每天必须要做的事情包括:1)使大家高高兴兴;2)每天给他们做饭;3)给每人衣服穿;4)令每人干净整洁;5)教育他们[2]。英国作家弗吉尼亚·沃尔夫曾经说:“在维多利亚时代末期,每间屋子都有天使。她富于同情心、迷人、无私……时时牺牲自我……”[3]。社会给予女性的这种期望对于那些受过一定教育、追求独立人格、希望实现自身价值的女性来说,犹如“雄鹰被豢养在鸡窝一样”[4]。19世纪英国女作家夏洛特·勃朗蒂笔下的简·爱就曾发出过反抗的呐喊:“我不是天使,我今生今世都不想成为天使,我就是我自己。”[5]而这部小说中的主人公萨拉也像简·爱一样,她渴望自由,重现自我。维多利亚父权社会规定:“男性是欲望主体,女性是欲望客体;男性是拯救者,女性是等待救赎的对象。”[6]对于萨拉这样一位追求自我实现的女性,当一个真实的自我与接受社会规范的操控相抵触时,她的选择只能是成为一名“反维多利亚式的角色”,由此在世人眼里她就成了社会的“另类”。

三、结束语

在维多利亚这么一个保守虚伪的社会,尽管人们有很多欲望追求,却只能选择不同的方式来实现。一些人选择过着戴面具的虚伪生活,在公众场合虚伪地表现出中规中矩,私底下却过着奢靡荒淫的生活,而且用双重标准来要求周围的人;另外一些人苦苦挣扎徘徊于社会的道德规范与自我的欲望追求之间。然而,在《法国中尉的女人》中,萨拉完全不顾那个时代的条条纲纲而且自取其辱。不仅如此,她还极力拯救查尔斯,一个徘徊在痛苦与自由的边缘的上层阶级男人,一步步地走向自由的天堂。尽管在他们追求自由的道路上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但这恰恰是人们追求人性自由和自身存在意义的一曲颂歌。

[1]约翰·福尔斯.法国中尉的女人[M].陈安全,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03.

[2]Mitchel,Sally.Daily Life in Victorian English[M].New York:Greenwood Press,1996.

[3]Coper,Susanne Fagence.The Victorian Woman[M].London:V&A Publications,2001.

[4]Dyhouse,Carol.Feminis m and the Family in England 1880—1939[M].Oxford:BasilBlackwellLtd,1989.

[5]夏洛特·勃朗蒂.简·爱[M].萧泞泽,译.长春:长春出版社,1995.

[6]陈榕.萨拉是自由的吗?——解读《法国中尉的女人》的最后一个结尾[J].外国文学评论,2006,(3):78.

Abstract:The French Lieutenant'sW om anpresents a realistic picture of Victorian society by shaping some typical figures of that time,and at the same time sharply criticizes the hypocritical ideology towardmorality and constraint and repression upon people.It analyzes the main characters'different pursues and the costs they pay under the heavy pressure of the Victorian society from the perspective ofmorality,aiming at paying a tribute to freedom and criticizing hypocrisy.

Key words:victorian age;hypocrisy;repression;freedom

(责任编辑:刘东旭)

Bramble on theWay to Pursue Freedom

HUANG Yun-jin

(College of Foreign Languages,Fujian NormalUniversity,Fuzhou 350007,China)

I106.4

A

1001-7836(2010)09-0119-02

10.3969/j.issn.1001-7836.2010.09.048

2010-04-19

黄云金(1986-),女,福建莆田人,英语语言文学专业硕士研究生,从事翻译理论与实践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