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A.S.拜厄特《占有》中的女性主义

李 莹

(哈尔滨师范大学西语学院,哈尔滨 150080)

浅析A.S.拜厄特《占有》中的女性主义

李 莹

(哈尔滨师范大学西语学院,哈尔滨 150080)

A.S.拜厄特是当今最负盛名的英国女作家之一。她的长篇小说《占有》问世于 1990年,旋即荣获同年的英国布克文学奖。这是一部双线结构的小说,分别讲述了 19世纪中期和 20世纪末两个浪漫的爱情故事,塑造了既神似又相异的几组镜像人物。身为一名女性作家,拜厄特特别关注女性人生,对女性、爱情及婚姻有着自己独特的深刻见解。因此,从女性主义角度对拜厄特《占有》中的女性人物进行分析,对理解这部作品及拜厄特的创作意旨极为有益。

女性主义;《占有》;女性;镜像人物

《占有》,还被译为《书踪迷情》和《隐之书》,是英国当红女作家、文学评论家 A.S.拜厄特 (A.S.Byatt,1936—)的代表作,问世于 1990年,旋即荣获当年的布克奖 (Booker Prize)——英国文学的最高奖。身为女性作家,拜厄特特别关注女性人生,在创作中表现出鲜明的女性意识,这部《占有》便是如此。本文试图从女性主义角度浅析该作品。

小说采用双线性结构,有着构思巧妙、凄婉迷人的故事情节。外层故事发生在 20世纪末,讲述了两位学者 (罗兰与莫德)携手合作,寻踪踏迹,调查他们分别研究的两位维多利亚诗人 (艾许与兰蒙特)之间神秘爱情的曲折经历。内层故事发生在 19世纪中期,主要讲述隐藏在大学的图书馆、泛黄的书信、尘埃满布的日记甚至坟墓中的艾许与兰蒙特之间的爱情故事。在塑造两位诗人的同时,拜厄特还为他们分别创作了大量的诗与传说。在历经一系列的解谜旅程之后,莫德与罗兰也坠入爱河并结合在一起。

一、镜像人物的运用

兰蒙特在小说《占有》中是维多利亚时期的一位女诗人,同时又是一位女权主义者,是觉醒女性的代表。她在诗歌创作上展现出了非凡的才华,却并不为当时社会与公众所认可。尽管如此,兰蒙特仍坚持自己的理想,因为对于她来说,艺术是她生命当中不可剥夺的一部分。为了追求独立,她坚持离开家,与布兰奇小姐生活在一起,过着一种没有男性、独立、自足、平等的生活。这种隐居生活虽没有生气,但也不会受到外界的伤害。如她后来写给艾许的信中就写道:“蛋,先生,这个答案就是蛋,一如您一开始就清楚领略到的,一颗圆蛋,完美的圆,一颗活生生的石头,没有门也没有窗,其生命沉眠着,直到为人唤醒……”[1]128

直至在罗宾逊家与享有盛名的已婚诗人艾许相遇,互相欣赏爱慕,这种平静的生活才开始动摇。面对艾许的追求,起初兰蒙特害怕自己平静与独立的生活被打破,并不给予积极回应,但最终还是勇敢地追随艾许去约克郡度过“蜜月”。幸福的生活促使兰蒙特完成了她的杰作——《梅卢西娜》。至此,兰蒙特的“蛋”终被艾许以一种“合理”的方式,撬开了一条缝。但他们短暂的幸福生活却付出了惨重代价:兰蒙特的女伴布兰奇投河自尽。布兰奇的死让兰蒙特十分愧疚,同时再次坚定了她的女权思想。她毅然离开艾许,悄悄产下与艾许的爱情结晶并把女儿寄养在了姐姐索菲娅家,以躲避社会压力。然而,思女心切的兰蒙特最终还是返回并住在了姐姐家,成为了他人眼中的“住在角楼里的老巫婆”[1]466。女儿对这位“姨妈”却并无好感,态度始终冰冷。与女儿近在咫尺,却不能相认,这令兰蒙特万分痛苦。而在创作上,生活的磨难使得兰蒙特也再没能写出一部如《梅卢西娜》般优秀的作品。

通过塑造兰蒙特这一形象,作者拜厄特试图告诉人们:独立和自主是女性继续她们事业的基础。“尽管她承认,在一定程度上,爱情可以激发女性的才智,但她坚持认为:女性应该把性爱与事业分开,爱情、婚姻和孩子只是她们成功的障碍。”[2]

小说的另一条线发生在 20世纪末的现代时期。罗兰博士在伦敦图书馆偶然发现 100多年前诗人艾许写给一名女士的两张信稿。作为研究艾许的学者,他窃喜自己的发现,于是偷偷把信稿带出,以便查出其中的秘密。后经人指点,罗兰找到了专门研究兰蒙特的女学者莫德博士。此时,与维多利亚时期的兰蒙特构成一对镜像人物的 20世纪末的莫德登场。

莫德是兰蒙特的后裔,她们不仅外表相似,在生活方式、信仰以及事业上也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同兰蒙特一样,莫德也独立自主,且是一位坚定的女性主义学者。不同的是莫德的才华并未被淹没,她有着体面的职业,在圈内也颇有名气,完全是现代成功女性的形象。因貌美和修长的身材,莫德常常受到人们的骚扰或非难,甚至在学术界里也是如此,这直接影响了她对爱情的态度。在她看来,爱情就是情欲,就是男人对女人的占有。她曾说:“如果你长相好看,大家对待你的方式,就好像把你当做一种所有物。……别人就把你当成一项财产或一个偶像。我不想这样。这种事情一直发生在我身上。”[1]471如果说维多利亚时代的女权主义者还有罗曼蒂克式的爱情,那么当今的女权主义者根本就不相信有爱情。莫德认为:“爱情是一个毁灭者,非常的可怕。”[3]然而,在历经一系列破解艾许与兰蒙特的爱情之谜征程中,她与罗兰也坠入爱河。面对爱情的到来,莫德表现得相当迟钝与麻木。她一方面抵制不住爱情的困扰;另一方面又想保持自己的独立性,捍卫自己的女性信仰。因此,直至小说结尾,莫德与罗兰才走在一起。

从莫德身上,我们可以看到:现代女性虽然仍未受到绝对公平待遇,但社会地位和个人权利确有提高。

二、神话的运用

作者在叙述兰蒙特和艾许的爱情故事时,打破了传统作家设置安排环境、故事情节、在矛盾冲突中塑造典型人物的方法,运用了大量的诗与神话来帮助揭示有关人物的内心世界,其中的神话故事起到了极好的表现女性主义主题的作用。

梅卢西娜是一个古老的传说,充满了悲剧色彩和象征意义。数世纪以来,这一神话出现许多版本。如在法国神话中,梅卢西娜是一位传说中的白娘子,上半身是女人,下半身是蛇身。她用魔法掩盖其真身,为获得灵魂嫁给凡人。中国也有类似的神话,如《白蛇传》。在小说《占有》中,作者借兰蒙特之名写了一首叙事诗《仙怪梅卢西娜》,高度赞颂女性的力量。与传统版本不同,《占有》中的梅卢西娜是一个自由、独立,甚至能为自己创造生命,而无须外界帮助的女性。书中另一人物弗格斯·伍尔夫是这样评价《梅卢西娜》的:“读的人原本不多,后来因为她们重新发掘它——弗吉尼亚·伍尔夫就知道这部作品,她认为它象征着创造力在本质上同时包含了男女两性——不过新一代的女性主义者则认为沐浴中的梅卢西娜象征了女人压根儿不需要臭男人,一样可以拥有完美的性。”[1]30现代女权主义理论奠基人之一的西蒙娜·波伏娃把受社会压抑的女性称为“第二性”。在《占有》一书中,女性不是以“第二性”出现,而是以具有独立人格的第一性出现。作者认为:传统男性之所以认为梅卢西娜是一个毒蛇,是因为他们惧怕梅卢西娜的能力与创造力。但事实上,梅卢西娜并不是一个怪物。通过这个神话,拜厄特试图告诉人们:女性是独立的,可以不依靠男人为自己创造生命与未来。

三、结论

本文仅对维多利亚时期与现代时期的一组镜像人物和小说中出现的女神进行了解读。除了以上所论述的这些女性人物外,在小说《占有》中,拜厄特还刻画了一些女性人物,使这部作品主题更加鲜明。透过这些作者在小说中成功塑造的一系列女性形象,我们可以对拜厄特本人的一些女性思想有所了解:独立和自主是女性继续她们事业的基础。虽然在一定程度上,爱情可以激发女性的才智,但女性应该把性爱与事业分开,爱情、婚姻和孩子只是她们成功的障碍。现代女性的社会地位和个人权利已有提高,只要自主独立和敢于追求,女性最终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也终会主宰世界。尽管对拜厄特的部分女性主义观点仍存有争议,但这并不妨碍《占有》成为一部表现女性主义与女权主义的佳作。

[1][英 ]A.S.拜雅特.隐之书 [M].于冬梅 ,宋瑛堂 ,译.海口:南海出版公司,2008.

[2]刘爱琴.拜厄特的女性主义思想——对《占有》的女性人物的分析[J].西南民族大学学报:人文社科版,2005,(11):129.

[3]A.S.Byatt,Possession[M].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00:550.

A Fe Min istOverview of A. S.Byattπs Possession

L I Ying
(School ofWestern Languages,Harbin Nor MalUniversity,Harbin 150080,China)

A.S.Byatt is considered to be one of the Most fa Mous conte Mporary fe Male writers in Britain.Her novelPossessionwon the highest prize ofBritain—Booker Prize soon after it is published in 1990.The novel has a t wo2line structure and tells t wo ro Mantic love stories in the Middle of the nineteenth century and at the end of the twentieth century respectively.Two pairs of Mirror characters who are si Milar in Manyways are created in this novel.As a fe Male writer,Byatt shows special concern on wo Menπs lives and has pro2 found views towards the fe Male,love and Marriage.Thus,there is no doubt that it is very beneficial to co Mprehend Byattπs intention of creating the novel and the work itself better if analyzing the fe Male figures fro Ma fe Minist view in the novelPossession.

fe Minis M;Possession;fe Male characters; Mirror characters

I106.4

A

1001-7836(2010)04-0097-02

2009-12-28

李莹 (1985-),女,黑龙江黑河人,英语系 2008级硕士研究生,从事英国文学研究。

(责任编辑:刘东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