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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20世纪中国的革命平民小说*

2010-08-15余放成

关键词:革命文学平民革命

余放成

(黄石理工学院师范学院,湖北黄石 435003)

论20世纪中国的革命平民小说*

余放成

(黄石理工学院师范学院,湖北黄石 435003)

20世纪中国的小说创作中,平民小说形成一条主线,其中一批叙述平民走上革命道路成为革命者、英雄的“革命平民小说”形成了一种叙事传统。“红色”叙事在20世纪的中国文学中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在当下多元化的小说创作中,“热情”、“歌颂”等叙事基调有较强的启示意义。

平民;平民小说;革命平民小说;嬗变

对于城乡农民、市民,文学界、评论界众说纷纭,近年来又出现“底层”、“民间”、“草根”等说法。目前评论界中,尹康庄对“平民”的阈定是:“‘平民’最基本的词义是指普通民众,故有‘平民百姓’之称谓。平民文学的‘平民’,显然与此无二。”[1]笔者阈定为:“‘平民’指的是生活在乡村的普通农民和城市的普通市民”,并将“平民小说”界定为“指以城乡平民为描写对象,描写平民生活的小说。”[2]从人道主义、人文情怀出发,将农民、市民阶层整合为一个整体,运用五四时期的“平民”一说完全可行。

纵观20世纪中国平民小说的创作,无论作家是来自乡土,还是来自城市,大都习惯把各自熟悉的农民、市民作为描写对象,创作出一批批优秀的平民小说,使20世纪的中国小说丰富多彩、摇曳多姿、精彩纷呈。其中有一批包括鲁迅小说在内的叙述平民走上革命道路成为革命者、英雄的“革命平民小说”。

一、鲁迅的创作与早期共产党人的革命文学观

20世纪中国小说史上产生过多种叙事潮流,其中有一批作家以饱满的激情,关注城乡世界的政治、经济、阶级斗争的问题,叙述平民的革命经历、生活和理想,形成一种革命叙事潮流。

鲁迅对中国现代文学的开创性贡献是多方面的,在《药》、《阿Q正传》等小说里,他对平民的革命作了生动而深刻的叙写。《药》里的革命者夏瑜是一条暗线,从其身陷囹圄还在做“大清是我们的天下”的思想启蒙中看,鲁迅把他刻画成坚定、勇敢、无畏的革命者形象,以此来表明平民因不觉悟而严重阻碍了革命。《阿Q正传》里的阿Q对革命不理解,他革命的出发点是为了报私仇,目的是为了女人和钱财,其革命是朦胧的、可笑的、可悲的、可怕的。鲁迅试图证明革命思想启蒙的重要性,连阿Q在内的平民都没接受革命教育,中国的革命势必会走上夏瑜所代表的辛亥革命失败的道路。鲁迅的革命叙写是十分深刻的。

受鲁迅影响的20年代乡土小说派作家也有叙写平民因苦难而走上反抗道路的。王鲁彦就是这样一个典型作家,《乡下》、《野火》等小说改变了原先的创作路径,乡下平民生活苦难,但不再愚昧,点燃了野火(革命烈火)。自发反抗的平民形象的刻画,标志着王鲁彦的创作进入一个新里程。

除了鲁迅等作家的创作实践外,早期共产党人从一开始就表明了自己的革命文学主张。

邓中夏、恽代英、肖楚女、蒋光慈、沈泽民等一批从事理论宣传和青年工作的共产党人,以《中国青年》为阵地,发表文章,阐释自己的革命文学主张。

首先,解释革命文学。共产党人倡导一种“能痛切地描写现代中国大多数民众的生活,且暗示他们的背景与前途”的“革命的文学”。对“所谓的革命文学”,沈泽民解释说:“并非是充满手枪和炸弹这一类名辞,并非如象《小说月报》所揭为标语的血与泪”,“革命,在文艺中是一个作者底气概的问题和作者底立脚点的问题”。[3]恽代英则指出:“要先有革命的感情,才会有革命文学”。[4]因此,他们要求作家和文艺青年关心社会现实,接近劳苦大众。

其次,阐释文学与生活的关系。肖楚女在《艺术与生活》里说:“艺术,不过是和那些政治、法律、宗教、道德、风俗……一样,同是建筑在社会经济组织上的表层建筑物。”否定“艺术创造一切”,提出“生活创造艺术,艺术是生活的反映”[5]的观点。沈泽民认为:“无论我们怎样夸称天才的创造力,文学始终是生活的反映。”[6]

再次,阐明文学的阶级性。蒋光慈在《无产阶级革命和文化》里指出,“人类的精神生活由物质生活而定”,“封建阶级有自己特殊的文化,资产阶级也有自己特殊的文化”,“无产阶级亦与其他阶级一样,在共产主义未实现以前,当然能够创造出自己特殊的文化——无产阶级文化”,“因为社会中有阶级的差别,文化亦随之含有阶级性”。[7]

早期共产党人提出了一些可贵的见解和主张,播下了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的种子,促进了五四新文学运动的深入发展。1924年开始出现一批提倡革命文学或具有鲜明革命倾向的文学社团,如蒋光慈、沈泽民等在上海组织的“春雷社”。杭州之江大学学生发起组织了“悟悟社”。

早期共产党人的理论主张也存在一些不足和缺点,比如,理论并不系统完整;受苏联“无产阶级文化派”的影响,有过“左”偏激情绪,对作家作品褒少贬多;有些文学见解模糊,甚至错误。

二、左翼作家创作革命平民小说的浪潮

革命平民小说大规模创作是在1928年开始出现的,伴随着无产阶级革命文学运动,“革命派小说”[8]率先进行“革命+恋爱”模式的创作。“左联”成立后,网罗了一大批进步作家,积极倡导和实践“大众化”写作。

革命文学思潮及其文学创作是现代文学第二个十年两股文学思潮中的一股。无产阶级革命文学由后期“创造社”和“太阳社”成员首先提出,是早期共产党人和进步作家积极倡导的“革命文学”的深入和发展。

首先,倡导者积极倡导无产阶级文学(又称“普罗文学”),初步论及其性质、任务和世界观。如彭康说:“对于敌人的厌恶,对于同志的团结,激发斗争的意志,提起努力的精神,这是革命文艺的根本精神,也是它的根本任务。”[9]李初梨认为:“我们的文学家,应该同时是一个革命家。”[10]

其次,明确提出文学的阶级性。李初梨说:“支配阶级的文学,总是为它自己的阶级宣传、组织”,“文学,与其说它是社会生活的表现,毋宁说它是反映阶级的实践意欲。”[10]因此,革命文学要为无产阶级革命服务。

再次,提出了革命文学的对象、内容与形式的要求。明确指出“以农工大众为我们的对象”、“要使我们的媒质接近工农大众的用语。”[10]蒋光慈说:“革命文学是以被压迫的群众做出发点的文学,……革命文学是要认识现代的生活,而指示一条改造社会的新途径。”[11]

无产阶级革命文学倡导以工农大众为对象,承继五四“人的文学”、“平民的文学”,把五四的文学革命发展为革命文学,其意义超越了文学领域。但在处理文学与政治的关系上,存在“左”倾幼稚病,把文学当做政治传声筒,导致口号化、概念化,对建国后的文学产生了深远影响。由于过分强调文学阶级性,不合理地把鲁迅、茅盾、叶圣陶等作为了批判的对象。

“左联”的成立使无产阶级革命文学进入一个新阶段,强化了“大众”文学的方向,培养了一大批青年作家,造就了一支坚强的革命文艺队伍。

革命文学在创作上,“革命派”作家大都不约而同地表现“革命+恋爱”的故事,在处理革命与恋爱的关系上通常有两种方式。一是表现革命与恋爱的相融。洪灵菲的《流亡》写沈之菲与黄曼曼的流亡经历,歌颂生命为革命与恋爱而牺牲是有意义的。二是表现因矛盾冲突而为革命牺牲恋爱。蒋光慈的一系列小说、阳翰笙的《女囚》等,都叙写了感人至深的爱情故事,或共同牺牲,或牺牲恋爱,或同甘共苦,共同表现为革命高于爱情,革命与恋爱冲突时为革命而舍弃恋爱。丁玲的《韦护》依据瞿秋白与王剑虹的真实故事而成,写韦护与丽嘉的爱情,韦护最终为了革命而与丽嘉分手。柔石的小说不是一种简单的为革命而牺牲恋爱,而是渗透了五四的人道主义精神。《二月》里萧涧秋放弃与陶岚的爱情是为了救文嫂。五四人文精神的回归使其小说超越了“革命+恋爱”的简单模式,其艺术也被鲁迅称为是“曲笔”式的,“用了工妙的技术所写成的”[12]。

平民走上革命道路的方式有两种。一种是自觉式的,或由共产党员组织领导或自身为共产党员。郭沫若的《一只手》写工人的反抗是共产党员克培(德文共产党缩写的音译)领导的;楼建南的《盐场》写盐民造反是由省城派来的祝先生组织的;有“革命派”、“三足鼎立”之称的蒋光慈、阳翰笙、洪灵菲的小说的主人公都是共产党员,他们认为革命小说是革命者写革命。另一种是自发式的。叶紫的小说之所以得到鲁迅、茅盾的重视,是因为他的创作不同于蒋光慈等人写平民的斗争是由党领导下的自觉斗争,而是从平民的苦难生活出发,写平民自发式的反抗斗争。真实反映了大革命失败后,农村土地革命的普遍情形,表明大革命失败的真正原因是思想启蒙远远没有渗透到平民阶层。这正是五四启蒙运动的要义和鲁迅笔下思想启蒙的艰巨性的表现。从《星》的梅春姐身上可以看到“阿Q式”的革命。戴平万的《激怒》也是写平民在忍无可忍状态下的自发式反抗。

“革命+恋爱”的叙事模式至今仍褒贬不一,但在当时所掀起的一股红色文学思潮,对革命文学作了主题与形式上的大胆而积极地探索,丰富了中国现代文学的表现领域,人物的革命激情确实影响了一批批青年走向革命道路,其艺术追求、审美价值深深影响着延安解放区和解放后的文学创作和评判标准。而千篇一律的单一模式也开启了小说“主题先行”、“公式化”、“概念化”、“脸谱化”的先河,强调文学的工具性、功利性也对后来的文学产生极大的负面影响。

与此同时,“社会分析派”作家也不乏革命平民小说。茅盾在《农村三部曲》里写平民的自发式反抗斗争,反映农村经济破产所带来的苦难生活,挖掘出“丰收成灾”的原因是帝国主义的经济侵略,主题表现得尤为深刻。《泥泞》里黄老三对一幅裸臂女人画像的垂涎,犹如阿Q对吴妈的垂涎,反映了平民革命动机和目的的盲目性,表明“唤醒民众”的重要性与艰巨性。茅盾的创作增强了文学的政治色彩,但对“革命派”小说的负面影响起到了约束与规范作用。东北作家群的小说有大量的田园牧歌式描写,但核心是受日本帝国主义侮辱、损害的平民的反帝斗争。萧军《八月的乡村》里东北“胡子气”的平民充满“侠”义,纷纷拿起武器,反抗压迫。萧红《生死场》里作为“亡国奴”的平民每时每刻都挣扎在生与死的边缘,或悄然死去,或浴血斗争。小说具有浓厚的阶级意识,正是左翼文学的审美价值追求。作为沦陷区而成为“流亡者”的东北作家群的小说,虽然没有“革命派”小说的革命激情,但浓郁的乡愁与平民强烈的民族怒火,让读者领略到东北大地与整个中国相通的民族意识与命运。

左翼文学使中国的革命平民小说第一次达到高潮,其创作上的成功经验与失败教训都成为小说创作的传统,产生了广泛而深远的影响。

三、建国前后革命平民小说的转型

五四时期倡导“平民文学”,左联强调“大众化文学”,发展到延安解放区文学时,在毛泽东文艺必须为工农兵服务的文艺政策指引下,以赵树理为代表的作家,认真贯彻并执行了这种文艺政策,以民族形式描写党领导下平民的解放与土地革命,成功将革命平民小说转型,革命文学出现新局面。茅盾高度评价赵树理说:“标志了向大众化的前进的一步,这也是标志了迈向民族形式的一步”,“这是走向民族形式的一个里程碑”[13]。

“革命派”作家是以“革命者”身份写平民“革命”或“革命者”的“革命”,而赵树理则以平民视角走进平民生活,以“乡下人”身份写“乡下人”,在民族形式里以喜剧“大团圆”方式写活了“新人新事”。如果说“革命派”作家笔下平民革命的领导者只是某一共产党员的话,赵树理笔下则是党的政府或群体领导的,由个人到集体来代表党的领导本身是一种进步,也是作家思想认识的进步。《小二黑结婚》里小二黑、小芹与黑暗势力、落后势力的斗争成功是由区政府领导的。集体领导的作用还显示在对“中间人物”的转变上,“中间人物”的转变也是赵树理的一大贡献,填补了五四以来小说人物画廊中的空白,可惜在解放后的高度政治化下日渐式微,未有更大的发展。“革命派”的“革命者”是在党没有夺取政权下进行的“革命”活动,斗争、失败、牺牲、流亡等成为主要内容。赵树理的“革命者”则是在党夺取政权后的“革命”,“革命者”翻身解放、当家作主,也有当家后蜕化变质的,《三里湾》中的范登高是其中的典型,在《锻炼锻炼》和《老定额》中,王聚海和稀泥,林忠斤斤计较,都不同程度地阻碍了农业合作化、人民公社的建设。“革命”的内容亦随之变化,既要投身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中,又要与反动、落后势力进行斗争,还要作好“中间人物”的思想转变工作。

赵树理顺应形势,承继“革命派”作家、茅盾小说的政治功能,发展为“政治翻身”、“经济翻身”优先于“思想翻身”,这使得他无法达到鲁迅小说的思想深度。赵树理的小说往往成为“主题先行”的典范,深深影响着几十年的创作和文学批评,给小说带来负面影响。

以赵树理为代表的“山药蛋派”与以孙犁为代表的“荷花淀派”一起,成为为数不多的横跨建国前后两个时期的流派。马烽、西戎、束为、孙谦、胡正等“晋绥五作家”在赵树理的影响下,以反映农村的革命与风貌、平民的觉醒与斗争、封建与落后为创作使命,在通俗化、大众化、民族化方面,在消除文学与平民的隔阂方面,都作出了贡献。“荷花淀派”却另辟蹊径,追求“革命”与“人性”的和谐。孙犁有意忽略战争的残酷、血腥和人民的苦难,而挖掘战争环境下人性的“善”、“美”。“荷花淀派”有意向五四文学传统回归,在20世纪50年代却末因社会强调文学的政治功能而日渐式微。

丁玲、周立波以《太阳照在桑干河上》、《暴风骤雨》反映解放区“土改”的过程。和赵树理的小说一样,平民的土改斗争是在工作队集体领导下完成的,平民在党的领导下逐步觉醒,成为“土改”的中坚力量。

农业合作化题材创作中,作家承继“阶级”和“革命热情”的叙事传统,真实反映人民当家作主搞建设的历史面貌。赵树理的《三里湾》规约了当代平民小说的主题基调,在反映农村变革尖锐的阶级冲突中,歌颂平民英雄。周立波则在《山乡巨变》里,叙述了湖南偏僻山区的平民在农业合作化过程中的痛苦、惶惑与迷茫,并未一味追求流行的政治话语。柳青的《创业史》被称为“史诗”性小说,在“道路”、“阶级”话语下展示了我国社会主义革命、农业合作化运动。梁生宝被描写成“党的忠实儿子”,其性格是“当代英雄最基本、最有普遍性的性格特征”。[14]

平民成为革命英雄、楷模,小说成为政治传声筒的叙事模式一直延续到20世纪70年代。其中,浩然将其推向极致,“高、大、全”的英雄模式,社会主义革命的热情颂歌,构成60、70年代的主流叙事。

四、新时期革命平民小说的演变

新时期小说虽然不再倡导文学为政治服务,但初期的创作依然显示出浓烈的政治、社会色彩,“革命热情”、“斗争精神”的叙事传统得以延续。

“伤痕文学”主要反映了“文革”极权政治下平民的生活被转化为政治行为,积极配合了“拨乱反正”运动。“反思文学”则是“伤痕文学”的深化与发展。高晓声的《“漏斗户”主》、《李顺大造屋》等较有代表性地反映了平民在极左政治下的抗争。王亚平的《神圣的使命》等作品反映平民与“四人帮”的斗争。“伤痕”、“反思”平民小说主要是一种政治与历史的批判,配合着当下的政治运动。

在“改革”话语下,工业题材“改革小说”虽然以领导者的改革为主,显示改革的艰难,但平民作为参与者融入进来,革命平民小说发生变化,改革者身份与进行改革虽然不再是“英雄”、“革命”的话语模式,但依然可以看出“英雄”、“革命”味。高晓声的《陈奂生上城》系列,当代阿Q陈奂生的改革经历,一方面承继鲁迅国民性的批判,同时也融入了人情、关系等当下社会生活内容。

“知青文学”中的“知青”也是以“上山下乡”的“革命”身份,知青从城镇到乡村的人生遭遇、经历是小说的基本主题。梁晓声对此作了歌颂,喊出“青春无悔”,延续了“革命热情”的传统叙事模式。王安忆的《本次列车终点》等小说对知青作了完美的总结。

20世纪90年代的平民小说在各种“新”、“后”名目下,呈现多元化特征,文学处在无名状态,平民得到全方位的关注,但革命平民小说则退出了文坛。我们认为在新世纪的小说创作中,“热情”的基调传统应得以充分的关注。

[1] 尹康庄.二十世纪中国平民文学的研究与实践[J].山西师范大学学报,2005(5):57.

[2] 余放成.20世纪中国苦难平民小说的嬗变[J].黄石理工学院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09(3): 16.

[3] 沈泽民.我们需要怎样的文艺[J].觉悟,1924 (4):28.

[4] 恽代英.文学与革命[J].中国青年,1924:5,17.

[5] 肖楚女.艺术与生活[J].中国青年,1924:38.

[6] 沈泽民.文学与革命的文学[J].觉悟,1924:11,6.

[7] 蒋光慈.无产阶级革命与文化[J].新青年,1924 (3).

[8] 杨迎平.中国现代小说流派论[M].北京:三峡出版社,1994:219.

[9] 彭康.革命文艺与大众文艺[J].创造月刊,1928,2 (3).

[10] 李初梨.怎样地建设革命文学[J].文化批评,1928 (2):15.

[11] 蒋光慈.关于革命文学[J].太阳月刊,1928(2).

[12] 鲁迅.鲁迅全集:第4卷[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150.

[13] 茅盾.茅盾论中国现代作家作品[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80:301-303.

[14] 柳青.柳青文集[M].福州:福建人民出版社,1982: 284.

On Chinese Revolutionary Populace Novels of 20th Century

YU Fangcheng

(Normal School,Huangshi Institute of Technology,Hunagshi Hubei 435003)

In Chinese novels of 20th century,Populace novels have gained its importance increasingly.A large amount of"revolutionary populace novels"became a kind of narrative tradition which described how common people engage themselves on the revolutionary career and grow into heroes."Revolution narration"left a deep mark in Chinese literature history of 20th century.Nowadays,the narrative keynote such as"enthusias m"and"eulogistic"play an important role in the diversified novels creation styles.

common people;populace novels;revolutionary populace novels;trans mutation

I206.6

A

1671-7422(2010)01-0013-04

2009-11-11

2006年湖北省教育厅人文社科研究项目“20世纪中国现当代‘平民小说’的嬗变”(项目编号: 2006Y344)。

余放成(1962— ),男,湖北大冶人,副教授,本科,主要从事中国现当代文学的教学和研究工作。

(责任编辑 尹春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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