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析大众传媒语境下诗人身份的颠覆与重建*
2010-08-15李冬杰
李冬杰
(西南大学,重庆 400715)
试析大众传媒语境下诗人身份的颠覆与重建*
李冬杰
(西南大学,重庆 400715)
媒介介入诗歌已是事实。在大众传媒语境下,媒介的发达使得诗人及其创作处于泛媒介场域的范围内。传统意义上的诗人身份随之发生了某种程度的颠覆,成为一种传播学视野中的诗坛现象。大众媒介的介入不仅模糊了诗人和诗歌爱好者的界限,也使诗歌创作者进入写作空间的自由而精神不自由的尴尬境地,而且诗歌创作者和读者的关系变得更复杂。另外,诗人精神领袖的地位也被无形的消解,等等。对此,诗人又将何为呢?
大众传媒;诗人身份;颠覆形式;重建策略
一、大众传媒语境下诗人身份的颠覆形式
麦克卢汉谈道:“今天,我们生活在信息和传播的时代,因为电力媒介迅速而经常地一个相互作用的事件的整体场,所有人都必须参与其间。”[1](P306)简言之,大众传媒已成为话语的中心。埃布拉姆斯在《镜与灯》中提出文学四要素概念,如今媒介的挖掘,使我们不得不再考虑文学整体性是否有重新修订的必要。媒介的意义,不仅在于作为信息的物质载体使其得以传递,而且进入文学活动连接其他要素。可以说,媒介是第五要素。诗歌活动亦如此。媒介不仅有报纸、图书、杂志等传统媒介,还有网络和电视等新媒介。处于多元变换媒介场内的诗人,必会体验到媒介带来的“影响的焦虑”。在一定意义上,诗人身份发生了某种被颠覆的趋向。在此不妨从宏观上来简单地分析一下大众传媒语境中诗人身份颠覆的表现形式:
第一,大众媒介的介入模糊了诗人和诗歌爱好者的界限。纸媒时期,诗人的社会印象是一个特殊的群体,主要以诗歌创作为主,追求文字里率性真诚的情感表达,诗歌的物质载体是印刷文本。当电子媒介成为言说的载体,其身份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一方面是诗人与诗歌爱好者的界限模糊,出现了诗人不专业。许多诗人在大众传媒的形式图像化、话语平面化、内在消解化的情境下,未能捍卫诗作为文学世界里王冠的尊严,未能保持住诗人人性的崇高,向现实投出了暧昧或献媚的橄榄枝。一方面价值观念多元膨胀,诗成了人类集体迷茫的发泄工具,爱好者徒增。爱好者利用媒介发展带来的方便,以诗行来书写生活。与其他文学样式相比,人们更愿意选择诗来抒情。新媒介的出现,特别是互联网,无审查程序,使写诗的人骤然增多,作品质量的层级性也就可想而知了。有时,很难去判断孰专孰不专,诗人和业余者的身份也就有些模糊不可辨了。
那么二者有何不同呢?诗人是诗歌选来生育、延续其灵魂的“工具”,与其说诗歌选择了灵魂,不如说灵魂选择了诗歌作为其表达的载体。诗人是诗生命的物化形式,诗人把诗的生命呈现在其诗行里。可以说,诗人和诗歌在精神母体上是合一的。但写诗并不是定义诗人的充分条件。爱好者更倾向于诗歌是其在众多事物中选出来、在精神“迷茫”的时代支撑精神趋向的言说场。诗正是迷茫时代茫然的人千挑万选来的精神避难所。值得注意的是,一旦有一天成为诗人,他们通过发达的媒介提高诗的地位的同时伴随的是间接提高自己作为 “诗人”的地位,诗又为他人做了嫁衣。由“爱好者”到 “诗人”的过程,媒介俨然是一支催化剂。于是,我们看到20世纪 90年代媒介的发达,带来了诗歌大爆炸,催生了很多借诗而名的 “诗人”。
第二,进入空间自由而精神不自由的悖论。此时,既有写作空间扩展赢得的自由,又有媒介时代的附属品 (消费性诗歌)所带来的精神不自由,即奴性的写作。媒介的双刃剑于诗人亦在此。诗歌写作者不再局限于体制内的或是民间的纸质写作,而是来到更开放、更民主的空间,有感而发而不在乎能否出版,甚至有人拒绝出版其诗。一定意义上写诗进入了近乎真空的状态。大量的诗歌网站充斥而来,网络提供了如此大的平台,为写诗提供了更多便捷。
诗的“奴性”,指诗歌的审美特性大幅度弱化,功利性、功能性写作多有呈主流之势。其诗性价值的实现,首先不在审美价值,而在消费价值的实现。审美性只是激起消费市场的间接因素,虽然也暗含美学追求。如“明天我就要出嫁了,嫁给一盏年轻的灯,相知相守,缠绕一生。”某灯座的广告。再如某航空公司的广告:“既然选择了远方,将让我们一起飞翔。”首先考虑的是市场效应,其次才是诗意特征。策划人巧借诗歌的审美特性适当地糅合产品的实用功能,使其充满诗意的光芒。有诗人创作出广告诗的佳作,闻捷曾写过:“向太阳里取来的熔岩,从碧空中摘来的星星;耐得住千度高温,负得起延长白昼的使命;把五彩缤纷的晚霞,焊接上金光灿烂的晓云。”这是一首诗意浓郁、脍炙人口的优秀灯泡广告诗。这样的组合使诗既具有商业目的又未丢掉诗的美感蕴藉。
但是,诗人能一直保持这种对于诗意的自觉追求吗?“文学失去了诗性的光晕,失去了想像力和创造力,美感被快感所取代,成为娱乐场、荷尔蒙的宣泄地和急功近利的交易所,诱使读者沦为欲望的窥视者,逐渐丧失审美力和判断力。文学的人文关怀和艺术的原创力已经日益淡出作家的视野,……在大众文化沙尘暴的不断侵袭下,文化绿洲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日益沙化。”[2]不禁想起伊沙的《广告诗》:“挡不住的诱惑,是可口可乐 //非洲儿童的饥渴,紧咬美国奶妈的乳房,拼命吮吸里面的营养,里面的营养是褐色的琼浆//……”“可口可乐”的新感觉是非洲儿童的 “挡不住的诱惑”,“广告诗”的时尚形式是否也要把诗人变成猎物呢?诗人在这个环境下,诗性的 “乌托邦”已然逐渐沙化,良心深处的人文关怀和悲天悯人的终极求索在现实面前显得很苍白。此时诗人应是肉体在此处,精神在别处。一定程度上,诗人成为精神上和物质上的双重奴役。
第三,作者和读者的关系变得更复杂。过去两者的关系主要是:在数量上,读诗者远多于写诗者。千年的历史,千年的诗国,亦是阅读的千年。在信息发出者和受众的关系上,写诗者通常为诗的创造者即信息发出者,读者为相对单纯的群体即接受者,虽有契合处,但界限清晰。到 20世纪 90年代以后,宽松的文学环境、开放的书写空间、便捷的传播媒介,两者由相对清晰变得迷雾重重。
按哈贝马斯的理解,以诗歌为公共空间展开平等的对话交流,两者互为主体。一方面,写诗的人呈雪崩之势增长,而阅读的时代却颓然而去。王小龙《致诗人》不无调侃地写道:“这个城市诗人真多/随便扔一块石子 /准会打中其中一个的脑袋。”这也是诗歌走进民间的情况使然吗?从前那珠玉般的绵润旋律,在众生狂欢的舞会里是那么的刺耳和不和谐。一方面,作者和读者已越过楚汉之界,互为写作和阅读主体。有学者提出时下的 “超文本”(Hypertext)写作,以互联网等媒介为公共的书写和阅读空间,作者写下生命的体验,读者阅读后进而评论或续写,此时读者转换成了作者,最初的作者阅读后又可能再言说,以此循环,最后模糊了角色的划分。这是集体在一个浮动的空间里创造的时间意识流。在这个公共区域里,每人都是作者和读者。
另外,生产者和消费者关系本末倒置,由前者决定后者转到后者决定前者。如今多是消费性的、娱乐性的、蛋糕式的诗行,那些家园式的、终极叩问式的人文理想的诗句,已成为让人望眼欲穿的稀罕物。美国诗人罗伯特·布莱诗云:“我们就这样飘向岸边,/穿过寒冷的水域/不在乎我们是随波逐流,/还是笔直航行”。 (《与友人畅饮通宵达旦后》)“飘向岸边”是趋向性的动作,以一种“不在乎”的姿态来对待“寒冷的水域”,尽管过程不同,但毕竟是有那么回事了。也许还有重回大海的可能。可是诗的精神呢?走了,还会回来吗?
还有,诗人精神领袖地位的无形消解。正如南帆在《双重视域》中所谈到的,“在某种意义上,网络文学似乎返回了文学的原始状态;人人都可以无拘无束地利用文学形式抒情言志,或者叙述某种白日梦。”[3](P252)在这个复杂的媒介世界,每个人都是诗人,原先的圣坛大祭司在全世界的“白日梦”里已成为被放逐的 “白日梦”。诗人从思想启蒙者到平凡的普通人,从普度他人的佛到如芸芸众生的小沙弥。长远看,有理由为此叫好,关键是领袖地位没了不可怕,可怕的是精神的缺失。诗人群体出现了两种极端,一是自以为是的救世主情结,一是沦落为人们茶余饭后鄙夷不屑的众矢之的。特别是有些靠网络起家的作者,为诗歌的集体繁荣做出贡献的同时,也带来了质疑。我们更愿意相信,大众传媒为诗人提供自身定位和反思的绝佳机会,诗人只是暂时迷失,还能找到回家的路。
诗的深度价值还存在着,只是暂时选择沉默,一旦需要时,它会自觉地站出来。汶川地震后,全国性的地震诗歌创作是铁证,“灵祗待之以至食,幽微籍之以祷告,动天地,感鬼神,莫近于诗。”(钟嵘《诗品序》)这时,无论是居庙堂的知识分子还是行江湖的民间歌者,无论是纸质印刷体还是电子网络版,展现的都是良知诗人对灾难的书写。伊沙在创作地震诗歌时感悟到,“一个纯粹的诗人应该完全听命于诗歌的引领。”我们不仅收获了重要的诗歌文本,还收获了被浮华湮灭的对于生命价值的守护和留守,一个民族精神因泪水而滤过的铅华。诗人还获得了某种反思品质,如朵渔的《今夜,写诗是轻浮的……》:“……今夜,我必定也是轻浮的,当我写下悲伤、眼泪、尸体、血,却写不出巨石、大地、团结和暴怒!当我写下语言,却写不出深深的沉默。//今夜,人类的沉痛里有轻浮的泪,悲哀中有轻浮的甜。//今夜,天下写诗的人是轻浮的,轻浮如刽子手,轻浮如刀笔吏。”在反思中,我们看到了人性的光辉和爱的本能。此时一直受到责难的现代媒介成就了这份真挚的人类大情怀的传送,消解了的领袖地位在震动中、在不再“轻浮”的反思中得以重建。媒介承担了既消解又重建的角色。
二、重建诗人生命之歌的策略
“如果海洋注定要决堤,让所有的苦水注入我心中;如果陆地注定要上升,就让人类重新选择生存的峰顶。”(北岛《回答》)20世纪 80年代的北岛们关心的是人类的思想状况,注视的是大宇宙、大人类,读到的是悲壮的英雄神话,流露的是以诗歌的精神来拯救人类荒原的愿望,宁愿选择牺牲来续写诗的光辉。这是 20世纪 80年代,诗歌的年代。
20世纪 90年代后的诗人是媒介下的乱舞者。如上述,诗人已在别处栖居。西川《札记》里曾道:“从前我写作偶然的诗歌 /写雪的气味……写破门而入的思想之沙 //而生活说:不!//现在我要写出事物的必然/写手边黑的原因……写割尾巴的刀子和叫喊//而诗歌说:不!”诗人的两种生活,一种是“偶然”下的诗,是诗人对现实乌托邦的可能超越,倾向形而上;一种是 “必然”下的诗,是对海德格尔所谓 “沉沦式的日常生活”的实在描述,倾向形而下。这两种生活属于动态的流转,由“我不相信”到 “我这样生活”,①吴尚华《中国当代诗歌艺术转型论》,安徽教育出版社 2004年版。“我不相信”到 “我这样生活”是作者对于从朦胧诗到后朦胧诗的转化的概括,此处是将这种转化应用到大众媒介语境下描述诗人身份的变化。也是现代媒介下诗人精神的整体走势。“我这样生活”的日子保鲜期足够长吗?“这样生活”过后又是怎样的生活呢?不,我们永远也不会失去对诗、对诗人的信心,尽管在泛媒介场中的诗歌已是消解过的媒介化文本,在泛媒介场中的诗人已是被炒熟的媒介化个体,诗人诗歌已沦落为边缘体。走向边缘,诗歌的美学价值可能获得突破,如网络诗歌下的 “超文本”,可谓“未完成美学”的一个经典。诗人成为“悬崖边的树”也并不可怕,关键是有没有重建诗生活的愿望和冲动,引人深思。
第一,乌托邦式勇气的呼唤。媒介瞬息万变,其延伸亦如影随形。迷茫的人们目不暇接,跟着感觉走,走失了方向。可还有那么一小部分人,“明知道无望还要拼命努力。”(陈东东《倾向》创刊号 “编者前记”)“我不能要求诗歌为我做什么,我只能朝它走去。”(西川《倾向》创刊号“编者前记”)在他们看来,诗就是在黑夜中带人到天堂的天使,守候这个天使就是守候梦想。传媒的迅速发展,给这个群体带来强烈冲击,但是真正的诗人思想坚如磐石。在诗歌的黑洞里,还有思想的萤火在晃动,这是黑洞里最大的极光,这种极光是洞穿黑暗的眼睛。诗人诗歌,就是一直在等那个夜归人而悬于胡同口的那盏灯。“一位诗人,也只有一位诗人,才可能注意到那些流逝的光阴背后事物的生气”(庞培),①刘翔《那些日子的颜色——中国当代抒情诗歌》,学林出版社 2003年版。此处是书中论述诗人庞培对诗人的理解。我们需要这样的“一位诗人”温暖诗的乌托邦。现在的情况远没想象的那么糟,有部分“诗人并没有从此放弃社会批评,但他们走向更深层次,对历史、现实、文化乃至经济作出内在的反应,试图从灵魂的角度来诠释时代生活与个人的存在处境。”这是诗人在当前环境下对自身的勉励,尽管现实要超出想象,但至少可以看出其中的诚意。诗人和传媒合谋,“并不意味着献媚生活,更不意味着无视或邀宠于生活之恶。”[4](P194—195)一个优秀的诗人,懂得退守内心,以语言的探索来对抗即逝的审美,懂得坚守生活以滋养诗人的灵魂。他们的存在提醒世人,在浮躁世界之外还有另一种生活,在定格的镜头之外还有另一种风景,诗人就是站出来为更多的可能性作证的。
第二,恒常与变动的选择。诗人若想在媒介疯狂的时代坚强生活,必须懂得 “变”与“不变”的道理,懂得运用“借船出海”的策略。
诗歌由独立的精英启蒙的单维度向复合型的诗意化的大众化转向,诗人也要改变观念。的确,传统意义上的经典被逼退至边缘的角落,但诗歌就这么消失了吗?不。其存在空间一方面从纸张转到网络,更多人通过网络创作诗歌、交流诗歌,这是一种阵地的转移。不过相当一部分诗最后还是回到纸质——比较纯粹独立的诗歌文本。另一方面则是诗歌与媒介结合组成新媒介诗歌,即诗歌栖居在各种媒介之中,重新建构诗歌的诗意美学,遂生成广告诗、题画诗、电影诗、音乐诗等多种变体。正如有学者指出的:“一方面,文学艺术本身诸如情景喜剧、肥皂剧、流行音乐……摇滚等等,已成为热闹畅销的商业卖点;另一方面,文学艺术又变着花样、想方设法进入日常生活并与商品联姻,广告制作、美容、瘦身……其中无不渗透着文化,无不见到文学艺术的倩影。”[5]在选择诗歌文本时,新媒体诗歌必然和传统诗歌有所不同,但在这些饱含诗情的诗中,毕竟看到诗意的存在。
如果抛开固有观念,重新打量诗歌,会发现它未远离人们的视野,诗歌的精髓无处不在。有一种现象是,一首诗经商家操作后成为商业诗,诗的身份随之发生转移。如席慕容的《七里香》一诗成为广告词,这首诗就有了广告诗和抒情诗的双重身份。还有一种现象,有地产商把“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作为广告语矗立街头,公交车身上是荷尔德林 “人诗意地栖居”,为某家具的广告。诗人在选择形式“变动”的时候,也要意识到诗歌对人性的关怀和对生命的拷问这“恒常”的不变量。
另外,诗歌研究者也要担起批评者和警示者的角色。以前诗歌批评者的使命感较当前的要强些,在话语里存在一个批评者的诚恳和正直,尽管有难免的偏执或有所出入。但现在,除了赞美之词就是毫无根据的攻击之语。客观诚恳的话语少见,诗人随即也就在你好我好大家好中陶醉!诗人精神的确立与批评研究者的关系绝不应是如此。他们是互为新观念、新思想的催化剂。诗人在一个说真话的环境里,才可能在反思中有所收获。当然,诗人本身也可作批评者,这样可能更能进入诗歌的内部世界,创造新的诗歌理论。
三、结语
尽管大众传媒时代的到来冲破了传统诗人建构的围墙,让世人雾里看花般端详诗人变换的身姿,但正是诗人保存了人们对世界幻想的可能性,这种可能性关乎人类追逐的理想和对精神灵魂的终极叩问。诗人把这些雕刻成缪斯,把细密感觉转化成诗神缪斯尊贵的气质,如阳光照进驻足者的梦里。正如钱穆先生在谈到诗时说:“我哭,诗中已先代我哭了;我笑,诗中已先代我笑了。读诗是我们人生中一种无穷的安慰。有些境界,根本非我所能有,但诗中有,读到他的诗,我心就如跑进另一境界去。”[6](P124)这也说明在大众传媒语境下,当一切都笼罩在虚无中时,诗人会让阳光挤进来,温暖每个心灵。那么,对诗人身份变化的多样性是否应如钱穆先生所主张的持以“温情”和 “敬意”的态度呢?这值得我们深思和探讨。
[1]马歇尔·麦克卢汉 .理解媒介——论人的延伸 [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0.
[2]王纪人 .大众传媒时代的文学和时尚 [J].天津师范大学学报,2007,(2).
[3]南帆 .双重视域——当代电子文化分析 [M].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2001.
[4]西川 .生存处境与写作处境 [A].学术思想评论 [C].沈阳:辽宁大学出版社,1997.
[5]马大康:从 “鉴赏”到 “消费”——文化与文艺研究范式变革 [J].文艺争鸣,2004,(5).
[6]钱穆 .谈诗 [A].中国文学论丛 [C].北京:三联书店,2002.
Discussion about Subversion of Poet Station and Reestablish Strategy in Condition of Public Communication Medium
LI Dong-jie
(Institute of Chinese New Poetry,Southwest University,Chongqing 400715,China)
It is the fact that medium has came into the poem activity.In condition of public medium,poetic station has changed a lot in traditional sense.At first,the intervention of public medium has blurred the bourn between poet and the poem lover.Second,the writers undertake the conflict between being freedom in space and being comfortless in spirit.Third,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author and reader has become more complex.At last not the least,the leading status in spirit has been cleared up invisibly.Then,how would poet continue the life in the face of new situation?
public communication medium;poet station;forms of subversion;reestablish strategies
I207.25
A
1671-7406(2010)02-0026-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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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12-08
李冬杰 (1984—),女,河北承德人,西南大学中国新诗研究所 2008级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中国现代诗学。
(责任编辑:王碧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