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美学中伊瑟尔的文本审美阅读理论探微*
2010-08-15李士军
李士军
(黑龙江大学研究生学院,黑龙江哈尔滨150080)
接受美学中伊瑟尔的文本审美阅读理论探微*
李士军
(黑龙江大学研究生学院,黑龙江哈尔滨150080)
接受美学的创始人之一、同时又是美国读者反应批评的代表人物之一的沃尔夫冈·伊瑟尔,他的现象学文本阅读理论,主要关注读者与文本的交流。另外,他还提出了“隐含的读者”等一系列富有创见的理论思想,深刻影响了美国读者反应批评。文本与读者在阅读行为中的相互作用和关系成为伊瑟尔审美反应阅读理论的中心内容与核心理念,而具有鲜明现象学色彩的“文本的召唤结构”和“隐含的读者”则共同构成了伊瑟尔阅读理论的独特知识建构。作为对读者一极关注的文学理论,在当代西方文艺理论界、美学界刮起了一股强劲的理论风暴,并实现了文学批评研究第三次重心的转移,即从作者中心、文本中心到读者中心,并在当代西方文学批评与当代中国文论建设中产生了影响深远。
接受美学;沃尔夫冈·伊瑟尔;隐含的读者
一、引 言
沃尔夫冈·伊瑟尔(Wolfgang Iser,1926—),接受美学的创始人之一,接受美学与读者反应批评最富实绩的代表性理论家之一,当代颇负盛名的美学家、批评家、英国文学和比较文学学者。其主要论著有《文本的召唤结构》、《阅读活动——审美反应理论》、《读者:现实主义小说的组成部分》等。伊瑟尔是从研究“新批评”和叙事理论转向文学接受理论的,“他的理论兴趣主要集中在个别文本与读者的关系,注重对文本接受过程中读者能动作用的细致考察,因而他的理论又被称为微观接受理论”[1]604。
二、审美反应理论
以伊瑟尔、姚斯为代表的康斯坦茨学派在20世纪60年代创立了接受美学,随着该理论的深入发展又形成了既相互联系又相互区别的两大研究方向——“接受研究”和“效应研究”。伊瑟尔指出:“就严格的字面意义来看,接受美学中的接受研究这一方向,主要关注载于文史的读者阅读现象,它十分重视实例的分析。……另一方向,接受美学中的效应研究则注重文本自身作为一种‘接受前提’具有发挥效应的潜能,其结果不仅调动了作者而且在一定程度上驾驭着这一过程。……接受研究强调历史—社会学的方法,而效应研究则突出了文本分析的方法。”[2]46
伊瑟尔注重“效应研究”,注重文本自身作为一种接受的前提,突出了文本分析的方法。他自认为是现象学学者,把自己的代表作——《阅读活动——审美反应理论》也称为现象学著作。他始终遵循现象学的思路,认为文学作品作为审美客体,只是在阅读过程中由作为接受主体的读者在与文本进行“交流”与“对话”的基础上进行审美再创造的结果。他说:“文学作品有两极:可将它们称为艺术的和审美的;艺术的一极是作者的文本;审美的一极则是由读者完成实现的”,“作品本身既不是等于文本,也不同于文本的实现,它必须被确定与两者之间的中途点上”,“文本与读者的结合才形成文学作品”[3]70。因此,文本与读者在阅读行为中的相互作用和关系就成为伊瑟尔“效应研究”理论的中心内容。伊瑟尔的文本阅读理论主要受波兰现象学美学家英加登的影响。他认为,文学研究应该充分重视文本与读者间的关系,重视文本与读者间的“交流”和“对话”,因为“文本只提供‘程式化了的各方面’,后者(读者)促使作品的审美对象得以形成”[4]507。简言之,作家创作了文学文本但文本只提供某种文学性和文学价值得以实现的潜能,只是一种处于潜势的文本;而这种文学性和文本价值的实现则有待于读者的创造性阅读,正是读者在阅读接受中的富于再创造性的审美活动把这种文学性、这种处于潜势的文本变成现实,才使“文本”呈现为“作品”。可见,文学作品既不是作者创作的“第一文本”,也不完全等同于读者审美接受中实现的“第二文本”,而是介于两者之间,是文本与读者“两者之间交互作用的结果”。
伊瑟尔认为文本中具有一些“空白”有待读者去填充,进而丰富并实现本文的意义。“空白”类似于英加登现象学文学理论中的“未定点”,指的是本文中需要读者根据自己的想象加以填充的“未言部分”。读者与文本的交流就是在这些“空白”处进行的,这正是读者在审美阅读活动中可以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与创造性、给想象插上“翅膀”的地方,把“读者牵涉到事件中,以提供未言部分的意义。所言部分只是作为未言部分的参考而有意义,是意指而非陈述才使意义成形、有力。而由于未言部分在读者想象中成活,所言部分也就‘扩大’,比原先具有较多含义:甚至琐碎小事也深刻得惊人。”[4]511“空白”使文本中相互反映相互影响的各部分组成一个参照面,各部分之间相互参照所形成的差异构成有待解决的问题,它要求读者的观点在各部分之间“合理游走”[5],在阅读的时间流中不断转变观点,从而使各部分建立起明确联系。同时在阅读过程中的每一特定瞬间,观点所集中的部分会形成一个主题,这一主题又会成为下一个阅读片段将要形成的另一个主题的背景,最终通过“自己的组建能力”在文本“空白”诱导下对文本进行审美再创造,形成文本的意义阐释。这一过程“正是文本意义在读者想象中获得生命力的过程,因为它需要读者有组织的思维能力的发挥,需要读者自己做出判断”[1]607。这一过程中通过“背景—突前”关系,选择原则为各种形式的理解与经验提供了基本条件。总之,背景与突前的关系是一个阅读过程中不可或缺的一环,文本据此产生一种张力,进而生发出一系列不同的行动和相互间的作用。只有在相互作用中最终生产出审美对象,这种张力才得以消解[2]157。
伊瑟尔理论中最富启发意义的部分在于:他认为在文本与读者的交流过程中,阅读促使阅读主体不断自我分解。“阅读过程中,读者不断的由一个主题部分转移到新的主题部分的过程,是一个主体在不断超越前一个可能性而产生新的可能性的过程中不断变换位置的过程。”[1]607在主体关注新的主题部分时,先前的经验则处于背景位置,这就要求读者不断以新的眼光、“陌生化”的眼光来看待已经习惯了的规则,从而接受新的理解规则。阅读的过程,也就是读者不断超越自我,提高读者自身意识的过程。伊瑟尔认为:“意义的构成并不意味着相互作用的本文视点中出现的整体的创造……而是通过系统地阐述这一整体,使我们能够系统地阐述我们自己,发现我们至今仍未意识到的内在世界。”[6]191在这里,阅读的全部意义就在于——它使我们在阅读审美中产生深刻的自我意识,使我们更加批判的内省自身。在这种意义上,阅读成了读者实现自我意识的途径,我们可以借此更加深刻领会审美教育在席勒美学思想中的重要地位,进而更加深刻理解席勒美学思想发展的内在逻辑。在这种意义上,阅读成了读者提升自我境界的途径。正如陈望衡指出的那样,通过美学的学习,可以美化我们的生活,提升我们的境界,实现人与自然的和谐发展。而这一宏伟目标的实现,又是以对文学艺术为中心进行审美观照来研究人与现实的审美关系达到的。在伊瑟尔的审美反应理论中,作品是读者与作者共同创造的产物,是在读者与文本交流的过程中产生的。从文本到作品的过程需要读者的能动参与,更要求读者与文本的“交流”与“对话”,在这一过程中,“文本的召唤结构”、“隐含的读者”则成为他文本阅读理论里的独特术语。
三、文本的召唤结构
伊瑟尔在1970年发表的《文本的召唤结构》阐述了“文本的召唤结构”理论。这篇文章与姚斯的《文学史作为向文学理论的挑战》共同构成了接受美学的宣言。该文提出的基本思想在以后十几年中一直都是伊瑟尔全部理论的出发点。伊瑟尔是受波兰现象学美学家英加登美学思想的影响来建构其美学理论的。伊瑟尔认为,只有在读者的阅读过程中文学文本才能转化为现实的文学作品——经由读者参与和作者共同创造的“第二文本”。同时文本的意义也由于读者的参与才得以具体化。而文本意义产生的空间就存在于文本结构中的“空白”和“未定点”。“文本和读者的相会使文学作品真正进入存在,但这种相会绝不可能被准确定位,当它既不等于文本的实现,又不等同于读者的个别意向时,它总会留下有待填补的空白部分。”[7]309他在《未定点与读者反应》中指出:“文学对象进入存在是通过多样的视界展现的,正是这些视界构成了文学的‘客体’,并同时为读者的解读提供了一个具体形式。我们将追随波兰哲学家英加登所创造的术语,把这种视界称为‘图式化视界’(Schematized Views)。”[7]309文本未实写出的部分就是文本中的“空白”,而这正是文学被读者接受并产生文学魅力的条件。
伊瑟尔认为,文学文本中存在着许多意义“空白”和“未定点”,各语义单位之间存在着意义阐释的空间,而且对读者习惯性阅读行为的悖逆也引起心理上的“空白”,所有这些组成文学作品的否定性结构,成为吸引读者对文本中诸多“空白”和“未定点”进行填空、驰骋想象的区域,成为作品意义产生的“催化剂”,这就是文学文本的召唤性。如果读者在阅读中不对文本中的诸多“空白”和“未定点”进行想象和填充,读者在阅读过程中的主体地位就得不到凸显,读者的主观能动性就得不到充分发挥,因而也就无法充分实现文本的意义以及对文本进行的审美欣赏与消费。文本中的诸多“空白”和“未定点”作用就在于激发、唤起读者作为接受主体进行审美再创造的欲望,所以“空白”和“未定点”也是文本具有召唤性的原因,是“一种寻求缺失的连接的无言邀请”,即读者去“填空”,将“未定点”明确化、固定化。在文学文本中,情节、人物的对话、生活场景、心理描写等各个方面,都充满“空白”和“未定点”,它们是吸引和唤起读者无限想象能力进而形成“第二文本”、在审美阅读与消费中实现文学文本意义的内在驱动力。“如果读者已被提供了全部故事,没给他留下什么事情可做,那么他的想象就一直进入不了这个领域,结果将是,当一切被写成的设置在我们面前时,不可避免的要产生厌烦。”[7]310-311
文学文本中的意义“空白”在某种意义上不仅不是文本的缺点,而恰恰是它的优点,是接连作者的创作意识与读者的接受意识的桥梁。文学文本的意义并非传统的解释学所认为的是文本中固有的“原意”。文学文本中的语词、句子随着时代进程的推移,也会衍生出新的含义。事实上,文学文本意义的产生是作者赋义、文本载义、读者释义的有机统一。文本的意义在读者的审美阅读接受中得到实现,是读者和文本进行“交流”和“对话”的基础上进行再创造的结果,是一个动态变化发展的过程,而不单是隐含在作品中被动等待读者去发现的“原意”。在审美阅读接受过程中,读者在文本中的“空白”和“未定点”的召唤下充实文本中的空白,赋予文本以具体的意义。文本中的创作意识只有通过读者接受才能得到具体化。“作品的未定性与意义空白促使读者去寻找作品的意义,从而赋予他参与作品意义构成的权力。”在接受过程中,文本的内容在读者的参与下具体化、现实化,也由于作为接受主体的读者的个体差异而使文本的意义得到多视角的呈现。在这种意义上,文本的“空白”和“未定点”形成了文本的召唤结构。
伊瑟尔对文本“空白”和“未定点”的理解只限于文本的“意义”范围,而对意义的理解在谈到具体作品时,只论及具体构成作品的人物、情节、背景等因素的某些空白,而未真正触及作品的主题意指及语言意义等。他把文本的“空白”等称为“文本的召唤结构”,并未真正从文学作品的基本结构去分析这种空白和不确定性。事实上,“文本的召唤性”最终体现在文本从语言学到心理学的各个构成层次及其组成的整体结构上。当然伊瑟尔的批评模式就是文本召唤结构的批评模式[3]409-419。文本召唤结构的批评模式着重对构成文学文本结构的各层次的召唤性进行分析,对文本中的意义空白进行填充,使文本中的意义未定点确定化、明朗化。在这一过程中,读者的接受主体地位也得到凸显,主观能动性得到发挥,主观审美经验得到运用。读者通过对文本中空白的填充以及对文本中不确定点的分析与综合,使文本意义得到阐释,由“第一文本”嬗变为“第二文本”。由于作为接受主体的读者的个体差异及各个时代背景特别是主流文化的差异,同一文本在历史长河的穿越中也会得到不同的阐释。伊瑟尔认为越向现代发展,文学文本的“空白”和“未定点”就会越多,文本的意义阐释会更丰富,这也对作为接受主体的读者的再创造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可以说,文本的召唤结构是伊瑟尔全部理论的出发点。有关文本的召唤性与读者的再创造这样一种“交流”与“对话”关系,他又将“隐含的读者”这一术语应用于文学批评。
四、隐含的读者
形式主义的文本自足论认为“隐含的读者”(implied reader)“是相对于现实的读者而言的,是指文本自身设定的能够对文本提供的可能性加以具体化的预想读者,是作家预想出来的他的作品在问世之后可能出现的或应该出现的读者,这种预想有时是自觉的,有时可能是不自觉的。”[8]
伊瑟尔是比较文学教授,主修英美文学,其学术研究理论很快可以在英美文学理论批评界发表,并产生很大影响。因而他也被认为是读者反应批评的代表之一。针对“隐含的读者”,他指出:“如果我们要文学作品产生效果及引起反应,就必须允许读者的存在,同时又不以任何方式事先决定他的性格和历史境况。由于缺少恰当的词汇,我们不妨把他称作隐含的读者。他预含使文学作品产生效果所必须的一切情感,这些情感,不是由外部客观现实所造成,而是由文本所设置。因此隐含的读者观深深根植于文本结构之中,它表明一种构造,不可等同于实际读者。”文学是一种活动,是一种包括作家、作品、读者、社会在内的一种活动,如果不谈作为接受主体的读者,就没有一种有关文学文本的理论是完整的。是哪一种读者被提高到这种高度呢?是隐含的读者。作为一种概念,“隐含的读者”的本质深深地存在于文本的结构之中,它是文本本身设定的能够把文本提供的可能性加以具体化、现实化的预想读者,而不能把它和任何真实的读者等同起来。读者通过阅读而使作品由“第一文本”成为“第二文本”,这同时说明文本自身具有这样一种预设,即把文本提供的可能性加以实现的条件,这些条件允许接受主体在审美阅读过程中去实现它们的意义。在这种意义上,“隐含的读者”是一种文本结构,它在不必然限定接受者的情况下预期他的存在。因此,“隐含的读者”表明了一个由文本引起读者响应的结构组成的网络,它强迫读者去领会文本[9]。
伊瑟尔认为,隐含的读者“既体现了文本潜在意义的预先构成作用,又体现了读者通过阅读过程对这种潜在性的实现”。在这里,“隐含的读者”只是一种可能出现的读者,一种根植于文本结构中、与文本结构暗示的方向相吻合的读者,而不是现实中的实际读者,也不是理想的读者。同时,“隐含的读者”又不只受制于文本结构,他能把文本结构提供的潜在意义现实化、具体化,具有一定的能动性与创造性。就其本质而言,“隐含的读者”是被拟人化的文学本文提供的可能性及其在阅读过程中的实现,是一种现象学意义上的读者。生活中当一个作家看到自己的作品受到欢迎并形成自己的读者群时,用当下的话说即拥有了自己的“粉丝”,“粉丝”们的趣味、理想、期待、要求、价值观等就成为作家创作时“隐含的读者”的特性,在无形地又现实地引导着作者去进行创作。例如,韩寒的一部部作品均深受当代中学生的喜爱;《哈利波特》无论是电影还是书籍在当代青年中都风靡一时,究其原因就在于作者深谙自己读者群的兴趣指向与意蕴期待所在。在这里,“隐含的读者”类似于维纳·布斯在《小说修辞学》一书中提出的“隐含的作者”这一概念。布斯的“隐含的作者”是隐含在作品之内的作者形象,是作者的“第二自我”,只是伊瑟尔对这一概念进行了创造性的置换。不论真正的读者可能是谁,他总是在充当文本向他提供的一种特殊角色,从而构成“隐含的读者”。这一概念存在相互关联的两方面:一方面作为文本结构的读者角色,另一方面作为一种构造活动的读者角色。总而言之,“隐含的读者”是一个卓越的模型,使我们有可能描述文学文本构造的效果。“隐含的读者”是一种理想的读者模型,“是一种超越的范型,它使我们能够描述文学本文的结构效应。它标示出:读者的角色只有用文本的结构与有结构的活动才能予以解释。本文的结构通过创造出一个读者的立场,暗含了人类感知活动的基本原则。”[6]47-48
伊瑟尔认为,如果不注重读者的接受之维,任何有关文学文本的理论都不会得到完整的发展。“隐含的读者”是一种现象学读者模型,只是作为文本的意义潜能实现的动因而发挥作用。正是“隐含的读者”的存在,在某种意义上构成了审美阅读接受和文本意义阐释的前提。这又与伊瑟尔认为文本是“一个充满各种潜在因素因而有待读者在阅读活动中加以具体化的结构”[1]605的文本观相契合。这种“隐含的读者”是文本性的,“作为一种概念,深深的根植于文本的结构中;暗隐的读者是一种结构,而绝不与任何真实的读者相同”[6]43。读者的阅读过程就是在“隐含的读者”的引导下,使处于潜势的文本得到具体化、现实化,文本意义的阐释中也揭示了读者与文本的互动与交流关系,在某种意义上说,实质上是一个现实的读者在文本允许的范围内创造性地进行审美阅读再创造的过程。
伊瑟尔对读者阅读行为的研究始终具有浓烈的现象学色彩。“他不关注具体的、历史的阅读行为,他关注的是超验的、可能的阅读条件,而这种阅读条件又是内在于阅读对象之中的。”“隐含的读者”,明确揭示了读者内在于文本的特征,不是指实际读者,而是指一种“超验读者”、“理想读者”,它在文本结构中是作为一种完全符合阅读期待的设想。这一概念意味着文本之潜在的一切阅读的可能性,它回答的是文本的各种阅读如何成为可能的问题,实际读者始终是对文本中“隐含的读者”的不充分实现[10]。
五、结 语
伊瑟尔的文本阅读理论最大的特色是其现象学色彩。伊瑟尔把文本和读者之间的关系作为建构自己现象学阅读理论体系的出发点,同时关注文本中的空白与文本的召唤结构,认为阅读是对文本中的“空白”和“未定点”做出的反应,是一种受意识策略指导的活动。伊瑟尔认为,文学作品只有通过读者与文本的结合才能实现;读者在审美阅读接受过程中发挥主观能动性进行了再创造,因而和作者共同缔造了文本。文本的召唤结构,也正是文本的魅力所在。“隐含的读者”是一种“理想的读者”,解决的是文本的各种阅读如何成为可能的问题。伊瑟尔的理论在英语世界得到较快传播,并深刻地影响了美国的“读者反应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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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朱立元.当代西方文艺理论[M].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5:295.
The Exploration about Text Read Theory of Reception Aesthetic of Isers
LI Shi-jun
(Graduate School,Heilongjiang University,Harbin150080,China)
Wolfgang Iser was one of the founders of the Reception Aesthetics,and a representative of Reader-Response Criticism of the United States.His phenomenology text reading theory concerns the exchange of the reader and the text.He put forward a series of thoughtful theoretical thinking,such as implied reader,which plays a profound impact on the American Reader-response Criticism.The interaction and relationship between text and readers has become the center of Iser Aesthetic-Response reading theory.With distinctive phenomenology color,the Call Structure of the Text and Implied Reader form the unique construction of Iser reading theory.As a great concern to readers,it has stirred up a strong academic theory of turmoil and realized the focus of literary criticism of the third shift—from the center of the author,the text to Readers—in contemporary Western literary theory circles.It has great impact on the contemporary western literary criticism and the construction of the Chinese literary theory.
reception aesthetics;Wolfgang Iser;implied reader
I109
A
1673-8268(2010)05-0093-05
(编辑:李春英)
10.3969/j.issn.1673-8268.2010.05.019
2010-04-07
黑龙江大学学术科技创新基金项目(HD20107092)
李士军(1981-),男,山东临沂人,黑龙江大学美学专业硕士研究生,主要从事当代西方美学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