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山东龙兴寺佛教贴金造像探寻南北朝时期的贴金工艺
2010-08-15李佳
李 佳
(南京工业职业技术学院艺术设计系,江苏南京 210016)
从山东龙兴寺佛教贴金造像探寻南北朝时期的贴金工艺
李 佳
(南京工业职业技术学院艺术设计系,江苏南京 210016)
中国佛教造像贴金工艺是较早的装饰工艺技术之一。首先要求把黄金捶打成极薄的金箔,然后用粘合剂粘在造像的胎体上。在贴金装饰保存较好的山东青州龙兴寺出土的400余件佛教造像中,近60%为南北朝时期,其贴金装饰的造像技术证实了文献记载、体现了南北朝时期精湛的贴金工艺水平。龙兴寺造像多数为石胎造像,在石胎造像上采用贴金装饰,较之前秦代兵马俑的陶胎贴金、汉代漆器的木胎贴金和同时期其它地区的佛教造像的服饰贴金都有所创新。
青州龙兴寺;南北朝;贴金工艺
1996年10月在山东青州龙兴寺遗址出土了大批的佛教窖藏造像,造像残体400余块,造像材质有七种之多,造像形制丰富,特征突出,更难得的是造像还较完整地保留了贴金和彩绘的装饰效果。因此被评为“1996年全国十大考古新发现”、“中国二十世纪100项考古大发现”,备受学术界、宗教界和艺术界的关注。
一
龙兴寺的这些造像是自北魏时期至北宋时期作品,时间跨度较长,但大量的佛教造像集中在南北朝时期。单是北齐(550年-577年)时期的造像,就占了出土造像总数的60%。这批出土造像的造型特征与中原其他地区造像在艺术风格上有着明显的不同,青州地区虽然北魏时期的造像风格与龙门石窟艺术接近,但是在北周之前,青州地区少见摩崖石刻,造像多为单体圆雕为主。东魏晚期至北齐时期的造像虽具有印度笈多秣菟罗式造像的特征,但是又不像笈多式造像那样重视体量的刻画,造像体态相对更加修长而匀称。因此更具有青州区域性的特色。青州龙兴寺的出土造像,不但造像风格丰富而鲜明,雕刻技法高超,而且还在石胎造像上运用了特殊的彩绘和贴金的装饰手法。这在我国的佛教造像史上是比较罕见的。
龙兴寺出土造像上的贴金可分为三种,佛像的贴金、菩萨像的贴金和造像背光中的贴金。
(一)佛像的贴金佛像中出现贴金的部位主要在造像裸露皮肤和袈裟上,其中裸露的皮肤部分集中了大量的贴金装饰。有的造像在面部和颈部出现贴金;有的在双手、双足贴有金箔;有的在整个袒露的胸部贴有金箔;还有的造像是用金箔来突出服饰中褶皱和阴影的效果。特别是北朝时期的卢舍那法界人中像的贴金运用很特别,贴金工艺配合彩绘手法来突出装饰效果。造像袈裟的界格以金箔来表现,界格内的个别画面中也有黄金装饰的痕迹,如骆驼是用黄金勾画出形态后,再用黑色描绘头部及驼毛的;树木是先用黄金画出树冠,再用黑色线条勾画出树叶的;在某些佛祖说法图中佛陀面部、皮肤、双足和菩萨的佩饰都以黄金来装饰
(二)菩萨像的贴金菩萨造像的皮肤、长裙披帛、佩饰缨络上均施有彩绘,因此,贴金装饰的运用不及佛像上那样集中。菩萨造像中的贴金装饰主要出现于天衣和佩饰部分,像菩萨冠饰、缯带、项圈、缨络、披帛等等,虽然贴金的用量不大,但与菩萨造像本身的彩绘颜色,如绿色、红色、孔雀蓝色相衬托后,效果就变得十分华美夺目。有一件北齐思惟菩萨像头部的发冠同时采用彩绘和贴金手法来装饰,发冠顶端以朱红色作底色,并用黄金绘制环形图案,凸起部分贴了金箔,而两侧的缯带则施以绿彩,缯带的折纹采用金箔进行点缀,整个发冠既有统一的基调,又装饰丰富而有变化。再配上面部肉色的皮肤、黑色的头发、红色的嘴唇以及造像安谧详和的面部表情,使得这件思惟菩萨像看上去栩栩如生。另外,菩萨像佩戴的项圈、手钏、缨络等也采用金箔来突出效果。
(三)造像背光中的贴金在背屏式造像中,除了主尊佛像和胁侍菩萨都有贴金装饰之外,造像背光顶端的飞天、方塔、火焰纹和底部基座中的盘龙、莲荷也有贴金装饰手法的运用。
“人要衣装,佛要金装”是我国民间的一句俗话,佛像塑金身的种种情形在诸多的佛经中都出现过。如佛的32相中说:“十四,身金色相,身体之色如黄金也”;弥陀偈云:“阿弥陀佛身金色,相好光明无等伦”;《妙法莲花经》安乐品曰:“诸佛神金色,百福相庄严”等等[1]。古时候的佛像多为木质、石质,表面的装饰较少,后来出现的泥塑造像,表面多有彩绘的装饰。但是以黄金来装饰造像,出现的较晚大约在宋代以后。而这批出土造像中,很多北朝时期佛像就已经采用了贴金的装饰手法。在龙兴寺出土的400余件佛教造像中,北齐时期的造像占了60%,而造像中贴金装饰比较精彩的菩萨造像、卢舍那佛像均为北朝时期的作品。
二
黄金是五金之长,也是较早被人类发现和利用的金属。除了独立的金银器之外,黄金还被广泛的应用于铜器、铁器、漆器和玉器等多种器物的装饰。从古代金工的技艺来看,有锤、雕、刻、錾、钻、镂、错、镶、嵌、鎏、编、垒等等。在《唐六典》中列举了十四种用金的方法:销金、拍金、镀金、圈金、嵌金、贴金、织金、泥金、镂金、砑金、裹金等。后来宋代发展到十八种,明代发展至三十多种[2]。但在诸多金属装饰工艺中,贴金与包金是最早的装饰工艺。
金属细工工艺在中国有悠久的历史,据现有的考古资料证明早在商周时期就有金制品出现,如河南郑州商代二里冈期上层墓葬内出土的金叶制成的夔龙纹装饰品[3];北京平谷刘家河商代中期墓葬中出土的金臂钏、金笄、金耳坠[4];四川三星堆商代遗址出土的包金杖、包金面具[5];河南三门峡虢国墓出土的12件金带饰[6];1995年甘肃礼县大堡子山发现的三座西周晚期秦人墓,出土了40多件带捶拓纹样的金饰片等等[7]。商周时期的黄金制品,多为金箔片,形制多样,大小不一,主要是用于其他物品上的装饰物,少数的小型金制品多为首饰。这一时期的考古发掘中出土了许多金箔片,并且在金箔上都有细腻精美的纹饰,以三星堆为例,三星堆中出土的金虎形饰和金箔璋形饰、鱼形饰,都是用金箔锤拓成型后又錾刻上花纹的;而金面罩和包金仗都是先将黄金锤拓成形,然后粘贴、包卷在器物上。这表明商周时期除了铸造技术,黄金的捶拓、錾刻技术也已经出现。
春秋战国时期,金器使用较为普遍,金质的装饰件更加流行,一些车马、兵器也开始用黄金制作装饰饰件,因此在春秋战国时期的考古发掘中发现了不少金质的带钩、剑柄、车饰。随着这一时期黄金制品的流行和黄金作为货币的流通,金属工艺也有所发展,开始盛行鎏金、金银错等技术,且有金质的容器出现,湖北随州战国时代的曾侯乙墓出土的金器中的金盏、金杯就是典型的代表。此外,曾侯乙墓出土了总计940件金箔,主要附着在铅锡制品上,最厚的0. 378毫米,最薄的0.037毫米,一般的在0.1-0.2毫米之间[8]。
据《史记》中的记载,两汉时期在陕西、山东等省都设有金银矿的开采机构。陕西秦始皇陵出土的铜车马上的有金质饰件742件、银质饰件817件[9];河北满城西汉中山王刘胜及其妻窦绾墓中出土的诸多的金银器和举世闻名的“金缕玉衣”[10];定县东汉刘畅墓出土的各种金饰80余件[11];此外在山东曲阜、江苏徐州、盱眙、邗江等地发掘的汉墓都有金器的出土。特别要注意的是,汉代的金属掐丝工艺已经十分成熟,中山王刘胜的“玉衣”以黄金细缕为编线,缀编2498块玉片而成。黄金丝线的含金量高达96%。金丝一般长4-5厘米,有四种形制,一般横断面直径0.35-0.5毫米,最精细的合股金丝是由12根横断面直径仅有0.18-0. 14毫米的金丝拧成的[12]。由此汉代掐丝工艺之高超可见一斑了,掐丝工艺,是先将黄金捶打成极薄的金箔,然后剪成细条,再根据需要扭搓成丝的,由此推断,在汉代,金箔的捶打工艺和剪金丝的工艺已经十分成熟。另外,秦汉时期的漆器手工业较战国时期又有提高,并采用金银装饰,汉代的蜀郡和广汉郡的金银饰漆器最为著名。杨雄在《蜀都赋》中说:“雕镌钿器,万技千工,三参带器,金银文华,无一不妙”[13],可见当时盛况。
三
佛教造像的贴金装饰实施的前提,需要金箔制作工艺技术的支持。前文中提到的曾侯乙墓、西汉中山王刘胜及其妻窦绾墓中的大量出土资料表明,在南北朝之前,黄金用于器物的点缀装饰、首饰的制作已十分普遍,黄金的捶拓、錾刻技术、制箔工艺也已经十分高超。由于南北朝时期士族阶层生活的奢靡,佛教的兴盛,这种趋势在当时得到了进一步的发展,金箔更广泛的应用到服饰和佛像的装饰中。
关于南北朝时期金箔制造工艺应用于服饰和佛像装饰的例证,在一些古书典籍中也有多处详细的描述。《南史·萧正德传》中记载,梁武帝时,四大恶少之一董暹就有“金帖织成战袄,直七百万”[14]。《南史·齐本纪》中记载,南齐东昏侯萧宝卷骑马出行的时候,“著织成袴褶,金薄帽”(“金薄”即现代的“金箔”)[15]。《四库全书》《说郛》卷59中记载了对石虎仪仗的描写,其中就有一个“云母五明金薄莫难扇”。晋陆翙的《邺中记》中也记载,石虎在进行大朝会的时候,“两阁上窗幌,宫人数千陪列看坐,悉服饰金银熠熠”[16]。《晋书·石季龙载记》中记载:“季龙常以女骑一千为卤簿,皆著紫纶巾、熟锦裤、金银镂带、五文织成靴”[17]。南北朝时期,佛教兴盛,几乎历代帝王都信奉佛教,大肆兴建佛寺,广铸佛像,并以黄金装饰。(很多采用鎏金工艺装饰)《魏书·释老志》中记载“天宫寺的释迦立像,高43尺,用赤金10万斤,黄金600斤”[18];据《洛阳伽蓝记》记载:“洛阳在迎佛日,各庙宇的金、铜佛像多达3000余尊[19]。而青州龙兴寺出土北朝造像上精美的贴金装饰,也应该是在当时成熟的金银细工的制造工艺基础上应运而生的。
南北朝时期,统治阶级争相豪奢以至“斗富”,生活奢靡,因为统治阶级的需求使得金银器的使用和以金银装饰器物蔚然成风,从而也更进一步促进了金银细工的发展。关于南北朝时期利用贴金工艺装饰器物的状况,不仅在古文献有详细的记载,大量的考古挖掘资料也提供了有力的物证。在魏晋南北朝时期的墓葬中发现了不少的贴金器皿,如江苏省的南京大学北园东晋墓[20]和南京中华门外晋墓等,还有河北东魏茹茹公主墓[21]、山西太原北齐娄叡墓[22]、山西寿阳贾家庄库狄回洛墓中都出土了不少小型金器[23]、刻花金箔片和带有贴金彩绘装饰的陶俑。其中茹茹公主墓中出土了1064件贴金彩绘陶俑,在库狄回洛墓中还发现有贴金的木雕龙首。在新疆尉犁县营盘古墓出土了魏晋时期大量装饰了金箔的服饰[24]。这些考古发现,为研究南北朝时期的贴金工艺提供了有力的物证。
佛像彩绘贴金之前,要根据造像材质的不同进行整修以便于上彩贴金。贴金技术的运用,首先要求把黄金捶打成极薄的金箔,然后用粘合剂粘在造像的胎体上。商代的诸多考古发现表明,黄金的捶拓技术在当时就开始出现,曾侯乙墓出土的金箔,最厚的0.378毫米,最薄的0.037毫米。汉代墓葬中出土的“金缕玉衣”,黄金丝线的含金量高达96%的情况下,金丝的横断面直径为0.35-0.5毫米,还有横断面直径仅有0.18-0.14毫米的金丝拧成的合股金丝。由此可见金箔的捶打工艺在春秋战国和汉代就已经十分高超了。
关于南北朝时期的金箔捶制工序,没有找到相关史籍资料的记载,但在明代宋应星所著的《天工开物》中有这样一段记载:
“凡金箔每金七厘造方寸金一千片,粘铺物面,可盖纵横三尺。凡造金箔,既成薄片后,包入乌金纸内,竭力挥椎打成(打金椎,短柄,约重八斤)。凡乌金纸由苏杭造成,其纸用东海巨竹膜为质。用豆油点灯,闭塞周围,只留针孔通气,熏染烟光,而成此纸。……凡纸内打成箔后,先用硝熟猫皮绷紧为小方板,又铺线香灰撒墁皮上,取出乌金纸内箔,覆于其上,钝刀界画成方寸。口中屏息,手执轻杖,唾湿而挑起,夹于小纸之中。以之华物,先以熟漆布地,然后粘贴(贴字者多用楮树浆)”[25]339-340。
这段话使我们清晰的了解明代到金箔的捶制过程、所用工具、贴金的粘合剂以及贴金的方法。对于文中“凡金箔每金七厘造方寸金一千片”一句,文中注释有这样得解释:这里的“七厘”应是“七分”。按照明朝度量衡制,每尺等于31.1厘米,每两等于37.3克。金的密度为19.3克/立方厘米,如果用七分重的金打成一平方寸的金箔一千片,则每片的厚度为0.14微米,这应该是锤制金箔所能达到的最小厚度了[25]339-340。由此可见,明代的金箔捶制技术较汉代又有很大的发展。
以上提到的南北朝时期诸多墓葬考古中都发现了大量的装饰有金箔的出土文物;南北朝时期的史籍资料记载中也有多处针对黄金在服饰、佛教造像等方面广泛应用的描述。对南北朝时期贴金工艺的具体描述虽没有从史籍中找到明确的记载,但是从龙兴寺出土造像中的佛像、菩萨像以及背屏式造像中精美的贴金装饰上,也可窥见当时贴金工艺的不凡实力。况且龙兴寺造像多数为石胎造像,在石胎造像上采用贴金装饰,较之前秦代兵马俑的陶胎贴金、汉代漆器的木胎贴金和南北朝时期的服饰贴金等又有所创新。龙兴寺出土的佛教造像总数有400余件,北齐时期的造像占了近60%,贴金装饰比较精彩的菩萨造像、卢舍那佛像也均为北朝时期的作品,由此推断,南北朝时期的贴金工艺已经十分高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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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ewing the Gold Gild Technology in the Southern and Northern Dynasties from LongXing Temple’s Buddhistic Statues
LIJia
(Department ofArt and Design,Nanjing Institute of Industry Technology,Nanjing210016,China)
It is one of the earlier decoration technologies thatChinese Buddhist statues coverwith gold foil processwhich is asked to beat gold into very thin gold foil first,and then glue on the stick in the imaging of an embryo.It is recorded in Tiangong Kaiwu that“Where the gold-foil gold Qilimade every square inch gold 1000,body surface can be built three feet vertical and horizontal.Who made gold,de facto thin,the packet into the paper,the utmost vertebral beaten.”Amongmore than 400 Buddhist statueswithwellpreserved gold gild discovered inQingzhou,Shandong,,there are almost 60%statues come from the Southern and Northern Dynasties,which confir m the literature and meanwhile reflect the exquisite level of gold gild technologys in the Southern and Northern Dynasties.Most of Longxing Temple stone statues belong to fetal imagingwhich use the gold decoration.They have creative development,compared with the ceramic paste gold of the Qin Dynasty’s Terracotta Warriors and Horses,wood tire gold gild of Han Dynasty’s lacquer and the dress covered with gold foil ofBuddhist statues in some other areas in the same period.
longxing temple;the southern and northern dynasties;gold gild technology
J520.9
A
1008-2395(2010)03-0068-04
2009-10-19
南京工业职业技术学院青年基金项目(QK08-06-03)成果
李佳(1978-),女,南京工业职业技术学院讲师,艺术学硕士,主要从事中国佛教美术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