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恩格斯关于开展合法斗争的观点对马克思主义发展的贡献——读恩格斯《卡尔·马克思〈1848年至1850年的法兰西阶级斗争〉一书导言》

张江林

（ 广西师范大学 政行学院，广西 桂林 541004 ）

论恩格斯关于开展合法斗争的观点对马克思主义发展的贡献
——读恩格斯《卡尔·马克思〈1848年至1850年的法兰西阶级斗争〉一书导言》

张江林

（ 广西师范大学 政行学院，广西 桂林 541004 ）

《卡尔·马克思〈1848年至1850年的法兰西阶级斗争》深入地反思了法国大革命模式的武装起义夺取政权的历史教训，全面地总结和论证了通过普选掌握民主立宪政体人民代议机构权力中心以实现和平转变的优势和利益，分析了在当代军事变革的新形势下武装起义夺取政权的劣势和不利，批驳了“革命权利”说。因此，对马克思主义原著——《卡尔·马克思〈1848年至1850年的法兰西阶级斗争〉一书导言》全面而透彻的解读，是对恩格斯关于开展合法斗争观点的更好理解。

马克思； 恩格斯； 无产阶级革命思想； 合法斗争

1895年3月，在恩格斯逝世（1895年8月）前仅仅五个月的时间，他感到来日不多了，于是写了一篇长文，也是他一生中最后的著作《卡尔·马克思〈1848年至1850年的法兰西阶级斗争〉一书导言》。这篇著作，应该说，是他在生命的最终时刻，留给第二国际社会民主党人的政治遗嘱。如果说，《1891年社会民主党纲领草案批判》是恩格斯开始正式向社会民主党提出了“和平过渡”的可能性问题；那么，《导言》便是他对这一问题作出最后的、全面的回答。这是一篇向第二国际社会民主党提出的全面、深入论证从资本主义向社会主义和平转变的民主社会主义道路的纲领性文献。

恩格斯在为马克思《1848年至1850年的法兰西阶级斗争》一书所写的导言中，用大量的篇幅讨论了和平斗争——即通过争取合法的普选权等斗争形式以获得无产阶级的权利和地位的可行性和意义。本文试就其历史背景及其现实性方面探讨恩格斯这一观点对马克思主义发展的贡献。

一、暴力斗争失败的教训迫使他重新考虑斗争的策略和方式

首先要肯定的是马克思、恩格斯从来就没有怀疑过革命的必然性和正义性。在本文中恩格斯再次肯定地说：“不言而喻，我们的外国同志们没有放弃自己的革命权。须知革命权总是唯一真正的‘历史权利’——是所有现代国家无一例外都以它为基础建立起来的唯一权利……革命权已经如此普遍地深入人心……”[1]323可贵的是，恩格斯在肯定革命权的时候，并没有把革命权仅仅看作是暴力革命。事实上，在他写这篇导言时，离马克思文中所述的法兰西阶级斗争的时间已相隔近半个世纪，距巴黎公社起义业已过去了二十多年。这么多年来，暴力革命失败的教训迫使他重新考虑革命斗争策略和方式。

即使在今天看来，巴黎暴动及巴黎公社的影响无疑是巨大的。“在维也纳，米兰和柏林的胜利起义中都获得了响应。”[1]311而这些暴动、起义即所谓暴力革命，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都没有取得很好的革命成果，正如恩格斯所言：“1871年（巴黎暴动）送上来的胜利，也和1849年的突然袭击一样，都没有什么成果。”[1]315恩格斯在这里丝毫没有沮丧的情绪。他只是说明，暴力革命即使获得暂时的成功，也不是唯一的革命形式。而且，当形势变化了，暴力革命甚至只是无谓的牺牲。如当政府军队装备好和训练较好，指挥统一，兵力调度得当和遵守军纪时，即当统治阶级有了充分的防御准备时，暴力革命都很难奏效。恩格斯所亲眼目睹的1848年6月在巴黎，1848年10月在维也纳，1849年5月在德累斯顿，起义部队按单纯的军事观点采取行动，而抛开了政治上的考虑，虽然起义的兵士忠诚可靠，都只能以起义失败告终。恩格斯同时指出，暴力革命的胜利还有着偶然性，即当由于统治者的军队拒绝执行命令，或其指挥官优柔寡断，或其指挥官的行动受到了束缚时，起义者才获得了胜利。但这都不是起义者自身能力取得的胜利，而是取决于对方的错误。不管什么原因导致了革命的失败，至少说明暴力革命不是唯一的灵丹妙药。正是基于这样的现实，尤其是在这些起义过后，各国统治阶级都采取了积极的防范措施，如采用先进武器，修建了坚固的工事，有效的组织、调度等。在这样严峻的现实面前，恩格斯不得不考虑非暴力斗争的可能性，这个可能性恰恰是存在的。

二、一些国家工人政党合法斗争所取得的进展对恩格斯的启示

在欧洲尤其是在当时的德国，工人阶级最现实的斗争方式就是善于利用1866年实行的普选权，并且当时的工人阶级政党——社会民主党逐次获得的选票是在呈上升趋势的。尽管这种资产阶级的普选权历来带有欺骗性，但善加利用可以变为工人阶级的解放手段。恩格斯在文中列举了普选权的诸多好处，如可以此作讲坛，宣传无产阶级的主张等，他重申：“《共产党宣言》早已宣布，争取普选权，争取民主，是战斗的无产阶级的首要任务之一。”[1]317并认为：“有效地利用普选权，无产阶级的一种崭新的斗争方式就开始发挥作用，并且迅速获得进一步的发展。”[1]318恩格斯甚至不无乐观地说：“资产阶级和政府害怕工人政党的合法活动，更甚于害怕它的不合法活动，害怕选举成就更甚于害怕起义的成就。”[1]318

这里斗争的条件也已经发生了根本的变化。旧式的起义，在1848年以前到处都起过决定作用的筑垒巷战，现在过时了。在这里，恩格斯宣告：社会民主党已摈弃过时了的武装起义、筑垒巷战的斗争形式，而采取了新的、最锐利的武器——利用资产阶级民主共和国，利用普选权，掌握民主宪政代议机构的权力中心。

正是由于运用合法手段比用不合法手段和颠覆的办法所获得的成就多得多，才使恩格斯认为当务之急应靠遵守法律来从事颠覆，即和平革命。

值得注意的是，恩格斯虽然更多地主张要利用普选权进行合法斗争，但他也看到了不同国别、政治环境的区别，如“瑞士实施普选权的结果，恰恰最不能鼓励工人政党。”[1]317这就提出了不同国家、不同政治环境下斗争方式的选择应有区别。另外，普选权也还有一个时代性的区别，虽然恩格斯的文章中没有指出，但不难看出，在当时欧洲的一些国家内，资产阶级出于对起义暴动的提防，政治上也确实采取了一定的缓和措施，普选权的虚假和欺骗性还没有赤裸裸地表现出来，一般的市民阶层也确实通过选举表达了自己的意愿，一定程度上也使政府实现了“改良”措施。但资产阶级的本性使它不可能做到真正的民主，仅靠普选权就能达到和平革命胜利的想法显然是幻想。恩格斯不会如此浅薄。这篇文章由于当时的情势，又由于被删节了，客观上冲淡了“过分革命的调子”，甚至有“放下武器论”的影响和作用。但这并不是恩格斯的本意。从资料可知，恩格斯对“仅仅在合法范围内进行活动”的观点是批判的；当时社会民主党的个别领袖企图根据这一著作说恩格斯“主张在任何情况下都只能通过和平途径取得政权”、“无论如何要守法”时，恩格斯感到无比愤懑，并向《前进报》编辑李卜克内西提出坚决抗议，要“消除这个可耻的印象”。[1]598-599

在《导言》末尾，恩格斯对这一新的路线表示了极大的信心。他说：“在法国，……社会主义者不但夺得了许多市镇委员会，而且已经有50个社会主义者在议院中占有议席，他们已经推翻了共和国的三个内阁和一个总统。在比利时，工人去年争得了选举权，并在四分之一的选区中获得了胜利。在瑞士、意大利、丹麦，甚至在保加利亚和罗马尼亚，都有社会主义者参加议会。在奥地利，所有一切政党都已经一致认定再不能继续阻挠我们进入帝国议会了。我们是一定要进去的。”

从以上分析可知，完整而准确地理解恩格斯主张不放弃在一定国家、一定政治环境下。一定的历史阶段进行诸如争取普选权、争取民主的合法斗争的观点，对无产阶级宣传自己的主张、赢得群众、积蓄力量是十分有益的，这是对马克思主义的发展。他在此文中提出的退出城市街垒的冲锋巷战和应多从“政治上的考虑”的观点，和毛泽东思想中关于“农村包围城市”、“政治工作是革命的生命线”等有历史的联系。

三、正确认识恩格斯关于工人政党合法斗争的长期性

恩格斯对于无产阶级的斗争事业抱有坚定的信念，不但没有放弃无产阶级的斗争理论，还鲜明地阐释了无产阶级斗争目标。恩格斯在对资本主义新变化和工人阶级斗争的新经验进行深刻分析的基础上，对他与马克思之前对无产阶级革命形势的判断进行了反思，重新估计了无产阶级革命的长期性，重新审视了他和马克思在《1848年至1850年的法兰西阶级斗争》中对革命形势所作的判断。在当时，由于无产阶级在革命中的积极作用，特别是巴黎工人的六月起义使他们曾经认为伟大的决战已经开始。1848年以来经济发展的情况表明，资本主义在当时还具有很大的扩展能力。在这种情况下，无产阶级革命是不可能一蹴而就的；只能慢慢向前推进，在严酷、顽强的斗争中夺取一个一个的阵地。

恩格斯并没有迷信合法斗争，将其视为唯一的革命手段。他强调革命权总是唯一的真正历史权利，是所有现代国家无一例外都以它为基础建立起来的唯一权利。利用合法斗争与暴力革命相结合的策略，是无产阶级蓄积力量的必要准备。恩格斯认为无产阶级政党可以利用选举权夺取我们所能夺得的一切阵地。不让这支日益增强的突击队在前哨战中被消灭掉，而是要把它好好地保存到决战的那一天。

Abstract:This document, "Carl Marx ‘1848 to 1850 French class struggle’ " gives a vivid reflection of the French Revolution mode of the armed uprising to seize power of the historical lessons, and comprehensively summaries and demonstrates universal suffrage to grasp a constitutional democracy people's representative bodies in order to achieve peaceful change of power center of the advantages and benefits of the new revolution in military affairs in the contemporary situation of armed insurrection who want to seize power disadvantage and adverse, refuting the "rights revolution". Therefore, fully analyzing the original Marxism - "Card Marx ‘1848 to 1850 French class struggle’", a comprehensive and thorough interpretation, can get a better view of his legitimate struggle of Engel.

Key words:C. Marx; F. Engels; proletarian revolutionary ideas; legitimate struggle

（责任编辑 王雪）

Carry Out the Legitimate Struggle of Engels on the Point of View Contribution to the Development of Marxism- Reading of Engels, "Card Marx ‘1848 to 1850 French class struggle’ was Written Introduction"

ZHANG Jiang-lin
( Department of Politics and Administration, Guangxi Normal University, Guilin, Guangxi 541004, China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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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1673-9639 (2010) 04-0020-02

2009-11-27

张江林（1976-），男，贵州德江人，广西师范大学2009级思想政治教育专业在职研究生，研究方向：思想政治教育，民族民间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