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排印本《四库全书简明目录》
2010-08-15周录祥韩山师范学院中文系广东潮州521041
●周录祥(韩山师范学院 中文系,广东 潮州 521041)
《四库全书简明目录》(以下简称《简目》)是一部具有重要学术价值的古典目录学名著,1957后古典文学出版社排印本《简目》[1](以及以此为底本翻印而略有改动的中华书局上海编辑所1963年排印本[2]、上海古籍出版社1985年重印本[3])为学术研究提供了极大便利,但此本在整理时仍存在着种种问题,大大影响了其价值,应对《简目》重新整理。
1 《简目》的学术价值
乾隆在位,政治上完成大一统,为进一步加强思想统治,于乾隆三十六年(1772年)正月初四下令纂修《四库全书》,在全国范围内收集图书,将历代书籍进行了一次全面审查、评论和总结。乾隆四十七年编辑完成。在编纂过程中,分校官纂修官每校定一种书,都撰有提要一篇,即分纂稿。经总纂官改订或重作后,冠于《四库全书》此书之前,称书前提要。书前提要录出纂为一书,又经总纂官、总目协纂官改订或重作后,即成《四库全书总目》(以下简称《总目》)200卷。
《简目》收书较多,类目清晰,提要简明,有很好的案语,是研究古代文化的一把钥匙。“对于期望了解祖国文化遗产一般情况的读者,能够起‘知类通方’的指导作用,而且还能鼓励读者去找原著阅读”。[3]2因其便于携带,当时学者几乎人手一部。很多藏书家亦皆以《简目》为购藏图书之指南。鲁迅先生曾给其挚友许寿裳之子许世瑛开列过一张包括12种应读古籍的名单,其中便有这部书,且有评价:“其实是现有的较好的书籍之批评,但须注意其批评是‘钦定’的。”[4]640此外,清代学人讲求版本,于编制藏书目录、撰写题跋之余,更进而遍及四部书籍旧椠新刻之疏记。道咸以还,悉在《简目》上施加批注,主要有邵懿辰《四库简明目录标注》、莫友芝《郘亭知见传本书目》、朱学勤《朱修伯手批四库简明目录》等,亦可称《简目》对版本学的一大贡献,尤其1957年古典文学出版社将粤刻本《简目》标点出版,中华书局上海编辑所1963年、上海古籍出版社1985年据之修订重印后,流传更广,极大地方便了读者。
2 排印本《简目》的优点
《简目》之整理出版,对于其流传和普及自然功莫大焉。同时,如《出版说明》所言,书后“赵刻本中保存的撤毁书录十种,也补录在后面粤刻本中一些明显的错字,如‘蹴鞠’误‘蹴鞫’‘方干’误‘方于’之类,径加改正……另外,用四角号码检字法编制了一个书名、著者的综合索引附在书后,以利寻检。”[3]3这些工作也为使用和研究提供了便利。
此外,《简目》整理时也改正了不少其他错误,比较明显的有两方面。
一是改正了粤刻本部分类目总卷数之误。如经部小学类字书之属粤刻本作三十六部四百八十卷,古典文学社本排印本同,[1]169与实际著录数不合,上海古籍社本改正为四百八十五卷。[3]169又如史部正史类粤刻本作三十八部三千七百三十九卷,古典文学社本排印本同,[1]189与实际著录数不合,上海古籍社本改正为三千六百九十九卷。[3]189再如子部谱录类草木虫鱼之属粤刻本作二十一部一百四十五卷,古典文学社本排印本同,[1]463与实际著录数不合,上海古籍社本改正为一百五十一卷。[3]463如此之类颇多。
二是粤刻本有些人名、作者之错误,排印本作了改正。可能是核对了阁本。如集部三别集类二《刘左史集》提要,《简目》各本及《总目》皆作“刘安礼撰”,古典文学社本排印本同,[1]640而上海古籍社本改正为“刘安节撰”。[3]640又如集部五别集类四《金台集》提要,《简目》各本作“明范素编”,古典文学社本同,[1]742上海古籍社本改正为“明危素编”。[3]742再如集部八总集类《海岱会集》提要,《简目》各本作“乡人石守礼”,古典文学社本同,[1]853上海古籍社本改正为“乡人石存礼”。[3]853《全唐诗录》《简目》 各本作“国朝徐焯编”,古典文学社本同,[1]868上海古籍本改正为“国朝徐倬编”。[3]868其他如此类尚多。
3 排印本《简目》的问题
但排印本《简目》也尚存在着许多不足,这些不容回避的问题大大影响了《简目》的学术价值,必须正视。下面分几方面进行论述。
3.1 底本选择不善
《出版说明》说:“一九五七年秋,古典文学出版社用粤刻本点句重印。”[3]3当时选择粤刻本作为底本,也许只是因为此版本易得。其实粤刻本是据武英殿聚珍本翻雕的,行款悉准殿本《简目》。众所周知,在翻雕中难免会出现新添讹误,所以不如武英殿聚珍本好。这里略举集部数例:
“谨案”:“寅于朱温又不合而窜归”,[3]609“寅于朱温”不辞,粤刻本同。考武英殿本,作“寅干朱温”,是。“干”义为干谒。
《鲁斋遗书》:“续文献公揲蓍说”,[3]722粤刻本同。殿本作“读文献公揲蓍说”,是。考《中州名贤文表》卷二收此文,即作 《读文献公揲蓍说》,[5]1373册42《总目》、渊钞本《简目》亦同。
《南岳倡酬集》:“末附朱子与用中书二十二篇”,[3]836粤刻本同,殿本作“三十二篇”,是。考文渊阁本此集末附朱子《答林择之书》,正为三十二篇。[5]1348册625-638《总目》、渊钞本 《简目》 亦作三十二篇。
3.2 未能参校众本
排印本似乎未参校其他版本,一是其《出版说明》中未提及,二是笔者在将其与各本校勘中亦未发现有择善而从者。这样,粤刻本或者说殿本系统的不少错误未得改正,自然会影响《简目》的学术价值。所以,重新整理《简目》时,必须选择好的本子作为参校本。笔者认为最有价值的是渊钞本,其次为杭州刻本。具体价值可详见拙作《论文渊阁钞本〈四库简目〉的校勘价值》①见《图书馆杂志》2005年第4期。等。此外,《简目》也有些讹误各本皆同,详见拙作《〈四库全书简明目录〉讹误举要》②见《江南大学学报》2005年第3期。及《〈四库全书简明目录·集部〉讹误例举》,③见《文教资料》2004年第1-2期。这里略举数例。
《山带阁注楚词》:“次列地理图五,以考原之涉历,即据其年月道里,以定所作之时也。”[3]578按:“时也”,渊钞本作“时地”,是。《总目》:“所注即据事迹之年月,道里之远近,以定所作之时地。”[6]1269“事迹之年月”,与“时”字相对,“道里之远近”与“地”字相对,可证作“时也”非。
《张燕公集》:“考《文苑英华》及《唐文粹》所载诗文,此集未收者,尚六十一篇。”[3]585按:“所载诗文”,渊钞本作“所载说文”,是。说文,指张说之文。《总目》:“又参考本传及《文粹》、《文苑英华》诸书,其文不载于集者尚多。今旁加搜辑,于集外得颂一首、箴一首、表十八首、疏二首、状六首、策三首、批答一首、序十一首、启一首、书二首、露布一首、碑四首、墓志九首、行状一首,凡六十一首,皆依类补入。”[6]1279所列皆文,无诗,亦可证此作“诗文”非。
《乐全集》:“方平天姿绝世,记诵淹博,又练习天下事势,故其文疏畅明快,虽苏氏父子亦为所摄。”[3]627按:“明快”,渊钞本、杭州刻本作“明决”,是。明快,明白通畅,不晦涩,不呆板。明决,明达有决断。如:《宋书·王僧达传》:“议论开张,执意明决”。[7]此言张方平奏疏议论切中事理,具有决断,非止谓通畅也。《总目》:“方平天资颖悟,于书一览不忘,文思敏捷,下笔数千言立就,才气本什佰于人,而其识又能灼见事理,剸断明决,故集中论事诸文,无不豪爽畅达,洞如龟鉴,不独史所载《平戎十策》、《论新法疏》为切中利弊。”[6]1324亦可证作“明决”是。
谨案:“词话列词韵、词谱前,故此亦以论曲者列前焉。”按:“词韵、词谱”,渊抄本、杭州刻本作“词谱、词韵”,是。考四库全书中集部词曲类有“词谱词韵之属”,先列词谱,后列词韵。是殿本系统此处作“词韵、词谱”非。
3.3 排印讹误较多
排印本讹误较多。殿本、粤刻本及渊钞本、杭州刻本等皆不误,而排印本误排者甚多,以集部为例。
如《攻丑集》“凛承”误作“禀承”;《静春堂集》“后有”误作“然有”;《荣进集》:“使交”误作“使文”;《逊志斋集》“亦不以迂谬”,“不”后衍一“可”字;《世宗宪皇帝御制文集》“世宗宪皇帝御集”脱“御”字;《湛园集》“闳肆”误作“闳肄”;《唐宋元名表》“选为士子程式之书”误作“撰为士子程式之书”;《文说》:“延祐”误作“廷祐”等。
3.4 补遗有所遗漏
《出版说明》中提到杭州“四库全书写定、《总目》初步完成之后,还发生过一次在覆查中撤毁库书11种的事件,这是因为在1788年(乾隆五十三年)发现了明李清所著《诸史同异录》和清周亮工所著《读画录》中有‘语涉违碍’的地方,遂将二人著作收入四库者9种,连同清潘柽章的《国史考异》和清吴其贞的《书画记》一并撤毁。因此,上述11种书在迟出的《总目》中已完全不见痕迹,而在赵刻《简目》中还是记载着的。可是后来广东官刻本的《简目》,除《国史考异》尚存外,其他10种也都删掉了。”[3]2又说:“赵刻本中保存的撤毁书录十种,也补录在后面。”[3]3这对于读者了解四库全书原貌及前后相关时间,自然大有裨益。但实际上,除上述10种书外,杭州刻本还有五部书,是武英殿刻本系统未著录的,也应补录于后。这书部书即史部地理类都会郡县之属的《萧山县志刊误》三卷(清毛奇龄撰,以《萧山新志》蹖驳失考,乃条举其误而辨之,凡八十条,偏隅私记,本不必录,所以录殿郡县志者,一使阅志书者知其附会夸饰大抵如此,不可引为证据,一使作志书者知无稽之谈,不足当通人之考证,可以知所戒也。)史部政书类仪制之属的《明谥考》三十卷(明叶秉敬撰,所载诸谥不及鲍应鳌之详核,而分韵编载,易于检阅而录之。)集部别集类五的孙传庭《孙白谷诗钞》二卷(明孙传庭撰。传庭文集中有诗一卷,而蒐罗未备。此本乃其门人冯应京所编,较为赅具。其诗落落抒写,自行一意,不甚依傍门户,而气象雄阔,风骨遒上,其格力乃非文士所及。)集部别集类六释光璟的《完玉堂诗集》十卷(国朝释光璟撰,其诗以清新隽雅为宗,时有晚唐遗意,在近代诗僧为翘楚。)集部词曲类词话之属的《词藻》四卷(国朝彭孙遹撰。皆论词之语,由唐宋金元明以逮国朝各拈其隽句名篇品题长短,大致使苏辛、周柳两派同归,盖孙遹本工于词,故动中窾会,不但排纂故实如《本事诗》也。)
另外也有些书,杭州刻本并未著录,而武英殿刻本系统著录。研究其收入四库前后渊源,亦颇有价值,重新整理时宜加案语或注标明。即经部易类的《别本周易本义》四卷,经部乐类的《钦定诗经乐谱全书》三十卷、《钦定乐律正俗》一卷;史部正史类的《钦定辽金元三史国语解》四十六卷,史部纪事本末类的《平定三逆方略》六十卷、《钦定石峰堡纪略》二十一卷、《钦定台湾纪略》七十卷,史部别史类的《尚史》一百七卷,史部地理类河渠之属的《钦定河源纪略》三十六卷,史部地理类杂记之属的《增补武林旧事》八卷,史部政书类仪制之属的《八旬万寿盛典》一百二十卷,史部政书类邦计之属的《熬波图》一卷,史部史评类的《钦定古今储贰金鉴》六卷;子部类书类的《宋稗类钞》三十六卷;集部七别集类六的《松泉文集》二十卷、《诗集》二十六卷,集部总集类的《御定千叟诗》四卷、《钦定千叟宴诗》三十六卷(杭州刻本系统集部词曲类词集之属无黄公度《知稼翁词》一卷,然其前一部书《樵隐词》提要则云:“宋黄公度撰”云云,与武英殿刻本系统《知稼翁词》提要全同。据文渊阁本《樵隐词》及《总目》,《樵隐词》乃宋毛幵所著,知杭州刻本系统漏刻《樵隐词》提要,并毛冠黄戴矣。)
3.5 附录不够详尽
《出版说明》:“原书把圣谕、职官、表文等列为卷首,这些资料对于了解四库全书纂修经过和《简目》产生的来历,也还有用处,但不是这部书的主要内容,所以用小字作为附录,移在后面。”[3]3排印本作此处理,亦有道理。但考察杭州刻本卷首亦载圣谕三篇,其中乾隆五十九年(1794年)七月二十五日圣谕(《纂修四库全书档案》题作《谕内阁著四库全书总裁等将藏书人姓名附载于各提要末并另编〈简明目录〉》[8]228)殿本系统已收,而另两篇即乾隆四十七年(1782年)七月某日圣谕(《纂修四库全书档案》题作《谕内阁著交四库馆再缮写全书三分安置扬州文汇阁等处》乾隆四十七年(1782年)七月初八日[8]1589)及乾隆四十九年(1784年)三月某日圣谕(《纂修四库全书档案》题作《谕内阁将来江浙文汇等三阁分贮全书许读书者领出传写》乾隆四十九年(1784年)二月二十一日[8]1768)则殿本系统所无,而这两篇圣谕亦颇有价值,重新整理时,应加收录。
又排印本附阮元恭记一。考杭州刻本后有赵怀玉恭记一篇(亦载《亦有生斋集·文》卷七,题作《钦定四库简明书目恭跋》),述其从四库全书馆携《简目》归杭州后,士人传钞刊刻经过甚详,具有重要价值。殿本系统《简目》未载此文,重新整理时,应据杭州刻本收入。
3.6 标点讹误甚多
排印本标点讹误比比皆是,现略举集部数例:
有一篇误分两篇者,《拙斋文集》:“其诗尤多高韵,如江月图、早春、偶题诸篇,置之苏、黄集中不辨也。”[3]663按:考文渊阁本此集卷三有《早春偶题》诗,[5]1140册398,则此“早春”后不应顿。
有合数篇名为一篇者,如《郑忠肃奏议遗集》:“蠲缗钱禁改钞论、折钱帛诸疏,于利弊尤详。”[3]662按:考文渊阁本此集卷上有《论蠲扬缗钱疏》、《请禁改钞疏》《论折帛钱疏》 等篇[5]1140册197,202,则“钱”“钞”、后应作顿号,“论”字后不应顿。《简目》此复倒“帛钱”二字。
有二文体误合为一者,如《文忠公集》:“修之诗文,惟居士集五十卷为所自定,其余别集、四六集、奏议内外制、从谏集之类,皆他人掇拾所编。”[3]626按:“奏议”后应加顿号。奏议与内外制自是两体,本自作一集。
有人名中误加标点者,如《姑溪居士前集》:“王明清挥麈后录称之。仪尺牍最工,然他作亦神锋俊逸,具苏轼之一体。”[3]635按:“之仪”为其名,不得单举一“仪”字。知“仪尺牍最工”句应接上读,前不应逗。《总目》作“王明清《挥麈后录》称其尺牍最工”,[6]1336可证。又“然”字后非王明清语,前应作句号。
有下句主语误作上句宾语者,如《樊川文集》:“今考牧语冶荡,诚不减元、白,然其风骨则迥胜杂文,派奡纵横,亦非元、白所及也。”[3]602按:“冶荡”后不应逗。“杂文”二字应下读,前应作句号。前句言其诗,后句论其文。《总目》:“平心而论,牧诗冶荡甚于元、白,其风骨则实出元、白上。其古文纵横奥衍,多切经世之务。……即以散体而论,亦远胜元、白。”[6]1296可证。
他种错误尚多。据不完全统计,仅集部属于大误者就有近百处。可详参拙作《上海古籍版〈四库全书简明目录·集部〉标点献疑》。①见《重庆文理学院学报》2010年第3期。
综上,可知排印本在整理上的确存在一些不容忽视的问题,影响了读者的使用,也大大削减了《简目》的学术价值,有必要对《简目》重新整理。
4 重新整理时须注意的其他问题
除上述几方面外,笔者认为重新整理《简目》时,尚须注意以下几个问题:
(1)提要内容时有各本皆误者,则须引《总目》、文渊阁本书前提要、此集文渊阁本及其他版本或他书加案语考辨之,以免误导读者。如:
《李太白诗集注》三十六卷:“其注欲补四家之缺,故采摭颇富,颇伤芜杂,而亦多可以备考。”[3]587按:《总目》“其注欲补三家之遗阙。”[6]1280李白诗注家王琦前虽有宋杨齐贤、元萧士赟、明林兆珂、胡震亨四家,然考《李太白文集辑注》后附琦第二跋:“其有注自子见杨氏始,继之者粹斋萧氏,作《分类补注李太白集》,附杨注合刊之。萧讥杨取唐广德以后事及宋儒记录诗词为祖,并引用杜诗伪苏传之非,因为节文而存其善者,今所传杨注非全文也。然萧注亦不能无冗泛蹖驳处。明季孝辕胡氏作《李诗通》二十一卷,颇有发明及驳正旧注之纰漏,最为精确,但惜其不广。选本则有愈光张氏之《李诗选》,选而评则有泗源应氏之《李诗纬》。余所见只此。”[5]1067册691则王琦所见止杨、萧、胡三家耳。《简目》作“四家”,误。
《草阁集》六卷,《拾遗》一卷,《文集》一卷,附《筠谷诗》一卷:“宋濂作晔集序,称辕诗能继其家云。”[6]768《总目》亦作“宋濂”,文渊阁本此集卷首序亦题“楚府长史致仕金华宋濂”,[5]1232册3而丁氏《武林往哲遗著》本此集卷首序则题“楚府长史致仕金华朱廉”。[9]768考《明史》卷一二八《宋濂传》,濂年六十八以“学士承旨知制诰兼赞善”致仕,[10]3787非以楚府长史致仕,此当作“朱廉”。考朱廉,《明史》卷二八五(列传一七三·文苑)有传,有云称:“朱廉字伯清,义乌人……已而授楚王经,迁楚府右长史。久之,辞疾归。”[10]7320义乌古属金华,故朱廉亦得可称金华人。如《珊瑚木难》卷五《故晋相府长史朱公行状》有:“六年,翰林侍讲学士宋公濂举公及金华朱廉、临川赵埙有良史才。”[5]815册164是 《简目》《总目》、文渊阁本此集“宋濂”为“朱廉”之误。
《荆南唱和集》一卷:“后砥从张士诚死于兵,治入明为建昌府知府。”[3]850按:《总目》“而治入明为内邱县知县,迁建昌府知府。”[6]1712文渊阁本书前提要则云:“后砥从张士诚死于兵,而治入明为建昌同知。”[5]1370册229考文渊阁本卷末李应祯书后:“孝常洪武初起家知内邱县,仕终建昌府同知。”[5]1370册258又考正德《建昌府志》卷十二,洪武朝建昌府同知有“张德贞、马孝常、梁伯达”。[11]孝常即马治之字。则《总目》《简目》作“知府”,俱误。文渊阁本书前提要不误。
(2)排印本对粤刻本各类目部数、卷数有所改正,但仍有沿粤刻本误而未改者,有粤刻本正排印本反误改者,有粤刻本误排印本改后仍不确者,重新整理时须注意。如:
经部书类排印本作五十六部六百五十卷,然实际卷数为六百五十一卷。
经部春秋类粤刻本作一百十四部一千八百三十八卷,本不误,排印本误改为一千八百一十八卷。
史部纪事本末类粤刻本作二十二部一千二百四十七卷,排印本将卷数改正为一千二百四十八卷,却将部数误改为二十三部。
史部地理类杂记之属排印本作二十八部二百一十三卷,然实际为二十九部二百二十一卷。
史部史评类粤刻本作作二十二部三百九十九卷,排印本改正卷数为四百零五卷,然部数应为二十三部,未改正。
子部医家类粤刻本作九十七部一千五百一十二卷,排印本改为一千八百零七卷,然实际数应为一千八百一十一卷。
如此之类尚多,此不备举。要之,重新整理《简目》时,须一一认真统计,不应因循沿误。
(3)讳字的回改须前后一致。排印本《简目》对部分明显的讳字作了回改,但尚有部分避讳字因疏漏未及回改。
如:《丙子学易编》[3]12、《周易集说》[3]15、《读易举要》[3]15之“俞琬”,实应作“俞琰”,乃避嘉庆帝名讳而改,排印本未回改。又《渔洋诗话》之“吴陈炎”,[3]885实应作“吴陈琰”,排印本亦未回改。
又如:《圭塘小稿》之“其五世孙容”,[3]735实应作“其五世孙颙”,《樵云独唱》之“叶容”,[3]749实应作“叶颙”,两“容”字皆为避嘉庆帝而改。排印本未回改。
又如《桂隐文集》之“欧阳元”,[3]718实应作“欧阳玄”,原为避康熙帝名讳而改,排印本未回改。又《篁墩文集》之“郑元”,[3]786实应作“郑玄”,排印本未回改。
又如《侨吴集》之“宏治”,[3]744实应作“弘治”,此为避康熙帝名讳而改,排印本未回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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