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耶路撒冷》中的伦理关怀及道德反思
2010-08-15罗晨
罗晨
(福建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福建福州 350007)
《金色的耶路撒冷》中的伦理关怀及道德反思
罗晨
(福建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福建福州 350007)
德拉布尔不仅是现代知识女性心声的代言人,亦是站在女性立场上的人道主义者。她既描绘处于各种困境中的女性境遇,也积极探索女性冲出精神重围之后的去向,作品体现了坚定的人道主义立场和深厚的伦理关怀。小说主人公克拉拉从陷于传统道德的困顿,到为实现自我而出走,再到自我反思下的理性回归,经历了新时代女性的精神成长和对于道德的体会认知,其包含的深刻内容对揭示当代女性的思想发展有普遍意义。
女性主义;伦理关怀;道德反思①
玛格丽特·德拉布尔(Margaret Drab2 ble,1939-)是20世纪英国杰出的女性作家。她秉承导师利维斯的“伟大的传统”,在后现代主义盛行的年代坚持以现实主义的笔触描绘女性视角下的芸芸众生。《金色的耶路撒冷》一书讲述的是才华横溢的少女克拉拉·毛姆不堪忍受母亲的冷漠无情和家乡小镇的刻板闭塞,决心出去寻找心目中充满爱和温情的金色圣地。在伦敦,克拉拉结识了女友克莱莉亚,并和其已婚的哥哥相恋。当她得知母亲生病并回家探望时,意外发现母亲年轻时的日记,顿时对女性的命运有了新的认识,终于知道自己该以什么样的态度生活下去。鉴于“文学的产生最初完全是为了伦理和道德的目的,文学与艺术美的欣赏并不是文学艺术的主要目的,而是为其道德目的服务的,”[1](P8)本文拟从伦理学的角度考察主人公的伦理关怀及道德体认,意在为德拉布尔小说提供新的研究视角。
一、困顿:传统道德下自我身份的缺失
克拉拉·毛姆出生在英格兰北部小镇诺瑟姆的一户传统家庭,父亲是镇公务所的小职员,中年早逝;母亲毛姆太太恪守着清教传统的严苛教义,孤僻冷傲,自视清高,对儿女不闻不问,这让内心充满炽热情感的克拉拉倍受压抑。在克拉拉眼里,家是一个“如此痛苦,充满敌意”的地方,撒娇、亲吻、微笑和拥抱是不可想象的动作;家中的藏书也都是有关“为人谦和,讲究卫生,生活俭朴,用于认识自己的错误的”;[2](P30)家庭成员之间互不往来,即便有人去世了,“整个家庭甚至连丧服都不穿,因为他们认为穿丧服不过是虚假和虚伪的张扬”,宁愿“像石头一样坐在那里”。[2](P25)清教徒所坚持的禁欲原则,对没有任何直接宗教价值的文化物品持怀疑的而且往往是敌对的态度,“绝对不能容忍谈情说爱和赤身裸体,带有激进观点的文学或艺术根本就不存在”。[3](P158)所以毛姆太太对克拉拉的艺术喜好十分反感,认为它们中看不中用,经常用鄙夷的口吻讽刺她。
毛姆太太在对待女儿上将传统道德的清规戒律运用的头头是道,这一做法很难将她与慈祥博爱的“良母”形象联系起来。事实上,毛姆太太并非是虔诚的清教徒,“她早已放弃任何宗教信仰,但仍然保持着早年的那种道德的传统”,[2](P42)她对传统的继承是只见其表,不见其里。比如她讨厌在起居室里摆设维多利亚式的装饰品,但“她的每个屋子里到处都是这类装饰物”;[2](P42)她强调实用性,但“现在放在桌子上的这些东西至少有三分之一在吃饭时时从来用不上的,主要是为了排场和体面”。[2](P42)由此看来,她的内心其实也有对美好事物的向往,也具备享受新鲜事物的能力。但是由于多年来的家庭主妇生活磨灭了她所有的憧憬和才情,使她沦为了传统父权社会的献祭品,并为此付出了人性分裂的代价。法国女权主义作家西蒙娜·波伏娃在《第二性》中曾指出:“根本不存在母性的‘本能’,不管怎么说,反正‘本能’这个词对人类不适用,母亲的态度,取决于她的整体处境以及她对此的反应。”[4](P579)对于此时的毛姆太太,为家庭所做出的自我牺牲已经无法让她追回年轻时的梦想,而青春活力的克拉拉又总是勾起她对过去生活的回忆,正如肖瓦特所说:“(女性的)自我牺牲会不仅产生痛苦,也会带来一颗石头般的心。”[5](P245)毛姆太太把对把对自己不幸命运的怨恨发泄在女儿身上,以此来补偿自己内心的空虚和失衡。她的一生是对内心关怀的缺乏所导致的悲剧,这一小说人物的构设体现了作者对人性关怀的强烈呼声。
母亲的冷漠让女儿克拉拉深陷痛苦的囹圄。她称母亲是“专爱与人作对的施虐狂”,曾歇斯底里地为她的冷漠和虚伪痛哭;也曾为是否征求母亲同意她去趟巴黎而一再犹豫,不敢开口。家对于克拉拉来说是一个引以为耻的地方,她最难以忍受“让别人看到她这个家庭组织深层结构中的裂缝和缺陷”,[2](P55)她时时刻刻都想着逃离。但对于年少的克拉拉来说,生存是在生活中要为之奋斗的第一步,没有生存的前提,一切都无从谈起。所以她不得不一再地向母亲屈服妥协。美国关怀伦理学家卡罗尔·吉利根认为,男女对于关系的体验是不同的。“对于男孩和男人来说,分离和个性化与性别认同有着重要的联系,因为与母亲分离对于男性的发展是必不可少的。对于女孩和妇女来说,女性表现或者女性认同并不取决于与母亲分离,或者个性化的过程。”[6](P5)因此,男性是通过分离认识自我,而女性则是通过依恋认识自我的。“女孩在把自己认同为妇女的过程中也像母亲那样体验自我,由此便把这种依恋的体验与认同形成的过程融合在一起。”[6](P4)而在克拉拉的成长过程中,她从一出生就受到母亲的疏离,很少甚至从未体会过母爱的温情,她的自我认知受到了分离的严重威胁,出走成为了必然。根据吉利根的成熟观,“如果在这个‘成为一个自为人’的过程中,人们的这种发展结构式错误的,并且威胁到所梦想的远大抱负,那么为了避开这种‘严重的错误或者倒退’,这个人就必须‘冲出来’挽救自己的梦想。”[6](P164)
二、出走:自我关怀下的道德探索
如果说诺瑟姆代表的是传统道德的桎梏,那么伦敦则代表了新的道德体验。从诺瑟姆到伦敦,克拉拉经历的不仅是肉体上的离别,更是精神上的历练。作为追求自由和自我实现的新时代女性,克拉拉中学时代就勇闯巴黎“禁区”,同陌生男子看电影,甩掉连小牛都怕的男朋友,下定决心要毫不犹豫地一个人向前闯。她心怀热切的希望,不甘被传统道德的冷漠与刻板所淹没,总是力争同命运抗争:
她悄悄地,但很固执地培养着自己的意志和爱好,而后来也正是她这种与家乡格格不入并不为其环境所容的智慧与才华使得她离开了家乡去了伦敦,从此她的苦难也就宣告结束。[2](P2)
在伦敦,与德纳姆一家的相识让克拉拉的心灵得到了抚慰。克莱莉亚聪明能干,极富艺术天分,加布里埃尔热情体贴,风度翩翩,他们高贵文雅,亲密无间,这样的家庭正是她梦寐以求的金色天堂。在她心目中,伦敦是一个和家乡截然不同的美丽世界,“在伦敦的这几年生活让她有了一种很强烈的愿望:在伦敦度过下半辈子。”[2](P84)特别是与加布里埃尔的相恋,更是给她的内心带来极大的满足。虽然他已经结婚,有一个美貌的妻子,但克拉拉并不在乎,她只知道“加布里埃尔对于她来说是一种爱和需要”,[2](P171)她需要这种关怀和体贴来填补家庭生活的缺憾以及证明内心对正统思想的蔑视。她喜欢在他的妻子在家时与他在厨房接吻,喜欢与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去咖啡馆约会,她“早就幻想着她的恋爱更具复杂性,刺激性,甚至非法性和冒险性”。[2](P120)
克拉拉在爱情婚姻道德上的选择,以传统观点来看是不足为取的。伦理学所讨论的一个重要问题是人在道德选择中如何面对自由和责任的问题,“人具有辨别是非善恶的理性能力,能够在客观条件许可的范围内自主地选择自己的行为,既可以为善也可以为恶,因此他就应该对自己的行为及其后果负一定的道德责任。”[7](P136~137)在普遍意义上,克拉拉的做法违反了人在自由选择中的社会责任原则,理应受到谴责,然而德拉布尔对此却没有做出任何的道德评判,只是把它作为一种普通的人生行为进行描述,这是不无道理的。
美国哲学家杜威认为,道德是一种经验,而考察道德经验是不能将现实中的情境抛开不谈的。“道德不是一系列的行为,也不是像药店开的处方或烹调书的菜谱那样既定的规则。实用主义的道德是将个人的具体情境结合起来,把对理论的重视转变为有效解决问题的方法。”[8](P94)在杜威那里,“人的选择中始终包含着对自我的意识,特别是对自身能力的意识。选择往往涉及习惯与欲望。习惯于过去相关,欲望与未来相关。人在选择对象时也在选择成为什么样的自我。”[9](P88~89)克拉拉来到伦敦的一个重要目的就是重塑被过去压抑的自我,因此在没有理解克拉拉的动机本性之前是不能断然对她的行为做出善恶判断的。美国关怀伦理学家琼·特朗托曾区分了两种元伦理学理论,一种是康德式的“道德观”,即“道德是由一系列经过合理选择的原则构成的”,“要求道德严格地与个人利益分开”;[10](P166)另一种是“情境道德”理论,即“道德是特有社会中的特有行为,体现于特有社会的规范之中,而不能被理解为抽象的原则,”情境下的道德成熟不仅“需要人的理性,也需要理性之外的其他特性,如对生活的目的和意义的认识。”[10](P166~167)克拉拉对自己的生活有着明确的目标,她在选择要过怎样的生活的同时也选择了要成为怎样的自我:同彼得相好,是因为彼得可以带她去参加颂诗会,满足她对艺术的渴求;与克莱莉亚的相识“微微开启了社会往来的大门,但这也更激起了她的渴求和要满足自己需要的愿望”;[2](P133)而对加布里埃尔,她“要通过一个男人来看其他事物,感受他的生存方式”。[2](P179)很显然,克拉拉在考虑做出选择的过程中,首要考虑的是自己内心的欲望,集中关怀的是本身的情感需要。吉利根在《不同的声音》中描述了女性道德发展的三个阶段:“自我保存的倾向、自我牺牲的善和非暴力的道德。”[10](P107)处于第一阶段的女性,集中关怀的是自我,“对她们来说,自我保存是最重要的,这是因为她们感到自己是孤独的。从这个视角来看,‘应当’和‘意欲’无法区分开来。”[10](P107)初到伦敦的克拉拉形单影只,她急于想通过与外界的交流来驱散内心的孤单,生存是考虑的首要因素,她必须尽快让自己具备归属感。虽然“在这么做的时候,她感到已经超出了自己的本性,甚至超过了本性所允许的极限,但是却难以复原了。可她需要的是宁可折断也不弯曲,或是弯到这种程度是为了适应生活的需要。”[2](P196)
然而,当克拉拉想尽一切办法让自己融入新的生活圈子的时候,却突然发现伦敦并非是想象中那样美好。她渐渐发现,在德纳姆一家美丽光鲜的外表之下,也隐藏着说不出的秘密和伤痛:加布里埃尔爱慕克莱莉亚,感情超越了正常的兄妹之情;阿米丽亚一离开家的庇护,到了外部世界就因受到惊吓而发了疯;马格纳斯曾和嫂嫂菲利帕相爱,一直嫉妒哥哥加布里埃尔;菲利帕多愁善感,内心极度脆弱,无法承担妻子的责任……这样的家庭分裂也正是德拉布尔在书中所暗示的寓意:一个小男孩在山坡上看到一座金灿灿的房子,于是他就去寻找这座房子,结果才发现原来这座房子就是自己的家,金灿灿的光不过是太阳的反射而已。美好的理想与丑陋的现实之间的天壤之别,让克拉拉感到“越是接近她认为是生活本身的那个严密封锁的阴暗处时,那些阴影就变得越重,而且还在增长,”[2](P170)“她在与人性汹涌奔流的激情抗争着,而且最终她会掉转回头。”[2](P169)
三、回归:道德反思下的精神成长
情境道德理论的先驱杜威认为,“只有在反思性的道德行为中,理性的因素才能明显地表现出来,因为反思性的道德本身就包含思想与知识。道德行为并不是完全脱离日常行为的,我们很难在生活经验中将道德领域与非道德领域截然分开。在家庭、邻里和群体的关系中,我们的行为总是与某种价值观联系在一起,但我们有时并没有明确意识到这一点。”[9](P91)克拉拉出身于传统的清教家庭,虽然自身向往自由,但传统的道德观始终牵扯着她的内心,让她在思想深处无法同过去完全决裂。尽管她对家乡深恶痛绝,但她也认为自己没有永远离开诺瑟姆的可能:
她感到自己没有这种自由,有时她也产生过这种念头,即寻找一种折衷的办法,过着独立生活又可以常常出于责任和义务所制约,让自己完全没有自由的选择。可是在她的内心深处又总有一种这样的牺牲精神。
这是一种传统女性的声音,要求她“根据关怀和保护他人的能力来定义自己和声明自己的价值。”[6](P82)当她发现德纳姆家的裂痕之后,便意识到了理想与现实的差距,开始反思自己的行为是否是正确,自己抛弃一切所追寻的金色天堂是否存在。她为了同加布里埃尔去巴黎度假,而谎称母亲生病向学校请假,当在巴黎得知母亲真的病了之后,她对自己的行为后悔不已,认为是自己的自私和对自由的追逐害了母亲,意识到人不是完全自由的,“事实上我们吸的每一口气都带着一种内疚,负罪。”[2](P202)在旅馆看到熟睡的加布里埃尔,她发现原来“仍然只是他自己,好像根本没有她的存在……又一种羞愧感油然而生,就好像他们之间根本没有好过。”[2](P198)至此,她已经有了离开的打算,决定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女性“从自私到责任的转变是通向社会参与的途径,”[6](P82)此时的克拉拉“通过接受社会的价值观念证实了自己成为社会成员的合法认同,”[10](P107)进入女性道德发展的第二水平,即开始把善等同于他人的关怀,不再任由自己的欲望行事,面对自由的选择采取了自我牺牲的态度。
琼·特朗托认为“在探讨道德时,大多数女性同男性相比主要有三个不同特点,她们更倾向于联系情境、更倾向于基于关怀、更注重情感,感觉,以及他人的需要。”[10](P145)
特朗托把实践中的关怀行为分成了相互联系的四个阶段,“关心、照顾、给予关怀和接受关怀,”[10](P168)一个成功的关怀行为不仅要关怀方提供好的关怀,被关怀方也要接受关怀,上述四个环节是紧密结合的整体。作为关怀方,克拉拉一接到电报就焦急地打电话回家,迫切询问母亲的病情,并搭上最早的火车回到家乡看望母亲。她想在路上买几束鲜花,也曾想询问母亲是否要换一个更安静的病房或者请一个家庭护士,但母亲的反应却让她望而却步。
这时她又用从前那种十分恶毒的语调说:“即使我要死了,你们这些人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你们在乎什么?我苦干了一辈子,你们又有谁在乎过?我死了你们也不会在意的。如果我从床上掉下去,死了,你们都会从我尸体上迈过去,也不会理会它的。[2](P211)
于是克拉拉终于明白,尽管她希望主动和解,表示同情和对母亲的需要,但“她们之间的谅解总是闪烁不定的”,或者说是不可能的。至此,完整关怀行为的四个过程变得支离破碎,关怀方不敢表达情感,被关怀方拒绝接受示好,关怀行为彻底失败。面对关怀实践的冲突,克拉拉陷入新的伦理困境,而此时母亲年轻时的日记无疑给她带来新的精神启迪。她在日记里发现原来母亲在没有结婚以前也曾在拍照时“大胆地,十分高兴地笑着,那笑容洋溢着希望,看上去那么亲切;”[2](P207)也写下过充满希望的诗句“啊,让我们去寻找一个更光明的世界,在那里,黑暗将无能为力。”[2](P207)看到生活将母亲改变的面目全非,克拉拉感到生活充满了欺骗和失望,又是那么辛苦和无奈,也意识到过去是不能改变的,能改变的唯有现在。对于克拉拉而言,母亲是不能抹去的女性命运的过去,只有穿越传统的精神藩篱,才能把握住自己的命运。通过重新理解与母亲的关系,克拉拉找到了一条填补自私与责任鸿沟的途径,由关注“善”转变到关注“真”。她极力邀请加布里埃尔拜访她曾经引以为耻的家,表明她已经能够勇敢地正视过去。过去她总是在绝望与希望中奋力挣扎,而现在她已能够平静地面对自己的命运,打算“要战胜命运而活下去”,怀揣着现实的理想走向未来。
在《金色的耶路撒冷》这部小说中,德拉布尔为我们展示了新一代女性克拉拉对于命运的抗争和对未来的追求。从苑囿于传统道德的困境,到勇敢地为自己而出走,再到道德反思下的回归,克拉拉突破了一重又一重的精神藩篱,获得了精神和道德上的双重成长。正如德拉布尔其它的小说一样,在故事的最后作者并未给出具体解决女性命运困境的方法,而是给了一个充满希望的开放式结尾。或许现代社会的困境本身就没有两全其美的解决办法,正如刘小枫在《沉重的肉身》中所说,“自由的叙事伦理学仅让人们面对生存的疑难,搞清楚生存悖论的各种要素,展现生命中各种价值间不可避免的矛盾和冲突,让人自己从中摸索伦理选择的根据,通过叙事教人成为自己,而不是说教。”自由的叙事伦理学“首先是陪伴的伦理:也许我不能解释你的苦楚,不能消除你的不安,无法抱慰你的心碎,但我愿陪伴你,给你讲述一个现代童话或者我自己的伤心事,你的心就好受多了。”[11](P6)这也是德拉布尔作为一个作家对世人特殊的伦理关怀。
[1]聂珍钊.关于文学伦理学批评[J].外国文学研究,20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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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郭金鸿.道德责任论[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8.
[8]John Dewey.Reconstruction in Philosophy[M].西安:陕西人民出版社,2005.
[9]汪堂家.道德自我、道德情境与道德判断:试析杜威道德哲学的一个侧面[J].江苏社会科学,2005,(5).
[10]肖巍.女性主义关怀伦理学[M].北京:北京出版社,1999.
[11]刘小枫.沉重的肉身:现代性伦理的叙事纬语[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99.
[责任编辑:胡小林]
The Ethical Concern andM oral Reflection in Jerusalem the Golden
LUO Chen
(Fujian Nor malUniversity,Fuzhou,350007,China)
MargaretDrabble is not only the spokesperson ofmodern intellectualwomen,but the humanist on the side of female issues.She deeply cares forwomen in dilemma and actively exploreswomen’s future way.Herworks reflect both firm humani2 tarian grounds and profound ethical concern.Trapped in traditionalmoral dilemma,the protagonist chose to leave for realizing self-fulfillment and rational return for self-reflection.Her experience of spiritualmaturity andmoral cognition provide a good interpretation formodern female psychology development.
Feminis m;ethical concern;moral reflection
I106.4
A
1004-7077(2010)03-0019-05
2010-03-20
罗晨(1984-),女,山东济宁人,福建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英语语言文学专业2008级硕士研究生,主要从事外国文学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