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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村庄》:一曲曲哀婉的乡土悲歌

2010-08-15刘育根刘立恒广东河源职业技术学院广东河源517000

名作欣赏 2010年9期
关键词:乡土人性村庄

□刘育根 刘立恒(广东河源职业技术学院, 广东 河源 517000)

回头向村庄望去,一村尽是高大的树,虽是寒冬,那树却都发些绿色,像是要生芽长叶了。他还能隐约看见树后头窑房顶上的白雪,和门楣窗脸上贴着的红联。有炊烟在树头飘绕。一阵清风吹过,又将那黄色的烟云吹没在蓝色的空中。

——《黄花灯》

曹乃谦先生的短篇小说集——《最后的村庄》,像一阵清新的风,不仅把雁北那“纯纯的古风和朴朴的乡情”带到读者的眼前,也把久已被遗忘了的美好艺术感受重新带给读者。曹先生笔下一个个鲜活动人的雁北农民形象,给读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其小说中的一个个故事就像一曲曲高亢哀婉的乡土悲歌,深深地拨动了读者的心弦。作者用隐含着哀愁的笔触,将雁北地区“乡间的生死、泥土的气息”移在纸上,使读者心醉神迷,显示了鲜明的地方色彩,从总体上呈现出比较自觉而可贵的民族化追求。

悲剧意识

尽管评论界还未对曹乃谦在中国当代文坛上进行定位,但从《到黑夜想你没办法》到《最后的村庄》,曹乃谦的小说让读者不禁想到了“乡土文学”。茅盾1936年指出“乡土文学”最主要特征并不在于对乡土风情的单纯描绘。他认为“乡土文学”单有特殊的风土人情的描写,只不过像看一幅异域图画,虽能引起我们的惊异,然而给我们的,只是好奇心的餍足。因此在特殊的风土人情之外,应当还有普遍性的与我们共同的对于运命的挣扎。曹乃谦的乡土小说不止叙述心灵的净土或描写雁北的乡土人情风光,他的小说还时常出现雁北粗犷的民俗,甚至是野蛮的陋俗、愚昧的乡规。在描绘雁北纯朴的乡土风情的基础上,以土窑房、水井、大狗、驴、沟沟坎坎、坡坡梁梁、荞麦、榆树、向日葵儿……为典型背景,曹乃谦的小说讲述了雁北穷乡里一群具有粗糙的灵魂和原始单纯的情欲的底层人物在命运中挣扎的故事,其中也透露出边远乡村的封闭、原始野蛮的习俗、特定的历史年代、自我的局限对底层人民命运的播弄与操控。

悲剧意识始终主导着曹乃谦的小说,在他客观冷静的笔触描述下,读者感受到的是小说中透露出来的或深沉或淡淡的哀愁以及压抑。曹乃谦上一部小说《到黑夜想你没办法》讲述的几十个故事经营着同一个主题——肚子和性的饥渴。特定的历史年代、偏远贫穷落后造成了雁北地区一部分老百姓不正常的生活状态下的性的悲剧。小说描写的底层人物大多只追求人性基本的欲望,除了渴望填饱肚子外,他们都渴望跟女人睡觉。然而,他们就连这些人性基本的要求也得不到满足。由于性欲被压抑得不到排解,这些本性善良、纯朴的贫穷青年饱受折磨,最后扭曲了自己的人格,做出一系列在当今文明社会的我们看来不可思议甚至瞠目结舌的事情,从而引发了一场场悲剧。

如果说《到黑夜想你没办法》谱的是一曲曲“性”的悲歌,那么《最后的村庄》奏出的是一曲曲“爱”的悲歌和人与人之间、人与动物之间、动物与动物之间各种美好感情的挽歌,同时也夹杂着对人性中一些阴暗面进行批判的曲调。《到黑夜想你没办法》出现的是由于人性的扭曲而导致一幕幕“性”悲剧,而在《最后的村庄》中,我们看到很多本来健康的心灵在面对各种强大的外在势力时,在爱情等各种感情中显得如此脆弱不堪,或黯然神伤,或麻木,或走向反面变得邪恶,由此组成了一幕幕性格悲剧、社会悲剧。

在《到黑夜想你没办法》中,作者刻画的人物角色较为粗糙,并且是单纯、重复、沉闷地叙述雁北穷乡一群光棍们在性压抑中如何挣扎,我们看到的是丑陋、狰狞和龌龊,看不到人的尊严,只有底层人民苟活的生存状态。而《最后的村庄》跳出了《到黑夜想你没办法》一书中出现的在风格上、题材上重复的窠臼,在不同的题材、写法上进行了尝试。书中除了《山药蛋》、《豆豆》、《山丹丹》、《根根》等篇沿着“温家窑”的路子,继续为读者揭露在苦难生活下愚昧的灵魂之外,不仅有描写伤感的爱情故事,如《野酸枣》、《沙蓬球》、《亲疙蛋》,有一些写治安的,如《老汪东北蒙难记》、《豺狼的日子》、《黄花灯》、《老汉》,有一些写得比较晦涩不明的感情的故事,如《小精灵》、《斋斋苗儿》,还有写因苦难生活压迫而变得麻木的灵魂的《苦杏仁儿》等等。小说贯穿着一种悲剧意识,大多故事都是一个令人心酸和悲伤的结局,揭示了苦难生活的罪恶,以及在这种生活的艰辛下人性的本来面目,刻画了或纯洁或愚昧或麻木或脆弱的魂灵。

“爱”的悲歌

作者在小说中通过描绘一幅幅人性被压抑、不自由的生活图景,刻画出了一系列比较丰满、鲜明的人物形象。在一曲曲“爱”的悲歌里,女性是主角。这些女性形象那样伟大、那么美好,胸怀又是那么的博大,让读者难忘。小说中个性鲜明、敢爱敢恨、俊俏的农村姑娘,她们的心灵是如此的纯洁而丰富,这些女性纯朴、善良、美丽、活泼的形象鲜活于纸页之上,比如在各自情感追求中,《野酸枣》中的酸枣狂野奔放、无所畏惧,《沙蓬球》中的贞贞纯真善良、坚忍不屈,《斋斋苗儿》中的斋斋苗儿和《亲疙蛋》中的亲疙蛋含蓄婉约、黯然神伤。

曹乃谦也是一个善于将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的小说家。在曹乃谦的笔下,拥有美好心灵的女性的结局都是悲剧。我们可以看到,在不公的命运面前,她们并没有失去理智,而是做出了可贵的反抗,尽管是用一种最原始、最无力的方式,让她们在潜意识中要对人性进行释放。

回到酸枣这个角色,从这个原始的、自由不羁、率性而为的野性人物身上,我们看到的是一种源于激情的原始之美。她的爱顺其本能、任性而强烈。这位野女娃在泉水边痴定定地看着“我”,放声地对着“我”笑,给“我”吹口哨,吹放浪的民歌“擗白菜”、吹“走西口”,主动约“我”去铁水湾。追求爱情的自由使她的形象更具内涵,富有无限的魅力。她为了捍卫自己自由任性的爱情,宁可死,也不愿苟活。捆着被换亲的时候,酸枣“死活不去,硬是给从骡背上摔下来,把脑袋给磕破了”。但是她最终还是“被面朝天捆在一块门板上,由两个后生抬着。她的嘴里堵着东西,头上缠裹着红布带,额角渗出的血把红布带洇黑一块。看见我,她努力地仰着头,眼泪哗哗往下流。”她已无力做出任何反抗。她把最后的一线希望寄托在心上人——村里的一名代课教师身上,但软弱的心上人被狠狠得揍了一顿,帮不了她,她就这样被捆走了。

《沙蓬球》中的贞贞同样是一个悲剧的角色。故事中贞贞“原先就长得喜人”,非常打眼,和海海两小无猜。贞贞打小就想做海海的媳妇儿,他们互相喂黑枣儿,一起唱《公社里养着一群小鸭子》……但是在感觉即将与心上人海海永远分离的时候,追上去喊道“海海我要呀我要呀,我要那两颗鸡蛋呀,你回来你回来海海你回来。”这情景让读者热泪盈眶,这些呼唤撼动人心,从中我们体会到了贞贞童年时就深蕴的感情。然而贞贞命运多舛,她小小年纪就没了娘,后来她爹当了招女婿后改成人家女方的姓,结婚前她又被一个探测队的人给哄了有了肚,后来嫁给了一个快四十岁的男人,婚后她不许跟其他的男人来往,被弄得乌头垢面的,还经常挨她男人的打。当海海与她再次重逢时,才二十五六的她“看样子快五十了,头发乱蓬蓬的,就好像是那路边的沙蓬球。她的脸面黑黑的……我猜想这女人神经系统有毛病。……她的脸上脖子上和能看得见的头皮上,都厚厚地积着一层污垢。她那手背还厚厚地脏兮兮地皲裂着冻疮。”海海根本认不出她就是当年的贞贞。最后她下毒毒死了她男人,自己也上吊自杀了,结束了自己悲惨的一生。她在上吊前又洗了脸梳了头,还换上了干净的衣裳。“活着的时候像鬼,这死了后倒像个人。”

从曹先生为读者讲述的故事中,我们就坚信,她们就那样真实的存在过,就那样生活在雁北乡村,并且不应该被我们遗忘在历史中。

细节的描写是曹先生成功刻画笔下人物鲜明形象的有效手段。曹乃谦的看法是“情节有可能吸引人,但真正打动人引起人共鸣的还是细节。再好的情节也往往会被人遗忘,但精彩的细节却永远会留在人们的记忆之中。想写出好小说,那就是:小说是用细节写出来的。想让读者记住点什么,那就在细节上下功夫吧。”在清泉边打水、跌水湾里酸枣与代课老师缠绵幽会一系列的细节描写,让我看到了一位身处偏远雁北乡村女娃个性的张扬、原欲的宣泄。她这可爱的野女娃的形象深深的印刻在读者的脑海中。作者刻画的一系列雁北地区女性形象的复杂性和丰富性,让我们看到了艺术与美的灵光。一连串极富雁北乡土气息的名字深深地烙在了读者脑海中:酸枣、斋斋苗儿、菊叶、草叶、苦杏仁儿等等。于是,她们便从边远的雁北穷乡走来,永远鲜活地活在人世间。

人情冷暖的挽歌

作者在书中还描写了人与人之间、人与动物之间、动物与动物之间各种美好的感情。在作者冷峻的笔调下,它们被无情的现实所破灭,就像一首首挽歌,让人内心感到压抑和沉重。

书中同名的短篇《最后的村庄》写的是山西内蒙边境一个贫瘠的名叫“二十一”的村庄,村里人为了生计都搬城墙那边去了,只剩下一个老女人和一条叫“罗汉”的老狗。这个老女人善良、孤单,她留守在她所眷恋的村庄里,渴望亲情。她扎草人,在所有的地里都插上她扎的草人,不是为了吓唬鸟儿,只是为了给自己做伴。她给每个草人起了以前村里人的名字,每天和他们说话。后来,她愚昧地为她认为很孝顺自己的“干儿子”种植阿芙蓉、制作“黑药饼”,她被干儿子欺骗了,最终被几个“说侉侉话的”(警察)带走了,留下那条叫“罗汉”的老狗每天在村口 望它的主人。老女人对两个城里来的后生的信任换来的是欺骗。“二十一”这个村庄将会随着最后一个居住者——老女人的离开而消失,作者也借小说抒发了对自己心中的乡土世界正在消逝的哀痛。像“二十一”这样的村庄积淀着丰富的地域文化内涵,散发着浓郁的乡土气息,这块乡土是赋予作者艺术灵感的源泉,作者热爱着这片乡土和这片乡土上的人们。但是由于偏远落后、保守封闭以及村民们的愚昧,这些村庄随着村民的迁徙而逐渐“消失”,小说中透露出作者对一种逝去的乡土文化的忧患意识以及对乡土生活的苦恋。

《黄花灯》中天真俊俏的双胞胎姐妹王二莹、王三莹同样让读者怜爱,她们不堪被姐夫强奸凌辱而走上杀人犯罪道路。她们杀了人,但是我们一点也不觉得她们邪恶,我们看到的是她们的美好和纯真。就连故事中到谷家窑侦破案件的警察都对这对双胞胎产生了不可名状的好感,“我把女性全部神化了,犯罪的女性也是美好的罪犯”。作者不仅把谷家窑村的美丽乡土风光展现在读者眼前,还细致描绘了黄花灯节的热闹场景,以此为铺垫,把王二莹、王三莹这对双胞胎姐妹衬托得如此可爱动人。在作者笔下,她们犹如天使,为世间除掉了一个恶魔。然而她们毕竟是生活在人类社会中,社会有它的规则和法律,她们逃避不了法律的追究。她们深夜去偷荞面灯碗,希望神灵庇佑,天真地以为能够消灾避难。她们“两手对拉着,把幡旗主杆环在当中。由左向右绕着走了三圈儿,又把拉着的手变成掌心对掌心,指尖朝上合拢在一起。然后她俩闭着眼,仰起头,嘴唇微微动着,心里默默念颂”。但是她们的虔诚笃实没有打动神灵,最终只能以自杀的方式寻求解脱,这不禁让读者扼腕叹息。

《英雄之死》中一个贫穷家庭的母犬四眼儿对小主人菊叶忠心耿耿,要生娃娃了,还“在菊叶该回来的时候,咬断了放羊鞭,忍着肚子里的疼痛,又一路小跑着去接小主人去了。结果,把小狗娃生在了半道儿”,四眼儿生了四只狗娃,三只在半道儿冻死了,“四眼儿也准知道它们死了,要不它的喉咙不会发出那么伤心的哀叫”。作者把四眼儿描写的如此有人性,四眼儿对唯一存活下来的小狗娃白蹄的舐犊情深更让人感动。但是由于公社开展打狗运动,它们被迫离开主人,最后都逃脱不了被宰杀的噩运。《老汉》短小的篇幅写出了农民的无助和辛酸,作者强烈的悲悯情怀贯通全篇。

除了对人情冷暖和人与动物之间感情的描写,小说也夹杂着对人性中一些阴暗面进行批判的曲调,如《忏悔难言》用美丽的语言抒写了一个卑琐的灵魂,只因为朋友妻的高傲和怠慢,书中的“我”竟然对她采取了“荒唐无比又残忍至极的报复行为”。

在《最后的村庄》这本书里,雁北地区20世纪70年代初文革后期农民的“生存状态、尤其是当地一部分农民饥饿与性的状态”已经不再是作者关注的唯一焦点,当地老百姓的“灵魂”已成为作者大力着墨的地方。因此,比起前一部小说来,作者在《最后的村庄》中做了一些可贵的探索。作者以雁北偏远、落后、安静、纯朴的乡村作为背景,描绘了底层人物在命运中苦苦挣扎的场景,并探索了底层人物在特定年代、苦难生活中所呈现的精神状态。

书中“山曲儿”、“麻烦调”、“苦零丁”、“伤心调”、“要饭调”、“挖莜面”等如泣如诉的民歌不仅是《最后的村庄》里的主人公精神状态的表现,也是他们表达感情的重要途径之一。这些民歌充分表现出他们丰富的内心世界以及苦闷、渴望以及寻求。这些苦闷、寻求和不可实现的愿望在民歌中演绎成一曲曲哀婉的乡土悲歌。

“想你呀想你真想你,抱住枕头亲了个嘴。想你呀想你真想你,亲了我一嘴荞麦皮。”那高亢又带点忧伤的曲调,从雪地上给悠悠地飘过来。

——《黄花灯》

如果说曹乃谦原生态的语言风格和细节描写构架了小说的躯干,那么,小说中一首首高亢而哀婉、撕心裂肺的雁北民歌就是小说的灵魂,是小说感情的基调。曹乃谦“从小习染要饭调,要饭调给了曹乃谦艺术的种子,培育了他的诗性,一颗歌唱的心灵,从贫困庸常的生活中跳出,从黑暗中扬升成一种光明,并能以热烈而悲怆的感情反观生活,追求自由,获得了生成艺术的心灵结构。”(孙曙,2007)

《最后的村庄》呈现给读者的是原生态,带有“莜面味儿”的雁北乡土语言:做营生、呱啦、灰人、灰事、亲圪蛋、圪蹴、 、嗨、三眼窑、土圪坨、跌水、驴日的、狗日的、油炸糕等。原生态语言具有一种神奇的魅力,同时由于语言也是一种民族文化,它能让读者深深领悟到当时雁北特有的乡土文化气息。作者在书中细致地描绘了雁北地区的乡土风景和人情风俗,也给读者以美感。

民族化追求

评论界对曹乃谦的创作褒贬不一,诺贝尔文学奖评委马悦然称赞他是“中国最一流的作家之一”,有人则批评曹乃谦没有为读者展现广阔的文化背景,局限在一个小地方,写得小气低俗,格调不高。一方面,我们不认同曹先生的小说通过露丑来迎合西方的看法,虽然在一定程度上,作者笔下乡土的狰狞、愚昧、落后能满足西方对于中国的想象和指认,但这并不是曹乃谦的初衷,他的作品不是为了西方而存在。另一方面,我们也不认为好的乡土文学作品就一定要展现广阔的乡村背景,也不能一味强求一直生活在雁北地区的曹乃谦写出多么广阔的农村景象。伟大的作品都是融入了对民族精神的思考、对民族精神的认同和追寻的。在中国,好的作品就在于它是否能表达中国人独特的经验与美感,是否真实地展示了某一段历史,并在现实中起到推动作用。曹乃谦选择了他所熟悉的温家窑、雁北地区,要告诉读者的是文革后期雁北地区老百姓的生存状态,“食欲和性欲这两项人类生存必不可少的欲望,对于雁北地区的某一部分农民来说,曾经是一种何样的状态”。曹乃谦把意识形态和自己的立场排除在小说之外,冷静客观地叙述,任由读者解构。深沉源于热爱,“这块土地(雁北)别人不理睬,我理睬;别人不热爱,我热爱”。作者在叙述这种生存状态的过程中,时刻体现出一种忧患与对绝望的反抗,“在他的文本之外,始终有一颗滴血的心在呐喊‘不行,不能这样生活’”(孙曙,2007)。曹乃谦以悲剧的苦难作为一种方式或者说是途径,为读者展示了一幅幅人性被压抑、不自由的生活图景,探讨了特定的历史年代、残酷的现实生活对人性的考验、对人性的摧残。作者直面苦难和愚昧,从人性探索出发,与底层生存的艰辛结合起来,在人性上深入挖掘,展示人性的各种面目。雁北地区的贫穷、落后、愚昧、荒蛮、原欲深深地触动了读者。正是乡村社会的粗野荒蛮,促使我们去探索人的价值,“像他们这样活着有没有价值?”,也促使我们去关注人的需求,思考和反省整个民族的命运。别林斯基说过“要使文学表现自己民族的意识,表现它的精神生活,必须使文学和民族的历史有着紧密的联系,并且能有助于说明那个历史。”因此我们说,曹先生的小说充分体现了文学的民族性。是民族的,才是世界的。在劲吹浮夸文风的今天,许多文艺创作都严重感染了商业化、娱乐化、快餐化、戏谑化以致粗鄙化的病菌。而曹先生的小说扎根于雁北乡土生活,靠厚实的生活基础、精湛的艺术描写,深入到历史深处,如实地展示七十年代初的雁北农民的生活状态,在某种程度上对我们民族的进行历史的精神探寻,给读者以审美的熏陶,为读者提供了高质量的精神食粮。

[1]茅盾.关于乡土文学[J].文学,1936年2月1日.

[2]牧歌.极度状况下的生命悲歌——读曹乃谦小说《到黑夜想你没办法》有感[J].今日中国论坛,2007,(9).

[3]祝大同.生命的形式——关于曹乃谦[J].作品,2006,(8).

[4]杨新雨.乡村的语言 天然的文本——我看曹乃谦[J].山西文学,2007,(10).

[5]孙曙.狰狞的乡土——“温家窑”细端详[J].社会科学论坛,2007,(11).

[6]马悦然.“一个真正的乡巴佬”,参见曹乃谦:《到黑夜想你没办法——温家窑风景》跋,长江文艺出版社,2007.

[7]杨新雨.“文学的力量”,参见曹乃谦:《最后的村庄》序言,中国广播电视出版社,2006.

[8]曹乃谦.你变成狐子我变成狼——我与雁北民歌[A],载曹乃谦.到黑夜想你没办法——温家窑风景[M].长江文艺出版社,2007,240.

[9]吴荣华.论曹乃谦的小说《到黑夜想你没办法》[J].安徽文学,2008,(5).

[10]别林斯基.玛尔林斯基作品全集[A].见别林斯基论文学[C].新文艺出版社,195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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