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家外一枝花——我演小戏《跪妻》中兰兰的人物感悟

□张 莉

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后期的中国，经过近二十年的改革开放，以及工业经济和社会商品经济的快速发展，农业机械化的程度越来越大，省时省力，农村中青年剩余劳动力越来越多。工业经济的快速发展，工人数量的缺乏，社会力量和社会人才的自然补充，使得农民工成为工业发展的中坚力量。农业工人的东西南北大调动，形成了打工潮。农民打工的故事太多了，《阿里跪妻》（以下简称“跪妻”）就是一个农民打工返乡的故事，兰兰就是农民工阿里外出打工留守在家里的妻子。

常言道，“谁说女子不如男，家里家外一枝花”。戏中的兰兰是一个品行端庄，相貌清秀丽人，尊老爱幼，有知识有能力的新时代新农村的新女性。兰兰虽然不能外出打工挣钱，可她的负担可不轻。要种地、要看果园、要照顾父母和公婆、看孩子、做饭洗衣，家里家外忙得可是没的说的，在家里可不比在外轻巧。而兰兰的丈夫阿里形象不太好，文化也不高，平常不问社会世事，是个大口吃肉、大口喝汤、粗声粗气、性直爽快的壮男人。有人说兰兰人品好、形象好，嫁给阿里这样的男人有些亏。不用说，这与包办婚姻有关。

别看阿里粗心粗意，什么都不放在心里，对谁都不在意，可他对兰兰却十分细心。阿里返乡回家时自言自语到：“打工在外整一年，好似孤燕形影单，夜里常把兰兰念，吃不香来睡不眠……老婆长得好看，摊谁也不放心。哼，我这次回来，拿绳捆也把这个拧筋娘们捆去（打工）。”阿里想得简单，而在兰兰的看来，阿里的想法叫做“胸无大志，鼠目寸光”。兰兰看到了那些因出外打工，而荒废的良田和果园以及无人照看的老人孩子。

兰兰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好象心里有个疙瘩，拿不起放不下。兰兰是个好人，心地善良，温柔体贴、美丽大方、善解人意。年轻的时候，村里小伙追她的不少，戏中小娜（儿童）的爸爸二柱（戏外人），就曾经和兰兰有过一段感情。而如今，二柱两口子都出去打工了，而女儿小娜刚上小学。小娜的爸妈把小娜托付给兰兰照管，从此小娜寄宿在兰兰身边，并改口叫妈妈。阿里回家后顿起疑心，大发雷霆，爆怒之下他抬手打了兰兰一巴掌。兰兰伤心至极，“有道是长相守来不相疑，相互信任好夫妻，你疑心错将爱心换，我有口难辩是与非……你拳头是铁我能忍受，怎接那一盆污水带着泥”。兰兰忍气吞声，耐心解释。但阿里不听，兰兰只好收拾行李准备离家出走。

阿里看到小娜爸妈给兰兰来的信时，才恍然大误，知道自己错怪了爱妻兰兰。出于男子汉的倔强，他不肯认错，当兰兰真的拿起包裹要出门时，阿里才感到后悔和失落，他措手不及，像个孩子一样承认错误，小娜说：“以前我犯错的时候，一给我妈跪下她就不生气了，她还喊我宝贝。”就此引发了喜剧化“三跪妻”的故事情节。随着戏剧情节的引伸和发展逗乐了人，感染了人，启发教育了人。

其实，当阿里第一跪的时候，兰兰的心就已经软下来了，“你看他七尺男儿跪尘埃，我火气顿消愁眉开”。女人就是这样，别说跪了，有了气几句好话就哄好了。但是，就是因为阿里的粗心、鲁莽、不假思索、说话做事大男子主义，兰兰没有放过这个机会，让阿里三跪还不饶，巧妙地说服和启发了阿里，达到兰兰预想的效果。同时也让人们感受到兰兰宽容大度、纯朴善良的美德。她的朴素和善良给人以活生生的质感，她的贤惠体贴与温柔给人浸入身心的体感。她总愿意做别人不愿做的小事，因此，她申请翻种了土地，承包了果园，办起了“留守儿童之家”。她就是那么的简单，她所看到的就是那块天和地，日子过的就是油盐酱醋柴，她看的、望的、想的、盼的、求的、愿的，是那样的质朴，她的厚道和好心肠，她所做的让人敬佩的事，咂一咂滋味，都让人感而流泪。

《跪妻》中的兰兰，是一个活生生的农村女性。她的思想和行为在简单中得到了升华，她的所作所为在平凡中得到认可和尊重。在现实生活中有力地抨击了“男人当家粉面生花，女人当家墙倒屋塌”的大男人主义思想，让人们看到了妇女能顶半边天的作用。时代不同，女人当家做主人，向阿里那样跪地认错时还要挣着当“户主”的思想不能再要了。现代女性要比传统戏词里“谁说女儿不如男”中的“男人打仗到边关，女子守护在家园”又提升了不知多少。这真是“谁说女子不当家，家里家外一朵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