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的结果

◎／陈龙兵

同事魏老师调走了，我接手他的班当班主任。以前和魏老师在同一个办公室，经常听他说起一个叫刘野的学生。那是一个非常优秀、天赋极高的孩子，不但思想进步，学习好，还有音乐、绘画等多方面的文艺特长，作文常常被老师当作范文。

因为急于想知道哪个同学是刘野，我第一节课第一个提问的对象就是刘野，但出乎意料的是，从角落里站起来一个头发乱蓬蓬的男生，目光里有几分冷漠。这与我想象中那个热情开朗、聪明智慧的阳光男孩简直相差十万八千里。我怀疑地问：“你就是刘野？”他瞪了我一眼，胡乱地点了点头。那天，我提问他的是一个很简单的问题，他却没有答上来。我猜想他是不是不屑于回答。

这让我的内心产生了一种挫败感。我知道很多学生都有择师的毛病，刘野可能也是。他可能是已经习惯了和魏老师相处，习惯了魏老师的教学方式，所以对我有一种不自觉的敌视和排斥，但我不能让一个优秀的学生毁在我的手里。我决定找他好好谈谈。那天下班后，别的老师走了，我把他单独叫到办公室。我告诉他，魏老师很喜欢他，经常夸奖他聪明，我也一定像魏老师一样喜欢他，希望他能接受我。刘野感到很惊讶，很激动，犹犹豫豫地问：“您说，魏老师真的夸我聪明？您真的喜欢我这样的学生？”看到我肯定的目光，他的眼睛忽然亮了，闪动着这个年龄本该有的活泼。

第二天，刘野面目一新地出现在教室里，头发剪成了清爽的小平头，衣服也是干干净净的，与昨天判若两人。更重要的是他的态度变得积极了，不但主动学习，还积极参加学校的各项活动，我及时地表扬了他。一开始，刘野的成绩一般。我觉得这可能是魏老师的走给他带来的影响，急忙找他谈话。刘野嗫嚅着，几次欲言又止，最后才懂事地说：“老师，您放心，我一定努力！”从这以后，刘野的成绩始终在进步。中考的时候，他以优异的成绩考入市里的重点高中。我长出了一口气，为一个有前途的学生终究没有毁在自己的手里而庆幸。

那天，恰好魏老师回乡下的老家度假，顺便到学校来玩，我掩饰不住内心的兴奋对他说：“您还记得刘野吗？真的像你说的那样，他的各方面都很棒，今年考入市里的重点高中了！”魏老师却是一脸困惑的表情：“刘野？哪个刘野？”我说：“就是你们班的那个刘野啊，您调走后，我担任了那个班的班主任。”魏老师更狐疑了：“可是，那个刘野在我调走后也转学了啊！”

“这怎么可能呢？”这回轮到我困惑了，“难道，还会有两个刘野？”听我这么一说，魏老师又低头想了一会儿，忽然说：“对，我想起来了，当时班上是有两个刘野，可是另一个刘野呆头呆脑的，他居然考上重点高中，真是太出乎意料了！”

“真的是这样？”我惊讶地张开嘴，半天合不拢。老实说，这个结果更出乎我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