筝曲《高山流水》所蕴含的中国茶道印象

马 静 王 莹

【摘要】本文通过对筝曲《高山流水》作品的赏析,从另一视角展现了在曲子中蕴含的茶道印象。该曲不仅给人听觉上的美感,在心灵的深处,使人心理得到净化、升华,远离嘈杂的城市,得到片刻的心灵慰藉。

【关键词】筝曲;《高山流水》;茶道

《高山流水》一曲音域美妙,可谓是一首在民间广为流传的优秀筝曲。其流传的典故也家喻户晓、深入人心。据《列子》载:伯牙善鼓琴,钟子期善听。伯牙鼓琴,志在高山,钟子期曰:‘善哉,峨峨兮若泰山!志在流水,钟子期曰:‘善哉,洋洋若江河!伯牙所念,钟子期必得之。伯牙游于泰山之阴,卒逢暴雨,止于岩下,心悲,乃援琴而鼓之。初为‘霖雨之操,更造‘崩山之音。每当曲子弹奏时,钟子期辄穷其趣。伯牙乃舍琴而叹曰:“善哉,善哉,子之听夫!志想象犹吾心也。吾于何逃哉?”我们从中可以体会到“一曲话知音”的意境,正所谓“醉翁之意不在酒”,由于音乐的魔力,让伯牙和子期的知音相识相知,成为历史上的美谈。

而筝曲《高山流水》,音乐取材于“伯牙鼓琴遇知音”。起初是《高山》和《流水》两部作品是分开的,后合并在一起,现有多种流派谱本。分为河南派、山东派和浙江派。而广为流传,影响较大的则是浙江武林派的传谱,它旋律典雅,韵味隽永,风格淡雅清新,颇具“高山之巍巍,流水之洋洋”貌。

从表现手法上来看此曲独特之处是:前半部分运用了有两个高音的相隔两个八度大撮,表现出高山雄壮、深沉、巍峨、圣洁的神韵。而后半部分运用一连串带有八度跳进的十六分音符和带按滑不同力度的历音括奏,形象地表现了潺潺流水和巍巍高山交相呼应、成趣的意境。

从美学的角度来看,古筝艺术的文化脉象和久远的中国文化艺术传统是一脉相承的。它自身不仅具有境界与修养、深思与创作,更蕴含了中国茶道文化的印象。那么,什么是中国茶道?

茶园产自中国,茶有悠久的历史文化,从古至今喝茶成了中国人的生活习俗,自然有很多名人雅士为茶谱写诗篇,其中最为著名的是唐代诗人卢仝的《七碗茶诗》:一碗喉吻润,二碗破孤闷,三碗搜枯肠,惟有文字五千卷,四碗发轻汗,平生不平事,尽向毛孔散;五碗肌骨清,六碗通仙灵,七碗吃不得也,唯觉两腋习习清风生。”这可以看出诗人卢仝已是爱茶成癖。茶不管是什么样的人都喝得。

而茶在后来的发展变得深刻了、升华了后就称为“茶道”,也属于东方文化,体现了茶文化及内在的精神内涵。早在我国唐代就有了“茶道”这个词,例如,《封氏闻见记》中:“又因鸿渐之论,广润色之,于是茶道大行。”随着历史的变化、时代变迁,今人给中国茶道的精神内涵归结为“四谛”即:和、静、怡、真(“武夷山茶痴”林治先生)。

“和”——五行调和,是儒、佛、道三教共通的哲学理念。茶道追求的“和”源于《周易》中的“保合大和”“保合大和”。在《高山流水》的筝曲中综合的哲学理念就体现了“和”。不仅是山与水的和谐、人与自然的和谐,更是人与人的志同道合。

“静”——宁静,静则明,静则虚,静可虚怀若谷,静可内掩含藏,静可洞察明激,体道入微。老子说:“至虚极,守静笃……归根曰静,静曰复命。”庄子说:“水静则明烛须眉……静,天地之鉴也,万物之镜。”是明心见性、体悟道德。在《高山流水》中第一段:引子部分。旋律在宽广音域内不断跳跃和变换音区,虚微的移指换音与实音相间,旋律时隐时现。犹见高山之巅,云雾缭绕,飘忽无定。第二、三段:清澈溪水似的泛音,勃勃生机的节奏,犹如“淙淙铮铮,幽间之寒流;清清冷冷,松根之细流。”这种山水的对话,需要息心静听才可以感悟到,伯牙弹琴,志在流水,而非高山也。当你静心犹如品茶般的时候,你的心灵便在虚静中与大自然融涵玄会,达到“天人和一”飘飘欲仙的“天乐”境界。在“静”中,琴曲中流露出恬静、雅致的“茶”味道。

“怡”——“怡”者和悦、愉快之意,中国茶道是雅俗共赏之道,它体现于平常的日常生活之中,它不讲形式,不拘一格。无论什么人都可以在茶事活动中取得心情上的愉悦和精神上的畅适。然而,音乐的发展也是丰富多彩,多种形式并存的。所以,引发了“对牛弹琴”的典故,也许“牛”自己别具一格的,能欣赏它自己所谓的声音。而,伯牙弹奏的《高山流水》,正如文人学士讲茶道重在“茶之韵”,托物寄怀,激扬文思,结交友朋。他在鼓琴中交到了知己钟子期,才有了后来“鼓琴会知音”的佳话。而今,当欣赏完《高山流水》后使人产生愉悦,心旷神怡,如同品茶所达到的愉悦的境界。

“真”——追求道之真、追求情之真、追求性之真。“真”是中国茶道的起点也是中国茶道的终极追求。筝曲《高山流水》在颂歌般的旋律由低向上引发,富于激情。尾声情越的泛音,使人们沉浸于“洋洋乎,诚古调之希声者乎”之思绪中……欧洲音乐之父巴赫曾经说:“完美的演奏是由什么构成的呢?是由能力构成的,就是通过演唱或演奏使人的耳朵能够领会到作品的真实内容和真挚感情。” 在这音乐中,若没有真道、真情和真性,那么音乐奏出的是空洞白色的音符。试想,若伯牙在鼓琴中没有“真情”的流露,也就交不上钟子期这样的知己。所以,此曲也包含了对人要真心,说话要真诚,心静要真闲的真感受,才能打动人、感染人。

一首乐曲,不仅仅是它独具魅力的声音,更重要是曲子内在的情,一杯清茶、一段真诚的音乐能使我们和睦、平静、怡悦……是音乐与茶绝妙配合所产生的灵性!让身心浸润于琴韵与茶道中,品味自然的心灵升华。在琴茶中营造别致优雅的意境,使人心远离喧闹的都市,让心灵净化,回到生命自然的角落。

【参考文献】

[1] 袁静芳.民族器乐.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4年7月

[2] http://baike.baidu.com/view/39397.ht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