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妇产后抑郁及其影响因素的前瞻性研究
2010-05-31王庆芳黄素萍范卫春黄凤英
王庆芳 黄素萍 范卫春 黄凤英
孕产妇是情绪障碍发生的高风险人群[1],关注孕产妇的心理健康问题成为妇产科护理工作的重要内容。本文通过对产后30D及产后3M的抑郁水平进行评估,明确了产后抑郁的影响因素,以期为今后相关干预研究提供参考。
1 资料与方法
1.1 对象 选择2007年12月~2009年3月在我院妇产科门诊或住院部就诊的待产妇为对象,共纳入432例。
1.2 研究工具
1.2.1 Beck抑郁自评问卷BDI Beck抑郁自评问卷BDI共有13个条目,均采用0~3分的4级评分法,其中“0”表示无此症状,“1”表示轻度,“2”表示中度,“3”表示重度。在计算分数时,BDI共有单项分和总分两项指标,总分0~4分表示无抑郁症状,5~7分表示轻度抑郁,8~15分表示中度抑郁,16分以上表示严重抑郁。BDI具有良好的信效度,其与HAMD总分及相应单项分显著相关[2]。
1.2.2 妊娠压力量表PPS 妊娠压力量表(Pregnancy Pressure Scale, PPS)是一个包含30个条目,专门用于孕妇及其配偶压力的妊娠压力量表,其内容为:认同父母角色而引发的压力感、为确保母子健康和安全而引发的压力感、为身体外形和身体活动的改变而引发的压力感,共计3个因子,量表采用0~3分的4个等级记分。PPS具有较好的信效度,其内部一致性系数为0.84。
1.2.3 焦虑自评量表SAS 焦虑自评量表SAS的主要评估依据是条目所定义的症状出现的频度,分为没有或很少时间、少部分时间、相当多时间及绝大部分或全部时间4级,SAS主要统计指标为其总分,将全部20个条目累加即为量表总分,经标准换算后形成标准分。
1.2.4 社会支持评定量表SSRS 社会支持评定量表SSRS共计10个条目,包括主观支持、客观支持及支持利用度3个方面,其中主观支持4个条目,客观支持及支持利用度各3个条目,是国内常用的社会支持评估工具。
1.3 资料收集 资料收集分为三阶段完成。第一步,在知情同意的基础上,同经过培训的责任护士利用BDI评估产妇在孕30~31周时的抑郁得分作为产前抑郁得分,同时完成一般情况问卷、PPS、SAS及SSRS的评估。第二步,利用BDI对于产后30D是否存在产后抑郁进行评估。第三步,利用BDI对于产后3M是否存在产后抑郁进行电话随访。第一步评估时共纳入442人,第二步评估时脱落10人,因此本研究实际参与人数为432人,在产后3M电话随访时脱落48人,第三步评估有效人数为384人。
1.4 统计学方法 所有数据利用SPSS16.0进行分析,对产后30D及产后3M调查对象的一般情况采用x2检验,以明确其是否存在差异,对于产后30D及产后3M抑郁得分采用多元线性回归,以分析其影响因素。
2 结果
2.1 一般情况 对产后30D及3M参与调查的产妇一般情况进行比较,结果显示2组在婚姻、教育程度及流产经历方面比较,无显著性差异,见表1。
2.2 产后30D及3M抑郁现状 在全部432例产妇中,有28.0%的产妇在产后30D出现产后抑郁,其中轻度抑郁占产后抑郁的38.1%,另有56例出现中度抑郁,19例出现严重抑郁;在384例接受电话随访的产妇中,有34.1%的产妇出现产后抑郁,其中轻度抑郁53人,中度抑郁69人,严重抑郁9人,见表2。
2.3 产后30D抑郁影响因素分析 为了明确产后30D抑郁的影响因素,以产后30D BDI得分为因变量,以产前抑郁得分、PPS、SAS、SSRS为自变量行多元线性回归分析。结果显示,共有配偶压力、主观支持、支持利用度及产前抑郁进入回归方程,见表3。
2.4 产后3M抑郁影响因素分析 为了明确产后3M抑郁的影响因素,以产后3M的BDI得分为因变量,以产前抑郁得分、PPS、SAS、SSRS为自变量,以Stepw ise方法行多元线性回归分析。结果显示,方程模型拟合较好,共有主观支持、产前抑郁、配偶压力及焦虑、客观支持5个变量进行回归方程(见表4)。
3 讨论
多元线性回归结果显示,产前抑郁影响产妇产后30D及产后3M的抑郁得分(β=0.22,P=0.000;β=0.30,P=0.033),同时产前焦虑水平亦是影响产妇产后3M抑郁得分的重要因素(β=0.16,P=0.000),提示产妇产前心理健康可预防产后抑郁的发生。产前抑郁情绪是产前心理健康问题最常见的类型之一,妊娠期由于孕妇机体发生生理及自身社会角色的变化,常会对孕妇造成压力导致其出现情绪紊乱,产生抑郁、焦虑、人际关系敏感等问题,进而形成心理障碍[3]。若产妇对于产前抑郁及焦虑等心理问题不能做出适应性调整,则可能导致产后抑郁症。这提示我们在今后护理工作中,要将产妇抑郁护理的范畴提前至产前,重视产前因素的影响。
结果同时显示配偶压力是影响产妇产后30D的最主要因素(β=0.34,P=0.041),同时也影响产妇产后3M的抑郁得分(β=0.21,P=0.001)。在中国的传统观念中,常认为配偶是家庭的支柱,同时配偶自身也认为其有责任为产妇及孩子提供一个安全舒适的分娩和生活环境[4],这提示产科护理人员在今后需重视产妇配偶的压力问题,将产妇配偶纳入到产前及产后健康教育工作中,减轻其压力状态,进而减轻产妇抑郁水平。
此外,本研究结果还显示,主观支持及支持利用度影响产妇产后30D抑郁得分(β=0.30,P=0.004;β=0.24,P=0.021),而主观支持和客观支持影响产妇产后3M的抑郁得分(β=0.33,P=0.000;β=0.06,P=0.032)。社会支持对于产妇从怀孕到分娩,再到产后3M的心理健康具有重要促进作用。相关研究表明,与自己母亲关系好的妇女,得到的支持多,妊娠分娩出现抑郁的少[5],本研究也证明了社会支持对于产后抑郁的作用,尤其是主观支持的作用。在今后工作中,可以尝试利用家庭产房、母婴同室等支持手段,使产妇获得更多的主观支持,缓解其抑郁水平。
表1 调查对象一般情况(例)
表2 产后30D及产后3M抑郁情况(例)
表3 产后30D抑郁回归分析
表4 产后3M抑郁Logistics回归分析
[1]陆旭.产后抑郁患者心理状态分析及心理护理[J].中国妇幼保健,2008,23(36):5130-5331.
[2]张作记.行为医学量表手册[M].北京:中华医学电子音像出版社,2005:222-223.
[3]戴钟英,蒋式时.重视妊娠和产褥期精神疾病的诊治和研究工作[J].中华妇产科杂志,2003,38(12):721-723.
[4]Beck CT.Predictors of postpartum depression:an update[J].Nursing Research,2001,50(5):275.
[5]潘晓放,卢旨明,肖娟,等.产后抑郁症的发生率及其心理社会因素研究[J].中国妇幼保健,2004,9:28-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