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债千万 种下满山“摇钱树”

12月份以后,一天比一天冷。71岁的温贤湘却每隔两个小时就要到黑乎乎的林子里转一转。林子里到底藏着什么?令温贤湘父子三更半夜巡查呢?

答案就在5棵树上的果子——水果橄榄,竟能卖40多万元。一斤要五六百块钱,一棵树能产两三百斤,那就十多万元。

第二天,客户来提货了,温贤湘终于放心了。温贤湘请了最有经验的采摘师父,挂得比较高的果子,他们必须爬上十多米长的云梯,一颗一颗地采摘,弄伤一颗果子,就损失10块钱。

2008年,最贵的时候,一斤橄榄卖出800元的天价,一棵树就能换回一辆小汽车,当时他拥有800亩橄榄树。

可是,有谁知道,这些惊人财富的背后,是温贤湘26年的心血和漫长煎熬,甚至一度妻离子散。

1984年,温贤湘辞去了镇党委办公室主任的铁饭碗,举债900万,承包了1000亩山地种橄榄。到2003年,橄榄丰收,温贤湘预计,马上就能把剩下的200万债务还清。然而,一场意外,令橄榄的种植前景一片惨淡。

温贤湘当时种的是土榄。它产量大、易管理,但味道苦涩,只能做果脯。2003年,橄榄加工厂添加剂超标,橄榄价一下子跌了40%。温贤湘立马亏了几十万。

风波过后,65岁的他背着200万债务,一些债主纷纷上门,要求还债。一想到第二天就要面对那么多债主,这个平时坚强的男人,只能偷偷流泪。连生活费都要跟人家借。

长子温华涛劝父亲温贤湘改行。然而,温贤湘却声称:再借300万元,引进“卖价高达几百元一斤”的橄榄——三棱橄榄,一种鲜食橄榄。色彩金黄光亮、口感先苦后甘,吃一颗三棱橄榄,就像喝了一杯好茶,回味无穷。三棱橄榄这种先苦后甘的口感,寓意着生活的先苦后甜,被视为一种吉祥果。逢年过节,三棱橄榄成为一种送礼和招待客人的高档水果。

三棱橄榄原产于汕头市潮阳区金灶镇,是鲜食橄榄中的珍品。它的味道甘香可口,产量又很低,一棵树才产5斤,价格高达每斤400元。一年全潮汕地区整个加起来都没有几万斤。三棱橄榄对管理技术和天气的要求特别高,天气热了不行,管理稍有怠慢也不行,颗粒无收是常事。

温贤湘有一千亩的橄榄园,又经营了20年,如果能嫁接三棱橄榄,不出三年,还两百万债务将不在话下。然而,三棱橄榄的枝条却贵得惊人——一条200元。要嫁接三棱橄榄,每棵树至少需要40根枝条,约合8000元。温贤湘打算嫁接300棵,加上各种费用,大概需要300万元。

在温华涛眼里,橄榄园已是一个可怕的无底洞,如果不阻止父亲这种疯狂的行为,到时候不但200万旧债还不了,还会把一家人拖入深渊。橄榄从嫁接到挂果至少需要3年时间,3年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风险很大。父子俩大吵一架。第二天,温华涛悄悄地带着妻儿不辞而别,到珠三角闯荡去了。

温贤湘踏上了举债的新征程。可是,这一步实在太难了。人们都认为温贤湘想钱想疯了,是个怪物,骗子。有钱的人也不敢借他。无奈之下,温贤湘想到了占地1500平方米的房子。他竟然7万元就卖掉了房子,全家住进了橄榄园。搬家后的第二天,妻子赌气去了东莞的女儿那里,而二儿子温华丰则去了深圳打工。

就在这片橄榄树下,65岁的温贤湘写下一首歌,激励自己大步前进:一天天,一夜夜,一年又一年,虽然是辛苦但是我心中甜,多少困难从我脚下过,一步一步我总是走向前。

林少庭是温贤湘的朋友,他知道三棱橄榄的价值,更知道温贤湘的为人。2004年,林少庭帮温贤湘借了10几万元。经过整整一年的时间,温贤湘在外围找了几十个像林少庭这样的人,终于凑齐了300万元,把三棱橄榄枝条嫁接上去。2006年,温贤湘预计将收获1000斤三棱橄榄,起码能卖四五十万元,结果却是:他的三棱橄榄却连花都看不见,300棵树只结了几十斤三棱橄榄。

为了种橄榄,温贤湘一共投入了1200万,每个月光利息就要几万元。很多人都说,他欠的钱,比他种的橄榄树的叶子还多。

温贤湘想起了他养殖技术非常全面的两个儿子。最终,儿子们还是回来了。经过温华涛的管理,他们现在一棵树平均能产50斤三棱橄榄,最高的能产两三百斤,一棵树就能换回一辆小汽车。在温贤湘的果园里,所有三棱橄榄树下面都有一张网,以防止三棱橄榄掉下来的时候摔伤了。

现在温贤湘一共嫁接了800亩三棱橄榄,成为全国最大的三棱橄榄种植户。他之前欠下的500多万只剩下100多万没有还清。(责编:蔡笑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