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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明太子祭祀现象成因探析

2010-04-04方蓬

池州学院学报 2010年5期
关键词:昭明文选太子

方蓬

(安徽大学 历史系,安徽 合肥 230039)

昭明太子祭祀现象成因探析

方蓬

(安徽大学 历史系,安徽 合肥 230039)

被誉为“中国总集之祖”的梁昭明太子萧统,一直是史学界和文学界关注的对象。历史上,一些地方曾有昭明太子遗迹或因昭明太子而得名的祭祀场所、宗教或世俗建筑,昭明太子甚至成为江西、安徽贵池傩戏祭祀的神灵。一个萧梁时期的东宫太子之所以历时千年仍被后世奉祀,这不仅与其自身的道德修养及《文选》在文学史上地位的不断提升有关,也是佛教世俗化、国家、民间等各种力量的推崇与神化的结果。佛教在世俗化的过程中为吸引信众,将昭明太子吸纳到自己的神学体系中大加推崇;国家将其作为教化民众的工具;而民间则因其“神力”将他奉为地方保护神。

昭明太子;人格;佛教;民间信仰

被誉为“中国总集之祖”的梁昭明太子萧统,一直是史学界和文学界关注的对象。他主持编纂的《文选》以其独到的价值备受历代学者推崇。在江苏、安徽、湖北、浙江等地历史上有不少昭明太子遗迹,如文选楼、读书台、分经台等。有的地方甚至还为昭明太子立祠立庙,出现了昭明太子庙、文孝祠等人文景观。梁昭明太子何以受到人们关注,以至上升到为其立祠堂、庙观的地位?曾有学者撰文指出,全国各地出现如此之多的昭明太子遗迹是与《文选》在历史上的地位不断升高以及中国人崇文尚贤的心理特征分不开的[1]。但这仅是原因之一,如此之多昭明遗址的出现,恐非仅是《文选》的价值所致。

1 昭明之人格魅力

萧统(501-531),字德施,小字维摩,梁武帝长子,两岁时被立为皇太子,未及登第便因意外落水伤股而亡,死后谥为昭明太子。在其短短的三十一载生命历程中,无论是时人还是后人对其评价都甚高。下文从才智、性情及德行三个方面对其人格魅力进行论述。

才智方面。梁代是经学复兴的时代,梁武尊崇经术,《南史·儒林传》记载,他登基后深感宋齐不重经术的弊端,于是开五馆、建国学,以《五经》教授,并诏皇太子、宗室王侯学习。此举为梁代经学的复兴开启了一扇门。作为武帝之子的萧统,自幼便熟读经书,“太子生而聪睿,三岁受《孝经》、《论语》,五岁遍读五经,悉能讽诵”[2]165。在其成年后,他主持编纂《文选》,不仅在当时掀起了一股崇文之风,还为后世留下了宝贵的文学财产。

性情方面。“太子性宽和容众,喜愠不形于色,引纳才学之士,赏爱无倦”[2]167。昭明虽身为太子,但对围绕在他身边的才学之士一直礼遇有加。昭明太子幼年时,徐勉负责服侍并教导太子,“太子礼之甚重,每事询谋”[2]378。负责东宫文牍之事的谢举也“深为昭明太子赏接”[2]529。《梁书·王筠传》载:“昭明太子爱文学士,常与筠及刘孝绰、陆倕、到洽、殷芸等游宴玄圃,太子独执筠袖抚孝绰肩而言曰:‘所谓左把浮丘袖,右拍洪崖肩’”[2]486。可见,昭明太子与这些大臣绝非仅是君臣关系,昭明太子的平易近人是他们亦师亦友关系的推动剂。在编纂《文选》的过程中,昭明太子对文人的态度宽容平和,“(刘孝绰)迁太府卿、太子仆、复掌东宫管记。时昭明太子好士爱文,孝绰与陈郡殷芸、昊郡陆倕、琅邪王绮、彭城到洽等,同见宾礼”[2]480。昭明太子与编纂《文选》的文人群并不是单纯的主持者与参编者的关系,可以说他们组成的是一个默契的、互相赏识的、和谐的文人集团。

德行方面。(天监)七年十一月,昭明太子生母丁贵嫔患疾,太子在其身边“朝夕侍疾,衣不解带”[2]167。母亲去世后,昭明太子“步从丧还宫,至殡,水浆不入口,每哭辄恸绝”[2]167。原本强壮的身体也变得羸弱不堪,“腰带十围,至是减削过半”。昭明太子不仅仅是对自己的母亲尽孝,他还将这份孝心广延开来“昭明太子敬耆老,(陆)襄母年将八十,与萧琛、傅昭、陆杲每月常遣存问,加赐珍羞衣服”[2]409。对于一个大臣的老母亲,一个太子能做到这份关心与尊敬,实为难得,确为仁孝。

昭明太子也身体力行做到以民为重,时刻关注民生社稷。“普通中,大军北讨,京师谷贵,太子因命菲衣减膳,改常馔为小食。每霖雨积雪,遣腹心左右,周行闾巷,视贫困家,有流离道路,密加振赐。又出主衣绵帛,多作襦袴,冬月以施贫冻。若死亡无可以敛者,为备棺槥。每闻远近百姓赋役勤苦,辄敛容色。常以户口未实,重于劳扰”[2]168。素行节俭、体察民情、赈灾扶弱,这份对民生的悉心关注自然会得到百姓的爱戴。昭明意外去世后,“京师男女,奔走宫门,号泣满路。四方氓庶,及疆徼之民,闻丧皆恸哭”[2]171。昭明太子之德播四方,可见一斑。

综上,昭明太子之人格魅力至善至诚,那份至孝之心与平和容众使得他备受爱戴。无论是对父母、大臣还是普通百姓,昭明太子始终以一颗宽仁之心实践着儒家“忠孝仁义”的内在精神。这样一个先贤被后世追思,当是应有之意。

2 崇文风尚

昭明太子编纂《文选》之举为齐梁文坛注入了一股新的活力。太子编纂《文选》时,“东宫有书几三万卷,名才并集,文学之盛,晋宋以来未之有也”[2]167。可见当时东宫的崇文之风蔚为兴盛。同时,其编纂《文选》之举也为后世留下了宝贵的文学财产。早在唐代,世人对《文选》的研究便兴盛起来。唐儒曹宪以《文选》授业传道,此后,公孙罗、江夏、李善等人“相继(以《文选》)传授,于是其学大兴”[3]5640。随即研究《文选》的著作便不绝于世,仅唐代便有“李善《文选辩惑》十五卷、五臣注《文选》三十卷、曹宪《文选音义》、康国安注《驳文选异义》二十卷、许淹《文选音》十卷、孟利贞《续文选》十三卷、卜长福《续文选》三十卷、卜隐之《拟文选》三十卷”[3]1622。随着对《文选》研究的深入,后世文人的研究视域越来越广,从版本到体例、从注释到音义、从校勘到考辨,最终诞生了一门新的学问--选学。

由于《文选》自身丰富的文史价值及后世文人不断研究所给予它的附加值,使得《文选》在文学史上占据着重要地位。唐代以后,《文选》成为文人案头必备的文学读本之一,杜甫就曾教子“熟精《文选》理”(《分门集注杜工部诗》卷九《宗武生日》)。到了宋代,《文选》仍是写作范本,“国初尚《文选》,当时文人专意此书……士子至为之语曰‘《文选》烂,秀才半’”(陆游《老学庵笔记》卷八)乃至清代,时人对其评价仍颇高,“读汉、魏、六朝诗者,以《昭明文选》为主,而参看王渔阳之《古诗选》足矣”。(梁章钜《退庵随笔·学诗二刀》)

可见,在历代文人心中,《文选》都颇具影响力。后世文人对昭明太子的评价也多集中于其文学成就,如唐人李益《送襄阳李尚书》一诗云:“俗尚春秋学,词称文选楼”。(《全唐诗》卷二百八十三)文选学甚至可与春秋学相媲美,其评价之高,可见一斑。晚唐诗人罗隐在《文孝庙》诗中亦云:“秋浦昭明庙,乾坤一白眉。神通高学识,天下鬼神师”[4]215。延至清代,人们对这位学识颇高的太子依然难以忘怀,“楼名传帝子,感慨抚残楹。辞赋千年垂,江山六代轻。堪嗟藜火暗,偏有佛灯明。想象高风古,空含落日情”。(陈祖法《古处斋诗集》卷六《文选楼怀古》)江山不过是过眼云烟,帝子的身份会很快被忘却,但作为文人,他的辞赋文章却能流传百世。这种对昭明太子文学成就的肯定也是中国崇文风尚的一种反映。魏晋之际,文学渐渐走向独立,中国人开始自觉地从事艺术创作,文学作品大量涌现。随着文人地位日益提高,尊贤崇文之风亦盛。流传于世的众多关于读书台、文选楼的诗歌、游记、楹联都是文人追思先贤的怀古之作。基于文人的追思,昭明形象在后世文人心中也越来越丰满。这也解释了历史上梁昭明太子读书台和文选楼屡建屡毁,但又屡毁屡建的现象。一部《昭明文选》为后世留下了丰富的文史资料,也使得昭明太子成为后世文人的楷模。可以说昭明信仰的形成,在某种程度上是文人大力推动的结果。

3 昭明崇佛与佛教世俗化

在安徽、浙江、江苏等省的历代方志资料中,不乏佛寺与昭明太子关联的记载,虽因年代久远,真假已难以考证,但这些记载本身反映了一些问题,值得注意。如:

密印寺,在普静寺侧,梁昭明太子之馆也,沈约展墓昭明馆,此约舍墓地为寺,昭明因以此馆别为一寺,今约与昭明为二寺珈蓝神[5]。

隐山寺匾,在建德县南七十里。梁建,有昭明太子书榜“隐山之寺”四大字[6]5170。

阿育王禅寺,宋濂阿育王寺碑记:“梁武帝赐额为阿育王寺,大同五年,今狱阳王察,改浮屠为五层,绘帝即昭明太子二像藏焉[7]。

太子阁,在天柱寺。相传梁昭明太子读书处[8]563。

崇明寺,寺在句容县东北隅。晋咸熙中建,名义和。梁昭明太子书额[8]794。

法萧寺,县东三十里。有昭明太子祠,唐宣宗书额[8]859。

昭明寺,在临安县东天目山,梁建,昭明太子修禅处。本朝雍正中御书普照大千匾额[9]。

这些建筑作为人文景观流传后世,或多或少反映出昭明太子在当地的影响。为什么如此多的佛教寺庙间会存有昭明遗迹?

众所周知,有梁一代是佛教全盛的时代。梁武帝以佞佛闻名,不仅在全国大建佛寺,大办法会,还三度舍身受戒。上行下效,君倡臣和,京城乃至全国随即刮起了一阵崇佛之风。“(昭明)太子亦崇信三宝,遍览众经。乃于宫内别立慧义殿,专为法集之所。招引名僧,谈论不绝。太子自立二谛、法身义,并有新意”[2]166。据俞绍初考证,昭明太子与僧众来往甚密,不但选请得道高僧于玄圃讲经,还往游钟山开善寺作法会、开坛讲经,与众高僧探讨佛理。释僧旻仙逝时,昭明还为其作碑志文[10]。

正是因为昭明太子一生爱佛崇佛,所以在当时或后世佛寺遗存中,或多或少留有昭明太子的影子,或手记或故事。这些佛寺中的昭明遗迹一方面反映的是昭明曾经的崇佛行为,从另一方面说,也是佛教借昭明之名以广弘佛法。

后世不少文集中都记载了昭明太子曾化身为佛教伽蓝菩萨的故事。如江苏真州天宁寺中“大士阁内所供伽蓝为昭明太子”(袁中道 《珂雪斋近集》卷四)、明人陈函辉《小寒山子集·卷一》记载:“广福寺,俗名东寺,供昭明太子为伽蓝”。佛教正是将昭明太子——这样一位特殊身份的人吸纳到自己的神仙谱系中,利用昭明之名来弘扬佛法教义,以吸收更多的信众,让佛教稳驻中土。

4 国家、民间双重力量的推动

前文提及,全国有多处昭明遗迹,有的地方还为昭明太子立祠立庙,民众有自发的奉祀行为,其中以安徽池州地区最为隆盛。下文以安徽池州地区的昭明祭祀为例,略述一二。

相传昭明太子曾游览池地,感池地鱼美,便封为贵池,邑人争相爱戴之并为其立庙。《(嘉靖)池州府志》载:“文孝庙,有坊、有重门、有堂、有殿、有寝、有廊、有钟鼓楼,规制壮丽,为池诸庙之冠”[4]214。文孝庙以其完备规制在当地被誉为诸庙之冠。不仅如此,在池州地区的傩祭仪式中,昭明太子还被奉为文孝昭明圣帝而在神坛上享受民众供奉。《(乾隆)池州府志·风土》载:“八月十二日至十八日赛西庙(即杜坞,昭明祠也,俗谓之西庙。于十二日,自庙迎至城之祝圣寺。萧鼓载道,牲醴盈阶,至十八日仍具仪送归庙,以禳以祈,有司俱迎送如礼,从民愿也。)”[12]清代贵池文人郎遂编辑的《杏花村志》卷九《池州昭明会记》一文载:“池故事,以八月十五日为梁昭明千秋。其朔,遣耆老一人仗骑而告庙,谓之‘列马’。郡县有司,则以前三日躬迎神貌于郭西庙,入郭内祝圣寺而礼之。是日,诸家扮会迎神者……薄暮而毕,脱面具交于明年之扮者”。由是可见,池州地区对昭明太子的祭祀非常隆重,有固定的时间、有一整套的仪式,而且从百姓到官方全民参与。从民间方面来说,昭明太子死后化身为神,维护了池州地区的和平安定。《嘉靖池州府志》中载有方谟《重修昭明太子殿记》一文,其中有三事值得分析:

(1)池郡之西祠祀梁昭明太子之神……旧传昭明至秋浦食鱼美,因名贵池,后遂以名邑。尝爱秀山之胜,既薨,神附山之民曰:“吾昔爱此,今帝赐我矣,尔民能祀我,我其福之”。遂建祠于山之阿。

(2)绍兴初,米价腾涌。时有商载米数千斛将越他境,阻风江上。神自称萧九郎,家池之郭西,语商曰:“若池州,非特获善价,当以便风相济”。商谬诺之,神遂挥所执扇。须臾风便,舟行若飞,神忽不见。商至,米既鬻诸郭西,遍访不获,忽睹庙,俨然江心所见者,自是人益神之。

(3)正统壬戌,民方合谋欲新神庙,忽巨筏顺江而下,乘夜入池口,溯杜坞河,若有人牵挽之者,盖神有康、卢二使,素翊灵本庙。

除第一件神事产生、流传的年代不可考外,第二件发生在宋高宗时期,第三件则是在明英宗时期。此类神事自然不是昭明显灵,不过是商贾、百姓附会之说,但众多关于昭明太子降福攘灾的故事能在池地流传,说明昭明太子在池人心中已经俨然上升到地方保护神的地位。“民既恭祀于神,神亦敷佑于池,盖民饮食必祭,水旱疾疫必祷,则昭明应如响”[4]582。“秋冬享祀,有事必祷,有祷必应。民翕慕之”[4]547。“神能昭灵贶于民,而民阴受其庇者,宜有祠以袛奉香火,所以答神庥于无穷也……几御灾捍患,有祷辄应,俾有笕簟之安,无桴鼓之警。而沴疠不兴者,皆神之庥也”[4]601。池人不仅仅在一些固定的酬神活动中对昭明太子大加奉祀,当水旱疾疫来临时,池人更是将其奉为驱疫解难的神灵。除一方灾疫,佑一方平安,这才是昭明太子被广泛奉祀的真正原因从梁代延至明清,历时千年,而昭明仍存活于人们的记忆中,这与统治者的提倡也不无关系。唐时统治者已非常重视为先哲立祠,“史籍所载,德行弥高者,所在宜置祠宇,量事致祭”。(《唐会要》卷二十二)宋时,朝廷则通过对全国神祠授予庙额、封号等进一步加强对民间信仰的管理,“天下祠庙,祈祷灵验未有爵号者,并以名闻,当议特加礼命。内虽有爵号而褒崇未称者,亦具以闻”。(《宋会要辑稿·礼》)宋孝宗曾封昭明太子为英济王,后又加忠显、加广利、加灵佑,宋宁宗特封文孝英济忠显灵佑王。据《嘉靖池州府志》中祁司员《重修梁昭明太子行祠记》一文记载,明朝修葺旧祠也得到知县曹琼的支持。通过皇帝以及地方官的这些行为,我们也可以看出国家政治力量对民间祭祀行为的重视。很显然,这种行为的出现是利用民众对神灵的信仰与崇拜加以诱导,使民众安于生产,并效仿昭明之德,最终以达到教化于民,安定于民,保证社会和谐,维持政治统治的目的。正是国家与民间双重力量的支持才使得昭明太子成为民间信仰的一部分,奉祀千年。

时过千年,昭明祭祀在今日的池州地区还在进行并延续着,古老的傩祭仪式还在这片浑厚的土地上回荡,或许还维持着那份信仰,或许仅是一种艺术遗存,这一切都不再重要。褪色的历史抹不去记忆中鲜活的印记。萧统,这样一位才德并举的太子,被历史追思是值得的,他也将永远活在我们的记忆中。

[1]徐苏.萧统遗迹及其文化特征[J].华夏文化,2005(1):19-21.

[2]梁书[M].北京:中华书局,1973.

[3]新唐书[M].北京:中华书局,1987.

[4]嘉靖池州府志:中国地方志集成本[M].南京:江苏古籍出版社,1998.

[5]嘉泰吴兴志:宋元地方志丛书本[M].北京:中华书局,1990.

[6]嘉庆重修一统志:中国古代地理总志丛刊本[M].北京:中华书局,1986.

[7]雍正浙江通志[M].北京:中华书局,2001:5666.

[8]乾隆江南通志:文渊阁四库全书本[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

[9]嘉庆杭州府志[M].北京:中华书局,1986:284.

[10]俞绍初.昭明太子萧统年谱[J].郑州大学学报,2000(2):66-78.

[11]乾隆池州府志[M]//中国地方志集成本.南京:江苏古籍出版社,1998.

An Analysis of Sacrifice of Prince Zhaoming

Fang Peng
(Department of History,Anhui University,Hefei,Anhui 230039)

Prince Zhaoming,Called the ancestor of Chinese general literature,has been a focus in both historical circle and literature circle.Historically,some sacred sites or religious and secular buildings are named after Zhaoming’s vestages.Even Prince Zhaoming is the divinity in Nuo Opera in Jiangxi and Anhui,which is greatly related with his moral integrity and his literature status,and is the result of secularization of Buddhism,national and folk promotion and deification.The process of secularization of Buddhism attracts people,and adopts Zhaoming into the theology;nation sees him as a tool to cultivate mass;folk regards him as a safeguarding divinity for his superhuman strength.

Prince Zhaoming;Personality;Buddhism;Folk Belief

K 207

A

1674-1102(2010)05-0119-04

2010-08-27

方蓬(1986-),女(回族),安徽安庆人,安徽大学历史系2008级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专门史。

[责任编辑:胡惠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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