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末赴日官绅教育考察述略
2010-04-04代祥
代祥
(宜春学院政法学院,江西宜春 336000)
清末赴日官绅教育考察述略
代祥
(宜春学院政法学院,江西宜春 336000)
甲午战败后,一批又一批的官绅为“救亡图存”赴日考察教育,并留下大量的“东游日记”。由于考察人员知识结构、经验和目的的不同,清末“东游日记”参差不齐,因此不同教育考察的效果也千差万别。尽管如此,清末赴日官绅教育考察仍然对中国传统教育向近代转型产生了积极的作用。
清末;赴日官绅;教育考察;“东游日记”
晚清的内忧外患促使中国教育从传统向近代转型。在这一转型过程中,向西方学习逐步成为人们的共识,日本作为中西学交流沟通的中介,成为近代中国学习西方新思想、新知识的一条终南捷径。甲午战败后,一批又一批的官绅为“救亡图存”赴日考察教育,对中国传统教育向近代转型产生了积极的作用。学界关于清末赴日官绅教育考察的研究已有了一定的成果,但已往的研究过多关注重要人物的教育考察,而对清末赴日官绅教育考察整体性的探讨依然不足,本文拟在前人的基础上对清末赴日官绅教育考察作一初步梳理和分析。
一、清末赴日考察教育政策的确立
中日文化交流源远流长,两国人员的来往也密切频繁。1871年,中日两国订立通商条约,为两国交往创造了有利的条件。中国民间和官方有许多人到过日本进行游览、考察,并留下了一些珍贵的游记史料,如何如璋的《使东述略》、王韬的《扶桑游记》、黄遵宪的《日本杂事诗》和黄庆澄的《东游日记》等。在这些考察成果中记录了他们对日本的总体印象,其中也有一些对日本教育的描述和感观。不过甲午战前的赴日考察主要基于个人兴趣,其成果对当时中国的影响不大。但随着形势的变化,这批考察记录为中国后来的变革提供了必要的知识储备和思想资源。
甲午战争的失败对中国朝野产生了巨大的震撼,引起有识之士从各方面进行反思,特别是对传统教育的弊端进行了深刻的批判。梁启超指出:“强敌交侵,割地削权,危亡岌岌,……天下扼腕殷忧,皆以人才乏绝,无以御侮之故,然尝推求本原,皆由科第不变致之也。”[1]79因此,他主张建立新式学校教育制度,认为只有这样中国才能生存、发展。梁启超的观点引起其他人的共鸣,“甲午庚子以还,内为志士所呼号,外受列强之侮辱,始知教育为中国存亡之绝大问题,于是众口一声,曰教育、教育。”①脱勒《教育箴言》,载于《教育世界》第1-5期合订本,转引自钱曼倩、金祥林《中国近代学制比较研究》,广东教育出版社1996年版,第57页。与此同时,甲午战败也促使朝野上下改变了对日本的传统看法,开始认真关注日本特别是日本的教育。康有为认为中国的失败不是军事上的原因,而在于日本教育的发达,他说:“近者日本胜我,亦非其将相兵士能胜我也,其国遍设各学,才艺足用,实能胜我也。”[2]312因此,他主张应向日本学习,因为“日本变法立学确有成效,中华欲游学易成,必自日本始”[2]299。在维新派和有识之士的鼓吹下,清廷部分官员逐渐接受向日本学习的观念。在戊戌变法期间管理京师大学堂学务的孙家鼐上折强调考察日本学务的重要:“惟欧美各国,程途窎远,经返需时。日本相距最近,其学校又兼有欧美之长,派员考察,较为迅速。”①《管理京师大学堂大臣孙家鼐折》光绪二十四年七月十四日,载于《戊戌变法档案史料》,(台湾)文海出版社1981年版,第275-276页,转引自余子侠《民族危机下的教育应对》,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2001年版,第21页。向日本学习、赴日本考察开始成为眼界开阔、思想开放的知识分子和部分开明官员的一种向往和意愿。
与中国官方和知识界产生赴日考察的愿望相对应,日本政府也有意乐观其成。当时日本面临“三国干涉还辽”的国际压力,它最初想借东亚共同利益作为诱饵,拉拢中国,抵制俄国,但收效不大;此后日本又从教育、军事入手,加大与中国“友好”的力度。诚如姚锡光在《东瀛学校举概》序言中所述:“于时,日本陆军大佐神尾光臣大尉、宇都宫太郎先后来鄂,陈言谓:‘俄法德合纵谋不利于东方,今胶州之役,非特中国之忧,亦敝国之患也。'……我政府方主结俄,且不惜弃胶以饲德,议遂寝。而神尾、宇都宫犹在鄂,益戒我育将才、练陆军以图自存,大府然之。遂议遣湘鄂子弟百人入日本陆军各学校学习。”[3]4在这种背景下,1898年春中日双方促成了被学界认为是国内首次正式派遣官员对日本学校进行较为系统考察的姚锡光之行。[3]3
此后一批批官员被派赴日考察,他们在日本开阔了视野,改变了观念,回国后又大力鼓吹实地考察日本教育的种种好处,这样的言论对地方大吏和清廷产生了相当大的影响,对赴日考察教育政策的制定起到了积极作用。1902年3月9日,张之洞在给管学大臣张百熙的信中说:“日本学制尤为切用”,中国学制的制定应“俟考察回华再定”;另外,他认为:“管学人员宜赴东学习。教授固要,管学亦要。屋舍规式、各种章程、饮食起居,皆有定法。此有关于学业甘苦迟速,亦非派员赴东考究不可,三个月即能明习。”[4]3261904年初,清廷正式颁布的《奏定学堂章程》规定:“各直省亟宜于官绅中,推择品学兼优、性情肫挚,而平日又能留心教育者,陆续资派出洋,员数以多为贵,久或一年,少或数月,使之考察外国各学堂规模制度,及一切管理教授之法,详加询访体验。”“欧美各国,道远费重,即不能多往,而日本则断不可不到。此事为办学堂入门之法,费用万不可省。即边瘠省份,至少亦必派两员。”[4]20-211906年5月,刚成立不久的学部奏准各省提学使均须出洋考察学务三个月,然后方可上任视事。随后学部派遣新上任的16位尚无游历外洋经历的提学使前往日本进行为期三个月的教育考察。同年,奏派留日归国学生刘崇杰、高逸以三等咨议官身份为常驻日本调查学务委员,遂使这种教育考察更加制度化、经常化。[5]296-297
二、影响较大的教育考察及“东游日记”
清末赴日考察教育政策确立的前后,清朝政府和地方大吏相继派出了赴日教育考察人员;在此影响之下,民间赴日教育考察也逐渐兴起。这些赴日考察人员或出于写日记的习惯或受命要提交考察报告等各种原因,给我们留下了大量的“东游日记”②“东游日记”是对清末中国赴日官绅考察时留下的日记、报告和研究著作的总称。其中,教育考察留下的“东游日记”占其相当大一部分。。其中影响较大的教育考察及“东游日记”主要有:(1)1898年春,受湖广总督张之洞委派,姚锡光以湖北武备学堂兼自强学堂总督的身份,率湘鄂子弟百人赴日联络入学事宜并考察各类学校,在日本停留了约两个月,回国后著有《东瀛学校举概》。(2)1901年11月,受湖广总督张之洞和两江总督刘坤一的委派,罗振玉以湖北农务局总理兼农务学堂总监的身份,携湖北自强学堂教习陈毅等人赴日考察学务。罗振玉考察团于第二年元月回国,考察时间约两个月。其间参观、考察了东京、京都等地的各类学校,并与日本教育界、政界人士进行交流,详细收集了有关日本教育制度的各种章程和统计数字。回国后,罗将在日本考察记录编辑成册,题名为《扶桑两月记》,于1902年3月出版。(3)1902年6月,被管学大臣张百熙委任为京师大学堂总教习的吴汝纶赴日考察教育,历时约三个月。经过对日本教育的翔实考查,吴汝纶把考察内容及见解编成《东游丛录》。《东游丛录》全面详细地介绍了日本的教育情况,对当时中国的教育改革产生了重大的影响。(4)1903年2月,受两江总督张之洞的派遣,江南高等学堂总教习缪荃孙,同提调徐乃昌等人赴日考察教育,往返历时约三个月。回国后,他把在日听讲的讲义、考察游记和所制卷表编成《日游汇编》。
在清廷和地方大吏派遣官员赴日考察的过程中,民间赴日考察也逐渐兴起。早在1898年,江西士绅朱绶就赴日考察学校教育,回国后出版《东游纪程》一书,此书被学界认为是中国近代最早私费赴日的教育考察记。[3]3其中最著名的当属张謇自费赴日考察教育和实业。1903年张謇受邀参加日本第五次国内劝业博览会,他欣然前往,历时两月余。赴日本参观访问期间,他广泛接触日本各界人士,取得了较为丰硕的考察成果。后来,他把自己的访日见闻编成一部《癸卯东游日记》。此外,影响较大还有严修等自费赴日。民间人士赴日一般具有较强的目的性,朱绶就明确说:“本意为访察学校规制,向闻东校私建为多,意欲选其规制,劝设学堂,使吾乡人获造就成材,备国家疆圉之需。”[3]941903年,福建师范学堂教员林炳章受邀参加大阪博览会,同时因“福州东文学堂改为师范学堂,拟聘教习”,赴日考察教育。[3]563诚如1904年东渡日本的刘绍宽在《东瀛观学记》中描述说:“同舟华人四十余,商人惟二三而已,余皆游历员及留学生也。然则吾国学界膨胀之力,固较前为巨已!”[6]71清末赴日考察和留学开始成为一时潮流。
三、对清末赴日官绅教育考察的分析
根据上述和相关资料,我们可以对清末赴日官绅教育考察的目的、内容和人员构成等方面作一些初步的分析。
第一,考察目的。从考察者的动机和目的来看,笔者认为清末赴日教育考察大致可以分为两类:一类为有较强针对性的目的。清末处在中国教育从传统向近代转型的关键点,朝野舆论要求废除科举制,建立一种新式学制,在这种背景下,考察学制是一些早期赴日官绅的主要目的之一,如吴汝纶赴日的主要目的就是考察日本学制;另一部分考察官绅以振兴实业和改革中国传统教育的弊端为目的,关注日本的实业教育,如著名实业家、教育家张謇注重把实业和教育结合起来考察;此外,部分普通学务人员为解决创办新式学校或教学过程中的实际困难而赴日考察,如江西考察学务人员朱绶赴日考察的目的是为了学习具体的办学经验。另一类为无针对性的目的,即考察官绅在日本期间广泛参观日本各类学校,了解一些基本情况,并没有特别需要加以关注之处。如云南留学生萧瑞麟等人,“考查日本学校,其等则自小学而中学而大学,其类则为文为工为农商,其内容则教授之法、训练之法、编制之法以及分科配目、培养学风、洒扫应对之节、物质文明之进化,均一一说询之,目验之,折衷而论定之,以蕲为我国兴学之用。”[3]693直隶学校司督办胡景桂也“周流遍观”日本各类教育场所,杨士骧在给胡氏《东瀛纪行》的序中说:“其为学自帝国大学下逮幼稚园;其为科,自工医专科、地理、历史,以及国语、自修、算学、习字、图画、唱歌、体操各式;其为学堂所需,自标本、图书、实验、讲堂、自习室、寄宿舍,下至饮食器用之具……靡不周流遍观、悉心考究。”[3]599
第二,考察内容。从“东游日记”记载的学校看,赴日官绅考察的各类学校包括了幼稚园、小学、中学、高等学校等各级普通学校和专门学校;从考察的范围看,包括教育宗旨、教育制度、学校规模、行政管理、教育经费、课程设置、教授方法等,考察范围覆盖了日本大部分的教育领域。[5]299当然,由于考察动机和目的不同,赴日官绅关注的侧重点也有所不同。有学者认为清末赴日教育考察的重点始终放在教育宗旨、教育制度等事关全局的大政方针方面[5]301。笔者认为:在清末教育改革过程中,一些高级学务官员和学识渊博的学者比较关注教育宗旨和教育制度,而部分普通考察官绅更注重考察日本各类普通学校及其在办学中的具体经验,因此,赴日官绅考察的重点还包括小学教育、师范教育、实业教育及新式教育中的教学教法和管理方法等方面。如孙诒让在《东瀛观学记》序中介绍刘绍宽,“其大指在于研究师范以成教员,而多设蒙学以陶铸少年学子。至于管理之方,教科之册,无不采彼之长,以裨吾之阙。”[6]70此外,吕佩芬在《东瀛参观学校记》自叙中也说:“自科举停废以后,群天下之士子,使皆由学堂为登进之阶,各省之经营学务者,亦几不遗余力,而其管理教授之法,果能尽美尽善?可通于天下者卒鲜。余创办京师皖学,一年有余,虽欲取法于人,而莫知所适从,心常病焉。适学部有奏遣翰林官游历东洋之举,余乃得请以往……”[3]861其考察重点显然在学校管理、教学经验等方面。
第三,考察人员构成。①学界对此进行过较为深入的分析。参见吕顺长《清末浙江与日本》,上海古籍出版社2001年版,第147-155页;杨晓《中日近代教育关系史》,人民教育出版社2004年版,第90页。在为数众多的赴日考察人员中,考察教育者大体可以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官员,包括了从中央到地方行政派遣的赴日考察人员,如黄黼受两江总督端方的委派,以新授潮州府遗缺知府的身份赴日游历,胡景桂受直隶总督袁世凯的委派,以直隶学校司督办的身份赴日考察等,这一部分人由知县、知州、知府、道员和旧、新式教育行政系统中的教育行政人员等组成;另一部分则是士绅,他们由普通办学人员、实业家、部分留日学生和其他游历者组成,但构成更为复杂,如江苏普通办学人员项文瑞赴日考察教育,留学生关庚麟等人利用课余时间对东京各学校进行考察等。从整体上说,这些考察官绅的文化知识水平都比较高,对中国教育都有感性和理性的认识,对传统教育有改革的愿望。因此,他们对日本教育进行了较全面的考察,回国后对制定教育政策、教育制度和推动地方教育事业发展等起到了积极的作用。但如前所述,由于考察人员复杂,目的不一,且又有官方派遣考察的制约性规定,因而也产生了一些不尽如人意的地方。如时人批评说:“近来诸君所作纪程仆颇见多种,大抵铺张应酬缀以篇什……于实事求是之学无当也。”[3]124此外,由于部分考察人员的知识结构比较陈旧,不能正确理解日本新式的教育内容等,都影响了考察成果“东游日记”内容的质量;而且,“东游日记”的内容以记“流水帐”的形式比较多,对国内教育反思比较少,对考察所得是否适合中国的思考更少。如时人所说:“近岁考察东瀛学校归者记载多矣。其裒然称首以吴京卿《东游丛录》为巨子,余或详其制度而略其精神;抑知其精神矣,返而施之吾国又风俗程度之不相称,未见其善也……”[3]624不过,笔者认为这些不足之处也是中国人“走向世界”过程中的一部分,似不能对前人有过份的苛求。
四、清末赴日官绅教育考察的影响
通过考察,赴日官绅教育思想有了较大的转变,回国之后,他们努力促进中国教育的革新。由于一些赴日考察官绅与政府高官、地方大吏有密切的关系,如罗振玉与张之洞交情甚好,吴汝纶与张百熙相知甚深,严修与荣庆、袁世凯等也关系甚笃,因此,他们的言行对新式教育制度的建立产生了相当大的影响,有时甚至直接推动了新式教育的发展。如严修就对清末新式教育的发展作出较大贡献,他于1902、1904年两次赴日考察教育,“总督项城袁公……以公总理直隶学务处。未几,学部立,公先以捐资兴学,赏给五品卿衔。至是,诏以候补三品京堂,署右侍郞”。[8]484有学者指出:(学部)在荣庆与严修的主持下,建立起从中央到地方与《奏定学堂章程》相配套的教育行政体系和上下沟通的信息渠道,同时根据社会发展需要调整学科布局,兴办师范教育和各种实业学堂,添设法政学堂,还有兴办女学,等等。[9]168-169此外,由严修起草的《学部奏请宣示教育宗旨折》在1906年3月奏准颁布,虽然该教育宗旨强调忠君、尊孔、尚公、尚武、尚实,但它是第一次以国家文告的形式确认了国民教育和普及教育的概念,意义重大。[9]312-314
而更值得重视的是,许多普通考察学务人员回国后直接在各地创办新式学堂,推动地方新式教育的发展。如浙江考察士绅和留日学生在日期间就确立了回家乡兴办新式教育的理想,“(访日)将归,集同乡温处诸君于神田锦辉馆,商内地教育事,拟开温处两处师范学堂。……以今日学务固不能不取法东西各国为改良之地,然派遣留学,经费既巨,又不能得多数,且非七八年或十年之久不能学成归国,而内地学界,万不能待十年后少数之学生为之振作,势非于内地广开师范学堂,培养中小学普通教员不可……”[6]112在众多考察学务人员中,浙江籍士绅刘绍宽的办学取得较大的成果,著名学者孙诒让称赞他“以其考察所得者,遍语其乡人,不数月而江南一乡,蒙学堂创成十有四区,平邑学务将从此大兴”[6]72。此外,考察官绅回国后还不遗余力地向国人介绍新式教育思想,把考察所得“东游日记”印刷出版,这些都使新式教育思想得以广泛传播。
综上所述,甲午战败后一批又一批的官绅为“救亡图存”赴日考察教育,并留下大量的“东游日记”。由于考察人员知识结构、经验和目的的不同,清末“东游日记”参差不齐,不同教育考察的效果也千差万别。尽管如此,清末赴日官绅教育考察仍然对中国传统教育向近代转型产生了积极的作用。
[1]朱有瓛.中国近代学制史料:第一辑(下册)[M].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1987.
[2]陈景磐,陈学恂.清代后期教育论著选(下册)[M].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1997.
[3]吕顺长.晚清中国人日本考察记集成·教育考察记(上下册)[M].杭州:杭州大学出版社,1999.
[4]陈学恂,田正平.中国近代教育史资料汇编·留学教育[M].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1991.
[5]田正平.留学生与中国教育近代化[M].广州:广东教育出版社,1996.
[6]黄庆澄.东游日记、湖上答问、东瀛观学记、方国珍寇温始末[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5.
[7]杨晓.中日近代教育关系史[M].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2004.
[8]严修.严修年谱[M].高凌雯,补.济南:齐鲁书社,1990.
[9]关晓红.晚清学部研究[M].广州:广东教育出版社,2000.
Comments on Education Investigations in Japan by Officials and Scholars in Late Qing Dynasty
DAI Xiang
(School of Political Science and Law,Yichun University,Yichun 336000,China)
After Sino-Japanese War of 1894-1895,one group of officials and Scholars after another visited Japan to investigate its education and left behind them a lot of“East Tour Diary”,a record of education inspections in Japan.As differences in knowledge structure,experience and purposes,“East Tour Diary”in the late Qing Dynasty is of uneven quality,leading to various effects of different education investigations.Nonetheless,education inspections in Japan in the late Qing Dynasty still play a positive role in the transformation from the tradition education to the modern education
Late Qing Dynasty;officials and Scholars visiting Japan;education inspections;“East Tour Diary”
K252
A
1008-2794(2010)07-0100-04
2010-05-22
代祥(1981—),男,江西九江人,宜春学院政法学院讲师,硕士,主要研究方向为中国近现代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