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外贸空间分布变迁及其政策性影响因素分析

肖晓军

(赣南师范学院 商学院,江西 赣州 341000)

研究我国外贸的文献资料十分丰富,大致可以分为这三个方面的研究,一是就我国外贸本身进行的研究,主要包括其现状、特点、国际竞争力、商品结构、问题以及在全球价值链中所处的分工地位等问题的研究;二是对外贸与经济之间关系的研究,也就是外贸的作用方面的研究,主要包括外贸与经济增长、外贸与技术进步等;三是研究外贸战略和政策等。协调区域发展已经成为了我国国家的发展战略,外贸区域的不均衡分布是我国区域发展差距的一个重要因素,然而针对我国外贸空间分布的专门研究还比较少。虽然影响我国外贸空间分布和变迁的因素有很多,但笔者认为政策性因素对我国外贸的空间布局有着不可忽视的显著影响,我国今后区域政策的一个十分重要的目标之一应是引导我国外贸区域布局进行调整和优化,中西部地区通过承接东部地区的产业,提高其外贸在全国中的份额,以通过出口促进经济快速增长,而东部地区则要进行外贸的转型升级,以缓解其对资源环境的压力,保持其经济持续增长从而实现协调区域发展,缩小区域发展差距的国家经济发展战略。因此,本文拟通过在对我国 1992—2008年间外贸在东、中、西、东北部四大区域①空间分布变迁特征分析的基础上,对改革开放以来各种政策性因素对我国外贸空间布局的影响,特别是近几年的政策调整在优化外贸区域布局方面的效果作一分析,并从协调区域经济发展的角度提出进一步优化外贸区域布局的政策建议。

一、外贸出口在东部、中部、西部、东北四大区域分布的变迁

从表 1可以看到,我国对外贸易的区位分布呈现出十分显著的东部密集,其它区域稀疏的布局特点,东部区域是我国外贸出口最为集中的地区,其出口额从 1992年的648．5亿美元到 2008年的 12415．2亿美元,年均一直保持着两位数的增长,所占比重也由 1992年的 76．34%,上升到了 2006年的最高点 88．81%,其对外贸易地位在全国举足轻重,只有在 2006年后才表现出明显的下降趋势,到 2008年下降了近两个百分点。而我国中部和西部地区的出口额虽在 1992—2008年间也一直在增长,分别从 54．0、 50．6亿美元增长到了 589．9、653．4亿美元,但是其对外贸易地位在 1992—2005年却一直呈现出下降的趋势,分别从 6．36%、5．96%下降到了 3．64%、3．46%。只在 2005年以后才出现了比较明显的上升迹象,虽然只分别上升了 0．5个和 1．1个百分点,但趋势明显。从表 1中的数据也可以看出,东北三省地区由于在解放初期是我国建设的重点地区,是重要的工业基地,因此其对外贸易地位在改革开放初期要远远高于中部和西部地区,即使到了 1992年,其出口额也达到 96．3亿美元,比重占到 11．34%,近是中部和西部地区的两倍。但是我们也可以看到,改革开放以来,其对外贸易地位在持续下降,从1992年的 11．34%到 2006年的 3．97%,下降了近 8个百分点,下降幅度远远高于中西部地区,但在 2006以后,其贸易地位也开始回升。从以上的分析我们可以发现,我国出口贸易的空间布局在 2005年前后,开始出现了比较明显的“西进和北上”的趋势,这说明政策的调整对于优化外贸的区域布局开始显现效果。

表 1 1992—2008年我国四大区域出口金额和比重的变化 (亿美元;%)

二、外贸出口在各省市分布的变化

表 2显示,从各省市所占比重的标准差来看,其数值一直在减小,说明我国的外贸分布整体上一直处于向更加分散的状态变化。从具体各省市出口贸易的地位来看,东部地区的广东省出口贸易地位遥遥领先其它省份,但是其所占全国的比重一直处于下降的趋势,从 1992年的 40．21%下降到2008年的 28．27%,且下降速度在 2005年以后有加快的趋势;江苏、浙江的贸易地位居于第二、三位,其 1992—2007年所占比重一直在上升,但在 2008年也开始出现首次下降;福建、天津的贸易地位在持续下降;东部地区其它省市基本保持在波动中略有上升,这些省市的数据反映出我国贸易由珠三角向长三角转移的趋势,而且也反映出向北京、河北、山东等省份转移的迹象。

从中部地区各省份的出口贸易来看,除山西由于其出口中含有很大一个部分是资源性产品,受市场影响很大,从而其出口表现出较大的波动性,缺乏规律性外,其余省份出口所占的比重都共同表现出 “U”型曲线的变化,即贸易地位从改革开放以来经历了一个逐步下降到 2005年最低点,再逐步回升的过程。表明我国 “十一五”以来政策的调整对中部地区各省份贸易地位的提高起了十分明显的效果,这与前面对中部地区整体分析所得出的结论是一致的。

再从西部地区各省份来看,陕西、甘肃、青海、宁夏、内蒙古、贵州、西藏七省区其出口贸易所占全国的比重均不足 0．4%,并且要么贸易地位长期保持比较稳定,要么一直处于在波动中下降的趋势状态中,而广西、四川、云南这些比重较大的省区也和中部省份一样,其贸易比重以 2005年为最低转折点表现出 “U”型曲线的变化规律。新疆的贸易地位一直在提高,这可能与其特殊的地理位置有关。

东北三省的对外贸易地位,除了黑龙江在近几年表现出上升趋势外,辽宁、吉林在持续经历一段时间下降后,也在2005年前后表现出相对稳定的态势。

三、影响外贸出口空间分布及其变迁的政策性因素

影响我国外贸出口空间分布和变迁的因素有很多,有客观的如运输成本、劳动力成本、土地成本、环境成本等因素,但我们必须看到由于我国改革开放分阶段的逐步推进,我国区域发展战略的逐步完善以及外资、外贸、人民币汇率政策的不断调整这些主观性的政策性因素对我国出口贸易的区域布局也起到十分明显的影响。认识这些政策所起的作用对今后采取政策来优化我国外贸的区域布局具有很好的指导意义,下面就针对这些政策性因素作一分析。

1．我国对外开放的先后次序对各地出口贸易的地位形成和变迁具有重要的影响

我国对外开放是分阶段逐步推进的,先后经历了 “经济特区(1980年)——沿海开放城市(1984)——沿海经济开放区(1985)——浦东开放(20世纪 90年代)——内地”,这种由南至北、由沿海到内地的顺次逐步开放,决定了我国发展出口贸易的起步时间的不同,从而形成了不同的初始水平,最终也就决定了如今我国出口贸易的空间分布格局。这种开放的前后顺序对我国东部沿海地区的贸易格局影响十分明显,从表2可以看出,在 20世纪 90年代初,珠三角的贸易地位还远远领先于长三角,但随着 90年代以浦东开放为标志的长三角地区的全面开放,结果是长三角的贸易份额一直持续增长,而珠三角的份额却一直在减少,到 2004年开始超过珠三角,这反映出长三角的开放最终导致了我国出口贸易重心由珠三角向长三角转移,改变了我国贸易的空间分布格局。进入新世纪以后,随着对环渤海经济圈开发、开放的进一步深化,从 2006年开始,环渤海经济圈的贸易地位开始回升,反映出我国贸易的区域布局有进一步向北转移的趋势。

表 2 1992—2008年各省市出口占全国的比重 (%)

2．我国区域发展战略的演变,也是影响我国出口贸易空间布局变迁的一个因素

改革开放初期,我国的区域发展战略主要是在邓小平“一部分地区有条件先发展起来,一部分地区发展慢一点,先发展起来的地区带动后发展的地区,最终达到共同富裕”的区域发展思想指导下的区域不平衡发展战略,这种非均衡发展战略,就是要按照经济发展规律和价值规律的要求,首先在自然条件好、区位优势显著、基础工业好、社会经济条件和技术力量比较雄厚的地区集中资源加快发展,因而在整个 20世纪 80年代和 90年代前期,国家投资布局由计划经济时代主要强调备战和缩小地区差异,逐步转变为以提高经济效益、实行市场取向为中心和向沿海地区倾斜。这种倾斜,使得东部地区高速增长,从而带动了外贸出口的高速增长,使沿海地区逐步成了我国外贸出口的最为重要的区域。而进入新世纪,特别是以党的十六届三中全会提出的 “统筹区域发展”为标志,为了缩小日益扩大的我国区域发展差距,我国的区域发展开始转向区域协调发展战略,2003、2004年党中央、国务院先后提出了振兴东北老工业基地,促进中部地区崛起的区域发展战略,这些战略和早些时候提出的西部大开发战略一起构成了我国区域协调发展战略的基本内容,这些战略的实施对以我国外贸出口的区域布局变化,改变我国西部、中部、东北地区在全国外贸的地位起着重要的作用。这可以从表 3四大区域出口增长率的变化就可以看出,四大区域在 2003年以后,均保持着与以前时期相比快得多的增长速度,但从2003—2008年平均看来,西部、中部地区的增长速度已经超过了东部地区近 5个和 2个百分点,东北地区虽然没有超过,但是从 1992—2002年平均相差 10个多百分点,到 2003—2008年平均只相差 2个百分点左右,增长速度的改变扭转了西部、中部和东北地区外贸所占比重持续下降的局面,使我国的外贸区域布局趋于分散。

表 3 1993—2008年我国四大区域出口增长率 (%)

3．我国利用外资政策的变化也是影响我国出口贸易空间布局变迁的重要因素

我国对外贸易的很大一部分是由外资企业承担的,外商投资的区位分布和对外贸易之间有着很强的相关性如表 4。因此利用外资政策的调整,通过影响外商直接投资在我国投资区位的选择,进而会改变我国出口贸易的空间布局。在改革开放的初期,20世纪 90年代以前,为了吸引外商直接投资,我国采取一系列的如减免税优惠、再投资退税、亏损弥补和已纳税款退还等优惠政策,当是这些优惠政策大多以经济特区、经济开放区、加工贸易区、高新技术区、保税区、沿海开放城市等为载体,而这些区域绝大多数是设在沿海广东、福建等地区,因此这种优惠政策事实上形成了一种对东部地区的优惠的区域倾斜政策,一般而言,一个地区给予的优惠政策越多,对外资的吸引力越大,再加上初期的投资主要是以港、澳、台为主导的外资,地缘的原因使得它们自然将东部地区作为投资的首选地,因此此时的外商投资和出口贸易都主要分布在广东、福建等地区。随着 20世纪 90年代以来上海浦东的开发开放,以上海为龙头的长江三角洲地区在外资优惠政策的吸引下,再加上该地区工业基础、人才储备等的优势,后来居上,流入该地区的外资显著增长,而珠三角的比例不断下降,与之变化相一致的是出口贸易的重心也由南向北转移,江苏、浙江成了出口大省。2001年我国加入WTO,为了进一步扩大和深化开放,利用外资的政策逐步走向均等化,沿海地区对外资的传统优惠政策效应正在消失,同时国家统筹区域发展,缩小东、中、西部经济发展差距成为经济发展的一项重要任务,国家先后出台了一系列鼓励政策和优惠措施,以吸引外资更多的进入中西部地区,2005年12月,商务部制定了 “关于扩大开放,提高吸收外资水平,促进中部崛起的指导意见”;2006年商务部又进一步推出了“万商西进”工程,在一系列推动外资向中、西部转移的政策下,外资特别是劳动密集型外资出现了向中西部地区转移的趋势,中西部地区的出口贸易地位也为此而得到了提升。

4．2005年以来,我国外贸易政策的调整已经对我国出口贸易空间布局变迁产生了明显的效果

2005年以来,我国对外贸易政策围绕减顺差、调出口商品结构这两个目标进行了一系列的密集调整：主要包括人民币汇率不断升值［1］,从 2005年 7月汇改算起到 2008年底,已经升值了近 20%;统一了内外资企业所得税;禁止并限制一些产品的加工贸易;2005、2006、2007连续三年降低出口退税率［2］;调整了土地政策、公布实施新的 《劳动合同法》,加大了对劳动者的权益保护;修订了 《外商投资产业目录》等。三年多的时间过去了,政策的效果也已经开始显现,许多专家学者也都撰文分析了这些政策措施对减少我国贸易顺差、调整我国出口商品结构的效果,指出了存在的问题以及今后进一步的政策方向。这次政策调整的另一个十分重要的后果是导致我国对外贸易的区域布局发生了明显的变化,因为这些政策的共同结果是外商企业的成本上升,为了消化这些成本,企业向成本更低的中西部或东南亚转移,结果是东部地区出口贸易的增长速度下降,而中、西和东北地区贸易的增长速度加快,因此起到调整和优化我国对外贸易的区域布局的效果。从表 1中的数据可以看到,中、西和东北地区贸易份额在 2006、2007、2008连续三年都出现了上升的趋势,而从表 3的分省市的数据中可以更加明显的看到中、西部省份在 2005年之后都发生了十分明显的转折性变化,这都不是偶然的巧合。

表 4 1993—2008年我国各省市外商投资与出口贸易之间的相关系数

四、进一步优化我国出口贸易区域布局的政策对策

以上的分析表明,政策性因素对我国出口贸易区域布局起着重要的影响,特别是 2005年以来,我国的一系列外贸外资政策的调整对优化外贸的区域布局已产生了一定的效果,但是我们必须看到,我国外贸的高度不平衡的区域格局还是难以在短期内得到改变。这种不平衡的格局一方面会进一步拉大我国区域发展差距,另一方面还会带来资金、人员过度的向东部地区流动,从而带来一系列的经济社会问题,如交通运输的紧张,西部地区的空巢老人、留守儿童,东部地区资源环境的难以承受,等等。因此笔者认为今后还应主要从以下几方面进一步加大政策扶持力度来优化我国出口贸易的区域布局,以协调我国区域经济发展。

1．加快中、西部地区基础设施建设

研究表明对外贸易特别是加工贸易与国际市场的运输距离有着十分显著的负相关关系,因此加快中、西部地区基础设施建设,特别是水、陆、空交通基础设施的建设,建立方便的出境通道是吸引外资外贸向该地区转移的一个基本条件,要打破各省市交通相互分割以及收费、关卡过多、过密的局面,建立中西部地区一体化交通网络,这样能有效的节省运输的时间和运输成本。同时也要进一步改革中西部地区政府管理体制,转变政府管理理念和职能,提高政府办事效率,这些软基础设施的建设在吸引外资方面也起着不可忽视的作用。

2．应实行更有力度的地区差别政策来促使外资和外贸向中西部地区转移

近年来,随着我国沿海地区经济的迅速发展,土地、环境等经济拥挤成本在不断上升,同时随着农村剩余劳动力转移的逐步完成,劳动力成本以及资源性产品价格的上涨,使得东部地区的纺织服装、玩具、五金、电子等劳动密集型企业逐步失去了比较优势,成了该地区的需要转移出去的 “边际产业”,与此同时,我国的中西部地区土地、劳动力依然具有相对比较优势,促进这些 “边际产业”向中西部地区转移既符合各区域经济发展的客观要求,也有利于促进我国区域间经济协调发展,因此应抓住这一历史机遇,采取更加有力度的地区差别政策来促使外资和外贸向中西部地区转移。目前对加工贸易有影响的政策有：加工贸易产业目录调整、出口退税政策调整以及海关进口料件免税政策,这三个方面在沿海与内地、中西部地区应有更大的差别。在沿海地区,应增加加工贸易禁止性目录,提高产业准入门槛;降低出口退税率,特别是 “两高一资”产品的出口退税率;在海关方面,应减少海关免税,特别是来料加工的免税优惠力度;但在内地和中西部地区应继续实行原有的、甚至是更大力度的优惠政策［3］。

3．加大培育中西部地区的经济增长极,通过产业集群来吸引外资,扩大对外贸易

纵观东部地区的发展经验,我们可以发现,东部地区外资外贸的迅速增长与珠三角、长三角地区内众多的产业集群式发展有很大的关系,产业集群式发展可以充分利用外部规模经济,从而有效的降低企业成本,增加其竞争力。中西部地区首先要加快经济增长极的培育,武汉经济圈、成渝经济圈、长株潭经济圈等已初具规模,要进一步做大做强,增加它们对周边地区的辐射能力和带动力,在增长极内加快培育产业集群,把这些增长极建设成为我国中西部地区吸引东部地区外资外贸转移的重要基地。

4．通过建立东中西部区域之间的垂直转业化分工协作关系,推动沿海地区加工贸易的转型升级

我们知道随着经济的全球化和生产的一体化,国际分工呈现出产品内分工的新的特点,即把产品生产过程拆分为不同的生产阶段,再根据其使用生产要素的密集度不同,被安排到不同的国家或地区生产,以使生产成本最低,这种垂直专业化分工协作关系,一般被用来描述国际间的分工。我国地域广大,东中西部地区经济发展差距很大,要素禀赋各不相同,因此这种分工关系也适用于我国内部区域之间。沿海发达地区逐渐把外贸的劳动密集型加工制造环节转移到内地、中西部地区来进行,而集中人力、财力等资源专注于外贸产品的研发、营销以及高端技术加工制造等价值链的高端环节,这是一种基于价值链的分工协作关系。除此之外还可以通过外包形式建立协作关系,东部地区外贸企业将传统上由企业内部完成的非核心业务外包给中西部地区具备条件的企业来完成［4］。

5．进一步协调区域政策、产业政策、外贸和外资政策,使这些政策能形成合力,共同推动外资和外贸向中西部地区转移

中央往往分别按照不同的目标,由不同部门来制定区域、贸易、外资和产业政策来引导和促进外资、外贸向中西部地区梯度转移和优化,这种做法有时会造成贸易、投资、产业政策的相互中和,甚至相互抵消,进而影响我国外贸的合理布局和转型升级,因此今后应在目标、组织、内容等方面协调区域、贸易、外资和产业政策,提高政策的统一性、兼容性和协调性,形成政策合力,以促进区域间外贸的合理布局的形成。

［注 释］

① 东部地区：北京、天津、河北、山东、江苏、上海、浙江、福建、广东、海南;中部地区：山西、河南、湖北、湖南、安徽、江西;西部地区：新疆、青海、甘肃、内蒙、宁夏、陕西、四川、重庆、广西、贵州、云南;东北地区：黑龙江、吉林、辽宁。笔者之所以把东北三省单列出一个区域来分析,是因为实际上这三省由于历史的原因,它们之间的共性大于其与东部和中部地区的共性。

［1］李健.人民币加快升值对我国外贸发展的影响 ［J］.国际贸易,2008,(6)：33-38.

［2］王晓雷.出口退税政策调整对出口规模与出口结构的影响 ［J］.国际贸易,2008,(7)：21-24.

［3］裴长洪.中国外贸政策调整对出口贸易总量和结构的分析：2006-2008［J］.经济研究,2009,(3)：5-8.

［4］黎国林.我国加工贸易区位分布及其优化的研究 ［J］.国际贸易问题,2008,(4)：36-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