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女性“个人化”写作之衰落
2010-02-17吴春
吴 春
(广东女子职业技术学院,广东 广州 511450)
论女性“个人化”写作之衰落
吴 春
(广东女子职业技术学院,广东 广州 511450)
女性“个人化”写作的出现是20世纪90年代文学由“精英”走向“个人”过程中浓墨重彩的一笔。女作家们用个人经验消解男权话语权威,用日常生活反抗大叙述,开辟了女性写作的一扇新窗。但随着市场化及对个人经验反复叙述的限制,其不可避免地从飞升走向徘徊。
“个人化”写作;女性写作;男权话语;公共写作
一、“个人化”写作概念的提出和争论
1994年,记者韩小蕙首次将女性写作中的某些女性带有自传性、准自传性色彩的作品称之为“女性隐私文学”,并从公共道德的意义上对这些“暴露个人隐私、发泄个人失态情绪的‘女子隐私文学’”给予批评和道德谴责。[1]1995年,尹昌龙、沈芸芸对林白的《一个人的战争》进行评论,指出小说的命名上就指涉了作家的“私人经验”,这是以女性的个人经验对主流男性经验为主的叙事的一种挑战。[2]在此提出了“个人化”写作概念。
之后,陈染在《花城》发表了一系列有关“个人化”写作的论文,她认为:“个人化”写作应该是摆脱过去的那种公共叙事,返回一直被遮蔽的私人生活。而后,林白也对“个人化”写作的概念进行了概述:“个人写作是一种真正生命的涌动,是个人的感性与智性、记忆与想象、心灵与身体的飞翔与跳跃,在这种飞翔中真正的、本质的人获得前所未有的解放。”[3]至此,“个人化”写作作为一个指称性概念被广为接受。这一概念的提出和确认,深深地触动了文学僵化的神经,不仅许多作家以此为指引进行创作实践,而且在理论界,也有许多评论家对此投以积极的关注,运用各种文论资源,对其进行归纳、概括和批判。正是由于各种不同角度的创作尝试和歧义纷纭的理论争鸣,构成了当代中国文坛绚丽的景观。
在创作上,一时间,“个人化”写作几乎成为开辟文学新疆土的不贰法宝。一批又一批的新锐作家作品不断涌现。女作家如陈染(《私人生活》)、林白(《一个人的战争》)、海男(《我的情人们》)、徐小斌(《羽蛇》),男作家如韩东(《西安故事》)、朱文(《我爱美元》)等等。作家韩东和朱文试图用一种批判否定的角度来讨论“个人化”写作,他们认为“个人化”写作一是没有师承,讲究文学的原创性;二是去掉文学批评,讲究文学创作的无依傍性;三是打碎偶像,强调知识分子的独立精神;四是不承认所谓的思想权威和宗教原则,捍卫写作自由;五是自觉处身于承担国家意识形态任务的国家机构、文学刊物和评奖之外,摒除任何可能变异文学创作的利益驱动并把它边缘化等等。[4]
在评论界,对它的态度上论者们一直各执一词,在部分评论家和作家对“个人化”肯定和赞扬的同时,质疑的声音也从未间断。陈晓明认为“个人化”写作的背景是20世纪90年代文化的大转型,“文学共同体解散之后,‘个人化’的叙事置身于没有文化目标的飘移状态”,之前文学中的“反抗与挑战的姿态已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彻底的零度写作”,作家“真正以随波逐流的方式逃脱了文学由来已久的启蒙主义梦魇。”[5]丁帆、王世城等人则有不同的看法,他们认为“个人化”写作产生的主要原因是文学在20世纪90年代缺乏共同的文化记忆。[6]在“个人化”写作尚未被广泛关注之时,李运抟就提出了“有什么不是‘个人化’的”[7]的质疑。
而葛红兵认为,“五四”文化的转型就是从过去的伦理本位文化、集体本位文化、实用理性向感性本位文化、个体本位文化、审美本位文化过渡,而这种过渡一直到20世纪90年代才被新生代作家所接续,突出体现就是由群体本位文化向个体本位文化的转型。他在讨论“个人化”写作的时候是把“个人化”和“身体化”两个概念联系起来的,他还进一步认为,20世纪90年代文学就是对“身体”的发现。并从身体角度来探讨“个人化”写作,以解释陈染现象的独特性与命名的合理性,同时也为“个人化”写作的理论探讨提供了广阔的前景。[8](P93-98)
“个人化”写作在诗歌创作和诗歌研究中也引起了很大的关注。诗学家罗振亚、王光明、王家新等人对诗坛的“个人化”写作作了梳理,他们参照新诗,特别是“十七年”以后的意识形态写作和20世纪80年代的政治诗、文化诗、哲学诗等集体性写作,认为20世纪90年代的先锋诗歌是对之前诗歌创作的反驳。
无论是诗学家的定义,还是作家、学者的概括,都有其明显的局限性,难以给予“个人化”写作一个客观而全面的定义,各方意见种种,与其说让我们了解什么是“个人化”写作,倒不如说让我们理解什么不是“个人化”写作。
在众多的讨论中,大多数的意见倾向于认为写作作为一种本然的个人行为,它的产生地源于自身与外界的互动,我们从文学的性质分析可以发现,作者的影响的焦虑、读者的陌生化期待、后现代的文化背景及市场等因素共同促成了“个人化”写作的兴起。
二、女性写作与“个人化”写作的天然契合
首先,小说的写作与女性写作存在着一种天然的契合。在一个男性权威长久的话语空间里,女性长期处于“失语”状态,他们要获得言说的机会,必定要历经艰难险阻。小说在兴起之时因为它的私人性、日常性和通俗性而被视为低下的文学品类,它在为男性写作所不屑一顾的同时,与女性书写发生天然的契合,让女性获得可以言说的空隙。正如玛丽·伊格尔顿在阐述西方小说兴起的历史时指出的,“小说是一种不具男性权威长久历史的形式,其内容无论过去还是现在都被认为适合于妇女的形式。”[9](P123-128)
小说给女性提供的言说空间,使他们从“自我”的书写开始,从隐匿于历史的幕后走向前台。女性作家们“为取得作者、人物、读者的契合,掩饰作品的虚构性,几乎总是女主角讲述自己的故事,沿用一种自传体的形式。”[9](P123-128)当女性作家开始叙述时,他们并没有自己的真正历史可以依靠。在父权控制一切的社会里,女性行为甚至是命运都已经被安置被注定了。长期作为唯一的声音出现的男权话语,按照臆测和潜意识中的意愿,用文字塑造出如其所愿的女性形象,并且形成了巨大的知识积累,其中的无意谬识和有意变形阻碍着真实的女性认识。女性在写作之初发现他们不仅没有可依凭的知识资源,甚至随时都有再次落入男性话语圈套的危险,所以他们势必重新找寻立足点——一块从来都不曾被男性话语占领的、纯然属于女性的停泊地,合乎这一条件的似乎只有既忍受苦痛又追逐欢愉的身体,因为女性的感受还没有得到倾听。与历史、社会等中心话语上的长期隔绝使得女性作家们愤然转回自己的身体,只有在身体之中他们才找到了一些温暖的亲切感,才得以以话语主体的身份建立属于自己的身体言说。正如西方女性主义批评家伊丽莎白·威尔逊所说:“如果存在一种典型的女性主义文学形式,它就是一种零碎的、私人的形式:忏悔录,个人陈述、自传及日记,它们实事求是。”[10]
其二,20世纪90年代文化的大转型下,对于前期宏大叙事的反驳,作家们纷纷启用了“内转”式的“个人化”写作。这一历史转型给了中国女性写作一次舒展腾飞的机遇,同时伴随着西方女性主义理论思潮的传入,女作家们便纷纷从沉寂多年的历史性写作中复苏起来。当他们把目光转向“自我”,当他们回到“一间自己的屋子”,惊奇地发现了一片从未被书写过的瑰宝之地——他们的体验、他们的身体、他们丰富多彩的内心世界,一场轰轰烈烈的女性“个人化”写作便扬帆而起了。在一个男权文化的等级社会里,女性作家真正能拥有的也就是“一间自己的屋子”。在“一间自己的屋子”里,女性作家拥有的不仅是一处栖身之所,而且也是一块浪漫之地。在自己的屋子里,进入女性作家视野的首先是她自己的身体。在这里,没有作者的存在与窥视,女性作家得以以人的眼光第一次打量自己奇妙的身体。她谛视它、触摸它、展示它、冥思它。于是,女性的身体复活了,在女性写作中,各种有关女性身体的眩目感性经验成为一再重复的主题。在这个女子自传写作的“症候群”里[11](P46),铁凝的《大浴女》基本上是一位女性从一己的经历看社会,自传性的内容与“个人化”的叙事已表露得相当充分;到林白的《一个人的战争》、陈染的《私人生活》、海男的《我的情人们》,社会生活的背景进一步隐退,个人的遭际、个人的情感已理直气壮地占据了作品的中心;到后来卫慧的《上海宝贝》、棉棉的《糖》等作品,除了“我”还是“我”,“我”的一切即作品的一切,除此之外的东西很难进入作者的视野,因为“你的生活与我无关”。女作家们试图从自身出发在纷扰复杂的以男性话语为中心的中国文坛寻找“真实的自我”,建构女性的个人历史。
在20世纪90年代的中国文坛,女性“个人化”写作带来了一派久违了的繁荣昌盛景象,以至于它几乎成了“个人化”写作的代名词。戴锦华与王干的对话也曾对女性的“个人化”写作作出过详细的区分,她认为“个人化”写作一是要展现个人风格;二是以个人的视点、角度去切入历史;三是针对女作家而言的,指的是女作家写个人生活,披露个人隐私以构成对男性社会权威话语、男性规范和男性渴望的女性形象的颠覆。[12]
三、女性“个人化”写作的飞升与徘徊
(一)女性“个人化”写作的飞升
如上文所述,女性作家首当其冲成为20世纪90年代“个人化”写作的中坚力量。女作家们在西方女性主义创作理论的影响下,与多元文化相结合,把对当代生活的理解、对转型时代的把握,以及对女性过去与未来的探索都在文本中体现出来,以细腻的笔触深入女性内心体验的最隐秘之处,描述个人生活体验及生命感悟,不断赋予文本新的概念、新的视角,形成了蔚为壮观的女性写作风景线。这一时期具有代表性的作品有《无处告别》《私人生活》(陈染),《一个人的战争》(林白),《我的情人们》(海男),《厨房》《狗日的足球》(徐坤),《纪实与虚构》(王安忆),《无字》(张洁),《上海宝贝》(卫慧),《糖》(棉棉)等等。这些作品使得相对低迷与困顿的男性创作呈现劣势,张扬出中国女性写作的新特质与品质。总的来说,这一时期的女性写作有三大特点:
1、强烈的否定意识。在20世纪90年代中国文坛上活跃着的女性作家,随着女性意识的复苏,否定意识也迅速唤醒。他们率先将否定的对象指向宏大叙事和庞大的男性话语。林白在文章中就曾感叹:以男性为中心的“集体记忆常常使我窒息,我希望将自己分离出来。回到我的个人生活之中。”[13]女性写作一直伴随着与主流叙事和男权叙事的抗争,二者双重的覆盖轻易就能淹没女性个人的声音,“我竭力与之对抗的,就是这种覆盖和淹没。淹没中的人丧失着主体,残缺的残局处处可见。”[14]在前一代女作家戴厚英的《人啊,人!》、张洁的《方舟》等作品中,我们都能看到这样的残局。20世纪90年代的女作家通过女性经验的挖掘来解构父权制的二元对立思维,以令人钦佩的自我解剖、自我撕裂的勇气,将女性独特的生命经验凸现放大,从“个人化”的角度入手,企图瓦解和摧毁经久千年的父权文化,进而努力构建女性自身的话语体系,获得言说的权力。如在陈染的小说《破开》中就明确拒绝了被男性话语所阐释,表明了争夺和捍卫女性话语权的姿态;在徐坤的《狗日的足球》中,作者对男性语言暴力提出了强烈的抗议;林白的《一个人的战争》及其他作品,抛开了传统小说叙事的框架,执著于细节,不断重叙女性的幻想;而海男的笔下,女主人公都有一个共同的渴望,那就是生活在男权社会秩序之外。
2、“个人化”写作下不一样的“我”。“个人化”写作虽然是这女性创作的重要标志,作品也经常以第一人称“我”叙述,不同作家笔下的“我”却是各不一样的女性,他们以不同的声音和方式表达着“真实的自我”,并重新构建个人的历史,不仅对传统的价值观和世界观构成了瓦解,也打破了传统的单一的女性角色模式,塑造出一批自我实现、不依赖于男性的女性形象。王安忆的“我”不同于张洁的“我”,陈染的“我”(黛二)不同于林白的“我”(多米),海男的“我”也不同于卫慧的“我”,这些各具特色的“我”,摆脱了传统女性的预设模式,为女性角色设计提供了新的可能。
3、“身体写作”的高扬。女性大规模地参与写作是女性走向解放的一个重要标志。在这个过程中,解放不仅仅是精神的,同时也是躯体的。他们尝试着用躯体粉碎男性话语的封锁圈。正如在《美杜莎的笑声》一文中,埃莱娜·西苏激昂地宣布女性的写作也就是返回他们自己的身体:“这身体曾经被从她的身上收缴去,而且更糟的是这身体曾经被变成供陈列的神秘的怪异的病态或死亡的陌生意象,这身体常常成了她被压制的原因和场所。身体被压制的同时,呼吸和言论也被压制了。”西苏指出了身体和言论的连带关系之后,呼吁:“写你自己。必须让人们听到你的身体,只有到那时,潜意识的巨大源泉才会喷涌。”[13]采用身体叙述策略来还击历史及性别的压制在女作家的笔下经常出现,这一点从小说的命名上就能略见一二,如《一个人的战争》《嘴唇里的阳光》《另一只耳朵的敲击声》《沉默的左乳》《饥饿的口袋》等等,女性的身体器官被赋予象征意义在女性作家笔下得以呈现。
(二)女性“个人化”写作的徘徊
作为背对历史、拒绝宏大的女性“个人化”写作,开始之初有其深刻的启迪性,但在接下来的十几年的发展过程中,它并没有向人们展示出一幅所期望的繁花似锦的面貌,过度的追捧和模仿让其失去鲜活的生命力和创造力,与市场的合谋让其迅速滑入了其当初所反抗的僵化的、缺乏个性的叙述模式的涡轮。我们不无遗憾地看到,女性“个人化”写作划出了一条向下走的弧线:由“个人化”写作而繁衍出身体写作、“美女作家”,从平庸写作演变为欲望写作,从欲望写作演变为恶俗写作,从日常生活的平庸走向深入百姓生活的权术与阴谋。
在林白《一个人的战争》、陈染《私人生活》之后,女性“个人化”写作一批又一批地在市场上出现,但是,在这样一些小说中,“私人化”的成分已经极少,“那些经过仔细描述的私人生活缺乏令人耳目一新的殊异性,呈现在读者眼前的仅仅是某种一般经验和一般回忆构成的‘类型’,却不是一个不可被替换的‘私人’。”[3]如果说当初陈染、林白、海男等人自省、剖析内心、张扬个性、解放自我、解构男权文化与意识的书写还是带有诗性的追求的话,到卫慧、棉棉这里只剩下对欲望的顶礼膜拜。他们的作品沉溺于本能、欲望、自恋、自虐等隐秘性的展示,把“个人化”写作的目光转变成个人青春的假想狂欢。这使得“个人化”写作本来应该是丰富的、多元的、弹性的,却沦为单一性的“公共写作”。当“个人化”写作转向单一的、狭隘的、日常的、平庸的生活场景的书写时,它实际上就成了一种泛滥的“公共写作”的借口,它对历史经验和人性境况的忽略损毁了我们的个人生活,成为具有新模式的、一致的“公共写作”。“公共写作”就是为了发表而从事的写作,就是受出版社和市场欢迎的写作,这样的写作者将写作作为谋生和出名的手段,是一个忙于出书而无暇对自己与生活思考的写作者。徐坤在《双调夜行船:90年代的女性写作》中指出:一旦“个人”写作进入广泛的流通领域,就有造成一种新型的“公共”流行趋势的可能,“个人”的意义也便因此而消失;并且,越来越多的所谓“私人写作”,极有可能是商业化市场与写作者的一种合谋,尤其是当它加上“女性”的前缀词后,不光是营造出一批批的同流合污的文化垃圾,或许还会变成个别人“窥阴癖”的意淫之物。[11](P47)很显然,这样的担忧迅速得到了证实。
当“个人化”写作本身变成了写作的最直接目的,“个人化”写作就衍变为标准和价值一致的模式化公共制作。女性“个人化”写作已经由“起初的诗性追求变成与现实相似的类像写作、仿真写作,叙事已经坠落在现实中,无法再在诗性高度上追求,只能在现实层面向新鲜的叙事以吸引读者的眼球”。[14]在这里,“它们放弃了最初对抗理性思考而坠落向对生命自由的歪曲,放弃了文学叙事对现实的诗性想象以及生命对现实的超越,它们以‘个人化’与平等生存为旗帜和理由,站在反抗崇高生活和优雅人性的平庸立场,以世俗幸福为出发点,强调着庸常、卑琐甚至下作的利己主义快乐、食利者的幸福,对日常生活、私人场景和时尚自我进行重重叠叠的祥林嫂式叙述。”[15]
四、结语
回顾“个人化”写作的发展历程,明显可以看到一个由飞升到徘徊的过程。在我们的文学叙事向低级阶层日常生活逐渐靠拢的过程中,无奈地渐渐远离了文学诗性的追求。而对于女性“个人化”写作来说,我们也看到它从精神追求走向平庸、日常的陈列,而缺乏对文学叙事的诗性追求,拒绝历史关怀与人性同情,这使它们游离了作为一种文学叙事新倾向的诗性本质,沦为了一种文学时尚,成为放弃社会承担的私人宣泄,这是其逐渐衰落的主要原因。[16]真正的文学叙事永远具有个人性,但这不意味着文学叙事只限于个人的意义,也不意味着强烈体现个人性的叙事就只能书写个人,更不意味着个人叙事应该排除深厚历史与普遍人性。这是“个人化”写作的前车之鉴,也是女性“个人化”写作本应警惕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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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尹昌龙,沈芸芸.记忆与写作:我们时代的个人方式[J].小说评论,1995,(3).
[3]林白.记忆与“个人化”写作[J].作家,1997,(7).
[4]穆乃堂.90年代以来“个人化”写作研究[J].当代视野,200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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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伊丽莎白·威尔逊.倒写:自传[A].玛丽·伊格尔顿.女权主义文学理论[C].长沙:湖南文艺出版社,1989.
[11]徐坤.双调夜行船:90年代的女性写作[M].太原:山西教育出版社,l999.
[12]王干,戴锦华.女性文学与“个人化”写作[J].大家,1996,(1).
[13]埃莱娜·西苏.美杜莎的笑声[A].当代女性主义文学批评[C].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2.
[14]吴亮.私人写作的社会性[N].文学报,1997-05-08.
[15]徐肖楠,施军.市场中国“个人化”写作的演变[J].华东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7,(11).
[16]李茂民.“个人化”写作的背景、成就与局限[J].东岳论丛,2000,(21).
责任编辑:贾 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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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7-3698-(2010)03-0073-05
2009-11-11
吴 春,女,广东女子职业技术学院讲师,文学硕士,主要研究方向为女性学、女性文学、女性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