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化论在科学伦理学上的缺憾
2010-02-13黎群武
黎群武
(咸宁学院基础医学院,湖北 咸宁 437100)
经过三十年的调查取证,达尔文 1859年发表《物种起源》郑重指出:所有的生命都只有一个祖先,起源于同一个原始细胞,后来逐渐进化,演变成了鱼、两栖类动物、哺乳动物等,其中一些哺乳动物再经过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演变成古代的类人猿,然后进化成今天的人类。[1]303-321
所谓进化,拉丁文古义为某种现存的东西的展开和扩延,18世纪中叶开始被用作生物学术语,现指生物由简单到复杂、由低级到高级的逐渐发展变化。进化论的依据主要有四:其一,地球上各类生物,无论是现存的生物还是化石,都呈现出由低到高的层次和先后次序;其二,人体内有不重要的器官如阑尾、尾骨等,疑是动物进化成人时遗留下来的多余器官;其三,人类与鱼类、两栖类、鸟类、兽类的胚胎生长过程相似;其四,考古发现了形状像猿又像人的骨头化石,被认为是人类祖先的遗骨。
达尔文主义已成为当今社会的主流思想,是现代无神论的重要依据。但是古生物学的研究成果表明,从最早的原生动物到多细胞的无脊椎动物,再到鱼类、两栖类、爬行类、飞行类、哺乳类、灵长类直至人类,每个关键环节都存在缺环。根据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进化法则,过渡类型生物的繁殖能力更强,存留后代的数量应更多。然而却缺少化石这一有力证据,进化论不能成立。[2]
无生源论认为生命是自然化合而来的。要使这一假设成立,需要解决以下悬而未决的难题:一是由无机物和简单有机物合成生命小分子存在的氧气、原生汤和生物分子的光旋性问题;二是由生命小分子合成大分子存在的缩聚反应、氨基酸的手性结构、核酸的合成与自我复制问题;三是由生命大分子聚集合成原始生命存在是先有 RNA、还是先有蛋白质的问题;四是由原始生命进化成细胞存在的原始细菌和真细菌如何进化、光合作用如何获得、线粒体和叶绿体如何产生、DNA如何形成和迁移等问题。即使有一天科学家从实验室制造出细胞,那也不是自然化合,而是生物化合。因此,从这个意义上讲,自然化合型进化论只是一个永远无法验证的科学假说。[3]
事实上,现代科学远未弄清楚生命是什么,所以,肯定生命是偶然生成的观点是不符合科学精神的。遗传变异不能产生新的物种,也没有证据表明基因突变导致生物进化产生了新物种。而按照小群突变的新达尔文主义来推断人类进化,既缺乏事实根据,也有悖于逻辑推理。[4]
由此看来,进化论还不能称之为一门严格意义上的科学,把进化当作事实更缺乏客观依据。但由于诸多复杂的原因,尤其是害怕由于达尔文主义体系瓦解带来的思想混乱、信仰危机,在没有确立新的唯物主义理论之前,会使神重新回到人们的心中,所以,即使进化论遭到质疑和非议,人们也不愿怀疑它、否定它,而是想方设法修正它、维护它,因此,也带来了科学伦理学上的一些缺憾。
1 从追求真理到掩饰真相的缺憾
自达尔文的进化论被确立以来,学习生物学的人都被诱导相信化石的记录是捍卫达尔文经典学说最强大的武器,而非进化论的致命伤。但许多古生物学家非常清楚,事实并非如此。在化石记录中,使达尔文主义者最头疼的是寒武纪大爆炸,几乎所有动物的“门”同时在地层中出现,完全没有达尔文主义者所需的祖先痕迹。正如古生物学家道金斯所说:“这些动物化石就好像有人故意放进去一样,完全没有进化的历史可以追寻。”[5]诚然,总会有一些进化的过程没有在化石中留下丝毫可考的痕迹,但是,我们总不能对每一个中间类型的缺环都视而不见吧?
古生物学家斯坦利曾做过这样的解释:我们早就怀疑渐进型进化论,不过受到压制而已。怀疑从托马斯·赫胥黎时代就开始了。达尔文说:“如果我的自然选择论必须借重这种突然进化的过程才能说得通,我将弃之如粪土……如果在任何一个步骤中,需要加上神奇的进步,那自然选择论就不值分文了。”当时赫胥黎就对此表示担忧,他在致达尔文的信中指出:“你这样毫无保留地接受自然界绝无大跃进的观点,将使你陷入不必要的困难之中。”后来赫胥黎闭口不言他对渐进改变的自然选择那种消极的态度,很可能是因为“作为一个相信进化论的人,没有必要帮助那些企图将渐进自然选择盆中的污水与进化婴儿一同倒掉的人。”[6]科学界尽心保护达尔文主义而不去检验它,在向学生讲授进化的证据时往往含糊其辞,甚至修改科学研究规则来帮助它们成功。古生物学家在这种思维定势下狂热地投入这一学说,以至于研究化石时单单发表支持进化论的发现,相反的证据则被隐藏搁置起来,如此做法是多么令人惊讶和忧虑。更有甚者,比如有些将自己一生的事业建立在进化理论上的人,当进化论被批判时便觉得人身受攻击,于是不辨是非,不择手段,只要能保护他们的理论不被推翻就行,完全将科学道德要求置诸脑后,失去了一个科研工作者起码的良知。
今天,为了弥补广进化的一系列缺环,新达尔文主义者不得不再次提出突变理论,只不过是从分子的层面来研究进化。一大批学者从不同的侧面提出了不同的学说,诸如基因突变理论、中性分子漂移理论、无生源论等,不一而足。尽管这些理论都只是假说,没有实验证据,在新达尔文主义者内部也未达成一致,但他们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主张突变。突变论认为进化是没有目的和方向的,世界及生物的产生纯属偶然;而渐进论认为生物的进化是从简单到复杂,从低级到高级。为了回避这一显著矛盾,把二者统一起来,进化论者采用外交手法,煞费苦心地推出了间断平衡学说,以期左右逢源。但间断平衡的实质仍然是突变,这是无法掩盖的事实。
2 从严谨治学到牵强附会的缺憾
在进化论的研究过程中,达尔文曾经自问:“如果一种生物演化成另一种生物的过程是借着难以了解的微小的步伐,那为什么我们不能到处找到大量的中间型呢?为什么我们在自然界找到的生物都是种类分明、而不是相似难分的呢?”对此,他用灭种的理论来解释:“如果我们看到每一种生物都是从另一种不知名的生物传下来的话,那么他的父母及其他过渡期的中间型应该被这种新的更完美的后代消灭了。制造新种的过程就同时消灭了旧种。”如此上溯,现在地球上除了人类,其他任何生物都应该不存在了!为什么猴子、猩猩还在,猿人或类人猿这些中间型却都不在了呢?达尔文推断:“在现存的生物种及已经绝种的生物种之间必须有极大数目的过渡环节和中间型。”既然是大到不可想象的数目,为什么又没有留下化石呢?达尔文承认化石的证据是“最明显反对我的进化论的理由”,但却不是进化论的致命伤,主要理由是化石所保留的证据极不完整。可是目前收集到的化石已很丰富,因此不能再拿达尔文时代所说“这些缺环会被以后的化石补上”来做借口吧?[1]55-66,177-203
突变论是在渐进论和神创论之间寻求的折中路线,当年达尔文就曾用“垃圾”一词来评价大突变式的进化,正如公认的进化论权威理查·道金斯所说:你也可以把圣经说人是用泥土造成的看作是大突变。从细胞生物学的分析来看,99.99%以上的突变都是不好的,至今还没有人观察到突变的基因进化了。从分子生物学的成果来看,这个学说更加令人怀疑,因为生物与生物之间有相当大的遗传距离,生物类别是彼此隔离的。如按“分子时钟”理论所说,人类是来自 20万年前一位非洲“夏娃”的后裔,那么“夏娃”从何受孕呢?鉴于这重重疑云,人们有充分的理由认为,突变论不合科学。
美国加州大学詹腓力教授认为,“进化”一词具有极大的弹性,很容易使人误以为在狭小的范围内(如微进化)有可信之处,就等于在广义上的宣言(如广进化)也同样可信。由自然选择而进化的见解是一个逻辑问题,而非科学问题。因此由自然选择而进化的概念,严格说来是不科学的。[7]
研究科学哲学的著名学者卡尔·波普尔说,自然选择论是一种全能的巧辩,可以解释一切事物,所以就等于没有解释任何事物。著名的古生物学家乔治·辛普森说:“只有将适者定义为生育众多的品种,才可以说自然选择使适者生存。对一位遗传学家来说,适应与否跟健康、气力、美貌或任何其他条件都无关,唯一的要素就是生育率高。”如此说来,过渡类型生物的繁殖能力比它的前辈应当更强,为什么反而灭种了呢?灾灭也好,渐灭也罢,事实是所有的过渡类型都灭绝了,这难道仅仅是一种巧合吗?人类所提倡并实施的计划生育、优生优育政策,恰恰反其道而行之,岂不是完全彻底错了?
3 从争鸣自由到不容置疑的缺憾
开展学术争鸣时,科学工作者应当谦虚谨慎,以理服人,不能强词夺理或以势压人;不轻易放弃自己的观点,但一旦认识到自己观点错误时,要勇敢承认,服从真理。令人遗憾的是,关于进化论的争鸣情形,自始至今都不是这样。进化论问世之初,曾经遭受宗教信徒的无情挞伐、诅咒谩骂、人身攻击等不文明的待遇。今天,当进化论上升到主导地位后,情形演变成了另一个极端。
著名的牛津大学动物学家理查·道金斯在 1986年出版的《盲目的钟表匠》一书中说,每逢想到那些大逆不道、不肯相信进化论的人,他就怒气冲天,几乎不能控制自己:“我可以绝对肯定地说,如果你遇到自称不信进化论的人,那人必定无知、愚蠢,或者是个疯子,也可能是个邪恶的人,不过我不愿多想它。”[8]道金斯继续写到,他最恨创造论者的地方是他们不能容忍别人。
哈佛大学著名的古生物学家斯蒂芬·古尔德在一篇很有影响力的文章《进化乃事实或理论》中指出:“事实乃世上的资料。理论是意念的结构,用来解释事实。无论科学家怎样根据不同学说争辩应当如何作正确解释,事实仍不改变。爱因斯坦的理论替代了牛顿的学说,争论期间,苹果并未因此而悬在半空期待结论。同样,人类从似猿的祖先进化而来也是事实,无论是照达尔文主张的机制,或者其他尚未明确的途径,人类的进化乃是事实。”[9]
这两个例子很有代表性。道金斯一方面痛恨他人缺少宽容;另一方面自己却在讥诮、谴责、谩骂他人,毫无宽容之心和学者风范。古尔德的比喻也欠妥当,我们可以直接观察到苹果落地,但谁也没有看到猿变成人。
达尔文主义者坚持认为,进化论不只是一种理论,而且是事实。如果自然选择的创造潜力不需要从正面去证实,那么反对的证据也不可能推翻这个学说。达尔文主义者已经形成了一套完整的灵活应答机制,似乎可以回答任何疑难问题。譬如有人问:为什么进化理论未经证实就认定为事实呢?答案是因为只有进化论可以令人满意地解释,为何所有不同生物之间有一种关联现象。又譬如,为什么活化石千万年来都保持不变,而它们的后代已进化到像人这样高等的生物呢?答案是因为适当的变异尚未在其身上发生,或者因为在发生过程中受到牵制,或者说这些活化石已经对环境有足够的适应,总而言之,因为事实本来就如此。所以,基于化石的缺环和机制的缺乏等种种反对理由,都只能针对达尔文的学说,进化本身仍然是事实。事实胜于雄辩,还有什么可争的呢?
在达尔文主义者看来,自然主义的进化论属于知识不属于信仰,所以反对的人就是无知,消除无知正是教育的目的和功能。一个学生可以默然不信,但不能影响他人。因为达尔文主义者认定,纯自然主义的进化是该学习的事实,并不是可以质疑的见解。那些极力主张科学与宗教分开的人,总是用科学来表白自己对宗教的看法,而且他们不认为自己的立场只是个人的意见,而是把它当作科学公之于世。科学已经被披上神圣的外衣,俨然成了统领人们思想的一种现代宗教。即使是不从事科学工作的人,也有信奉科学的道德义务,这显然是霸道的做派。
批判进化论违背科学道德的规范,目的是真诚地希望科学工作者本着实事求是的科学精神,解除宗教成见和世俗偏见的枷锁,自由、文明地寻求真理,传播真理,造福于人类。冒犯之处,敬请海涵。
[1] 达尔文.物种起源[M].北京:科学出版社,1972.
[2] 亨利·莫瑞士.科学创造论[M].香港:更新传道会,1995:88-89.
[3] 黎群武.自然化合型进化论需要解决的难题[J].医学与哲学(人文社会医学版),2009,30(5):18.
[4] 黎群武,黎妮晓宇.关于进化论的生命科学质疑[J].医学与哲学(人文社会医学版),2008,29(5):1.
[5] 理查·道金斯.盲目的钟表匠 [M].台北:天下文化出版社,2000:27.
[6] 斯蒂芬·斯坦利.新的进化时间表[M]∥詹腓力.审判达尔文.北京:中央编译出版社,1999:71-72.
[7] 詹腓力.审判达尔文[M].北京:中央编译出版社,1999:9,163.
[8] 理查·道金斯.盲目的钟表匠 [M].台北:天下文化出版社,2000:12.
[9] 斯蒂芬·古尔德.进化乃事实或理论[M]∥詹腓力.审判达尔文.北京:中央编译出版社,1999:8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