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片名翻译中文化意象重构的归化原则
2009-12-15么孝颖
摘要电影片名是沟通目的语观众和异质文化的桥梁,是一部电影本身最好的宣传广告,因此在电影片名的翻译过程中合理运用归化原则来重构文化意象,是影片走进本土观众的关键一环。
关键词文化意象;重构,归化原则
一、引言
意象就是寓“意”之“象”,就是用来寄托主观情思的客观物象。意象(Image)包括物象(Physical image)与寓意(connotation)两个组成部分。物象是信息意义的载体,是形成意象的客观事实;寓意是物象在一定语言文化环境中的引申意义。不同的民族看到同一个客观物象,不同的民族语言会给它“刷上不同的颜色”,赋予它不同的文化寓意。电影是声画同步的视听艺术手段,它不仅是一种感染观众的艺术手段,更是一种要获取经济利益的商业行为。电影片名是观众走进影片的第一感受,是一部电影本身最好的广告宣传,为此在电影片名的翻译过程中恰当地使用归化原则来重构文化意象,是外文影片适合本土文化和市场的重要一环。笔者将在下文以英文影片汉译为例对电影片名翻译过程中文化意象重构的归化原则进行尝试性的分析和探讨。
二、电影片名翻译中文化意象重构的归化原则
施莱尔马赫把“归化”解释为对原作中的“异质成分”按照目的语文化进行处理,尽可能不去打扰读者,让原作向读者靠拢。电影翻译是一种以吸引观众、实现良好的商业利益为目的的一种跨文化交际,所以在采取异化原则指导下的直译翻译方法不能很好地传递原影片的文化意象时,需要在归化原则的指导下根据原影片的主要故事情节、影片的整体风格以及主人公的特点等。以目的语观众熟知的文化意象重新构筑原影片的文化意象,以架起观众和影片沟通的桥梁。
1、以影片主要故事情节为取向的文化意象重构
以影片主要故事情节为取向的重构是指把影片的故事情节用目的语观众熟知的文化意象概括出来以代替影片的原语名称。比如,英国电影Red Shoes在上世纪80年代初在国内放映时被直译成“红舞鞋”,此片讲述了英国一名芭蕾舞女演员面对爱情与事业的迷茫、彷徨最终走向断崖的凄婉的故事。时间到了80年代后期,Red Shoes又变成了“红菱艳”出现在观众面前。“红菱艳”的译者根据剧情把那双“舞鞋”比喻成了中国观众熟知的“菱角”,文化意象进行了归化处理。菱角生于污泥浊水,叶子浮在水面,花白色,果实的硬壳有角。这样的生长环境就令“红菱角”更显婀娜多姿娇艳迷人,从物象上是名副其实的“红菱艳”。这样的“红菱艳”在中国观众看来极像中国古代女子穿的三寸金莲。三寸金莲是无辜的,但它却承载了千千万万无辜女子无穷无尽的血泪史,是中国古代女子身心备受摧残、煎熬的写照。因此结合剧情,红舞鞋——红菱艳——凄惨命运的舞女,组成了一个环环相扣的联想链条。红舞鞋位于链条的上端,像一个联想钩,钩出舞女,钩出凄惨。所以,笔者认为经过归化处理的“红菱艳”高度概括了影片的故事情节和悲剧的故事基调,对中国观众的视觉和听觉有更大的冲击性和震撼力,自然更能吸引中国观众的注意力。
文化意象重构(Reconstruction of Culture Image)的归化翻译方法在外国影片汉译中屡见不鲜。如,美国电影Waterloo Bridge,物象就是滑铁卢桥。1817年,为了纪念威灵顿公爵指挥英国军队打败拿破仑而取得的滑铁卢战役的胜利,英国出资在泰晤士河上建造了著名的滑铁卢大桥。没看过影片的外国观众包括中国观众,往往把“滑铁卢”与拿破仑联系在一起,所以把影片翻译成“滑铁卢桥”自然会失去一部分观众。为了很好地概括影片的故事情节,吸引中国观众,译者对影片中的文化意象“滑铁卢”进行了重新构建。影片Waterloo Bridge是一部感人至深的爱情片,讲述了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年轻漂亮的女演员玛拉在滑铁卢桥上结识了青年军官罗依并成了恋人。后来,消息传来,罗依战死疆场,玛拉痛不欲生。不幸的是为了生存,玛拉又不得不沦为妓女。故事的悲情没有到此戛然而止,还有更残酷的现实等待着玛拉。罗依不但没有死,而且还奇迹般地出现在玛拉面前,这一切如晴天霹雳,令玛拉无法面对。为了证明自己的爱情,她再次来到与罗依初恋的地方——滑铁卢桥,丧生在滚滚的车轮之下。这个故事情节与中国陕西“蓝桥相会”的传说有着异曲同工之处,影片的译者充分利用这一相似之处,把“滑铁卢桥”的文化物象置换成中国观众熟知的“蓝桥”,再点出影片悲剧的结局——“魂断”——灵魂与肉体彻底了断,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蓝桥”是玛拉和罗依相识相恋的地方,又是玛拉“魂断”的地方,是产生浪漫爱情的“蓝桥”最终了断了女主人翁的梦想。所以,“魂断蓝桥”不仅符合中国文化的审美心理,而且还点明了影片的主题——浪漫爱情悲剧。(么孝颖,2006:29)
2、以影片所要塑造的主人公的人物特点为取向的文化意象重构
以影片主人公的人物特点为取向的重构,是指根据影片所要塑造的主人翁的艺术类型,用目的语文化中与之类似的文化形象来概括,使目的语观众产生亲切感。例如。Mr.Hollands Opus是美国一部青春校园片,它讲述了一位平凡的音乐教师——贺兰先生,执教30年,兢兢业业,虽然没有什么名与利,确对他的学生产生了巨大影响。他就像交响乐团的指挥,他的学生就是他一个个的音符,是他的艺术作品(opus)。译者没有把影片直白地译成“贺兰先生的作品”,而是将其人物的文化意象拟物化——适合草木生长的风雨,“润物细无声”。在中国文化中“春风化雨”常常与良好的教育联系在一起,影片中的主人翁贺兰先生不就是这样一位默默无闻却给学生提供了春风化雨般良好教育的老师吗?译者正是抓住了这一点,用中国观众熟知的“春风化雨”来概括贺兰先生一生所从事的事业。第一次看到或听到“贺兰先生的作品”,很难让人联想到默默无闻奉献的教师形象。但是第一次看到或听到“春风化雨”就能马上把它与好教师、良好的教育联系起来,这就是《春风化雨》的成功处。
这样成功的例子还有很多。比如Peter Pan,译者把“彼德潘”换成了中国观众熟悉的“飞侠”,因为人物是儿童,所以在“飞侠”前加一个修饰成分“小”,这样一个活泼可爱、具有侠肝义胆的文化形象就站在了中国小观众面前,自然比“彼德潘”更令小观众们喜欢。在影片Home Alone中,译者把“独自在家”的一个场面译成了《小鬼当家》,前者令人感到的是孤独,后者令人感到的是惬意,颇有“山中无老虎,猴子为霸王”的中国味道,这也正是影片所要描述的故事情节——个顽皮而又聪明的小男孩的自由获得极大满足后的行为和表现。还有Dumbo(《小飞象》),Nicoand Dani(《西班牙处男》),动画片Shrek《怪物史莱克》和Stuart Little(《小老鼠斯图尔特》),DieHard(《虎胆龙威》),SisterAct(《修女也
疯狂》),Bean(《憨豆先生》),BigMommas House(《超级奶妈》),SmallTimeCrooks(《业余小偷》)等等,译者都是把影片中主人翁的人物类型用中国观众熟悉的文化意象进行概括重构,不仅丰富了影片的内容,而且还增加了令人联想的元素。
3、以影片的风格为取向的文化意象重构
以影片的风格为取向的归化原则指根据影片的整体风格用目的语文化中与之相对应的文化形象来概括。比如,Forrest Gump如果直接译成“福雷斯特冈普”就传达不出关于电影风格的任何信息,是戏剧还是悲剧?第一次听到或者看到此名称的观众无从知晓。译者根据电影的喜剧气氛和主人翁的人物形象,根据鲁迅先生的《阿Q正传》,仿拟出《阿甘正传》,以此来概括影片的喜剧风格。这样一个被中国观众所熟知的文化模式自然能接近观众、靠拢观众,使观众对影片有一个积极的回应,这是译名“福雷斯特冈普”所无法比拟的。影片Mrs.Doubtfire讲述的是一位离异的男子为了能够天天见到自己的孩子们乔装打扮成一个胖夫人到前妻家做佣人的故事。如果直译成“岛特费尔太太”既传递不出影片所要塑造的主人翁的人物形象类型,又无法突出影片的戏剧风格。于是,译者按照中国观众的审美心理和接受习惯,将主人翁男扮女装、“隐我”和“显我”的矛盾统一体利用矛盾的修辞方法把他重新构筑成“肥妈先生”,使中国观众对影片的喜剧风格以及“内隐”的先生和“外显”的妈妈人物形象产生好奇,直到一睹为快。Ants是美国一部动画片,影片讲述的是蚂蚁王国在强敌压境、生死攸关的紧要关头,齐心协力赢得最后胜利的故事。译者没有直译为“蚂蚁”,而是把单一动物的文化意象置换成了一个人物+事件(“虫虫”的“危机”)的双重文化意象,不仅很好地突出了影片的紧张气氛和悬念,还能很好地吸引观众走进影院,一饱眼福。这样的例子还有很多。比如Ghost(《人鬼情未了》),The Legend of the Fall(《燃情岁月》),Bestin Show(《宠物狗大赛》),The Thomas Crown Affair(《天罗地网》),Toy Story(《玩具总动员》)等等,译者把影片中的那种缠绵、激情、紧张的风格基调一译无余。
三、结语
电影片名的翻译不同于其他文体的翻译,因此,在翻译具有广告宣传效果的电影片名时,如何利用目的语观众熟知的文化元素来实现文化意象的重构,以更好地适应目的语观众和市场,是一个永远值得探讨的话题。笔者在有限的篇幅里抛砖引玉,以期进一步的深入研究和探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