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惑之问（四）

龙德芳

2008年11月16日,28岁的四川攀枝花市新华中学女教师李虹蓉,被逼给自己的学生及其家长下跪致疯住进了精神病医院。家长不也是我们教育出来的吗?真是“我们”教育出来的?

“读书干什么?考大学干什么?总之你为了什么?也许你会说,为了实现共产主义,为了社会主义建设。而我要明确地告诉你──读书考大学,是为了自己,不是别人。读书增强了自己的本领,提高了自己的资本,将来能找到一个好的工作,挣下大把的钱,从而有一个美好的生活。比如生活愉快,人生充实,前途美好,事业辉煌,甚至找一个漂亮的老婆,生一个聪明的儿子。”湖南省株洲市老师尹健庭说得完全没有道理吗?

小孩子往往都会问:“我是从哪里来的?”你准备好答案了吗?如果已经遇到过这个问题,你是怎么回答的?“山沟里拣来的”?“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还是“从娘胎里出来的”?

面对我们的学生,除了读书,我们可不可以让他们在青春的季节里留下一些有趣的脚印?再卑微的信念也是需要启发和传承的,否则,何来“忠厚传家久,诗书济世长”呢?“信念就是知道一颗关爱之心的价值,一个孩子眼睛里的纯洁,以及一双苍老的手的美丽,因为正是通过它们我们学会了爱。”你以为呢?

生活就像呼吸,呼是为出一口气,吸是为争一口气。问题是,我们可以时常自由呼吸吗?既然大家生下来就都往同一个方向走,又何必步履匆匆,为什么不可以慢慢走呢?

不管大人还是小孩都同样有好多好多的疑惑,为什么大人已不再问为什么,还不耐烦面对小孩问为什么?为什么我们长大了,就再找不到小时候那些好吃的东西了?为什么我们在狂风暴雨中时嫌风骤雨急,回到家喝杯热茶后就看着窗外说:“风还不够大,雨还不算急?”如果换成心来指挥我们而不是脑袋,我们的一切会不会比今天好一些?如果我总是选择坐在你的左边,是不是我就离你的心近一些?“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真是这样吗?我们的心究竟可以装下多少东西?那为什么一不小心就会“为伊消得人憔悴”?为什么又会时不时地容不下学生的一点过错?

为什么我们小时候屁大一点事就可以哭天抹泪,长大以后即使是天大的委屈也只能掩面而泣?“爱情就像鬼魂,相信的人多,见到的人少。”那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要为它头疼、心疼、周身疼?一个人怕寂寞,两个人怕辜负?总是说柔软甜蜜的话,以防你有不得不吃下你说的那些话的时候。我们为什么总是活得这么累?小时候,一次我从老高的核桃树上摔下来,刚好被外公看见,他说:“天狂有雨,人狂有祸,你这是乐极生悲!”为什么乐极可以生悲,而悲极不会生乐?曾任浙江第一师范音乐美术教员,并兼任南京高等师范音乐美术教学工作的鸿一大师(李叔同),圆寂时留下“悲欣交集”四字,其中悲有多少?欣又有多少?为什么悲伤总是蚂蟥一样赖着不走,快乐却小偷一样悄悄溜掉?

你是否感到自己是个有价值的人,至少与其他人在同一水平上?你是否感到自己值得自豪的地方不多?你对工作的态度、对同事的态度是否都曾经或正在困扰着你?这种困扰是否曾经使你与同事产生矛盾甚至怨恨?这种困扰是否使你的心情烦闷,从而使工作迟滞不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