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杜鹃花一样开放

宫凤华

〔关键词〕 教师;奉献;幸福

亚尔贝斯说:“教育是一朵云推动另一朵云,一棵树摇动另一棵树,一个灵魂唤醒另一个灵魂。”每每听到张明敏用中文演唱的《毕业生》:“蝉声中那南风吹来,校园里凤凰花又开,无限的离情充满心怀,心难舍师恩深如海”时,我都激动得热泪盈眶。

十多年前我曾经背诵过著名作家刘再复的精粹散文《开放在小河边的微笑》,至今还如饮醇醪,朵颐生香。

你还在我故乡那长着许多荔枝树的山村小学吗?亲爱的老师。你还在背着我故乡的小兄弟涉过那条湍急的小河吗?亲爱的老师。

那些欢乐的日子与那些阴沉的日子,给你留下白发了吗?那些呼啸的山林与寂静的山野,在你溢满青春的脸上,留下皱纹了吗?

你走出城市师范的大门,没有在繁华的街市里逗留,就踏进我们偏远的山庄。人们都说你是城市小姐,我的父老乡亲,喜欢好奇地看着你。

我故乡的山野是那么多沟坎,那么多泥泞。你在泥泞的小路上颠簸得那么久,把生命最美丽的部分,撒在我故乡的丘丘壑壑里。想起故乡秀丽的青山,想起故乡柔蓝的流水,就想起你,我亲爱的老师。

那时你才十八岁,像我们的大姐姐。在多风多雨的季节里,放学时,你总是带着我们回家。你把裤腿卷得高高,光着脚丫子,一个一个地背着我们涉过那条脾气暴躁的小河,那条在河岸上长着一棵大榕树的小河。我还记得,你背着我时,我看到浪花溅到你的脸上,雨水打湿你乌黑的头发。我悄悄地拂去你发辫上的小水珠,你知道吗?

我们在小河这边,你在小河那边。你向我们频频招手叮咛:路滑,慢点儿走,明早我来接你们。我们喊着和你告别。你的声音和我们的声音让小河的波浪带到很远很远的地方。我看到你微笑了,这开放在我故乡河边的微笑,这像我故乡的杜鹃花一样美丽的微笑,永远不会消失,在我的梦境中,在我的心坎里,总是那样甜蜜,总是那样和暖,总是那样神圣。

是呀,一名教师能让学生记住一辈子是多么幸福啊!我非常欣赏苏联电影《乡村女教师》中的瓦尔娃娜,她是那么文静而秀美,如一朵杜鹃花一样开放在学生心里。作为一名教师,就是要以一种平和的心态对待一切,以饱满的热情投入对孩子的教育,以积极的姿态尽所能地把自己的一切无私地奉献给学生。正如窦桂梅老师所说:校长给你个什么荣誉,你高兴只是一阵子;而学生能够记着你,想着你,那可是高兴一辈子啊!教师给学生的应该是温暖的阳光、柔和的细雨,应该是点燃激情的火花、开启智慧的钥匙,应该是化解干涸的清流、催开坚冰的暖风。

正如泰戈尔所唱的那样:“花的事业是甜蜜的,果实的事业是尊重的,但是让我做叶的事业吧,叶是谦逊地专心垂着绿荫的。”教师最需要坚持不懈的就是爱,要推开学生那扇尘封已久的心门,让所有的学生如向日葵那样尽情地享受和煦的阳光,尽情地绽放生命的绚烂!

我懂得,我虽不能承诺让每一个学生每一天都有刻骨铭心的体验记忆,但我要力求在教育中重塑一种“宁静而致远、慎思而明辨、情笃而超验、坚韧而洒脱、通达而圆融”的智慧境界。为此,提升生命力量,追求幸福快乐,关注生活细节,应该是我与学生矢志不渝的追求。

教育的美,是金盏菊花瓣上的蝴蝶颤动的双翼,是阳光上一滴水折射的万紫千红,是秋风中悠然飞舞的落叶,是暮日里怡然坠落的累累红柿。教师的幸福是用自己的心血和汗水换回的一枚枚果实,是用自己的真情和执着赢来的一片片温馨,是一份心静神怡的感觉。

有位哲人说得好:“人生最可怜的一件事,就是我们所有的人,都拖延着不去生活,老是梦想着天边一座玫瑰园,却偏偏不去欣赏今天就开放在我们窗口的玫瑰花。”如果园丁的使命就是培育鲜花,烛光天生就是为了光明歌唱,那一旦进入这芸菲烂漫、星光灿烂的园林,谁还有理由不倾情相许、心手相与?学生们一直用清脆脆的、金闪闪的年华簇拥着我、温暖着我。我常常沉醉在他们用朝阳的热情、五彩的梦幻编制成的文章中,遨游在他们的世界里。

(作者单位:江苏省泰州市朱庄中心小学,225313,电邮:gongfenghua35@sina.com)

编辑/何 妍 终校/于 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