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语中字母词的使用与译者职责

2009-10-28薛笑丛刘学

现代语文 2009年9期

薛笑丛　刘　学

摘要:当前英语的广泛使用使汉语中出现了大量的字母词。对这一现象,赞成者有之,反对者亦有之。本文分析了字母词在汉语中的使用状况,指出了字母词在汉语中的直接借用属零翻译现象,这种翻译现象有其存在的社会语言学基础。在承认字母词存在的情况下,译者应尽到自己的职责,尽可能动用各种翻译手段,及时提供恰当的译语。对字母词的使用应当依照现代汉语词汇的习惯用法,坚持必要性、适当性、规范性等原则,以遏制汉语中夹用字母词语的蔓延现象,维护祖国语言的纯洁和健康发展。

关键词:汉语字母词翻译零翻译

一、引言

在全球化的今天,科学技术日新月异,新词新语每天都在产生。而英语的广泛使用也使汉语中出现了大量的字母词。对这一现象,赞成者有之,反对者亦有之。字母词的使用有其社会基础,比如人们现在外语水平的普遍提高、外语热的推动、字母词的时尚性等。这也给翻译工作者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在早期的翻译作品中,我们对较难翻译的外来词语大多采用音译形式。近年来,汉语中夹杂字母构成的字母词日益增多,应用范围日渐扩大。广播、电视、报刊、网络等大众传媒中夹杂使用字母词语的现象呈上升趋势,在生活中我们可以信手拈来许多英语缩写词。如:VCD、DVD、IT、MTV、KTV、SOS、OPEC、CPA、CEO、ISO、SARS、MBA、MPA、DNA、EMS、GDP、GSM、CDMA、ICU、APEC、WTO等,有的与汉字或数字混合使用,如AA制、ATM机、B超、MP3、IP电话、3G、卡拉OK、PC机、SIM卡、T型台、T恤衫等,这些字母词因形式简约、使用方便而备受人们青睐。它们在日常交际中出现的频率很高,甚至在一些场合超过了其相应的中文词汇(于虹,2005)。可以说,字母词是由英语产生的汉语问题,也是汉语中的英语问题。这种从读音到书写都与中文词汇不同的语言文字形式,应引起社会的普遍关注。

有学者认为,目前中国文字的混乱已经到了不能容忍的地步。不少专家学者担忧,大量字母词的使用会影响汉语的纯洁和发展,也会影响词汇的表意效果。有的甚至将其上升到维护祖国语言文字主权的高度。字母词的大量使用也给我们提出了一个问题:翻译者是否尽到了自己的职责?到底应该怎样处理字母词?这些字母词在汉语中大量使用的现象,确实很值得社会关注。滥用字母词又不加以注释肯定会影响信息的交流。因此,对汉语中出现的字母词现象,我们需要进行研究,并规范其使用和翻译,给出合适的译名,这是翻译工作者的职责(夏立新,2007:88～90)。

字母词的使用在汉语界虽有争议,但已普遍承认其存在。如刘涌泉认为,当本族语言中原本没有这种表现手段时,我们通常要借助外来词,音译是一种常用的方法,而字母词被认为是一种新式的外来词(刘涌泉,1994:7)。据教育部、国家语委最新公布的中国语言生活绿皮书——《中国语言生活状况报告(2006)》统计,字母词已占汉语词语总数的9%。

然而,对此类外来词直接进入汉语的现象,翻译界并未给予充分的认识与合理的认同,这给翻译工作者提出了新的研究课题。邱懋如(2001)曾在《可译性与零翻译》一文中引入“零翻译”的提法。刘明东(2002)也认为“零翻译”更适合指称此类外来词语。因为此类词语经翻译后读音与书写形式和源语相比并未改变。这与以往的翻译方法如直译、意译、音译等有着极大的差别。因此有必要对此类词语进入汉语的现象进行深入的研究,并试图探讨这种特定历史时期下的翻译现象,让译者充分认识到自己的职责。孙致礼参照切斯特曼的分类,将译者的职责分为再现原作、完成委托人的要求、符合目的语社会文化的规范、满足目的语读者的需求、恪守职业道德五类(孙致礼,2007:15)。字母词直接引入汉语,一定程度上表明译者没有完全履行职责。但字母词直接进入汉语,即采用零翻译的形式已被当作一种新的用来翻译外来词语的手段。功能对等理论、省力原则和得体准则成了支持零翻译的理论基础。零翻译的作用既有积极的一面,也有其消极的一面。在使用零翻译手段时应该注意相应的使用原则,要扬长避短,发挥零翻译的积极意义,避免其消极意义。由于零翻译缩略语句有省时、简便、省空间的特点,使用它的人越来越多(袁斌业,2002:98)。张治英,朱勤芹(2007:43)也认为,零翻译是客观存在的一种新型的翻译策略,它符合“省力原则”和“功能对等原则”。零翻译在当今特定的历史时期会有其适度的发展空间,但为维护汉语的纯洁性,政府有必要对其发展进行规范(刘明东,2002:29～32)。

二、字母词在使用中存在的问题

通过对近年来各种平面媒体、有声媒体及群众使用字母词情况的调查,我们发现字母词的大量使用,也就是零翻译的应用主要基于以下几种情况:

(一)译文过长

有的术语因译文过长,人们倾向于用字母词,如Computerized Tomography的意译名是“计算机X射线断层扫描”,后出现的音译名是“西梯”,现在人们一般使用CT;TOEFL先被意译为“作为外国语的英语测试”,后被音译为“托福”,再后来人们干脆用TOEFL(袁斌业,2002:97)。如不使用字母词,“做B超”就要说成“做B型超声诊断”,“查一下DNA”就要说成“查一下脱氧核糖核酸”,这些说法既冗长,专业性又太强,不适合口头表达。ISO主要用于产品认证,只起代号的作用,如果将“通过了ISO9001认证”硬性译为“通过了国际标准组织9001认证”,似有画蛇添足之嫌。再如到商场去买一台DVD,你对售货员说:“我买一台数字激光视盘”,可能会让人感到不解。还有电视上的“NBA赛场”,如果译成中文就是“美国全国篮球联赛赛场”,这样的翻译一是不大精炼,二是观众不大适应或难以认可。显然,汉语翻译过来的词拖沓冗长,需要花费更多的努力记识,而字母词则无论发音还是组合都简单明了、好记好读。

(二)追求时髦

(1)APEC的记者招待会后,我约了CCTV的几名记者和一群MBA、MPA的研究生,讨论中国加入WTO后IT业的发展前景,以及IT业对GDP的影响。读MBA的张小姐原来想到IT业发展,今后目标是当CEO,现在感到加入WTO后,中国IT业风险很大,转而去了Nike公司。相反,读MPA的李先生感觉良好,加入WTO后,政府职能大幅度改革,MPA的毕业生大有用武之地。随后,我们去了KTV包房,大唱卡拉OK,大家相继关掉BP机,也不上Intel网,兴高采烈,通宵达旦。

汉语和英文字母混杂,完全成了杂色拼盘。其中多数字母词可译成汉语。

(2)亮出你的EQ,胜在职业技能之外(《中国青年报》2006年4月27日)

(三)字母词的滥用

字母词的使用应有一定限度,主要用于科技、经济、体育、计算机、通讯、医学等科学领域和商业广告,不能使用过滥。滥用就是在无需使用或不该使用的地方使用外文字母词语。邹玉华等(2005:72)做的调查发现,字母词有滥用的趋势,目前的确存在着一些并非非用字母词的地方却用了字母词的现象,舍弃已有的音译词或意译词而用字母词,造成了一定程度的混乱。有些字母词专业性太强,使用时又不加汉字注释,严重地影响了阅读和理解。如:

(3)风靡一时的“PK”一词就是来自网络游戏,意思是指游戏玩家操纵虚拟角色相互砍杀,通常是以另一方“死亡”为目的。2005年8月“超级女声”活动将这个网络游戏里的词带进了汉语,一时间传媒争先恐后地使用“PK”。如“美爆发第一夫人战争——劳拉PK希拉里”,“王蓉:不怕与网络歌手PK”“济州岛上演乒乓PK神话”这样的标题。这种不分报道场合、不顾宣传报道宗旨,一味滥用英文词语的做法,破坏了汉语的完整性。

(4)北京金源Mall(北京世纪金源购物中心)如今是门前冷落车马稀,从金源Mall到东莞的华南Mall,全球最大Mall纪录在中国屡被刷新。(《中国青年报》2005年7月12日)

在本篇报道中Mall共出现了32次。

(5)Morgan Stanley人力资源经理阎海云认为职业性是职业经理人首要的素质。(《中国青年报》2006年7月13日)

此处,Morgan Stanley完全可译为“摩根·斯坦利”。

(6)“虚幻博客,无聊博客书”一文中,Blog出现了20次。(《中华读书报》2006年4月26日)

三、缺注

有些文章对所引用的外文词语既不做翻译,也没有任何解释说明,令人不知所云。这是当前使用外文词语的一个比较突出的问题(周健,2001:19)。如:

(7)《中韩日积极推进CA认证合作》这一报道中说:“近日,来自中国、韩国和日本电子商务领域的权威专家在北京就三国之间电子签名与CA应用合作进行了研讨。”(《光明日报》2005年8月1日)

(8)“东风汽车”副总经理方驰发布了全年KPI指标。(《中国青年报》2008年3月6日)

(9)HSS的发展与科学史的专业化(《自然辩证法通讯》2008年第2期)

以上例句都未对文中的字母词进行注释,一般人可能很难理解CA、KPI、HSS等这些专业性很强的术语。

四、字母词的处理原则和方法

翻译英语字母词可以遵循如下原则:能翻译的尽可能翻译。当汉族人与外民族交往时,大量反映外族事物的概念不断涌入,在来不及汉化时,不得已才吸收外文原词,但随后国家权威机构就应该通过各种渠道(主要是新闻媒体)将符合汉语规律和汉民族文化的音译词或意译词予以公布并推广使用,例如将WTO、APEC、INTERNET分别意译为“世贸组织”“亚太经合”“互联网”,将“TOEFL”音译为“托福”等。要考虑到尽可能多的读者的阅读习惯和理解程度。今天,我们在思考如何限制汉语中夹用英语字母词时,也应该学习吕叔湘先生“读者第一”的思想。在业内或群体内部大家己熟知的字母词,为了语言使用的简略,可以不翻译,但仅限内部使用,如企业内部使用CEO(首席执行官)、B2E(企业间电子商务),医生之间用ICU(重症监护病房),科技人员之间用IT(信息技术)等。为了使交流更方便,如果业内人士在口语中使用,应该是可以的。除此以外的英语字母词均应尽最大努力翻译成汉语,以便让更多的人能够懂得,这也是为了纯洁祖国语言的需要(黄长著,2006:39)。

邱懋如在引进零翻译的同时,也反对滥用零翻译手段,他还指出译者不要忘了翻译的主要目的就是为看不懂源文的读者服务,要树立读者观点(邱懋如,2001:27)。夏立新认为绝大多数字母词都需要翻译,也有一定的翻译方法可以使用,例如由拉丁字母缩写,及其与符号或数字组成的字母词可用直译仿造法来翻译,也可用意译或音译法作为补充翻译方法(夏立新,2007:88～90)。确需使用字母词时可采用以下方法:

(一)采用零翻译

邱懋如教授提出应该引进“零翻译”这一概念。他(2001:26)指出,所谓“零翻译”就是不用目的语中现成的词语译出源语中的词语,这里包含两层意思:第一层意思是指源语中的词汇故意不译;第二层意思是指不用目的语中现成的词语来翻译源语中的词语。像A股、AA制、B股、B超、O型(血)、X光等中的英文字母本来就无实义,主要起编号、分类等作用,可以保留,不需翻译;像e化、IC卡、IP电话、SIM卡、PC机、pH值等由外语词汇缩写形式加汉语语素(词)构成的字母词,意义主要靠汉语部分提示,其外文缩写部分词义已弱化,人们也无需了解IP、SIM等的确切含义。其中的外文字母主要起区别、标志作用(于虹,2005)。

翻译之后,汉字过长且不易记住的,也可不译。如2004年出现的CEPA,译文为“内地与香港关于建立更紧密经济关系的安排”,既长且难记,可考虑音译或照写(黄长著,2006:39)。一些外国公司名称翻译起来有一定困难或太长,如:IBM、CISCO、SUN、LG、NEC等,可暂采用零翻译的方法。外来语直接借用外语中的商标名、物品型号(如农作物品种、军用飞机、武器型号)等专业名词,也可以完全保留。如:B-52E(美国的一种大型轰炸机),RF—101A(美国的一种低空摄影侦察机),Gorton(一种铣床商标),MP3(指一种常用的数字音频压缩格式)。还有一些非专业名词,在汉字系统中已被广泛采用,且没有更简便的形式来代替它们,这些词也应予以保留。如B超、X光、卡拉OK、ATM、DVD等。

许多以字母表示的缩略词语,如CT、CD、VCD、MP3、Win98等词表达的事物与人们生活关系密切,比其相应的中文译词更为通行;GDP、DNA、NBA等词也基本是以词形简约而优于其中文译词。但像VIP(要客)、EQ(情商)、FAX(传真)、TV(电视)、VS(对阵)等英文缩略形式并不一定比其中文译词简约,使用者主要看中的也许是其夹在中文当中比较醒目,易于被突出,常为传媒采用。(于虹,2005)。

(二)附注原文或字母缩写

有些中文译名尚未定型,还没有恰当的或公认的翻译;有些译名虽已确定,但还不为人所熟知;很多外文术语,内地、香港和台湾的翻译都不统一。因此,不论哪种情况,在引介之初,最好能附注原文或字母缩写。如:

(10)AVS(Advanced Audio-Video Coding/Decoding Standard)是数字音视频编解码技术标准的英文简称

(11)EVD的全称是Enhanced Versatile Disc即新一代高密度激光视盘系统

(12)“国民幸福指数(Gross National Happiness,GNH)”在20世纪就已经是发达国家用以监视社会发展的重要指标,以“国民快乐总值”(GNH)衡量国家成功与否的理念,也早已深入人心。

(13)本企业通过HACCP食品安全控制体系认证,韩国还对制药企业实行“良好生产规范”(GMP)认证制度。

(14)经济管理学硕士(EMBA)

(15)日本电信电话移动通信网络公司(NTT)

(16)目前流入中国的外商直接投资(FDI)的存量为2130亿美元,占全球的比重不到1%。

(三)括号加注

我们在引介外国事物或外文名称时,在大众传媒中凡出现英语缩写词时,必须将其译成汉语,采用中外文互译互注的办法。

(17)动辄数十亿元投资的Shopping Mall(购物中心)换来的会不会是座空城?

(18)据了解,按照GMP(药品生产质量管理规范)标准建设,建筑面积达5732m2的中式放大平台二期工程将在江苏省中医药研究院完成。(《光明日报》2006年7月17日)

(19)作为中国本土唯一高级别的方程式赛事——AGF(亚洲吉利方程式国际公开赛)在引擎的轰鸣中开始奔向前方。(《中国青年报》2006年10月12日)

(四)同现的形式

对于使用频率不是很高的专业术语或机构名称应采用同现的形式,即字母缩略形式加“汉字义标”也是字母词构造的一种形式,如GPS全球定位系统。

(20)《情商EQ》

(21)WPS Office办公组合中文字处理,Excel2003中文电子表格,Powerpoint2003中文演示文稿,Frontpage 2000网页制作,Dreamweaver MX网页制作,Visual Foxpro 5.0数据库管理系统,Access2000数据库管理系统,Auto CAD2004制图软件,Photoshop7.0图像处理,Flash7.0动画制作,Authorware7.0多媒体制作,Project2000项目管理等。

(五)专业性特别强,在业内只供专业人员阅读的材料,为了语言使用的简略,字母词可暂且不译。如计算机、通信、汽车领域许多专业词汇暂且只能直接移入。

(22)轻松学做Powerpoint课件;中文版Word2003实用培训教程;新编Photoshop7.0中文版入门与提高;3DS MAX+Photoshop室外建筑表现风暴;Dreamwaver MX2004完美网页设计;Flash MX2004从入门到精通;Servlet与JSP核心编程;Visual Foxpro及其应用系统开发;Red Hat Linux9宝典;Linux内核完全注释;Visual Basic实用教程。

(23)用时尚的flash动漫手段加以解构和改编再现。

(24)CDMA,TDMA,TD-SCDMA,GSM,GPRS

(25)MPV市场仍有较大增幅—上半年瑞风稳坐MPV头把交椅(《中国青年报》2005年7月21日)

五、专家的建议

于虹指出,要重视字母词的研究和翻译,制定基本的翻译原则,及时推荐译词形式;监测追踪新出现的外语词,对翻译外来新词应采取积极的态度,力争在外来新词被社会熟悉和接受之前提供中文翻译形式(于虹,2005)。因此,对已出现的字母词的规范应主要注重词形和提供、推荐合适的中文译词,力求能够描述出其构成形式、能够沟通而不影响交际。刘云汉(2001:53)指出,字母词中那些必要的,表意明确而简易并且已被大多数人所接受的,不妨正式吸收到普通话词汇中来;那些有相应汉译词的字母词最好改用汉译词;那些使用范围很窄而专业性很强的字母词暂且由它在小圈子中流通;尚未被大多数人接受但有普及趋势且没有相应汉译形式的字母词,最好及时给它换个合适的汉译名。

孙致礼(2007)指出,就语言文化规范而言,译者在向国人译介异域文化时,要注意维护母语的语言文化传统,以免给目的语语言文化造成不应有的侵犯。接受外来语也不等于我们必须容忍那些洋泾浜的新词汇,或是在句子中夹带翻了等于没翻的音译词甚至原封不动的洋文。语言文字是民族文化的基石,是文化的载体,是民族特色的直接体现,所以维护民族语言的纯正和完整,维护民族语言的标准概念至关重要(章艳,2002:119)。

字母词中的大部分是专名或者术语,应该考虑对外来的专名和术语是否翻译和怎样翻译进行规范。从字母词的使用现状看,不加翻译或只加汉语义标的趋势正在悄悄上升。有中文对应词语的字母词语,若中文词语更经济、准确的,应坚决要求使用中文,尽量减少字母词语数量(郑泽芝,2009:78)。

陈醉认为,政府部门要率先垂范,不要在国家公文等正式文件中直接夹用外国文字;传播媒介尤其要严格规范,除科研论文和学术著作等专业性很强的刊物、书籍之外,不要在报刊、杂志、广播、电视等大众传播媒介的行文与播出中直接夹用外国语言文字,需要用的,必须翻译成中文;一些标志性的名称、栏目标题等需要出现外文的,也应同时标注中文,并以中文为主,外文为辅;对于一些重要的、牵涉面广的外文名词术语等,倘发现有翻译不够准确的,最好及时请有关专家推敲修改,并由权威机构公布;所有外国驻华机构、公司和使用外文名字的中国公司,注册时必须同时有中文译名,出现在传媒中时须用中文;所有在国内销售的产品,其标志、说明一律用中文,如需要可附外文,但不准只使用外文;加强宣传力度,号召大家说好普通话、书写规范汉字,人人都来热爱祖国的语言文字,并努力为纯洁祖国的语言文字,为促进中外文化交流尽自己的责任。

中国语文报刊协会会长李行健认为,外文字母词大量涌入汉语,这种趋势已势不可挡,应该积极引导,让人们规范使用字母词。建议采取以下做法和措施:(一)吸收字母词或外来词要坚持引导使用规范的、大多数人懂得的意译词,一时找不到准确译名的,不妨用音译的形式,非用字母词不可时,也应遵照《国家通用语言文字法》的规定,在字母词后面括注国家通用语言文字释义。(二)有关部门应尽快对引进的字母词制订正确的汉语译名,以方便群众使用。即使一时找不到十全十美的译名,也应找一个临时的译名使用。(三)区别对待科技术语和日常生活用语。前者力求准确、国际通用性强;后者力求易懂、有强烈的民族色彩。因此,前者适当用字母词可以理解,后者滥用字母词就极不恰当了。

六、结语

中华民族要让国人了解世界,就需要将外文信息转换成中文,要让世界了解自己,则需要将中文信息转换成外文。作为翻译工作者应该有强烈的使命感,充分发挥翻译在信息交流方面的桥梁作用,保证信息交流的顺利进行。译者不能降低对自己表达的要求,而要尽可能多地传达出原文的真实意义(孙致礼,2007:15)。我们应联系字母词语的使用现状,对字母词语的使用依照现代汉语词汇的习惯用法,坚持必要性、适当性、规范性等原则,以遏制汉语中夹用字母词语的蔓延现象,促进祖国语言健康发展。我们并不一概排斥字母词,但要多加引导,合理规范,而不是盲目接受,任其泛滥(万红,2007:40)。这一研究有助于字母词使用的规范化研究,并为新词术语的翻译提出了一定的要求,使翻译工作者充分认识到自身的职责。这一研究不仅有助于深化语言学、翻译的研究,更有利于在跨文化交际中准确地相互交流,并对正确引进、介绍国外的科学技术、文化教育起到了积极推动作用,同时促进对外汉语教学和机器翻译的研究与应用。

(本文得到榆林学院专项科研计划项目[项目编号:08YK03]和陕西省教育厅专项科学研究项目[项目编号:09JK310]的资助。)

参考文献:

[1]黄长著.词语翻译与语言规范化[J].外语与外语教学,2006,(1).

[2]刘涌泉.谈谈字母词[J].语文建设,1994,(10).

[3]刘明东.零翻译漫谈[J].中国科技翻译,2002,(1).

[4]刘云汉.正确对待汉语中的字母词[J].汉字文化,2001,(1).

[5]邱懋如.可译性及零翻译[J].中国翻译,2001,(1).

[6]孙致礼.译者的职责[J].中国翻译,2007,(4).

[7]万红.当代汉语的社会语言学观照[M].天津:南开大学出版社,2007.

[8]夏立新.基于字母词构成的字母词翻译[J].宁波职业技术学院学报,2007,(3).

[9]于虹.关注字母词在中文中的渗透[N].中国教育报,2005-7-24.

[10]袁斌业. OPEC音译名称和零翻译缩略语的广泛接受对引进外来语的启示[J].广西师范大学学报,200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