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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破浪会有时

2009-09-28焦效军

新西部下半月 2009年5期

焦效军

[摘要]本文研究分析了译者地位的历史变迁。从过去的边缘化到中心,中国译者的地位在不断的提升。特别是近三十年来,译者的地位更是得到了迅速提升。指出译者地位改变的原因与社会发展的需要,翻译理念的转变以及翻译自身的发展都有着密切的关系。

[关键词]中国译者;变迁历程;原因

一、何谓译者地位

谈及译者地位,笔者以为,我们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来理解:首先是译者个人的地位,即译者本人因其学术水平、研究能力、个人成就等在一定范围的地位和影响力。二是译者的主体性,即在译入原著的过程中,译者能在多大程度主宰翻译文本。译者是要甘于牺牲自我做原著和译本之间的隐形人,以原文为中心;还是融入自身的思想、情感和理解,对翻译文本进行变形和改造,以译文为中心。三是译者的社会地位,即译者这个职业和整个中国社会的其他职业进行纵向比较,处于什么位置。第一点是译者内部的纵向比较,是个人之间的竞争,故而不在本论文讨论范围之内。本论文主要从译者的主体性和译者的社会地位来浅析中国译者地位变迁的过程及原因。

二、译者地位的变迁:边缘年代

传统译学视原文和原文作者为无可争辩的绝对标准,提倡译者的透明和隐形,讲究原汁原味的传达原文及原作者的主旨和意图。从而使译者的地位处于译学研究的边缘地位。译者的边缘化地位典型体现在以下三种比喻当中:译者是透明的玻璃;译者是卑微的仆人;译者是平庸的匠人。

我国疆域宽广,民族众多。语言问题一直是成为中原地区与边疆少数民族交流的一大障碍。从古至今,译者对促进我国不同民族,不同文化之间的交流起到了不可磨灭的作用,然而,在中国翻译史上,译者地位低下却是个不争的事实,三国韦昭注:“舌人,能达异方之志,象胥之官也。”梁启超在《〈适可斋记言行〉序》中提及:“所见所闻,其象鞮之流,往往学此为衣食计,无通识,无远志”。此中舌人、象胥、象鞮皆指历代中原王朝与周边民族、国家交往时,负责传译的人员。现代对译者的说法又有如”译者是职业媒婆”,“译者是摆渡者”之说,这些说法或比喻或多或少含有对译者这个身份的轻视与贬低。即使梁任公这样身兼著名译者身份的人,也说译者“无通识,无远志”。以为没有高深的文化,没有远大的志向。由此可见传统译学对译者成见之深。

在我国的翻译史上,曾出现过三次外来文化翻译高潮:东汉至唐宋的佛经翻译、明末清初的科技翻译和鸦片战争至“五四”的西学翻译。东汉至唐宋的佛经翻译持续时间最长,但实质上是统治阶级利用佛教的教义巩固上层建筑及其统治基础的一种做法。这一时期译出的佛经著作虽然汗牛充栋,但是从翻译过程中总结出的翻译方法、翻译理论与之相比却是九牛一毛。彼时,译者先是学者、高僧,然后才是翻译家。翻译还只是正统文化的附属,更遑论译者地位。明清时期的科技翻译和五四的西学翻译,专业性更强,目的性也更强。科技翻译贵在求实、求准以达到学习的目的,在这个原则的影响下,忠实性是最重要的翻译原则,译者并无太多发挥,谈不上地位二字。梁启超认为翻译最重要的“其意靡失”,在这一前提下允许作必要的删增和颠倒。这种忠实于原文的译法正是传统译论所倡导的原文中心论的体现。但这样一来译者没有了发挥空间,译者的地位也就无从谈起。至于解放后至改革开放前的一段时期,由于政治的原因,我国翻译的主要目标语为俄语,英语及其他语种的翻译少之又少。而改革开放后三十年,随着我国经济的不断发展,对外交流活动的逐步增加,翻译活动越来越频繁,对于译者的需求量也愈来愈大。

三、中国译者地位的变迁原因

译者地位变迁的原因,要从两个方面来看。一是译者社会地位的变迁原因;二是译者主体性地位的变迁原因。

译者社会地位的变迁与一定时期的社会需要有着莫大的关系。虽然译者这个职业早在周代就有了史料的记载,但是由于中国古代史上的历朝历代,疆域宽广,交通不便,对外交往的需求也较小,因此译事只是零零星星,时有时无的事情。因此译者也得不到太大的重视。但是随着对翻译需求的不断增加,历朝历代的译者的地位也是在逐步提高。这一点从我国历朝历代的翻译史料中便可窥一斑。在宋代根据唐宋以前古籍整理而成的大型工具书《册府元龟》的《外臣部•朝贡》里,有不少“夏侯即位七年,于夷来宾”之类的记载,这些前来朝贡的远方使者,语言不同,必须要有翻译才能交流。周代的翻译史实,在《册府元龟》和《外臣部•鞮译》中可以找到相关史料。象胥、鞮译等都是当时对译者的称谓。

而到了唐朝,对外交流空前繁荣,加之唐朝需要大量翻译人才来翻译佛经,唐朝对译者的重视度已经胜过前朝。《新唐书》中记载唐朝为译者设立了专门的官职,这是译者地位提高的一种象征。而这种地位的提高还是来源于对翻译活动需求的增加。明清时期,从16世纪起,中国由于闭关锁国,科技落后,国势渐衰,乃至为西方列强所侵略。而有识之士则不甘落后挨打,他们将国外的科技著作引入中国,推动了中国近代科学技术的发展。而在“五四”时期,中国贫穷落后的现实和当时中国人民亟需学习西方先进思想造成中国社会对西方先进文化、思想的大量需求,结果大量译作被翻译出来。胡适、鲁迅、林语堂等一大批译者涌现出来。虽说上述个人又有如科学家、思想家等名头,但是翻译家这个头衔却也说明了和以往的隐姓埋名相比,译者的社会地位有了大幅的提高。

而我国译者的翻译主体性的提高也主要是在改革开放后,是在引进了西潮,吸取西方当代翻译观的基础上形成的。二十世纪七十年代,西方出现了翻译研究的“文化转向”,形成了面向译入语文化的文化学派翻译理论。影响较大的有以巴斯奈特和赫曼斯的“操纵学派”。以巴巴拉•戈达尔德、西蒙等人为代表的加拿大女权主义理论和以90年代后兴起的后殖民主义翻译理论。这些理论不仅拓展了新的翻译研究领域,也为翻译主体研究提供了理论声援,支持了翻译主体研究的学术“合法性”。

相较于西方理论界对翻译理论发展和译者地位提高的推动,中国翻译界在过去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做的更多的还是引进和翻译,并进一步接受西方的理论。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发展,思想的进一步解放,如今的翻译工作已不仅仅是一种工具,其涉及的范围也辐射到政治、经济、外交、文化、科技、军事等方方面面,构建起中国与世界文化交流的桥梁。随着翻译对国民经济发展贡献的增加,翻译学的地位也在不断提高。上世纪90年代国内曾经开展过关于翻译学是否是一门独立学科的大讨论,2001年中国译协在青岛召开了全国译学学科专题讨论会。会议总结认为:“翻译学是在大文化系统中一门研究翻译的科学,它是一种综合性边缘学科,它应该享有独立的一级学科的地位。”至今对翻译学是一门独立性学科的问题已经取得了基本一致性的意见了,翻译学研究也从依附于语言学的二级学科发展成为一级学科,翻译学的学科建设在我国取得了突破性的发展。随着翻译学在国内地位的不断提升,中国的译者在翻译时的主体性地位也得到了相应的提高。

四、结语

中国译者的地位由边缘化到走向中心是历史形成的,这种地位根深蒂固,只有全面认识它的形成原因和发展过程,才可能逐步改变这种地位。正确认识译者边缘地位有助于全面客观地认识翻译学科,对提高译者与翻译地位起到关键的作用。正如金圣华指出的一样,“译者在早期虽有‘舌人之称,却不能毫无主见,缺乏判断;译者虽担当中介任务,却不是卑微低下、依附主人的此等角色。翻译如做人,不能放弃立场、随波逐流;也不能毫无原则,随风飘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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