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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工农兵文学思潮的得与失

2009-09-24夏翠柳

文学教育 2009年7期
关键词:工农兵文艺人性

中国文学发展到30年代末、40年代初,在解放区崛起了一股文学新潮。它呈现出一种明显的特质:其文学主题是以工农兵为描写对象和服务对象,带有很强的政治功利性;其感情特征是充满翻身自豪感、主人翁感,充满从黑暗见到光明的幸福感、喜悦感;其艺术追求是适应工农兵的审美趣味、审美要求,形式上推崇民间艺术、通俗文艺、民族传统形式。这股思潮便是文学史上所称说的“工农兵文学思潮”。它40年代在解放区萌发,经过延安文艺座谈会而声势崛起。但我们应该看到,在40年代它还只是一个发展期,直到建国后,才真正获得广泛的发展并主宰了中国文坛。因为建国后政治、经济、文化等诸多因素都为工农兵文学思潮的进一步发展提供了条件,可以说从40年代至70年代中期,这近40年的时间是工农兵文学思潮发展的一个完整阶段,它带来了解放区文学的繁荣,推动了革命文学的发展,但是也产生了一些消极影响,带来的实际效果可谓正负兼在。因此,工农兵文学思潮的发生发展过程是中国文学历史行程中一个不可忽略的重要历史阶段。

这股思潮及其理论主张的提出,与文学史上许多思潮的出现不一样,它不是单纯地由文学家提出,而是通过政党领袖(毛泽东)的名义提出来的,这一特点,决定了这股思潮的发展与政治背景有着极为密切的关系。从当时的国际形势看,世界反法西斯斗争正处在艰苦阶段。从国内形势看,当时日寇把侵华主要兵力用来对根据地发动进攻,而蒋介石站在党派立场上,也调集军队包围和封锁解放区,从而使根据地面临着十分严峻的考验。严峻的形势,要求文学对民族革命战争给以更好的协助。当时,以延安为中心的根据地文学其主流是好的,但还存在一定的问题。国统区去的大部分作家不能适应解放区的新环境,小资产阶级世界观和思想感情还没有转变过来,他们小资产阶级的精神王国和根据地工农群众的现实生活格格不入,一大批作家的文学取向、审美趣味连同工作方式都显得很不合时宜。比如,有人就鼓吹艺术家和政治家的精神分离,把嘲讽的矛头指向延安所谓“歌啭玉堂春,舞回金莲步”的生平气象和“衣分三色,食分五等”的“等级制度”;有的不愿写解放区的生活,而要为“大后方”写作,认为那里才有全面意义;甚至有的认为文艺从来就是“暴露”、“不歌功颂德”,以致“专写生活中消极想象的作品,一个时候几乎成了风气”。不能说他们的观点一无是处,但是当民族危机当头的时候,历史要求团结抗敌,因而也要求文学不是疏离,应该服从抗日救亡的总政治目标。他们这种种不合时宜的鼓动和做法势必会产生一种违反历史要求的离心力。能否有效地组织作家、艺术家为抗日服务成为延安文艺界的当务之急,在此情形下,于1942年5月在延安召开了文艺座谈会。

延安文艺座谈会的召开是中国革命文学史上一件划时代的大事,毛泽东在该会上作了重要讲话,即《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毛泽东作为政治家高屋建瓴地来谈论文艺问题:“为什么人的问题,是一个根本的问题,原则的问题……这个根本问题不解决,其他许多问题也就不易解决。”他进一步明确说:“我们的文学艺术都是为人民大众的,首先是为工农兵,为工农兵而创作,为工农兵所利用。”文艺为谁服务的问题,并不是孤立的,而是与政治、经济和文化等社会历史实践紧密地联系在一起的。解放区人民在政治、经济、文化地位上发生了根本变化,“到了革命根据地,就到了中国几千年来空前未有的人民大众当权的时代”,在新的历史时代,工人和农民上升为社会主体,成为革命的主导力量,成为新的历史时代的主人。同时也因此成为新的文艺的主人公。方向确定了紧接着就是如何为工农兵服务的问题。那么究竟如何解决“为”的问题呢?毛泽东指出首先要解决的是作家的立场和世界观的转变问题,要做到很好地为工农兵服务,就要站在他们的立场上,以他们所喜爱的美为美,以他们所厌恶之丑为丑,毛泽东叫作“把立足点转移过来”,也就是作家、艺术家要把自己的立足点从“小资产阶级和知识分子的王国”转到工农大众这方面来,否则,笔下的人物衣服是劳动人民,面孔却是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为工农大众服务的方向就会成为一句空话。所以他反复强调:“我们的文艺工作者一定要完成这个任务,一定要把立足点移过来,一定要在深入工农兵群众,深入实际斗争的过程中……移到工农兵这方面来,移到无产阶级这方面来。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有真正为工农兵的文艺,真正无产阶级的文艺。”因此,他号召作家、艺术家一定要深入到工农兵火热的斗争中去。他强调社会生活是“一切文学艺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惟一的源泉”,只有汲取了这个源泉,才能创造出“更高,更强烈,更有集中性,更典型,更理想,因此就更带普遍性”的反映工农兵斗争生活的作品来。这样“就能使人民群众,惊醒起来,感奋起来,推动人民群众走向团结和斗争,实行改造自己的环境”。为达到这个目的,毛泽东认为,不宜过多地暴露、批评和讽刺他们的缺点,而要更多地鼓励和赞扬他们的优点及其斗争精神。要以写光明为主,歌颂为主。为此,他反对写抽象的“人性”,而强调鲜明的阶级性。毛泽东说:“有没有人性这东西?当然有的。但是只有具体的人性,没有抽象的人性。在阶级社会里就只有带着阶级性的人性。”他认为有些人以“人性论”作为文艺理论的基础“是完全错误的”。其次是解决“为”的更为具体的途径,亦即是着力于“提高”呢,还是“普及”呢?毛泽东从当时的实际需要和文艺工作的实际情况出发,指出工农大众文化水平低,这是事实,但他们要求文化翻身,因此,文艺对他们来说“第一步最严重最中心的任务”是普及,普及之后才能提高,他形象地把这比作“雪中送炭”与“锦上添花”。普及要“用工农兵自己所需要,所便于接受的东西”去普及。提高“只能是从工农兵群众的基础上”去提高,“是在普及基础上的提高”。毛泽东对于普及与提高的论述,决定了解放区文学创作的形式,使它走上一条民族化、大众化的路子。《讲话》还提出了新的批评标准和价值观,这就是“以政治标准放在第一位,以艺术标准放在第二位”,并且要求在创作和批评的互动作用下,达到“政治和艺术的统一,革命的政治内容和尽可能完美的艺术形式的统一”。

以上所述为《讲话》的主要内容,由此不难看出《讲话》是纲领性的革命文艺理论,它是为无产阶级领导的革命事业服务的文学理论,而不是全部的文艺理论。其目标不是探究一般的文艺问题,而是探究文学和革命的关系问题。它不是从一般的文学观念出发,而是从当时异常尖锐、激烈的国际国内的民族斗争和阶级斗争的实际出发,运用马克思主义原理,系统地阐明了在新民主主义时期和战争环境中,中国共产党人的革命文艺理论体系和指导文艺运动的适时的文艺政策。毛泽东作为现代中国政治革命史上正在取得最卓越的成功的第一人,他是从国际反法西斯战争,中国抗日战争和抗日根据地的发展状况出发,也即是从宏观政治的视角,去考察文艺问题的,认为“在现在世界上,一切文化或文学艺术都是属于一定的阶级,属于一定的政治路线的。”因此他用以他为代表的政治路线去规范文艺运动。毛泽东的文艺思想,从根本上说就是要利用文艺的教育作用,教育、改造和提高人民的思想觉悟,创造社会主义新人。可见工农兵文艺思潮从一开始就与政治紧密地绞在一起,是“整个革命事业的一部分……是整个革命机器中的‘齿轮和螺丝钉”。

延安文艺座谈会以及毛泽东的《讲话》,以强大的力量开辟了我国工农兵文艺的历史潮流。从此工农兵文学进入了蓬勃的发展期。在此理论的鼓舞下,解放区艺术家们的眼光投向了广大的工农兵的基层生活,创作了许多与政治结合紧密的,极其适合当时农村读者趣味的,对中国社会进程曾经产生过非常强大的推动力和影响力的文学,极大地拓宽了文学创造与欣赏的视野和疆域。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很少有作家像解放区作家那样,以无比的向往和满腔热忱去描写农民,去展示农民的历史主动精神,他们的高贵品质和掌握自己命运之后的生命活力。作家从社会历史的角度揭示了中国农民(以及农民出身的工人、士兵)诚实厚道的精神气质、倔强执著的反抗勇气和他们接受集体主义理想后一往无前的献身精神。告诉人们:这些土地的儿子受人们的怜悯太多了,他们现在需要的是人们的景仰。这是一种理想高扬的文学,连人的情感都带有深重的社会理想色彩。这是一种渴望英雄的文学,它渴望着由英雄去改变苦难深重的民族命运,如英雄传奇《新儿女英雄传》、《吕梁英雄传》中就描写了牛大水、雷石柱在民族解放战争中的迅速成长,表现了他们为国家、民族利益而勇于牺牲的大无畏英雄主义精神。一种高昂的理想主义、浪漫主义,弥漫着战争题材的作品。在血与火面前,歌唱个人,或者表现自我,张扬所谓“人性”会被看作是羞耻的事情;至于儿女情长,甚至吟风弄月,那简直是不识时务了。解放区文学无论是写战斗的“惨酷环境”,还是写农民翻身的喜庆场面以及解放区政通人和、丰衣足食的幸福生活,都极力发掘着一种新的人际关系,一种由阴沉转向光明的历史趋向,一种牺牲自我,照耀他人的心灵光晕。作品中的人物往往被理想化、神圣化,如把“白毛女”写成复仇的女神;王贵、李香香也带着理想主义的光环,即便是早年以阴郁的笔墨解剖国民心理的作家如孔厥、柳青,在他们描写《一个女人的翻身故事》中的折聚英;《种谷记》中的王加扶的时候,也用上了一种新的色彩,他们为时代张挂一批、一群、一系列英雄的画廊,给一部充满忧患意识和悲凉感的现代文学史,增添了不少明丽的光和色。

文学艺术的民族化、大众化,是解放区文学的一个基本特征。这一代作家是抱着对他们的文学的接受者,即工农大众的高度虔诚来进行这项艺术追求的。解放区文学在追求民族化、大众化的过程中,程度不同地向古典小说、民间艺术形式靠拢。赵树理乡土色彩浓郁的文风倍受推崇。1946年,郭沫若、茅盾和周扬等都著文介绍和推荐赵树理的创作。郭沫若说:“我是完全被陶醉了,被那新颖、健康、朴素的内容与手法。这儿有新的天地,新的人物,新的感情,新的作风,新的文化。”周扬说赵树理是“一位在成名之前已经相当成熟了的作家,一位具有新颖独创的大众艺术风格的人民艺术家”。1947年晋冀鲁豫边区文联召开文艺座谈会,讨论赵树理的创作,认为赵树理的创作具体实践了毛泽东的文艺思想,从而提出了“赵树理方向”的口号。在此形势推动下,时下作品讲究故事的完整清晰,人物主要靠言行,而不是靠繁琐的景物烘托和心理剖析来完成性格塑造,语言崇尚土腔土调。为此,赵树理宁愿上“文摊”,也不愿上离农民甚远的“文坛”;写过“五四”体的孔厥,也写起章回小说来;曾在鲁艺课堂上讲授“名著选读”的周立波,也热衷于记录老百姓在炕头“唠嗑”的话语;在重庆的老舍学写快板、鼓词……这些无不表明在民族的危难之际,总想振兴民族固有的文化以激励民气。当时的文学风气是以质朴、明朗、通俗、甚至土气为荣的。这种大众化、民族化的趋向,也是对二、三十年代文学出现的欧化现象的一种纠正。体现了文学进一步与人民结合的发展趋向而呈现出了强大的生命力。“《小二黑结婚》曾经启发了多少乡村儿女的情感,《地雷阵》曾经激发了多少民兵的斗志,《吕梁英雄传》和《新儿女英雄传》何等风靡于山沟田垅上的读者,《太阳照在桑干河上》和《暴风骤雨》何等广泛地影响了中国农村的土地改革运动”,如此等等,都使得任何想了解现代中国农村怎样从昨天变成今天的人们,不可不读一读解放区的文学作品。这些作品因受时代的推动和受时代的局限,包括受战时根据地艰难环境的制约和受需要“雪中送碳”甚于“锦上添花”的农民读者层的制约,不能说已是一种高度成熟和精美的文学,并且相当一部分作品的政治价值大于审美价值,通俗易懂的格调也影响了对心理深度和史诗境界的发掘,然而它以其明朗新鲜,为老百姓所喜闻乐见,有着非常值得自豪的地方,为我国文学掀开了别有天地的一页,曾使中国文坛焕然一新。

但是工农兵文学在发展过程中与政治绞得太紧,功利性太强,随着政治的左倾也越来越左,尤其在建国以后,产生了很大的负面影响。新中国初期是一个浸泡在政治空气里的年代。几乎人们生活的每一个方面都政治化了。作为意识形态领域的文学活动,更是无法跟政治保持“距离”,毛泽东通过两次文代会、三次大批判牢牢拉紧了文学与政治的关系,它逐渐淡化了文艺家对审美因素的关注和追求,使艺术最终变成被抽空了艺术之魂的政治外壳。把文学批评简化成文学斗争,把政治标准第一强调为“唯一”,在从事文学的批评时,只仅仅着眼于作家是否站在革命立场上,是否能以革命思想为指导,在批评中渗透了很多“左”的观念。翻开这一时期调门日高的文学评论,大量充斥着政治术语和政治褒贬,而真正属于艺术上的探讨却少到没有。“五四”时高扬的“人性”大旗彻底被打倒,“左派”认为,人性就是阶级性,世界上没有什么“抽象的”、共同的人性。这样的批评造成的思想认识是灾难性的。人们得出的结论是,坚持人的阶级性,大搞阶级斗争,才是马克思主义,而一谈到“人性”就是资产阶级的、唯心主义的,是不能见容于社会主义时代的。“人性”失落的审美后果是,大批优秀的文艺作品被扣上“宣扬资产阶级人性论”等罪名遭到批判。比如对萧也牧《我们夫妇之间》的批判,批评者责难它“依据小资产阶级观点、趣味来观察生活,表现生活”,是一篇“穿着工农兵的衣服,而实际是歪曲了嘲笑了工农兵的小说”。表现了“离开政治斗争,强调生活细节”的那种创作方法,其写作动机是为了迎合“小市民的低级趣味”。对萧也牧的创作的严厉批评,反映了对文艺的政治敏感和苛求。后来宗璞的《红豆》、陆文夫的《小巷深处》、电影《柳堡的故事》等一系列写人情、人性的作品也受到批判与否定。大批的作家被打倒。如京派著名作家沈从文因为主张创作的人性立场在建国后被迫中断写作。朱光潜、废名、萧乾等的写作,也受到很大限制。钱钟书本来更愿意把精力放在小说创作上,却也难以实现,而致力于古代文学研究。鉴于此,作家们在文艺创作实践中,尽量抽掉人性的因素,把人性转化为阶级性,把血统亲情转化为阶级情。作品中的人物都被异化为“神”。翻开从中华人民共和国建国之初到“文革”结束这段时间的审美创造,一股股无产阶级的英雄主义之风扑面而来。作品总是主题先行,必要时让血肉生动的客观真实去服从观念上的东西,先用政治教条钉一个框框,然后用事实材料填充进去,有的文学作品严重脱离客观真实而成为政治的传声筒。最典型的就是“文革”中奉为“样板”的几出戏,剧中所塑造的英雄人物必须彻头彻尾是“无产阶级”的,他不但有无产阶级的叱咤风云、排除万难的伟力,有捕捉阶级斗争新动向的敏锐眼光和抓住阶级斗争不放的高强本领,而且决不能沾染上资产阶级人情人性的半点尘埃,所以他们都是没有个人情感生活的,不是孤家寡人,就是夫妻生死离别。《红灯记》中一家三代“本不是一家人”而是一个阶级的人,血缘关系改变成彻底的阶级关系,《智取威虎山》中小常宝唱“到夜晚,爹想祖母我想娘”,决不能让人联想到夫妻之间的情感关系。《沙家浜》中阿庆嫂的丈夫“跑”单帮去了。《龙江颂》中江水英的丈夫在部队上……英雄们都成了不食人间烟火,只知道闹革命、搞斗争的“特殊材料做成的人”。这些英雄比起许云峰、江姐似乎更强大、更豪迈,实际上更虚假、更缺少人生的感召力。这一切都是因为政治对艺术的过分干预造成的不正常状态,在这个时期,无论是政治家还是艺术家,都把文艺的功利性看得太重,都试图让人物形象的教育价值超过他的审美价值。事实上这是对文艺功能的一种畸形夸张的看法,是文学自身的灾难。工农兵文学片面强调写革命英雄,写光明面而造成题材的单一,构思情节的雷同,作家的视野显得比较狭窄。在继承民族传统的同时,忽视了向外国文学学习,观念、技巧、方法带有很强的封闭性,因为俯就工农兵读者的审美层次,致使作品艺术性不高。因此,这个时期创作的好多作品因为只有政治性而没有文学性被读者扔进了历史的垃圾堆。应该看到工农兵文艺思潮是处在战时的内陆环境中发展起来的,“文革”左倾思潮的泛滥使它走到“极至”,也走进了死胡同。这也成了以后评论家所诟病的一个理由。

70年代末80年代初,随着政治上的解冻,“对于思想戒律的怀疑、质询,和冲决思想禁区的冲动,形成一股巨大潜流”,文学重新提出“人”的原则,挣脱了“政治”的紧紧束缚而开始关怀“人性”自己,英雄主义艺术风格逐渐退让给一种平民化的、全方位关怀“人”的艺术追求,艺术的主角不再是清一色的“工农兵”英雄人物,正反丑恶各色人等纷纷登台,文学创作呈现出多向度、多层次、无主题、无禁区的自由状态,由封闭的变为开放的,由民族的而向世界接轨。工农兵文艺思潮好像渐渐为人们所忘却。但是,90年代以来,“文学在新的市场经济大潮中沉浮”,以消费性和娱乐性为主导的“大众文化”成为目前我国最具影响力的文化形态之一。“文学龟缩于形式的外壳之中”,设置“迷宫般”的“叙述圈套”;“龟缩在自我的象牙塔里,对自己的身体,对自己的人生经历,对自己的内心体验留恋往返”;“美女作家、下半身写作甚嚣尘上……工人、农民题材被边缘化,农村农民重新成为‘被遗忘的存在。”文学该为谁写作、文学怎样体现人民性,这个问题又重新引起众多论者的关注,有的论者就提出“要坚持和发展文艺的人民性理论,就必须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结合新的历史条件,在列宁的有关论述、特别是毛泽东同志《在延安文艺座谈会的讲话》的基础上,继续加以继承、丰富和发展。”有鉴于此,现在,我们回过头来,从更高的历史水平面出发去追寻、把握那个已经完成的历史过程曾经发生过的一切,并全面考证它的得失,也许对我们今后的文学发展有所裨益。

夏翠柳,河北邢台学院初等教育学院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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