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大文学再度发力书业，日本同行掀起“流通革命”

王　谦

随着盈利模式的日渐成熟,盛大文学也在不断地拓展自己的产业链:宣布要为旗下的作家配备经纪人,把盛大文学打造成为一个好莱坞式的平台,像好莱坞打造明星一样,去培养、包装作家。而这对传统出版而言,则意味着自己原本强势的上游这块蛋糕再次被人切分。确实,当一个产业发展到一定的规模时,要想进一步突破,必然需要在融资和产业链延伸上有所建树,否则谈做大做强或做强做大都难免空泛。

一

最近来自民营书业的一个消息,是盛大文学将控股华文天下,与新经典、博集天卷等其他民营策划机构的并购也在洽谈之中。知情人士透露,盛大文学在完成了一系列并购和业务扩张后,欲整体打包上市。日前,华文天下已经停止对外发货,进入清产核资程序,至于盛大投入的资金,一说6000万,一说超过1亿,总之是资金够多,气魄够粗够大够牛,办事效率那可真叫一个“快”!

遥想去年此时,盛大董事长陈天桥向媒体表示,期望盛大文学在未来条件成熟时能够独立上市。当时,盛大将旗下起点中文网、红袖添香和晋江原创网重组为盛大文学有限公司,与盛大游戏和盛大在线一起成为盛大集团三大业务。在近期举行的上海电视节上,盛大文学首次以参展商的身份“叫卖”旗下网站授权作品的电视剧改编权。

或许,盛大的这一系列举措对于传统出版而言,一下子还没怎么搞清楚状况。其实,当我们把视线折回2004年,今昔比较就能窥知一二。2004年年底,在纳斯达克刚刚挂上号的盛大,就极富攻击性和侵略性地在二级市场大张旗鼓地收购新浪,并进而入驻新浪,还引发了新浪启动的反盛大收购的“毒丸计划”,这被业界评价为是“西方资本市场的惯用并购手法在中国企业之间第一次娴熟演练”……从那时起,盛大的媒体梦就从未停止过。现在,随着盈利模式的日渐成熟,盛大文学也在不断地拓展自己的产业链:宣布要为旗下的作家配备经纪人,把盛大文学打造成为一个好莱坞式的平台,像好莱坞打造明星一样,去培养、包装作家。而这对传统出版而言,则意味着自己原本强势的上游这块蛋糕再次被人切分。确实,当一个产业发展到一定的规模时,要想进一步突破,必然需要在融资和产业链延伸上有所建树,否则谈做大做强或做强做大都难免空泛。

盛大文学CEO侯小强表示,盛大文学旗下的原创中文网站目前已成为国内电视剧内容源的最大提供商,旗下网站已有上百部作品被售出改编为电视剧,同时获得上千部作品的电视剧改编权的授权。显然,如今在陈天桥心目中,盛大的未来,除了之前的“将在个人电脑、电视、手机、在电影、音乐、游戏,在广告、预付费和电子商务这九个方面发展”,还新增加了——成为国内最大版权运营商的这一目标。今后,盛大还可能直接投资其授权作品的影视制作,在文学作品创作、出版、发行、版权营运等方面形成的长长的产业链。

因此,我们并不难想见,盛大这个样板之于各省市已经上市的出版传媒有限公司和正在谋划上市的出版集团而言,均有着许多可资借鉴的价值。

有道是:盛大模式再掀风云,集团改制或可借鉴。

二

河南文艺出版社出版的孙晧晖历史小说巨著《大秦帝国》早就不是新书了,它于2005年初版,在平装4万套、精装2000套早已销售告罄之后,今年5月推出定价2009元的典藏版。全书共6卷11部,500万字。就单套作品的部头而论,已远超出二月河、唐浩明诸位大腕之上。它的出版,在文学读物大幅下滑的当下,实在是叫业内人士叹为观止的超豪奢壮举。

无疑,这一大套书让作者和出版社大赚特赚了一笔。相比那些靠进口版权而大行利市的出版机构来说,这样完全靠本土作者和本土资源做出佳绩的出版人更值得我们钦佩。而孙皓晖的见解更值得我们正视:“中国历史小说的创作,最主要的问题是两方面:一是创作理念的阴谋化、卑俗化,二是历史观的陈腐性。技术层面的问题也有,譬如学问功夫等,但不是主要的。”想想也是这样,历史小说的轴心内容,通常在于政治生活,而当代人对政治生活的理解,往往流于过度的阴谋化、卑俗化,似乎无阴谋权术不成政治,无宫闱秘事不成人物。而在作家的历史观方面(如果有的话),也大体都是两千多年来熏成的儒家理念,大多缺乏高端文明时代的视野。

被中国作协创研部主任胡平誉为“已成为文学界的一颗新星”的本书作者——年过半百的西北大学教授孙皓晖积30年文史沉淀,历16年艰辛写作而成此巨著。如果借用陈忠实先生那个著名的说法,这样一套精装大书倘是死后当枕头来垫脑袋,只怕太高太高了,脖子也会吃不消的。

有道是:正视历史可袪陈腐,孙君殷勤终成巨著。

三

一则《日本出版业掀起“流通革命”退货委托销售制》的消息引起老王我认真研究。

日本出版业向来实行在一定期间内自由退货的委托销售制,最近日本小学馆、讲谈社、筑摩书房等10家大型及中坚出版社联手推出全新的退货的委托销售制,此举将出版社与书店的利益捆绑在一起,有利于改善多年来攀升不止的退货率。

日本出版业的退货率从上世纪90年代前期的30%一路升至近年来的40%。他们长期以来采用“委托销售”模式,卖不掉的图书退货时,书店可以从出版社那里取回与进货价等额的退款。出版社为了规避退货损失,只能不断增加新书品种,导致图书生命周期缩短、书店沦为“新书走马灯”而无利可图的恶性循环。创新模式的起源,是日本的小学馆从去年开始实行“两条腿走路”,将新上柜的《新版家庭医学大词典》分为七八折的“委托销售”和六五折的“责任销售”两种模式,书店可任选其一。尽管选择“责任销售”制,书店退货时只能得到相当于定价30%的退款,但仍有7500家书店采用这一模式订货5.6万册,至今已售出七成;而采用“委托销售”制的订货量仅为1.4万册,才只卖掉一半。受到这一创新模式鼓舞,讲谈社、筑摩书房、河出书房新社、青弓社、中央公论新社、二玄社、早川书房、平凡社、POT出版等9家中坚出版社,看准了书业流通的风向标,纷纷加入试水“责任销售”的行列。

采用“责任销售”制后,为了避免退货,书店在征得出版社同意后,可以进行降价销售。一旦退货成本减少,书的价格水平就有可能下降,读者将能得到真正的实惠,这又反过来促进了图书销售和提高出版社的生存能力。此举,一方面是对书店让利,一方面是促进书店的销售积极性。对此,日本出版业评论界乐观地预计:“如果今后5年有两成的书籍采用‘责任销售,那么此后这种模式或许会一下子扩展到整个出版业。”

这里必须补充说一点:日本出版社与书店的合作模式,是书店一手进货、一手付书款,书卖不掉时再一手退货、一手接退货款, 来得清白利落,公平合理。咱们中国则是书店一手进货、一手退货,至于已经卖掉的图书的货款,理论上该付给出版社,但人家书店不是延期付款,就是给你无限期拖下去,更过分的是,90%以上的出版社虽与书店同属国家新闻出版总署统领之下的同行业的不同流程阶段,长年受了“欺负”,却完全不敢对书店使脸子。如果咱们业界连这点规矩都改不了,讲啥诚信经营都只是枉然。日本同行的“他山之玉”,咱们能认真学成一点精华不失为一大幸事!

有道是:东瀛试水“责任销售”,趋势利好降低退货。

四

司徒雷登是在近现代中国历史和中美关系史中有着重要影响的人士,也一直是十分有争议的人物。1919年,这位司徒先生被聘为燕京大学校长,他在此后十几年曾四处募捐,为燕大在北京西郊建造了一所宫殿式的美轮美奂的新校园,不惜出重金延请中外著名学者如吴雷川、许地山、邓之诚、郭少虞、顾颉刚、赵紫宸、容庚、钱穆、吴文藻等人来燕大任教,提升燕大知名度和学术地位。1927年,燕大与哈佛大学合作组成了著名的哈佛燕京学社,促进中美文化交流……历史学家林孟熹曾这样评论司徒雷登:“整个20世纪大概没有一个美国人像司徒雷登博士那样,曾长期而全面地卷入到中国的政治、文化、教育各个领域,并且产生过难以估量的影响。”

1949年8月18日,毛泽东为新华社撰写的那篇评论员文章《别了,司徒雷登》发表后,司徒雷登似乎在很长一段时期都被中国人视作美帝国主义的代言人,就连“司徒雷登”这个名字在中国也甚至成了声名狼藉和失败的代名词。

在市面上,关于这位洋外交官更多的严谨认真的研究,我们极少能看到,老王倒是在2008年11月从报上看到这位自称“是一个中国人更甚于是一个美国人”的骨灰按照其遗愿,经过许多波折,终于安葬于杭州半山安贤园。此外,除了北京出版社在1982年4月以内部发行的形式出版由程宗家翻译、刘雪芬校对的《在华五十年——司徒雷登回忆录》删节本之外,司徒氏的其他著作在建国后均没有出版过。

日前,获悉《司徒雷登日记:美国调停国共争持期间前后》一书被列入《万象》杂志运营总监王瑞智先生担任主编的“传记文学丛书”,将在黄山书社出版。在老王看来,这不仅司徒雷登研究者来说是一个大事,即便对像我这样热爱读书人的来说,也是值得关注之事。毕竟,研读这一类著作,可以帮助我们穿越迷雾,走近司徒雷登和他所亲历、参与的历史,同时,又何尝不会加深对咱们国家现代史的理解?黄山书社的眼光和魄力,让人由衷地敬重。其实,司徒氏的另外几部著作《圣教布道近史》、《中文四言成语诠释》、《中英希合解辞典》、 《在华五十年》也都极具出版价值,只好俟诸来日。

有道是:司徒日记今重印,迷雾看穿添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