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文脉看中国当代艺术设计的困惑
2009-06-18宋振华
摘要:本文试从文脉角度分析中国当代艺术设计状态和发展困惑的本质,强调从文脉角度理顺和发展艺术设计,才能使之成为真正具有一国特色和实力的存在。
关键词:文脉语境艺术设计共同精神气质
在刚刚进入本世纪的最初几年,中国大陆兴起了对于设计上传统与现代的讨论。在这个过程中渐渐达成了尊重传统,兼容并蓄的设计观念。然而在实际的设计应用中,我们还是感觉到当代设计与中国文化传统的错位。它们总像带着中国面具的现代主义。就此,本文从文脉与当代设计的关系入手,尝试论述中国当代艺术设计困惑的根源。
1 关于文脉
所谓的文脉(Context),在设计中重点指一种文化氛围和语境。如人类学家爱德华•霍尔《超越文化》一书中所论述的,文脉相对的分为高文化语境和低文话语境。低文化语境是载体。而文化交流以高文化语境来进行,其过程中所有的信息都要以迎合文化团体内部成员为前提进行转换和传达,且很多前题都不必明说。因此要高效的传达复杂的信息,重点在于词语选择。而文化语境是文化的一个相对尺度。[1]设计中所强调的文脉其根基就是高文化语境。进一步讲,任何行为、言语、表达只有在与之相关的语境下才能被理解和认知。由上述对文脉的理解,再来看中国当代艺术设计的问题,有很多就变得清晰了。
2 中国设计的困惑状态
从文化脉络和传承而言,中国传统文化延续在近代比较混乱。这给中国设计师对其有效把握增加了困难。回顾一下中国通史,古代文化发展呈超稳定态达数千年。中国近代,这一稳定性中断。外来文化中太多的东西未经适当转化而进入设计领域。在新中国成立直到改革开放后,设计才逐渐自主起来。一些人开始挖掘传统的设计理念,希冀将中国设计推上新的台阶。其成果明显,传统被卓有成效的唤醒。但是文脉是一个逐渐嬗变的过程。所以,这种片段的挖掘,往往直接插入设计中,忽视了文脉连续性。最直接的表现就是,在现代主义意味的设计主题上,莫名出现传统元素。以建筑为例。西方设计发展到今天,从希腊、哥特式到现代主义是连续过程。相比下,现在中国设计处于一种文脉断裂与用外来载体恢复延续文脉的挣扎状态。
3 文脉与当代中国设计的处境和自省
对待西方现代设计的时候,因当代文化语境的特殊,而呈现过渡的宽容。对相关成果的引进,时常有纵容的嫌疑。随着国家强大,中国聘请国外设计师设计增多。他们总某种程度上与本土文化不搭调。例如中央电视台新址大楼,其设计师库哈斯的设计作品向来以个性鲜明,富于雕塑感而著称。就其理论而言,他是较少谈论理论和形式的人,且又是一个明确的反文脉者。他浸淫于现代社会的设计成就之中,并不留恋过去。这一点,从其富有争议的著作《癫狂的纽约——曼哈顿反动宣言》[2]中可见一二。“每一个建筑已超越了特定的全体而成为了一个纪念物。此类纪念物代表了具有象征性行为的巨大的道德创伤……它就只是它自身。”[3]央视大楼贯彻了这一设计思想:前卫,功能良好。然而这并不被大众接受。于是才有“大裤衩”的诨名。从文脉角度看,这正是外来文化符号强行植入的结果。其与古代和近代中国建筑为伍。文化语境下倍显突兀。“它就只是它自身”的作品在中国并不少见,影响值得思考。
文脉对设计影响作用点的不明确,导致当代中国设计的偏颇。文脉片段与西方现代设计结合,使设计呈不协调的状态。更多的中国设计师还在做传统与现代直接组合的作品。在传统设计元素的运用上,近年来不乏优秀的作品。但传统元素的理解性使用匮乏,鲜有文脉为支撑的内在精神气质。设计的追求绝不是能区别于他国就止步。“中国造”应该有深层文脉传达。“我们谈及某种社会的精神气质时,指的是统辖其自身活动的精神。对建筑的伦理功能,我指的是它帮助形成某种共同精神气质的任务。”[4]对于其他设计也是如此。文脉就是现成的共同精神气质。可见,设计的前提脱离不了文脉对于当前社会的模塑作用的。更何况在现代主义和后现代主义都存在问题的情形下,将传统设计元素直接嫁接在它们身上,并希冀获得本国设计提升是有风险的。在中国当代语境下,突兀的外来“自我”与改造和拼凑,必然误导中国人审美和行为趋势。从设计师的职业伦理上来讲,这显然不妥。
5 结语
综上所述,中国设计有每一位设计师和理论工作者的努力果。但是笔者认为,当代中国设计仍然存在传统与现代、东方与西方的拼凑问题。这种拼凑导致的困惑是多样的。对于设计水平的突破,和独树一帜的方法应该是:理清文脉,将传统与现代的设计沟壑弥合,系统继承传统文化。尊重文脉,以本国的文化灵魂作为指导,设计才能不再困惑。
参考文献:
[1] Edward Twitchell Hall,Beyond Culture, public by New York :Anchor Books,1989, c1981.
[2] Koolhaas, Rem. Delirious New York: A Retroactive Manifesto for Manhattan.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New York, 1978.
[3] Beyond a certain critical mass each structure becomes a monument. This category of monument presents a radical, morally traumatic break with the conventions of symbolism [...] it merely is itself. [p.81]
[4] 卡斯滕•哈里斯著,申嘉 陈朝晖译建筑的伦理功能[M]华夏出版社,第3-5页。
作者简介:宋振华 东北电力大学艺术学院环艺系 助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