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施舍给我翅膀

孙 燕

一

在蛾子的世界里,有一种蛾子名叫“帝王蛾”。帝王蛾的幼虫时期是在一个洞口极其狭小的茧中度过的。当它的生命要发生质的飞跃时,这天定的狭小通道对它来讲无疑成了鬼门关,它娇嫩的身躯必须拼尽全力才可以破茧而出。太多太多的幼虫在往外冲杀的时候力竭身亡,不幸成了“飞翔”这个词的悲壮祭品。有人怀了悲悯恻隐之心,企图将那幼虫的生命通道修得宽阔一些。他们拿来剪刀,把茧子的洞口剪大。这样一来,茧中的幼虫不必费多大的力气,轻易就从那个牢笼里钻了出来。但是,所有因得到了救助而见到天日的蛾子都不是真正的“帝王蛾”——它们无论如何也飞不起来,只能拖着丧失了飞翔功能的累赘的双翅在地上笨拙地前行。原来,那“鬼门关”般的狭小茧洞恰是帮助帝王蛾幼虫两翼成长的关键所在,穿越的时刻,通过用力挤压,血液才能顺利送到蛾翼的组织中去;惟有两翼充血,帝王蛾才能振翅飞翔。人为地将茧洞剪大,蛾子的翼翅就失去充血的机会,生出来的帝王蛾便永远与飞翔无缘。

笔者喜欢将这个故事带给每一届学生。现在的青少年就需要这种磨练,他们惧怕那黑黑的隧道,总是渴望有一双援助的手将他们一路护送。现在的家长也多是“怀了爱怜之心”的父母,总是怕孩子吃苦受累,于是把孩子的“生命通道”修得特别宽畅,让孩子“自由快乐”地成长。现在的老师也大有“怀了恻隐之心”的,他们怕学生做不出“标准答案”,怕学生的答案与自己的要求相差太远,居然把答案一字不差地读给学生。这样下去,将来的社会上会有多少能够展翅飞翔的“帝王蛾”呢?父母和教师一定要为孩子的未来着想,给他们锻炼的机会,给他们锻炼的空间,这样他们才会在未来的社会上凭借自己的能力占据一席之地,这样他们才能用坚强的臂膀托起未来中国绚丽的朝阳。

二

每当笔者讲诉这个故事时,也会想起李玉(化名)那个曾经娇弱的小男孩,想起那个恨不能帮儿子背负起一生艰难的母亲。

李玉虽然是个男孩子,却身体瘦弱、皮肤白皙,一副怯生生的样子。他和别的同学交往很少,在学习、劳动、集体活动中总是一位静静的旁观者,很多同学都喜欢叫他“林黛玉”,不喜欢和他玩。可笔者打心里还是喜欢他的,觉得他虽然默默的,却是爱老师的,只是将很多的天性隐藏了起来。

引起笔者对李玉关注的是他的妈妈。李玉的妈妈经常为一些小事情到学校搅闹,为此教师和学生都不喜欢她。一天,李玉未到校上课,他的妈妈找到了笔者,笔者忙安抚她,请她坐下,说:“别急,什么事慢慢说。”原来李玉妈妈从小对他可谓是百般呵护,走一步,跟一步,不让他吃一点儿亏。上了初中,李玉越来越不听话,一放学就把自己关在屋里,也不爱和妈妈说话了,有什么事总闷在心里,还经常在家无缘无故发脾气,昨天说了他几句,他也不愿意了,还和妈妈顶撞起来,竟然不上学,要离家出走,气得妈妈没了办法,找笔者来讨教了。听了他妈妈的话,笔者也感到意外。便和李玉的妈妈到了家,李玉听说老师来了,打开了房门,一副沮丧的样子,笔者摸摸他的头,关切地说道:“你可是一个懂事的孩子,很多道理不用多说就明白,今天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给老师说说好吗?”过了好半天,只等妈妈走了,他才小声地说道:“我讨厌妈妈,老师、同学都讨厌她,她经常给大家找麻烦。为此,大家也都不喜欢我,我不想上学了,觉得活着很没意思。”听了他的话笔者很震惊,这么小的孩子竟然如此悲观厌世,笔者为自己工作不细致感到惭愧。同时,笔者细致地同他说了妈妈一个人的艰辛,对他的关爱,也告诉他老师、同学都很喜欢他。听了笔者的劝导,他点了点头,答应回到学校去。李玉的妈妈也感激地送笔者出门。

事后笔者和李玉的爸爸、妈妈取得联系,委婉地表述了原因,李玉的妈妈很不理解,很伤心地哭诉了自己不容易,孩子竟还这样误解她。经过劝说,家长和教师达成一致:家校合作,及时沟通,共同育人,促其进步。

笔者把帝王蛾的故事通过短信发给李玉的妈妈并给了她一些建议:在家里,不要事事都给孩子代劳、做好规划,应多听听孩子的意见;孩子能独立完成的事情要让他自己多试试,多鼓励他做事、发表见解。在学校,笔者也将李玉的情况告诉其他老师,让他们有机会多让李玉表现,多鼓励、少批评;班上,也对他委以一定的职责,让他和老师、同学多接触。另外,班级开展了“妈妈,我想对你说”的主题班会,邀请了家长参加。会上李玉深情地讲诉了自己的妈妈,说了妈妈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和妈妈独自照顾自己的辛苦,也坦陈了自己的心迹,“你不能施舍给我翅膀”。李玉的妈妈也表示理解孩子的心情,母子第一次这样真诚、幸福地面对,精彩的发言、幸福的瞬间让家长们、同学们深受感动。

之后,李玉的妈妈告诉笔者,他们的母子关系有了很大改善,李玉也爱和同学交流了,思维敏捷,善于观察,课堂上也有智慧的火花在闪烁。

三

通过以上这个案例,笔者觉得,李玉的家庭教育和学校教育存在着较为严重的脱节现象,特别是家庭教育和学校教育在手段、态度等方面不能很好地结合,学校与家庭之间分别进行教育,不能形成合力,达不到教育应有的效果。因此,应尽快改变家庭和学校之间出现的教育配合失调,改善家庭和学校合作教育环境,建立有效的家校合作机制。

1.建立和谐的家校合作机制

新课程的实施迫切需要家长与学校形成同步的合作关系。前苏联教育家苏霍姆林斯基说过这样一段话:“儿童只有在这样的条件下才能实现和谐的、全面的发展,就是两个‘教育者——学校和家庭,不仅要一致行动,要向儿童提出同样的要求,而且要志同道合,抱着一致的信念,始终从同样的原则出发,无论在教育的目的上,过程还是手段上,都不要发生分歧。”这短短的一段话,多次出现“一致”、“同样”、“志同道合”这样的词语,旨在向教师强调家校形成同步教育的重要性。

2.家校合作形式要多样化

传统意义上的家校互动可能仅仅是指学校教师与家长之间的联系活动。一般常见的方式是:教师的家访活动,邀请家长来校咨询问话,或者是学校定期召开的家长会。今天已经是信息化时代,随着通信设备的提高,现代的家校互动已经从单一的口头言语交流拓展为书信互访、手机短信平台等。学校与家长的沟通更加方便,家长可以通过到校参加班级活动或网络了解自己子女的在校情况。学校的老师亦可借助留言信箱给家长写信息,及时进行沟通,共同教育和培养学生。处于一个竞争与合作的时代,处在一个教育信息化的时代,家校合作越来越显示出它的重要。

3.家校合作内容要深层化

随着社会生活方式的多样化,现代人的生活理念的不同,家校互动向深层化方向发展。学生的学习、生活、生理、心理问题都是教师讨论的内容。李玉的故事就是很好的范例。父母了解到孩子一天在学校的表现,为自己的鲁莽行为而懊悔不已。慢慢地,教师多次和风细雨地做家长工作,与他们讲孩子的优点,谈孩子的心理变化,使孩子的父母决定为孩子的未来着想,而是优先考虑孩子的利益……如果教师不做过细的工作,说不定现在这孩子还生活在痛苦的选择中。

教育永远都是一个不老的话题,也是一个在不断更新的话题。教育是围绕家长、老师和学生三方面的因素而进行的。为了让孩子明天能在蔚蓝的天空下快乐地翱翔,今天,教师和家长应携起手来,共同为孩子营造出一片飞翔的蓝天。[e]

(陕西省宁强县逸夫中学 7244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