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踏实地何以“吟诗弄赋”

本刊编辑部

中央电视台《对话》节目曾邀请中美两国即将进入大学的高中生参与。其中，美国的12名高中生都是当年美国总统奖的获得者，中国的高中生是被北大、清华、香港等著名大学录取的“优秀”学生。

节目中的两个环节因为中美学生表现的强烈对比，令人震撼。

在价值取向的考察中，主持人分别给出了智慧、权力、真理、金钱和美五个选项，美国学生几乎一致地选择了真理和智慧。他们有的这样解释，如果我拥有智慧，我就掌握了真理，相应我就会拥有财富和其他东西。而中国学生除了一个选择了“美”外，没有一个选择真理和智慧，有的选择了财富，有的选择了权力。

中国学生直奔权力和财富这一终极目标，忽视了如何实现的过程，不去思索实现这些目标的途径。我们当下文化中的官本位在他们的观念里已根深蒂固，社会上对于金钱的热衷追逐深深地影响着他们。中国学生的选择清楚地映照出了我们的文化传统和社会环境的某些劣根性。

接下来的环节是制定对非洲贫困儿童的援助计划，首先由中国学生阐述。他们从中国悠久的历史入手，从歌颂丝绸之路、郑和下西洋，到吟咏茶马古道，然后有的弹筝，有的击琴，有的吹箫，三个女生大合唱，一人一句，一会儿又由一个人深情地背诵，然后是大合唱。最后对非洲的援助计划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只说组织团队去非洲旅游，发起募捐，还要到非洲建希望小学。整个感觉是虎头蛇尾。

有一个留美的华裔作家发问，你们募捐，要我掏钱出来，首先你的整个援助计划得打动我，我还要知道我的钱都花在什么地方，我捐出去的每一分钱是不是都真正发挥作用了。我们的学生对于这样的问题面面相觑，谁也回答不出来。

美国高中生的方案，则是从非洲目前的实际情况，从我们想不到的非洲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包括食物、教育、饮用水、艾滋病、避孕等一些看起来很细小的实际问题入手，每一项，做什么，准备怎么做，甚至具体到每项的预算，而那些预算竟然准确到几元几分。每个人分工明确，又融成一个整体，整个计划拿来就可以实施。

与美国学生的成熟、干练、稳重不同，从节目表现的东西来看，中国学生完全与社会实际脱节，目光短浅，视野逼仄，而且欠缺整体意识，除了才艺展现，就是书本上的知识。

目睹这两个环节，使人无由地悲愤：当中国学生该展现出理想和精神的崇高的时候，他们要追逐金钱和权力；当中国学生该立足实际、脚踏实地解决问题的时候，他们又吟诗弄赋，在实际问题的外围不着边际地抚琴弄笛。我们到哪里寻找既有理想、又能干实事的公民？令人深思！

由此，我不禁想到，在应试教育的戗害下，那些考得好的不少是新八股培养出来的怪胎，他们不能算是优秀高中生，只是应试机器而已，所以代表不了中国的中学生。

但此例恐怕也不是孤证，应有一定的代表性。从当下中学生作文中所表现的主题、反映的思想来看，此类不在少数。

由此看来，我们的教育事业任重道远，我们的作文教学也该担负起历史的使命了。

作文教学，千教万教，做人为要！就是要教育学生正直真诚做人，其次就是要教育学生脚踏实地做事。细化来说，就是要教育学生关注生命，呵护生命，感悟人生，体认价值。这应该是我们作文教学永恒不变的主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