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下巴上都有胎记

钟 潇

普希金说,青春是糅合了希望与悲哀的疯狂岁月。小说《蝴蝶》中的刘少少,就是这样一个在青春萌动时期纠葛着,矛盾着,自卑着的忧悒少年。他因下巴上生有一个蝴蝶形的黑色胎记,所以遭到了周围同龄人的歧视和嘲笑。连他暗恋的漂亮女孩子米小米,都铁青着脸不准他说自己漂亮。为此他痛苦过,自杀过,但一直得不到心理上的解脱与释然。

蝴蝶在小说中被赋予了各种美好的意象和暗喻。这种美丽的生物在世界上存活的时间很短,但她们留下来的美丽却会让人长久怀念。

刘少少经常去河边看蝴蝶,他会幻想着自己的黑色胎记会幻化成一只美丽的粉红色蝴蝶。最后这种幻想越来越强烈,他在自己下巴上涂了颜色,细心地把胎记画成了翩翩欲飞的粉色蝴蝶。

阅读蝴蝶能感觉到作者注视着刘少少的温暖而良善的目光。在有耐心的叙述中,作品充满了纯净如童话的奇异质感。

小说在结尾处峰回路转,直落而下。六岁的小女孩落入了河中,将人类天性中的矛盾,自责,道德等等在短短的叙述中诠释而尽。让小说陡然升华起来,因此成为小说亮点中的亮点。

在人的内心世界,都有着潜意识中的自卑心理。人内心深处隐藏着的自卑,像耶稣背负着的十字架,亦像西绪弗斯周而复始推动着上山的那块巨石,是人类天性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因此才有了丰富而复杂的人性。从这种意义上讲,在每个人的下巴上,都像刘少少一样,长着一个丑陋的胎记。